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孔天令認真的聽着陳淑然所說的一字一句,陳淑然卻突然停下來,似乎不想講了。
孔天令問:“還有呢?估計你們還談了很多內容啊,都說給我聽聽吧。”
陳淑然說:“其它的,其實都只是很家常的話題,我不可能全部記得。”
孔天令聽了後,有點不高興,他說:“ 你跟他聊得很高興,是嗎?所以你聊了很多,也記不得聊了些什麼。”
陳淑然說:“不是,聊的是很嚴肅的話題,關於你的?”
孔天令聽後,幾乎要從牀上紮起來,他問:“ 什麼?關於我的?”
陳淑然說:“ 是,我問過他,問他爲什麼跟你鬧翻了。”
聽到這裡,孔天令更加緊張,他害怕王枕洲已經把自己在法庭上作證的事也告知了陳淑然。連忙問:“他是怎麼說的?”
陳淑然說:“他說,天長地久的友誼是不可信的,也不存在。他知道總有這麼一天,但想不到是現在,在他最困難,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至於爲什麼鬧翻,他死活也不肯說出來,並且說,這個跟你沒關,他沒有怪你,還想讓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好丈夫,叫我好好的珍惜你。”
孔天令聽到這裡,眼裡再次溢出淚光,他想不到,王枕洲並沒有因爲那件事而恨自己,還爲自己說好話。
孔天令又問:“除此之外,枕洲跟你還聊了些什麼?”
陳淑然說:“聊到了他的兒子,我當時問,怎麼就他一個人,他兒子去哪了。他說,放在他一個很有錢的姨子那裡,省得跟着他挨窮受罪,我又問他,有什麼打算。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現在他老婆凶多吉少,他必須想辦法,至少減輕他老婆的刑罰,其它什麼也沒想過,我又對他說,如果發生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要想開了,不要隨便尋短見,他苦笑了一下,然後說,放心,不會的。”
孔天令聽着,他打斷了陳淑然的話,說:“你不應該這樣對他說的,每個人被問到這樣的問題,肯定會說不會,但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這很難說的,你需要的,是開導他,不是以這種疑問的語氣問他。”
陳淑然說:“不過,我從他的神色看來,他很堅強,能撐得住。”
孔天令沒有再說話,他完全睡不着,只是張着眼睛,望着百無聊賴的天花板。
陳淑然又問:“假若枕洲真的遇上不能接受的事情,我們應該怎樣幫他?”
孔天令說:“控制住他,不要讓他尋短見,除此之外,沒什麼可以幫得上的了。”
陳淑然說:“你覺得,枕洲真的可能尋短見嗎?”
孔天令嘆了一口氣,他說:“假若一個人遇到重大的家庭變故,精神上會受到很大的打擊,這是有可能的,我們必須時刻留意。”
陳淑然問:“怎樣留意啊,他一個人住。”
孔天令沒有再說話,他的眼睛睜得更大,睏倦感再一次襲來,卻依然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