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清晨,我在牀上伸了個懶腰,回味着昨天美夢般的情景,慢悠悠的起牀穿衣。等我出了帳門,發現袁譚正在帳口焦急的徘徊,看到我出來,他急忙上前,惶恐不安的問:“劉大人,昨日哨探回來了嗎?軍情如何?我們是否今日拔營?”
我仰着頭,想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回答說:“袁公子,我們先到大營,詢問一下軍情吧。”
領着袁譚,我進了軍帳,沮授正在其中忙碌,我假裝很着急的問:“沮公,向樂陵方向搜索的哨探回來了嗎?”
沮授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袁譚,搖搖頭,乖巧的保持沉默。
袁譚急了,胡思亂想着問道:“會不會是遇上了敵人,無法返回報信?”
沮授像沒聽見一樣,起身給我讓座。袁譚急赤白臉的問:“嗨,我在問你,爲何不答?”
沮授冷冷的說:“小兒無禮,連個稱呼都沒有,你在問誰?”
袁譚臉上一紅,正要發怒,我馬上止住了他,歉意的說:“沮公,是我不對,沒給你介紹,這位是袁本初長子,袁譚袁顯思公子。”
沮授從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哼,簡單的對我說:“昨晚,雲長都對我說了。”
我點頭表示意會,伸手示意袁譚坐下,接着鄭重的向袁譚介紹說:“這位是冀州名士沮授沮子正,現在爲我軍中右軍師。”說完,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搖頭示意沮授別和這紈絝子弟計較。在這些人眼裡,天下名士都是他們門下走卒,有點尊敬的表情,都是給外人看的,豈能當真。
帳外,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張飛那大嗓門越嚷越近,門簾一掀,張翼德跳了進來,我頓時冒出一身汗來,這個有口無心的大嘴,萬一說漏了什麼,怎麼辦?我不等他開口,急忙眉開眼笑的對他說:“三弟,昨日我去渤海城,太守爲了答謝我們出兵救援渤海,送我一點禮物,都在我的帳中,你快去挑幾樣吧。”
正好,門簾的縫隙中露出關羽的臉,我用眼神暗示關羽,然後急切的說:“還有幾瓶好酒,我特意給三弟留的,雲長,你與三弟同去挑幾樣東西,酒可都拿去,但不得多喝。”
聽到有酒,張飛立即忘了要說的話,興奮的說:“哥哥吃席,還想着我,大哥對我真好,我這就去大哥帳中。”說完,興高采烈的竄出了帳中。接着,關羽閃身出現在帳中,以目示意我注意袁譚,我點頭表示明白。隨即,他轉身出帳,尾隨張飛而去。
我轉首笑吟吟的對沮授說:“昨日歸來,夜已深了,不敢打擾沮公安歇,等會沮公也到我帳中,隨意挑些東西,這是渤海太守一片心意,沮公不要客氣。”
沮授微笑着點頭答應,隨即攤開地圖,探詢的說:“今日如何計劃行軍,主公可有打算?”
我考慮了一下,用商量的語氣說:“不如讓管亥率前隊護送袁公子先行一步,我等中軍隨後而行。”
不等沮授表態,袁譚搶先振振有詞的說:“劉大人,小侄不着急,等前方哨探回來後,我隨大人中軍而行,我想在大人身邊學習一下兵法。”
沮授面無表情,低頭看着地圖,沉思着對我說:“依主公之見,管炳元什麼時候動身合適?”
“嗯,朝食之後就可動身,日午時分讓他立住陣腳,回報中軍。如何?”我略作盤算後答道。
“好,就依主公所言,等會兒讓雲長接回符皓,我們前軍拔營,向東攻擊前進。” 沮授擲筆,起身大聲傳令:“來人,通知管將軍來大帳聽令。”
突然,門簾掀起,一名士卒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沮授一皺眉,正待大聲呵斥,那士卒慌亂的喊道:“敵襲——”
聞聽此言,帳中諸人均大驚失色。袁譚觸電一樣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喊道:“我說讓你昨日就走,你偏要和那太守飲酒,如今敵軍已迫在眉睫,怎麼走?”不等我回答,他馬上跳到大帳門口,手忙腳亂的衝家丁大喊:“來人,準備車馬。”
沮授看着這寶貝狼狽不堪的樣子,輕輕嘆息了一聲,低低的說:“哎,虎父犬子啊。”
袁譚還在那扯着嗓子大喊:“人哪?死哪去了,快去準備車馬。”
我忍無可忍,朝着袁譚大吼一聲:“袁譚,住嘴,你給我回來。”
袁譚被我的怒吼嚇得目瞪口呆,帳外衛士拔刀相向,逼着袁譚走入了大帳。我一指几案,低喝一聲:“你給我坐下。”
袁譚馬上畏縮的坐在椅子上,我側耳傾聽一下週圍的動靜,轉頭盤問報信的士卒:“敵軍可曾攻入寨中,爲何我聽不到前營的戰鬥聲?”
