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不是五號。”兩條街外燒烤攤,聶左和戴劍坐下吃東西。聶左道:“五號現在得到屠夫綽號,他是獨立殺手,沒有任何幫手。這案件是最少兩個人完成的,一個人開車,一個人襲擊。”
“兩個個屁,最少四個人。”戴劍道:“刑警警惕性比較高,不可能一車跟蹤,這是個團伙,小組作案。有人負責定位,有人負責追擊,有人負責襲擊。你看這視頻,兇手逃離選擇是這條路線,爲什麼?因爲車少,但是不在高處是無法判斷左拐車少的。有指揮者。他們作案後,肯定要換車,還需要人接應。”
“你牛,你說話。”聶左接電話,麥妍電話,聶左道:“女人,我馬上回來……發生點小事,和我們無關。”
戴劍搖頭,聶左完全是好奇,過來看看,看誰這麼囂張。無論是槍手案還是樑知秋遇害案,聶左都不關心。戴劍不管這些,現在能說話談論案件只有聶左,道:“你看,兇手車輛在左轉車道第一輛,囚車在直行車道第二輛。直行車車道第一輛有很大問題,他在還有兩秒變黃燈時候就停了下來,這時間他是可以通過的,因爲還是綠燈,還有黃燈緩衝區,同時囚車也能通過。而第一輛車沒有,他卡住了囚車。”
“這時候槍手下車,刑警即使發現不對,也無法開車逃避。”聶左站起來,拿了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先走了。”
“喂,坐一會啊,我需要人傾聽我的推理。”
“家裡有人等我,你讓我在這裡吹風陪男人吃燒烤……註定孤獨一生。”聶左拿起車鑰匙走人。
“有異性沒人性。”
聶左開車半小時,戴劍電話過來了:“從視頻上看,我認爲槍手針對的是後座,後座是兩名武裝警察和一名強犯,我認爲針對強犯的可能性很高。”
“是受害者家屬的報復?”聶左問。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但是這案件基本定型了,受害者家屬沒必要這麼兇殘。強犯叫李強,我們上次吃飯時候提起過的。”
“哦,那個,天生荷爾蒙分泌過多……”聶左一怔,道:“不和你聊了,我去買點東西。”
聶左掛電話,靜靜的開車,打電話給小威廉,小威廉第一句話:“我很忙,我現在每一分鐘都是幾百萬,有話快說。”
聶左道:“今晚九點,a市鬧市區發生一起襲擊囚車案件,四名警察,三死一傷,囚犯死亡。”
“恩?”小威廉有耐心了,還換了一個通話環境,他說出很讓人討厭的話,聶左語氣還很平靜,說明是要事。
聶左介紹道:“囚犯是一名強犯,天生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多,每天都需要女人。他五歲和父母去歐洲,十八歲回國,擅長格鬥技術,格鬥技術還行,我有印象,技術不錯。”
小威廉輕嘆口氣:“有麻煩了。”
“是。”聶左回答。
有人誤會了李強是蘇信,結果射殺了李強,重點不在於李強是不是蘇信,而在於當警方聯繫到這條線時候,黎明將遭遇大麻煩。黎明一直以來都以儘可能不傷害無辜爲準則,dk復出,黎明歸來,目前黎明還沒有做什麼大壞事,同時,一些司法人員對黎明還具備一定好感。
但是這案件顛覆了大家的看法,黎明人變成了一夥瘋子。爲什麼警方不會懷疑dk呢?因爲聶左曾經匿名向雷豹示警,說最近有黎明成員會到a市搜捕一名叛徒,即使沒有,安其羅也會有其他栽贓手段。安其羅得到資料,分享給全球警方,資料中a市只有一個位黎明戰士,特點是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多。
將這些線索聯繫在一起,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黎明爲了追殺叛徒,不擇手段,甚至沒有確定李強是不是他們的目標,就連警察和李強一同打死。
小威廉問:“你認爲是dk還是暗黎明。”
“暗黎明是間接效力dk,他們本身並不知道自己是暗黎明,如果要他們殺四名警察,爲了除掉李強,他們不會這麼幹,他們會選擇狙擊等手段避免傷害無辜。所以我覺得是dk乾的。”
“黎明動盪不安,dk在添油加醋,黎明會成爲全球公敵,甚至內部可能會發生一場戰爭。因爲黎明戰士擁有的榮譽在這次襲擊中蕩然無存,在別人看來,他們變成了惡貫滿盈的劊子手。”小威廉道:“安其羅想不出這麼狠毒的招,他只是個執行者,看來,dk高層正在裡應外合,準備擊垮失去他們控制的黎明。”黎明是dk建立用於排除dk中異己之用,但是在老爹的管理下,黎明權利被分攤,潛伏在元老會的dk已經失去了全盤掌控黎明的能力,他們只能組成一個暗黎明小圈子。如果一旦黎明整頓完畢,開始針對dk進行刺殺,那對於dk組織者來說,無疑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所以dk準備覆滅黎明,要消滅黎明的第一步,就是讓黎明成爲全球公敵。
小威廉問:“你有什麼建議?”
