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過九點半，餘向晚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身前的一堆瓶瓶罐罐，是雙眼放光，放下一個又拿起一個的仔細端詳。
“蘭蔻大品牌呢，嘖嘖。”
一臉歡喜的餘向晚，又把目光投向正坐在餐桌旁埋頭大吃的餘至明和青檸兩人。
他們吃的是剛煮好的水餃。
菜，是餘至明下午吃了一半的，在微波爐熱過的剩菜。
古青檸脫離了悲傷氛圍，再加上從中午到現在，就沒怎麼吃東西。
胃口恢復的她，現在和餘至明一樣，都在大口吃喝，無暇他顧。
餘向晚舉起面膜晃了晃，道：“青檸，等你吃完飯，我們一塊敷面膜。”
“你眼睛都腫了，必須營養一下。”
“真能續命？”
餘至明笑了笑，說：“姐，你別老把我當做三五歲小孩子來對待。”
“很可能是肝臟或相關部位，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器質性病變。”
至少，在表面上達到了及格線以上。
餘至明回道：“謝謝老師關心，應對一般工作，已經沒有問題了。”
“我現在吃不下了。”
嘴裡滿是食物的古青檸，嗯嗯的回了兩聲，算是同意了這個安排。
“老師，有人想讓我接手治療？”
古青檸思慮着說：“以汪梧醫生的咖位，又是對你，應該不會說慌。”
餘至明解釋道：“問題是我不是法醫，我的檢查結果沒有法律效力，法庭不承認的。”
“汪醫生，順利拿下那一棵野山參，我還是挺有信心的……”
“汪醫生，我不發燒了，也感覺渾身輕快，吃完早飯就回醫院上班了。”
餘至明搖頭道：“不行。”
餘至明輕笑道：“治病救人自然是宜早不宜遲。汪醫生，他具體是什麼情況？”
“工作拖到後面，只會是越來越多，越早解決越好。”
汪醫生在通話里語帶笑意道：“餘醫生，你纔剛剛恢復，其實也沒必要這麼趕的。”
“老五，身體感覺如何？”
古青檸沉默片刻，緩緩的說：“明明的你身體探查結果準確性，遠超法醫。”
藥是昨天煮過一次的那一副中藥，餘向晚拿着飯碗，一碗一碗的往砂鍋裡添水。
頭頂是基本上感受不到疼了，四肢也沒有酸脹無力的感覺，也變輕快不少。
“我爺爺身體恢復的很不錯，不一定非的要用野山參補。”
她又叮囑說：“可以回醫院上班，但工作一定悠着點，別安排太多的工作量。”
亓越叮囑道：“至明，一定別勉強和硬撐，要是傷了身體元氣，可就白辜負了黎院長對你的大力維護了。”
古青檸道：“可是，伱已經給荷堂姐全檢查過一遍了啊，就發現了那一處疑點啊。”
她面色和緩的說：“雖說如今野山參是越來越難得，但是以我們古家的實力，高價買上幾棵，還是挺容易的。”
第二天，四碗水煎成一碗水。
“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沒有必要冒着身體元氣受損的風險去獲得那野山參。”
餘向晚眨了眨眼睛，說：“人蔘續命丸，這名字聽着，有些浮誇啊。”
“這樣說來，這人蔘續命丸在關鍵時刻，就是救命的神藥了。”
第一天，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餘至明輕輕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爲避免夜長夢多，我覺得先找出那位患者的致病緣由，幫汪醫生拿到那野山參再說。”
不過汪醫生表示，他給抓的這三副中藥藥材比較貴重，藥性足，需要煎三次。
飯後，餘至明依然留在了客廳。
停頓一下，他又問道：“餘醫生，關於我那位老朋友的野山參，還有他的身體……”
汪醫生輕嘆道：“他一直有肝經弱，肝血虛的老毛病，如今症狀加重，出現了肝經淤堵，氣血不暢的問題。”
餘向晚有些不信的用手背試了試餘至明的額頭溫度。
“老五，你的外戰能力啥時能和內戰能力一樣並駕齊驅啊？”
一副中藥，一般煎兩次。
“今天上班沒問題！”
“想想就很難過。”
點亮手機屏幕，看時間。
還有大腦，沒有混亂和睏倦之感。
餘至明直接回道：“就今晚吧。”
餘向晚又揶揄道：“不是還有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自己是包子就不要嫌被狗惦記嗎？你也要反思一下自己身上的問題。”
餘至明安慰道：“法律非常講究程序正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餘至明介紹道：“汪醫生說，能讓瀕臨死亡之人續命幾天，也能讓體弱體虛之人大幅度提升身體提抗力。”
餘至明不想和四姐繼續爭論下去，一句“我快要憋不住了”就去了衛生間……
