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見是司命, 倒也不在意如今破衣爛衫,就這麼走到司命面前:“你怎麼在這兒呢?”
司命星君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看了呂洞賓的“裝扮”這才說道:“我找趙公明說點兒事。倒是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哎, 一言難盡。你有法子進蓬萊沒有?帶我進去。”呂洞賓也不和司命廢話, 就讓他帶自己進去。
司命星君也爽快, 拿出一塊非金非玉的牌子來, 按進了大陣的某個位置, 只聽轟隆隆聲響,守山大陣打開,擋在面前的岩石左右分開, 現出一條路來。
司命星君當先走了進去,呂洞賓忙跟上。
“我要去財神殿找趙公明, 你呢?”司命星君邊走邊問呂洞賓, “你去哪裡?”
呂洞賓本想說百花宮, 想想不妥,還沒進蓬萊就要被雷劈, 若是進了唐歸臣的地盤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收拾,索性說道:“我也許
久未見武財神了,和你同去。”
“嗯?”司命星君眯起了眼睛,這人有事瞞着自己,不過也不急, 到時再慢慢套話就事了。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財神殿, 將拜帖交給看門的仙童, 不一會兒武財神趙公明就親自接了出來。
“哈哈哈哈!稀客稀客!”趙公明朗聲笑道, “沒想到你們倆能一起來, 難得難得!”攜手攬腕,帶着二人進了財神殿。
三人極熟, 也不用到大廳喝茶,直接去了後殿位置極高的一個涼亭。
財神殿雖然不在蓬萊中間,但是靠近歸墟之海,地勢又高,倒能俯瞰大半個蓬萊。這涼亭又是整個財神殿的最高點,自然位置最佳。
三人坐好,趙公明吩咐童兒拿了酒來,三人就這麼喝酒談天。
趙公明給司命星君倒了杯酒,問道:“你之前找人傳話來說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哦,上次說的那個人間的大將軍,我給他重新改了命格,讓他變得一貧如洗,被手下押解上京交給皇帝。”
“啊?”趙公明奇怪,“你之前不還說讓他招兵買馬,籌措糧草造反,最後失敗被殺麼?還讓我多多給他金銀作招兵的軍餉,怎麼又一貧如洗了?”
“這個嘛......”司命星君沒往下繼續說,而是用眼去看呂洞賓。
“嗯?”呂洞賓不明白司命星君看自己做什麼,“和我有關?我許久沒下過凡了,不認識什麼大將軍還是皇帝啊。”
“不是你,是你的好徒弟。”司命星君難得頭痛的搖搖頭,“師傅這個樣,怎麼徒弟也這個樣?又不是你兒子,這也隨你?”
“額,徒弟?”呂洞賓知道這說的肯定不會是何仙姑,那就只剩下另外一個了,“韓湘又幹了什麼......”
司命星君深深嘆了口氣:“令高足不知從哪兒淘來的書,天帝陛下看得如癡如醉,看完了就說不能讓那個大將軍謀反,說是皇帝會心痛。還說那個皇帝雖然娶了幾十個妃子,但是他最愛的還是大將軍,非要讓大將軍被手下反叛,然後交給皇帝在深宮中幽禁一生,讓大將軍對皇帝又愛又恨,直到皇帝死了才承認自己喜歡他。”
趙公明聽完嘴張的老大:“我的個乖乖,天帝這樣還不如把那將軍直接殺了。”那麼個魁梧的男人,要被皇帝幽禁後宮一生......
呂洞賓頭疼,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初是怎麼看韓湘那小子人畜無害,溫潤如玉的?這分明就是個披着狼皮的羊......
“等我知道這事的時候,陛下法旨已下不能更改,我只好改了那將軍的命格,再來告訴你,不要給他添財了。”司命星君也是十分無奈,“洞賓,還請你約束令高足,不要再給陛下送奇怪的書了。”
呂洞賓無力的答道:“我知道了......”
幾個人默默吃酒,都在消化這個事情,並尤爲同情那位素未謀面的大將軍。
吃了幾盞酒,司命星君纔想起一事,問呂洞賓:“方纔我看你在山腳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到底出了何事?”
“哦?竟有此事?”趙公明也驚訝,“竟然能讓你這麼個出門一定要沐浴,還要在鏡前顧影自憐半天的人如此形象全無,這可真是天大的事。”
呂洞賓也沒瞞着兩位好友,當即把蟠桃宴的事,還有在回蓬萊路上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痛心道:“我如此助他,他竟如此待我。實在令人傷懷。”
要說別人不知,作爲和呂洞賓關係最好的二人還能不知道呂洞賓的毛病?喜歡他的他偏不愛,越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他越是要窮追不捨,說白了就一個字,賤。
ωωω☢ Tтkā n☢ C O 趙公明畢竟是久居蓬萊,跟百花宮雖然沒有什麼來往,但是對唐歸臣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便勸道:“你最好別去招惹他,他這人冷心冷面,自從他出世以來,愛慕他的仙人無數,也沒見他對誰動過心,更有甚者還有爲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最後要不是被流放到方壺山思過,就是扔到人間受苦。跟他沾上邊的都沒好結果。”
呂洞賓聽完,笑道:“越是這般不好追到的才越值得去追逐,如果唾手可得,又有什麼趣味?”
“哎,你!嗨。”趙公明也知道呂洞賓這性子,拿他也沒辦法,“等到哪日你被他害了要扔到人間去,我一定要拿着酒去看你的笑話。”
司命星君也說道:“到時候我給你寫個富貴公子的命格。”
呂洞賓拱手:“多謝多謝。”
三人又聊了會兒,呂洞賓還問了百花宮的位置,又找趙公明要出入蓬萊的令牌,趙公明奇道:“你要來我去接你便是,你要令牌做什麼?你以爲這令牌是路邊的野草,想要就有的?這都是要通過東王公手下的掌案仙覈准才能發放的。”
“這你就不懂了。”司命星君嘿嘿一笑,“私會佳人自然要能隨意進出的,有你在一旁盯着多礙事,真是不解風情。”
“額......”趙公明無話可說,鬧不清風情是個什麼鬼。
“不妨事。我想起一個人,找她保準管用。”呂洞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