聶左道:“我沒有建議。”
小威廉沉思許久道:“爲了保存曙光,我們必須切斷一切和黎明的聯繫。我們要先跳出這個圈子,再看有沒有機會幫助黎明。我會和老爹聯絡,現在你有一個任務,這任務中你不能冒險,不能暴露身份……”
“找到蘇信對嗎?”
“是的。”小威廉道:“也許蘇信是拯救黎明的一個重要籌碼。”
“知道了。”聶左掛掉電話。一方面他對黎明擔憂,同時也很慶幸自己跳出了黎明圈子。聶左想起了本拉登,蘇聯侵略並且佔領阿富汗,美國培植了本拉登對抗蘇聯。蘇聯人被打敗離開後,本拉登開始反美。現在情況一樣,dk蓄養的黎明已經不被他們掌握,他們要除掉這把刀。
難度還是很高的,黎明戰士多數是忠誠的,最重要老爹是正直的,要重創黎明有可能,但是要毀滅是不可能的。dk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殺不完的敵人,這也許就叫作繭自縛!
……
聶左停車,衛星電子郵箱收到一個消息,這郵箱都是隻用一次,這次是留給別人的。聶左打電話,對方是女的,很清脆的美式英語:“你好,這裡是麗雅美容中心。”
聶左道:“單號96985。”
“你的貴賓密碼是?”
“2297。”是郵件發來的驗證碼。
對方道:“你好,你需要的貨物已經到達,要如何配送?”
“新陽鎮到b市國道三十公里,有一個廢棄汽車處理地,明天上午九點到達廢棄汽車處理地。進入場地,經過三條過道,有一輛黑色報廢小轎車,車前有個x膠布,將東西放在後備箱。”
“先生,其實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們,我們亞細亞自由市場將顧客視爲上帝。”別人叫黑市,他們自稱是自由市場。
“呵呵,我當然相信你們會準確準時將貨物送達目的地。”
“好吧,我重複一遍時間和地址……”對方重複後問:“有沒有問題?”
“沒有,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我希望還有第二次。再見。”
“再見。”
聶左掛掉電話,上樓,已經很遲了,麥妍在沙發上看電視已經睡着,聶左將她抱起來,麥妍睜開眼縫:“男人,纔回來?”
聶左點頭:“出了兩件大事,耽誤了。”
“什麼大事?”
“明天看新聞就知道了。”聶左幫麥妍脫鞋子,然後自己去洗澡,回來發現麥妍已經入睡。如果有個反對麥妍工作的理由,那就是本應該鍛鍊身體的時間卻消耗在工作上。麥妍一直說上了軌道就輕鬆了。這剛上軌道,就想着吞吃另外一筆業務。
……
早上六點半,麥妍和聶左一起起牀,麥妍是馬上要去公司,聶左隨便跑兩圈,換上套牌車,前往交易地點。
早上九點,一輛灰色轎車到達了廢棄汽車處理地,找到了黑色轎車,將兩包東西放在後備箱,然後開車離開。廢棄汽車處理地的吊車將黑色轎車吊起,送到了另外一邊,一處樹林位置放下。聶左已經在這裡用望遠鏡觀察了很久,確認沒問題,從後備箱拿走了兩大包東西。這位吊車司機聶左認識,但是並不是依靠交情去聯繫。聶左對他人品有些瞭解,匿名打電話給他,請他辦一件事,五千塊錢的酬勞。
對方詢問什麼事,並沒有加價,同意了。即使這樣,聶左八點多到這裡,還在側面樹林觀察了很久,才移動到汽車放置點。提着兩包東西,聶左走下山出樹林,上了自己在另外一條公路的汽車,而後離開。
開車前往新陽鎮,到新陽鎮不停留,直接向a市方向開去,而後轉到工業區。這片工業區是被廢棄的工業區,原因是污染嚴重,導致a市人呼吸道慢性疾病增加。這些工廠搬遷之後,還留下很多地下設施,比如直接排污水入海的管道。
聶左對這裡太熟悉了,這裡是蕭雲帶他練車的地方,同時也是聶左和蕭雲的靶場,幾乎沒有人。後來在附近建立了一座火電廠和垃圾處理廠,大家經過這裡,都是快速通過,不會停留。因爲建立了火電廠和垃圾處理廠,這片區域也沒有開發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