自從半個時辰之前流光繭裡吸入了更多的妖靈以後,花想容的身子都開始跟着不受控制地動作。
“流光,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感知着流光帶着她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有眼前迅速劃過的風光景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坐在一輛急速行駛的列車上,短時間內不會到站。
“去一個能讓厚臉皮真正葬身的地方。”
“流光?你……”
找不到一點流光非要殺掉若邪的理由,她甚至還對他那麼盡忠,當然,除了她瘋癲六親不認的時候。若是說非要除掉若邪,花想容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執念。
“可是,流光。她應該是個已經過了結丹期的人或是妖吧?就算你憑藉吸收妖靈強大起來,可是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超越她的……”
聞不到若邪身上的雲樂香氣,她知道,若邪還沒有跟上來。
可是,就在剛剛,她想要服下斂息丹進而斂住香氣便於躲藏。卻意外發現斂息丹在自己身上,已經不起作用。她就知道,只要她停下來,被若邪找發現,或是被妖獸們找到是遲早的事。
“強中自有強中手,容容你要相信我。”流光的語調依然是那麼柔和,可是聽見他的話,花想容反而更害怕的。
依照流光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能帶自己找到比若邪更強的角色。只是如此一來,更危險的,不是他們纔對麼?
驀然間,她的身下忽然多了一個人,確切的說,她正對一身潔白的人揹着。
“流光……”
“原來我家容容也會害怕?要是累了就歇歇。”
如此真實的流光,她印象中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沒有乖乖地呆在他的背上,本能地,她側臉看向流光的側顏,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臉頰。
“容容別鬧,當心被丟下去!”
“好真實的手感?我不是在做夢吧?喂,流光我跟你說,之前在客棧房間裡,我就夢見過你。”
聽見背上傳來的話音一點都不緊張了,每一起步就閃身奔出數丈遠的人,脣角露出微微的弧度。這,纔是他初識的花想容,很容易滿足的丫頭。
“哦?我家容容都這麼思慕我了?”
天末流光的話招來花想容的一記爆慄,不過他沒有吭聲。因爲他水藍的眸子裡,出現了花想容在修習許久都看不見的景象,那是他要去到的地方。一個,若邪沒辦法逞強耍狠的地方。
“你又敢佔我便宜是不是?我醒來的時候,明明赫還在啃寒星蟒的骨頭,有什麼道理你卻不見了?”
聞言,流光脣角的淺笑緩緩消失。熟識花想容如他,她能那麼介意自己醒來他卻不見了,自然不單單是因爲納悶,他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
花想容的疑惑,同時也是令他扼腕的地方。純化的妖靈是助長自己修爲的捷徑不假,但就像她經常說的,天上不會白白掉下好事來讓他坐享其成。若他要長久的實化,所需要對妖靈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就像剛剛,若不是感知到花想容的膽怯,不在關鍵時刻,他是不會輕易實化而出的。
翻越了幾個山頭,她終於在一處山頂上停了下來。不過,並不是流光表達了可以停下來才歇口氣的,她上一秒還在流光的背上,下一秒那個傢伙就拋下她消失了。
“哎呦!天末流光,我發誓,下次你要是再隨隨便便不吭一聲就消失,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雖沒有對待敵人時候的狠戾,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流光莫名其妙的“放鴿子”,讓她有些抓狂。就在剛纔,流光消失的地方,要是再偏一點,她就要滾下山上的陡坡。
可是,被她歇斯底里教訓着的人卻沒有一點反應,這纔是最讓她生氣的地方。
“天末流光!你死哪去了?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就跟你沒……”
某容容的歇斯底里在回眸對上身後草叢裡出現的“金光閃閃”一瞬消失。
看着一隻渾身閃着金光的,皮毛顏色與和煦陽光一般的狐狸,緩緩地走出來,她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請問,你哪位?”絕對不可能是巧合,她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這麼快就認不出我了?花想容?”
“……”
雖然她心裡有那麼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隻狐狸一定有蹊蹺,但是看見狐狸像人一樣的說話,而且發出的人聲還是若邪的嗓音時候,她直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若邪要是再次出現,怎麼說也該豪氣蓋天地自天兒降。變成了一隻狐狸,還從草叢裡冒出來,這是什麼情況?
“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是你在騙我對麼?什麼尊上,都是你使出的小伎倆!”此時,那狐狸的目光陰冷的很,見她一步步的上前,花想容的腳就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地後退。
天吶!她真是比竇娥還冤!那明明就是流光的自作主張好不好?
只是,眼下一看,她說什麼好像也沒用。從剛纔開會流光就沒再回答過她,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心虛,不敢應答;再一個,就是他的舉動再次因爲什麼的制約,沒辦法說話。
而現在這個情況,第二種顯然是最有可能的。
蒼天啊大地呀!爲什麼苦命的總是她?
一步步的退後,到了最後就是無路可退。花想容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像現在。即便她不回眸去看,腳跟沒有實地可踏,也昭示了她已退到懸崖邊上了。
想當初被滅靈鼠逼得無路可退彷彿近在眼前,她冷眼瞄了一下仍像自己逼近的若邪,驀然間伸出手做出制止她上前的動作:“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歪頭看了看花想容身後的懸崖,近在她十幾步地方的金色狐狸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呵!凡人常言‘膽大包天’,原來我還不信,自從認識你以後,我便明白這就是凡人的智慧!”
“你不懂的事還多着呢!”“什麼?”
花想容忽然向她浮誇地皮笑肉不笑,若邪微愣一瞬,花想容身子向後一傾,驟然墜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