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似乎要轉涼。秋天差不多要到了,只是地上沒有一片落葉。依稀的可以看到,路邊的樹上,有一小部分葉子,已經黃了。
孔天令按照王枕洲所給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小飯館。
這是一家夫妻店,有一個半老的婦女在洗菜。另外一邊,一個很健壯的中年漢子坐在收錢的桌子上,正獨個擺弄象棋。
此時不是吃飯時間,當孔天令坐下後,中年婦女說:“對不起,現在還未有飯吃。”
孔天令朝她友善的笑了一下,說:“打擾了,我不是來吃飯的。”
中年婦女覺得奇怪,她問:“那你是來幹什麼的,不會是來收數的吧。”
孔天令笑着說:“不敢不敢,我是來找人的,請問虎哥在嗎?”
此時那個中年漢子聽到後,望了過來,他笑着對孔天令說:“你是來找我的?可是我想我們以前並不認識吧,朋友。”
孔天令走了過去,笑着說:“是的,我們並不認識,是我的一個好兄弟把你介紹給我認識的,他叫王枕洲。”說完孔天令從腰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條。
中年漢子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他接過紙條看過後,立刻微笑而恭敬地伸出手來和孔天令握了手,請孔天令坐下,然後懇切的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叫我阿虎就行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出來吧。”
孔天令也不轉彎抹角,他說:“幫我找一個人,打聽關於她的一切。”然後在紙條上寫了“邱憶亭”三個字。
虎哥看了後說:“這個名字很熟啊,我以前好像聽過,也認識,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但你也知道,現在不少風塵女子是用假名的,甚至是用別人的名字冒認。”
孔天令聽後一下緊張起來,他問虎哥:“你聽過?也認識?在哪裡,她是做什麼的?”
虎哥說:“我以前確實認識這麼的一個人,在深圳的一個娛樂場所做部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那個人已經三十多歲了,有點胖。”
孔天令聽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他說:“那顯然不是,我說的這個邱憶亭,很年輕很漂亮的,身高有一米七多。”說完孔天令苦笑了幾聲。
虎哥聽後也笑着說:“真有這樣的大美女嗎?你幹嗎要找她?不是爲了追求她吧?”
孔天令說:“不是,這完全是我一個兄弟的事,他這些天失蹤了,而這個邱憶亭是他的未婚妻,你趕緊幫我找究竟在廣東有多少個邱憶亭,找出跟我所說的那個大美女來,另外,最好能把她的底細一五一十查清楚。你能辦到這些嗎?”孔天令似乎對這個虎哥沒多大信心。
虎哥卻堅定的說:“行,我們有很多的線眼,在各種各樣的夜總會,娛樂場所,我們的兄弟認識各種各樣出來混的三教九流,比你正規渠道打聽一個人容易多了。當然,我們只是盡力,是不是能找到你真正要找的那個人,就看天意了。”
孔天令呼了一口氣說:“對,這樣的話我愛聽,不是保證百分百的,只能盡力而爲,看天意。好吧,我們交個朋友,把電話號碼給我,有消息隨時聯繫。”
虎哥也就跟他交換了電話號碼,還邀請他下棋吃飯,孔天令說有點忙,以後再來,匆匆的便走了。
離開虎哥的小飯館,已是傍晚時分,孔天令感到有點腰痠,纔想起今天四周奔波,也該放鬆一下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紅顏知己趙小娟。
趙小娟只有二十歲,孔天令是在招聘市場遇上她的。
跟許多從貧困山區走出來的打工妹一樣,趙小娟讀完初中就綴學,可她不想在工廠出賣體力,讀了三個月的電腦培訓班後,便想找份文員的工作。
孔天令當時的公司還很小,只有幾個人,招聘的事情也是親自出馬。當趙小娟的簡歷遞到孔天令跟前時,孔天令看過簡歷上的內容,再問了幾句,試探了一下她的水平,便婉轉的拒絕了她。
當看到趙小娟失望地離去時,孔天令有點內疚。
他無意中看了下趙小娟的腳步,發現她走路不穩,好像要暈倒的樣子,孔天令立刻離開座位,上前扶住她,然後問:“你怎麼了?”
趙小娟搖了搖頭,然後說:“沒什麼,這天早上沒吃早餐。”
孔天令問:“ 爲什麼不吃早餐了?”
趙小娟苦笑了一下,然後說:“省錢,我連租房的錢都快交不起。”
孔天令立刻掏出了三百元,塞到她手裡,趙小娟卻死活不要,但最後還是收下了。
兩個月後,某天,孔天令下班時,看到了不遠處站着一個女孩,她正是趙小娟。
”等你很久了,我找到工作了,收到工資後,第一個就想到了你,給你還錢來的,這裡是三百元。“趙小娟說。
孔天令很是詫異,他笑着說:”我當時給你錢,就沒說要你還,當我扶貧了。“
可是趙小娟卻死活要還這個錢,孔天令卻說:” 你現在還是很困難的,我真的希望你留這個錢在你身上。“
趙小娟見他不要,便說:” 讓我請你吃一頓,這行了吧。“
這一頓飯,他們談到了人生,談到了理想,發覺大家有着很多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