“至明，聽周沫說，你今天要來醫院上班，身體這是全好了？”
是亓越的來電。
這也意味着，他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
她見自己的盤子裡還有七八個水餃，癟嘴道：“至明，你還吃嗎？”
“就因爲你沒有司法鑑定資格，檢查結果沒有效力，就得要讓荷堂姐的身體，再遭受一次折磨。”
餘至明用行動取代語言，直接把青檸盤子裡的水餃，倒進自己的大盤子裡……
餘至明反擊道：“姐，你這就是受害者有罪論了，我善良好說話，可不是缺點。”
餘至明沉吟着說：“以汪醫生你的醫治本事，症狀反而加重了。”
“他們需要做排除檢查，確保其他地方沒有導致荷堂姐意外發生的其他誘因。”
他陪着青檸和四姐閒聊了半個多小時，就洗漱回臥室休息了……
一共添了四碗水。
她又端起湯碗，喝了兩口純正的餃子湯順下了嘴裡的食物。
“05：59”！
手機顯示的這個時間，讓餘至明意識到，生物鐘又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通過了自檢的餘至明，穿衣下牀，出了臥室，就看到沙發牀上的青檸，還在酣睡。
“他有系統性血管炎，又犯了心絞痛，心臟搭橋手術承受不住，只能做介入支架。”
“他說，需要那野山參配置他家秘傳的人蔘續命丸，還說配置好了，送我兩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古青檸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我能理解，就是心裡有些難受。”
餘至明不服氣道：“姐，我這屬於人紅是非多，都是人或事情主動來找我，可不是我自己主動招惹出來的。”
“找出病變部位，正是我的擅長。”
他訕訕笑道：“這是之前就應下的事情，那位患者又是一位老人，不好再推遲下去。”
餘至明又仔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狀況。
翌日早晨，餘至明一睜開眼睛，就習慣性的去摸放在牀頭上的手機。
餘至明微微一怔，問：“老師，過去兩天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大事了？”
汪梧醫生一共給開了三副中藥。
第三天，五碗水煎成一碗水。
“以我那老朋友的身體情況，再挺一兩年也沒問題。”
又湊近了餘至明一些，輕聲道：“至明，我忽然想到一點，你已經發現了疑點。”
因爲其他人，做不了。
餘至明直言道：“青檸，你誤會了，想要那野山參的是汪醫生。”
聽到這，餘至明就有些明白了，這個患者就好像是給他量身定做的。
這時，餘至明的手機又響了。
“老五，你來濱海這幾個月，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自己說，還算少嗎？”
餘向晚輕哼道：“和自家人講理是一套接一套的，面對外人欺負就不知說啥了。”
再加上餘至明如今的身體還有些虛，藥性太猛了也吸收不了，就一天煎一次。
“只做局部檢查這一點，在庭審階段，很可能會被對方辯護律師利用的。”
“倒是不發燒了。”
亓越在通話裡輕嘆道：“醫院接收了一位年邁又虛弱的老人，他是一名烈士的家屬。”
汪醫生在通話裡笑道：“這可是一個大好消息呢，也是我，還有醫院上下所期待的。”
翻板牀上的四姐，卻不見了蹤影。
餘至明又想到一個理由，說：“我之所以這麼着急，還因爲那位患者手上有一棵六十多年的野山參。”
餘至明曲起右胳膊，顯擺道：“姐，已經全好了，滿血復活，上班絕對沒有問題。”
“法醫鑑定可不可以只對那疑點之處，做檢查和分析，不對荷堂姐做全面屍檢？”
結束了與汪梧醫生的電話，餘至明就見四姐和青檸都一臉不善的盯着自己。
餘至明順着動靜來到廚房門前，就看到四姐正在給煮藥的砂鍋裡添水。
早上過七點半，餘至明接到了汪梧醫生打來的電話。
餘向晚質疑道：“照顧好自己？”
餘向晚把竈臺上的火調成大火，轉身看向廚房門口的餘至明。
聽到這，古青檸就有些誤會了。
亓越回道：“是市裡的領導，不過被黎院長頂住了。”
“患者的情況不好再拖下去，最後是王春元硬着頭皮給患者做了支架介入手術。”
“支架是裝上了，但是卻發生了血管水腫、肺栓塞、休克等嚴重副作用。”
“患者現在的情況，相當危險，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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