士卒穩定了一下情緒,回答:“敵軍離我們還有15裡左右,未曾攻入寨中。”
混蛋,報信都不會,離我們還有15裡就說敵襲,嚇的我以爲又來了一次張牛角式的攻擊,欠扁啊你。
我與帳內諸人都鬆了口氣,沮授定了定神,馬上建議說:“管炳元不在帳中,必然在外面操練軍卒,他的隊伍已經編組完畢,傳令給他,讓他帶人上寨牆戒備。”
我接着補充說:“傳令鄒靖,讓他集合弓兵準備戰鬥,傳令雲長翼德,讓他們集合隊伍,準備突擊。”
沮授點頭表示同意,略一沉吟,接着說:“還要傳令簡雍,讓他拆除軍帳,防止對方放火。”
“好,就這樣,沮公傳令吧。”我儘量用和緩的語氣說,希望能感染袁譚,讓他平靜下來。
沮授立即招來傳令兵,傳下一隻只令箭,趁此機會,我看着面色蒼白的袁譚,柔聲說:“袁公子,我剛纔喊的聲音大了點,對不住了。軍中最重紀律,你從大帳中跑出去,慌亂的四處叫嚷,士卒們不知道情況,若是也因此產生恐慌,營中一亂,不用敵軍衝擊,我軍就會潰散。爲將之道,必須泰山崩於前而不亂,袁公子若今後統軍,請切切記住這點。”
袁譚目光呆滯,愁眉苦臉,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心中嘆了口氣,再次詢問報信的士卒:“對方有多少人?打着什麼軍旗?騎兵還是步兵?揚塵有多高?”
士卒慢慢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愧疚地回答:“離得太遠,沒看清楚。”
我倒,這種情況你也敢喊“敵襲”,你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我一臉不悅的的看着士卒。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起身招呼沮授袁譚:“兩位,我們到寨牆上看看,如何?”
沮授立刻起身答應,袁譚仍在發呆中,我伸手拖起袁譚,拉着膽戰心驚的他走向前營。路上,高幹見此,也立即追隨在身後。看來,這個高幹的膽氣,倒比袁譚足。
站在寨牆上,遠遠看見來軍揚起的煙塵直衝雲霄,那塵土自遠處地平線迅速靠近,不斷擴大,陽光下反射出點點光芒,那是敵軍的槍尖在閃閃發光。
“嗯,煙塵移動的好快,全是騎兵,大約有1500騎,好凶猛的速度。”我自言自語道。袁譚聽到這話,立即魂飛魄散,面無人色。騎兵,以這樣的速度,要是他搶先出逃,離了寨牆的保護,估計他逃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斬殺。
“軍旗呢,煙塵太大,軍旗看不清”,我嘟囔道:“傳令,讓鄒靖儘快把弓兵調上來,看他們的速度,等會兒就會來到我們寨前”。
大地輕微顫動起來,滾雷般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那馬蹄聲像重錘擊打着每個人的心臟!大家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前方,敵人正向此方向急速挺進。隱隱可以看見,來軍五人一排,隊形方方正正,馬上的騎士挺直着身體,即使在這快速的奔跑中,行列也絲毫不亂,顯示出良好的訓練和紀律。那鐵流排山倒海似的壓過來,那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近了,漸漸的對方的軍旗忽隱忽現,軍士們的裝素也看的模模糊糊,周圍,受來騎威勢所迫,衆人都屏氣凝神,鴉雀無聲。
我長出了一口氣,喜出望外的對沮授說:“警報解除,叫士兵們各自忙去吧。”
沮授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我,沒等他問,旁邊管亥的歡呼聲解答了一切:“出雲鐵騎,兄弟們,我們的援兵來了。”
頓時,身邊響起了一陣陣歡呼聲,袁譚身子一軟,我趕緊伸手拉住了他,恬不知恥的恭維說:“初見此軍威勢,我都喘不過氣來。看袁公子到是鎮定自若,真不愧是袁家大公子啊。”
袁譚面紅耳赤,馬上昂首挺肚,目空一切的答道:“劉大人是當世英雄,見到這等小軍,也會害怕嗎?”
