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曉得花長歌是什麼修爲,但是總比她這個連尋常人都不如的廢物感官敏銳就對了。
這一次,她已經接近他的身邊,他居然還沒有察覺到似地盯着測試臺上面正在“打架”的兩條光束髮呆。
花想容站在測試臺邊上,翹首向他臉色看看,瞧那凝重的臉色,真是讓快能當他孃的她,小小地跟着着急一把。
雙手提起裙襬,花想容打算悄悄地走過去嚇他一大跳,讓他說她不是女人!
只是,她才走到花長歌身後,還來不及放下裙角伸手去拍花長歌的肩頭,他就回過頭來瞪大了雙眼看着她。
額?難道這個臭小子是故意裝溜號的?
但是,當她注意到花長歌看過自己以後,再次看向自己腳下,也不由得好奇他看見了什麼地,跟着看過去。
花想容看過去時候,只見花長歌腳下原本的青色光束和土色光束中間,不知怎麼地萌發出一條新的火色光束。
她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直彆扭着的花長歌就兩手握住她的雙肩,退卻尋常裡成年男子的顏色,開心地笑着,像個孩子一樣地叨唸着:“木生火,火生土!懶丫頭!不克了…不相剋了!”
“啊?”即便花長歌神神道道地已經解釋了他爲啥高興,可是某人還是沒明白,她不由高擡雙臂一掙脫開了他的雙手,灰溜溜地奔到測試臺之下。
花長歌驚訝之餘,又回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下。
再回眸看她的時候,不由得誘哄地緩慢了語速說:“懶丫頭,你過來一下。”
明擺了看着就是“陰謀”,主動上去她就是傻子!
“你過來,以後你去地牢隨時叫我。”“叫你幹什麼?”
“你不是嫌遠麼?我以後天天揹你去!”“真噠?”
直待看見花長歌對她重重地點頭,花想容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步一挪蹭地湊到測試臺邊上去。因爲免費腳伕的誘惑力太大,她瞬時間忘了剛纔不承認自己是傻子的事!
來到測試臺邊上,她探頭向花長歌的腳下去看,仍是那兩條擠來擠去的光束?難道剛纔出現火色光束的情景只是她的幻覺?
正出神間,就覺得自己的雙肩被人握住,眨眼之時,她亦如剛纔一般,立身在花長歌身側。仰視花長歌燦若星子的笑顏,她也不由得垂眸看向腳下。
綠、紅、土色沒錯,是三條!
花想容再望見這三色光束,瞬時間明白了花長歌在高興些什麼。
“魁首”一邊,花甲和綠袍男人站在微掩的窗後,他不發一語,只聞綠袍男子道:“看吧!連長歌那種怪脾氣都被小丫頭收服了,說不定,這真是咱們花家的機會!”
花甲面上頷首不語,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緊緊交握在一起,心中自有計較:若能平平安安一世爲人,纔不負我和她孃的天人永隔……
後廚。
花想容和花長歌,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說話。
“你和紅蕖姐說,這幾不能天天去看她。讓她該吃的都吃,我說過的話都算數。”花想容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食盒遞向門外。
接過食盒,花長歌連連點頭,臉上燦爛的笑容仍然沒有消散,“成!肯定原話帶到!”
“哎——看着紅蕖姐吃完,別忘了把食盒給我徐姐姐送回來!”
“知道了!”
花想容扶在門框上再三叮囑,生怕花長歌帶話帶的不全,會讓紅蕖姐以爲自己要棄她於不顧。
可是她都對那些傢伙們誇下海口了,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想辦法多煉出一些花家平時拿不出的丹藥。
讓宗派對她高看一等,她和花紅蕖的活路才更有勝算,畢竟,人家花紅蕖還有靈根,她除了半條命,啥也沒有!
回身要去竈上準備丹師們的吃食,驚訝地發覺廚房裡的廚娘們居然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直地望着她。
花想容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兩把,低頭看手,臉上沒沾什麼東西。
她不由得好笑地呵呵兩聲,然後轉眸向徐廚娘:“徐姐姐,是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麼?姐姐們都看什麼呢?”
徐廚娘滿心地驚訝,沒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握着菜刀,握刀的手向花想容那邊指了指,害得她下意識地往一邊躲。
“姐姐有話好好說,沒來由舞刀弄槍的幹什麼?”花想容摸不到頭腦地問。
“額…容兒別害怕!”
趕緊放下自己手裡的刀,徐廚娘手指門口試探地問:“若是姐姐沒看錯,剛纔那個代你去地牢的,該是咱們府上長歌公子吧?”
“對呀!怎麼了?”花想容一聽,原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免自然地走到竈上去幫丹師他們準備飯菜。
“沒…沒事!姐妹們,看見了麼?我說什麼來着?我們容兒是有大造化的丫頭!連那般不好相處公子都對她言聽計從了!”
徐廚娘繼續忙活起來,一邊倒油下鍋,一邊對花想容讚不絕口。
聞言,花想容撇了撇嘴,花長歌爲什麼對她如此,只有他們倆才知道。
午時二刻剛過,她就提着大食盒奔到藥廬去。
“二位丹師,小人蔘送好吃的來了!”一進院門,花想容就嚷嚷開了。
二位丹師的門應聲打開,依樣,辛丹師沒有先說話。
“什麼小人蔘?我看就是黃鼠狼!”張丹師站在房門口就嗅到了飯菜的香氣,還是不輕地虧了花想容一句。
“咦?怎麼還變成黃鼠狼了?黃鼠狼也是藥材?”花想容當然聽出張丹師說她“黃鼠狼給雞拜年”,不過還是沒明白似地反問。
“噗嗤”兩聲,院內的丹師都被她的話弄得發笑,不同的是,張丹師是被氣笑了,而辛丹師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出奇地,兩個丹師居然願意坐在一起吃飯。
仨人團聚在一桌邊時候,花想容就知道,這倆人要和她一起吃飯,準沒她的好果子吃。
“小人蔘膽子不小,竟然敢在家主面前誇下海口說你能煉丹?你倒是和我說說,跟着我這些日子,你除了看着丹爐、澆灌草藥和插科打諢,還學了什麼本事?”
“都是張丹師教得好。”
“你……”
辛丹師沒爲她打圓場,和張丹師頂風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花想容自覺說話已經很知禮書,卻一不小心把張丹師氣得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