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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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如此做真地能成麼?若是姐夫殺將回來,憑着他手下數員猛將我們又如何抵擋?”郭天敘臉色有些發白地坐在帥案後急切地問道。

“真是廢物!你爹打下來的基業豈能由外姓人掌握,這朱重八好生了得,居然沒有直接就都元帥之位,反倒是寧願屈居於左副元帥這第三的位置,但越是如此,此人越是有着不臣之心,我們絕不可放鬆。”

“秀英本來是元帥的義女,但此女心生外向,只在帳中曾經舉薦朱重八爲都元帥便可看出,她早已站在朱重八一邊,如此一來舅父纔不得不用藥放翻她,這樣一來假稱她染病靜養,糧餉拖延不發,我倒要看看朱重八這小子如何能打下來安縣與附近那兩座縣城。”

“只要他沉不住氣,回返滁州,便治他一個臨陣退兵之罪,何況我還安排另一計,只等他鑽進去。”說完這些話後,年逾五旬的張天眼中閃出一絲得意之色說道。

“舅父,我雖然對這帥位很是珍惜,但若是用這種方式來加害姐姐與姐夫,總覺得心頭過意不去。”郭天敘也知若是朱元璋在前方若是再立戰功,在軍中地位更加無法動搖,挾着勝利之威回返滁州之後,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間便將他這位元帥給撥到一旁。

但馬秀英這位義姐自小便對他寵愛有加,便像半個母親一般,他心中也有些不忍心對付他們,但張天數天前在馬秀英的飯菜中下了藥,目前馬秀英便被軟禁起來,這令他心中頗爲矛盾。

“天敘,大元帥,現在還有退路麼?這不是小孩子的遊戲,而是軍中統屬問題,你是郭元帥獨子,坐上這帥位本就是理所應當,但那朱重八卻有功高震主之嫌,若是他想取你的位置,隨時都可以,你不覺得可怕麼?我此番冒着奇險,就是要爲你找機會除去他,今後你才能在爭霸天下,甚至成爲皇帝地路上一路平坦。”張天有些不滿意外甥對此時所處形勢地理解。

“舅父,你是說我有可能在將來成爲皇帝?”郭天敘畢竟年紀尚輕,聽得張天如此一說頓時渾身便有一種熱血沸騰地感覺出現,不由出言問道。

“當然!只要朱重八一死,軍中將真正視甥兒爲主,在這江南魚米之鄉,招兵買馬,厚積薄發,審時度勢必可在將來成就天下霸業,以不負你父郭大元帥當年之願。”張天說到這裡時,臉色則發着紅光,眼中也閃現出狂熱地光芒,顯然是對此事極有信心。

當年朱元璋任九夫長時,他就覺得不妥,但卻一步步被朱元璋躲過他在暗中加害地步驟,甚至回到家鄉召回八百名壯丁回返當年濠州,而且還在義軍衝突中冒列救過郭子興數次,得馬秀英爲妻後,硬是從目不識丁逐漸轉變成爲一個能文能武且智勇雙全的一位將領。

雖然他將滁州獻與郭子興,但在張天看來,也不過是朱元璋在利用郭子興在天下的大義之名,而招集天下英豪來投的策略。

如今郭子興因舊疾而死,朱元璋遲早也會取都元帥之位而代之,目前暫時用郭天敘爲帥,也不過是遮掩天下人目光的方式而已,若不能先發治人,這郭家一系遲早要被朱家取代,更不用說會否有他張天的位置。

“可是軍中多半人都傾向於姐夫,我們無法在此時取得主動,這卻如何是好?”郭天敘仍是有些擔憂地說道。

“天敘,軍中還有一員大將,你卻是忘記了,他與朱重八在軍中幾乎齊名,此時已然被我發令自南方召回,你可知他是誰?”張天立時微笑着說道。

“舅父,你說之人可就是那邵大將軍?他就快回來了?”聽到張天說起此人來,郭天敘立即心下安定許多。

“正是此人,論威望此人不下於朱重八,論治軍之道他更不次於朱重八,只是滁州軍中多半是朱重八所召集的兵士,而我郭家舊部此時不過佔其三成而已,但憑藉此人威望與武力,必可在朱重八死後成爲軍中良將,且其人忠心可嘉,決非朱重八此類心機深重之人,我們儘可放心用他。”張天這時信心更足地說道。

