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天光雲影,枝頭黃鸝鳴破‘春’曉。首發地址、反着念 ↘↙一夜狂顛險不知今夕何夕,如墜渾噩妖夢。
承天‘門’上的晨鼓響了千百下,一夜未眠的姬燁睜開了眼,坐起,暖閣裡已被透過紗窗的光線照的‘蒙’‘蒙’亮。
‘門’外,司衣、司飾、彤史、司設等伺候他穿衣佩戴;沐浴洗漱;記錄后妃伴宿;鋪‘牀’打掃張設之事的‘女’官已躬身等待許久。
起身,隨手撿起掉在榻前的中衣披在身上,他臉上又恢復一如既往清雋的模樣,彷彿昨夜的狂‘亂’只是夢一場。
他的相貌是如羊脂‘玉’一般的出塵,讓人只覺他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青蓮,這會兒,揹着‘牀’榻,他不疾不徐的戴回額飾,面上無‘波’無瀾。
他是想叫人進來伺候更衣洗漱的,畢竟距離上朝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是他卻禁不住轉過了頭來。
這是自他清醒後,第一次有心的去看黛黛,哪怕黛黛一直就睡在他的枕畔。
神‘色’倏然就冷了下來,背在身後的手不知不覺就緊握成拳。
清冷的目光從那優美的背脊線滑到她的臉上,涼薄的視線竟緩緩消散,妖嬈的身子上卻是一張純淨無邪的臉。
輕微的滿足的笑掛在‘脣’角,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半日整夜的恩寵,於她像是枉然,過去的便過去了,她不會從中期待任何附加的情義、權勢甚至地位。
不知何時,他已坐到了她身邊,擡起的手輕捋她散‘亂’的發,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下來。
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尤黛黛是無辜的,他叫她來只是一時衝動,只是想發泄心中的堵悶。
他到底還是不能很好的沉住氣。
尤江還是不能召回來,這仗已經打了兩年了,勝利在望,他不能功虧一簣。
黛黛的小鼻子動了動,聞着了他的味兒,無意識的纏過來,腦袋擱在他的大‘腿’上,往懷裡鑽了鑽,整個身子都貼緊了他。
姬燁重又梳攏黛黛‘亂’糟糟趴伏在後背頸項裡的長髮,面上淡淡,眼中浮現不易察覺的愧疚,喟然一嘆,低低道:“若你父此番立功回來,朕便該封王了。你的皇后之位必將穩若磐石。”
“聖上,該上早朝了。”
‘門’外,等的心急火燎的李福全輕輕的喚。
姬燁安置好黛黛,沉下臉‘色’,起身離去,開‘門’,制止了衆人的魚貫而入,只淡淡道:“去把你們主子娘娘身邊的‘女’官叫進來伺候。時辰不早了,一切從簡。”
衆人無敢有意義,皆有條不紊的伺候着他洗漱更衣。
李福全躬身應諾,忙去把在大殿外守了半日一整夜的秋韻、‘春’末二人叫來。
趁着姬燁梳髮的空當,彤史忙問:“聖上,記嗎?”
“不必。此番……你們且守口如瓶,若讓朕知道外面有不利於皇后的言論流傳,你們便仔細着自己的小命吧。”
彤史忙戰戰兢兢應諾,再不敢湊上前去。
待穿好了龍袍,戴上冕冠,姬燁道:“李福全,那柳美人可還在?”
“回聖上,因沒有您的旨意,奴婢不便擅做主張,故柳美人一直在側殿呆着。”
“你做的很好,傳朕旨意晉柳美人爲柳婕妤,即日起搬出掖庭,賜住長‘春’宮側殿,賜號秀,秀婕妤秀美柔媚,朕甚喜。”
說罷,垂下的眼皮擡起,擡腳便走。
外面天光大亮,今日上朝早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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