小軍,這軍隊還小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剛好看到關羽張飛走來,我遂裝做招呼關張兩位,丟下袁譚不理。
不久,對方軍隊越來越近,前排鐵騎放緩了步伐,後排鐵騎迅速插上,只一眨眼功夫,就擺出了50人一橫列的攻擊隊形,騎兵們伸手摘下了弓,箭搭上弦了。旋即,全隊鐵騎突然靜止。
“好”關羽由衷的發出了一聲讚歎:“動如風,靜如山。令出即行,如此鐵騎,大哥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煙塵漸漸的消散,這支隊伍逐漸的顯露出來。在所有人眼中,這支隊伍是那麼怪異。只見他們打着一面可笑的憨熊旗幟,全身都穿着連帽的麒麟鎧,爲了防止鐵甲磨壞皮膚,麒麟鎧下還襯着皮甲。胸前,像系肚兜一樣綁着半截鐵製胸甲。馬鞍兩旁吊着兩個黃銅馬鐙,馬鞍後面,左側插着一把豎立的長槍,長槍頭上還綁着一長條紅色的布,一陣風吹來烈烈做響,馬鞍右側,放着一支弓袋和三壺箭,另外,馬鞍右側一個豎起的柱狀物,平時上馬時可以當作扶手以便用力,現在,那上面放着個帶面甲的頭盔,面甲放下來,整個臉部成一個狼頭的造型,異常猙獰。
看到騎士們擺出攻擊的陣型,沮授大驚,不放心的忙問:“主公,你確定這是我們的援軍嗎,怎麼對方擺出這樣的陣型。”
我得意的回答:“不錯,正是我們的援軍,分別太久,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軍旗,所以按照我的教導,先擺出攻擊姿態,再派人聯絡。命令管亥出營迎接,這些士卒他訓練過,必定還認識他。”
對方軍號響起,詢問我們來歷,管亥激動的拍馬出營,邊跑邊大喊:“混小子,吹什麼號,是我,我們現在沒有軍號。”
旗門閃開,太史慈一身赤甲,手持長戟,越陣而出,精神抖擻的高呼:“來者是管炳元嗎?主公何在?”
管亥舒心的大叫:“哈哈,可不是我嗎?終於把你們盼來了?”說完,拍馬向太史慈跑去。
太史慈揚起長戟,大喝一聲:“炳元,休得衝撞我隊形。”
管亥一楞,馬上說:“明白,明白,我這就閃開。”說完,催馬來到陣側方,翻身下馬。
太史慈舉起長戟,高喝道:“全體注意,收弓。”
聽到這話,我立即傳令:“來人,把軍旗在我身後打起來。”士卒聞言,在我身後豎起了大旗。
太史慈再次鏗鏘有力的發出號令:“全體注意,舉槍。”士卒們紛紛從身後抽出長槍,豎立在胸前。
我欣慰的看着,然後傳令:“打開營門,營門守卒分列兩邊。”
身後士卒急忙下了寨牆,向營門跑去。太史慈振臂一呼:“全體注意,致禮。”
衆軍士驚天動地的齊聲大喝:“狼——,狼——,狼——”。
喊完,衆軍士齊刷刷的放低槍尖,槍尖垂在地上,斜指右前方,一手持繮,挺起了胸膛。
我站在寨牆上,身後大旗迎風招展,我意氣風發,右手握拳敲擊胸甲,回了一個軍禮。沮授見到這種情景,立即側身閃開,關張兩位也反應過來,側身閃開,示意不能與我同受這個軍禮。寨牆上,只有高幹和袁譚還呆楞在我身旁,大搖大擺的與我接受軍隊的致敬。見到這個情形,關張兩位大怒,跳上來一人一個,掐住他們的脖子把他們提溜下去。
唉,這下子可把兩個廢物得罪透了,我暗歎了口氣。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狼軍上。
太史慈拍馬上前,神采飛揚的揚聲說:“出雲鐵騎左鋒將太史慈,率500士卒,奉命前來助戰,請檢閱。”
我心花怒放的看着出雲鐵騎,高聲回答:“閱畢,全軍入營。”
太史慈收回長戟,高聲發令:“禮畢,收槍,入營。”一聲整齊的響動,狼軍全體收槍,再次派成行軍隊伍,五人一排,緩緩進入大營。
隨着狼軍的入營,無人遮蔽的大隊後方,一支馬多人少的隊伍逐漸顯露出來,這支部隊打着繪有一直帶翅膀的飛馬旗號,馬上馱着累累的包裹。
見到他們,我先是一愣,天馬部族居然來了,可爲什麼只有這一支部族?其他奉命參戰的部族呢?天馬部族怎麼來這麼少的人數,劉渾搞什麼鬼?