郭天敘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我還有兩名弟弟,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我並不想拖累他們,畢竟這也是冒險之舉。”

“你是說天祿與天爵?沒有關係,他們武藝練得極佳,若在軍中磨鍊自也可獨擋一面,到時若能爲朱重八入罪,他兩人也可代替朱重八與那徐達之位,繼續爲我大軍擴展疆土。”張天聽得郭天敘總是瞻前顧後,便再度勸說道。

郭天敘此時心中才稍定,便聽得帥堂外傳來一陣急切地腳步聲,一名親兵自外面跑進來半跪於地低頭道:“稟報元帥,施官鎮軍師李善長派來催糧使,如今正候在帥府門外。”

“噢!所派之人是誰?”郭天敘聽後並未覺得意外,馬上便向親兵問道。

“元帥,此人乃是左副元帥新結拜的少年英雄,名爲商羽。”這名親兵依舊低着頭回答道。

“你且讓他先候在外面,我與右副元帥正在商議軍情大事,稍後自會宣召於他,退下!”郭天敘見張天始終在打着手勢,那意思是暫時先不見此人之意,便對着親兵如此說道。

“遵命,小的這便出去。”這名親兵站起身來便向外退去。

等這名親兵退去後,張天立即說道:“前方必定軍糧所剩不多,可笑那李善長居然派回來一位奶味未退地孩童來催糧,真是滑稽之至。”

郭天敘聽後不由一愣,問道:“舅父!這少年商羽聽說很有才學,姐夫與那李善長皆對他甚爲重視,聽說能接得開百石強弓,你不可小視於他?”

“哈哈哈,蠻力小兒而已,何來才學之說?聽說他不過年方十五,派他來催糧,先讓他在外面候上數個時辰再說。甥兒若是無其它安排,我們可至府後下棋聊天,總之一個拖字訣便可令這小子無法可施。”張天說到這裡時臉上顯出一副古怪地表情來。

商羽便在帥府外候了一個時辰,但越想覺得越是不對,便向守在門外的兵士問道:“大小姐此前回來,她現今又在何處?”

那名親兵望了望商羽後,不敢怠慢,身爲兵士,他可是知道商羽在軍中少年箭神之名,並且還是右副元帥的結拜兄弟,聞言後便行禮回答道:“大小姐想是因在路上受了風寒,所以回到滁州後便病倒在牀,此刻正在帥府內養病,等見過元帥後,您自可前去探視。”

商羽的後卻是心中不信,心道:“看來李先生猜得沒錯,這元帥與左副元帥此時有些異常,便算是有軍情大事,也比不得前線缺糧來得重要!如今已然是讓我等上一個時辰,這豈不就是拖延時間麼?”

“她一身絕頂武藝,輕易不會染病,爲何會回來催糧便染病需要休息,何況便是染病也不能擔擱軍糧運往前方,必定是他們用了武力或者是藥物令嫂夫人無法抵抗。”

“想來義軍中本是一家,卻用這種刀不見血的方式來令前方將士鎩羽而歸,先生早便與我說起,數股義軍若是齊心合力,早便可以將元廷趕出中原,便是因爲內部問題而導致屢屢失敗,我若是再在此等候也是沒有用處,還不如進入帥府中一探究竟。”

想到這裡,商羽對那名親兵說道:“這位大哥,請你再去向元帥稟報!前方大軍此時數萬人皆處於缺糧當中,若延誤過久,恐生譁變,若是再不見我併發付糧草運送,出了任何事端皆要由元帥承擔!”說這句話時,商羽完全是無畏地說道。

催糧一事,若是再不能儘快達成,前方大軍必然要退回施官,然後大軍回返滁州,取那三縣之策便不能成行。

跟隨在商羽身後的數百名兵士皆是輜重營的兵士,他們都對新任元帥郭天敘目前不見商羽地舉動很是不滿,前方大軍就快斷糧,前次馬秀英火速趕回來五日都沒有音訊,此次商羽親率五百輜重營兵士便是想直接啓運糧草,這些兵士雖是郭氏老兵,但更是義軍中老資格地兵士,李善長派他們跟隨回來便是想讓他們做個見證。

那守門的兵士聽後,立即臉色便變了,答應一聲便向帥府內跑去。

“報告元帥!催糧使商羽再次要求參見元帥,並說前方大軍即將斷糧,若軍中譁變,一切責任均要由您承擔,請問您是否要見他?”這名親兵半跪於地稟報道。

“見,我如何會不見他?現在便讓他進來。”郭天敘與張天兩人正在一邊下棋,一邊吃着點心,擡起頭來面上帶着微笑對着親兵說道。

這名親兵領命而去,而張天此時卻是說道:“甥兒,此番可將少量軍糧運予以前方,不可令大軍完全斷炊,只是讓他們不能吃飽吃好,稍後你便將此次準備地三成糧食批付給他,切記,要想辦法給這叫商羽的小子一個下馬威,不可讓他太囂張,居然敢讓你承擔責任,如此不敬之語在他臨走前也要懲治一番,你可明白?”

郭天敘聽後微微點頭,說道:“天敘明白,居然敢用如此話語對我,絕不能輕饒。”

不多時,商羽便由那位親兵引到帥府後院之中。

此時早春地天氣已然十分溫暖,商羽信步跟在親兵身後,對於這後花園中景色感覺還不錯。

“這裡的花卉種類並不多,滿園皆是早春寒梅,只不知那張天與元帥大人在商議何等軍機?居然會在這等環境之中。”想到這裡,他擡眼向前看去。

只見兩位身着儒衫之人,正坐在一座亭內下棋,商羽風到這幅景象心中便產生一絲怒意,心道:“望他兩人的神情,必然是在此已然下了許久地棋,如此怠慢軍機大事,他們有何德何能當這義軍主帥?”

“稟報元帥!軍中催糧使商羽已經來到。”那名親兵在亭外揚聲說道。

郭天敘此時才擡起頭來,對着張天說道:“右副元帥,此番棋局廝殺,幾可比得天下大勢,其間兇險之處盡皆相同,本帥對您之戰術頗爲佩服,前線催糧之人已然前來,恕我不能相陪了。”

張天早便與郭天敘述商議好,此時立即站起身來說道:“那好,屬下在此先行告退!”張天說話間便施施然的離開亭子,在商羽身邊走過。

他只是用眼角掃了商羽一眼,便在鼻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充滿鄙夷地輕聲說道:“黃口小兒也能做得催糧使,前方軍中便無人了麼?”

商羽聽後心中大怒,被人稱爲黃口小兒,這真乃是奇恥大辱,但心中想道:“若與這等口舌小人爭執,沒便會落人口實,此人論軍職可是左副元帥,我寸功未立,此時不過是臨時掛着百戶之職的小人物,當是遵從先生之命,儘可能地將軍糧要到手纔是上策。”

如此商羽便未應聲,而張天見商羽並不應聲,便仰天大笑着離去了。

“來人啊!先將那商羽捆起來,給我打上二十軍棍再說。”眼見張天大笑,郭天敘卻是猶如未聞,只是吩咐亭外數名親兵立即將商羽捆起來,欲要打上一頓軍棍。

商羽立即便被數名兵士圍了起來,聽到郭天敘地話後,商羽實在是無法無法控制心中怒意,立即大喝道:“元帥!我所犯何罪令得你如此對我?若是你今日打了我,便再無轉圜餘地,你年紀也不過比我大上數歲,根本不知你所處境地,若是再一意孤行,便是先生囑我平息此事也不可得,請你三思!”

說話間,商羽便伸出手來將圍在他的數名士兵盡數都擊倒在地,眼睛怒視着郭天敘。

“反了!來人啊!給我將這小狗亂刀砍了。”郭天敘聽了商羽地話後,心中不由一哆嗦,彷彿他與張天所有地一切都讓商羽看清了,但心中卻是惱怒於商羽居然擊傷了他手下兵士,立即大呼道。

一瞬間,在後花園之中便出現數十名持刀兵士,很快便將商羽圍在當中,商羽立時便陷入危境之中,他此時又應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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