等了一會,劉渾拍馬上前,小心翼翼的報告說:“天馬部族奉命運送軍馬物資。來此參戰。”
我擺手示意他入營。一邊暗暗數着他的人馬,98人,約900匹馬,哦,狼騎一人雙馬,除去狼騎的500匹馬,駝送補給物資還有約100匹馬,他自己帶了300匹馬左右。三百匹馬,98人,一看這數字就是私自跑來的。哼哼,看我等會收拾他。
我邁步走向袁譚,安撫着對他說:“袁公子,我們援軍自北而來,北方敵軍一定已被我們打散了,現在,袁公子不如馬上召集家丁,準備出發。”
袁譚面紅耳赤,不知道是由於羞愧還是憤怒。我來不及哄這小孩子,叫過簡雍,暗暗叮囑他看住袁譚,這樣做表面上幫他整理隊伍,實際上是防止他跑到大帳,偷聽我們的商議。
交待完後,我率衆人匆匆走入大帳,詢問太史子義詳情。
原來,劉渾確實是私自跑了出來。以前藉着春節送禮的機會他去過涿縣,但到達涿縣之後,下面的路該怎麼走他沒了主意。留守涿縣的陳羣與他不相識,對他冷冷淡淡。直到太史慈到達後,陳羣才確認這位異族小孩是我們的人。
陳羣以前見過太史慈,他來爲母求醫時,陳羣剛好投入我門下,自穎川與我同歸涿縣。借太史慈的介紹,大家相識了。劉渾隨即鼓動陳羣與大家同往。考慮到劉渾主公義子的身份,不知深淺的陳羣立即答應同行,結果成了劉渾的擋箭牌。我要是處罰劉渾不尊軍令,私自跑來戰場,現在,帳中還有一個不尊軍令的陳羣。
顧忌到陳羣的身份,我猶豫了半天,決定忍下這口氣。今後找機會一定要提醒一下陳羣,可別讓劉渾賣了,還爲他數鈔票,還直說賣便宜了。哼哼,這個陳羣,不傻啊,怎麼會這樣。
招手叫過雲長,我吩咐他去城中接回田豐,把太史慈沿途掃蕩的賊兵首級送給太守,就說這是太守與我們共同出戰,擊潰了北面來襲的敵軍。
關羽聽到我的話,不解的瞪大了兩眼。我忙向他解釋說:“太守供給我們糧草,自然是希望我們能爲他解救困局,若無困局也就無糧草,我以兵法中“無中生有”之計,逼迫他拿出糧草,現在,糧草到手,我們就要爲他解除困局,順便再爲他送點功勞,答謝他的糧草。”
看着太史慈,我接着解釋說:“子義一路作戰,出雲城會記住你的軍功。子義之功,賞不在渤海,這些頭顱就送給太守,讓他沾點光,一份頭顱兩份軍功,又對子義無傷,順水人情。算是補償我昨日對他的恐嚇,諸位看如何?”
沮授立刻大聲讚賞到:“主公仁義,雖以兵法之道賺取太守糧草,不忘給與太守補償。若是主公都這樣騙人,這樣的當我也願意上。這真是爭奪天下人心的王者之道啊。”
見到沮授同意,雲長立即欣然領命。我再次叮囑他:“雲長,記住告訴太守,這些援軍來自漁陽郡公孫伯圭,應我的要求赴援青州。還有,西面於毒的軍隊已經撤退,我等就要全軍而上,向東面攻擊前進。”
等關羽出帳後,我長嘆一聲,瞪着劉渾,別有深意的警告說:“渾兒,這次我原諒你。下次小心,你不是每次都能運氣好逃過處罰。”
聞聽我這樣說,帳中諸人大都不瞭解來龍去脈,對此無法理解,唯太史慈意會在心,深深的看了劉渾一眼。而沮授卻陷入了沉思……
忙來忙去,我們還沒顧上吃早餐,剛好援軍到來,帶來了出雲城的戰備口糧,我們招呼來鄒靖,拆開兩份戰備口糧,在大帳中吃了起來。戰備口糧中包括兩份薰馬肉,兩份薰魚,兩份錫紙包裝的青豆(這錫來源於劣質銅錢中的金屬錫),兩份脫水烘乾的花生餅。
將青豆用水煮熟,在上面撒上切碎的燻肉,一份香噴噴的的早餐吃的張飛嗷嗷直叫好。
吃完早餐後,我急忙帶上沮授,跑去問候袁譚,把我們編的最新戰情通報給他。聽完我們所說,袁譚沉吟着說:“如今渤海北面,西面之敵已被擊退,以劉大人所見,現在渤海城安全嗎?”
什麼意思?小子,現在你又不想走了?哼,這可不行,現在放手,這傢伙對我只有恨意沒有感激。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到樂陵。
我作出一臉關懷的表情,說:“哦,袁公子,怕就怕北面、西面的敵軍才退又來——尤其是聽說我們引軍東去的消息後,他們要是再來攻擊渤海怎麼辦。不如這樣,袁公子隨我全軍東移,樂陵一面臨海,若有事,我們渡河的船隻可以接應公子渡河。若是在路上遇到小股黃巾,我們戰而勝之,袁公子隨軍征戰,也能獲取一份軍功,你看如何?”
袁譚眼睛一亮,旋即遲疑的問:“劉大人,聽你說西面的黃巾有6萬人,你有把握打敗他們麼?”
我傲然一笑,說:“敗軍之將,膽已被我嚇破,有何可懼?如今西北兩面敵軍退去,這隻孤軍還有戰意嗎?我是特意來約袁公子博取戰功啊,袁公子可願一戰成名。”
聽到沒有危險,還有大功,袁譚的胸膛立即挺了起來,意氣軒昂的的說:“小侄正想與劉大人共同戰鬥。”
我微微點頭,詢問說:“袁公子身邊有多少家丁?”
袁譚昂然回答:“家丁2000人。”
2000人,袁氏家族遊學都這麼誇張?想到我的遊學,5555,我真想哭。這年頭大地主大豪強的勢力真是可怕啊,據說糜竺嫁妹給劉備時,陪嫁物就是3000武裝家丁,真讓我咋舌不已。
“好,你讓這些家丁護衛在身邊,我再派兩個營護衛在你左右,如何?”我慷慨的說。袁譚大喜,貪心的問:“那兩營士兵可是今日來援的人,我看這些人氣勢不凡,很想與領軍大將多聊聊。”
我心中冷笑,把我最強戰力的士卒衛護在你身邊,你也真想得出來。一搖頭,我解釋說:“這些士卒隸屬於漁陽公孫伯圭,是伯圭兄最精銳的白馬義從軍,我望青州赴援時,擔心兵力不足,特地向伯圭兄借的兵馬,他們主要用於衝陣,要在全軍中先行。我看,袁公子身邊還是調我的兵馬護衛,這樣我指揮起來方便點,你說呢?”
袁譚無奈的點頭答應。
不一會,關羽帶田豐回到營中,順便帶來了太守的一點謝禮。
看着那點禮物,我哭笑不得,我白送了太守一件大軍功,只換來這點東西,真失敗啊。唉,要是田疇在此就好了,以他的精細,我不用再操心營中內務補給。等到需要敲詐別人時,他和我的默契總能讓我滿意而歸。而現在,營中諸人都是些迂夫子,做事處處要顧忌形象和麪子,真頭痛啊。
一陣忙亂之後,我們拔營開路。
既然援軍到了,我再無所顧忌,命令全軍加快步伐,趕往樂陵。劉渾送來300匹馬,加上我又成功的敲詐了500匹馬,在張飛的叫嚷下,我把部分狼騎的備用馬都算上,讓關羽張飛全部換成了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