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棍宗就沒有先輩煉器師的經驗可以借鑑嗎?”段鑄頗爲不解,問道。
“師父領進門,修爲在個人。你現在也是高級練器師了,但是你若不明白爲師所言,想來你這輩子,就只能囚於高級練器師的境界了。”劉誠拍拍小黑胖子的肩膀,說道,“當年,我師父給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不信,所以在練器師高階後期之境徘徊了這麼久。直至不久前,方纔領悟當年師父之言。”
“還有,對於劉慶幾人,你不要憎恨他們。我知道你認爲爲師是因爲幫他們煉製了武器,才導致爲師這副模樣。但是爲師內心深處,對於他們,是非常感激的。煉製劉慶的武棍,可能是爲師這輩子最有可能突破高級練器師之境、煉製出超越高級武器的機會。”劉誠說道,只見其手掌一翻,一個玉瓶和數株千年草藥便出現在手中,遞給段鑄,接着道,“劉慶二人如此年輕,便有如此驚人修爲,且手持棍宗傳承武棍,將來成就定然不凡,你一定不能與他們結怨。對你以後,是好處無限的。”
“這是玉境返陽丹,當年爲師曾有幸見過此丹的藥效,有起死人、肉白骨之效。關鍵時刻,可保你性命。”劉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對於劉慶二人能拿出如此奇藥,也是破頗爲驚奇。“這些藥草,你且留好,待你達到大武師後期大圓滿之境,試試可不可以藉此突破。”
“師父~”聽着劉誠好似遺囑般的話語,段鑄聲帶哭腔,問道。
“哭什麼,爲師三年五載不會出事的!更何況,劉慶的武器我還要再重新煉製呢。”劉誠嘴角上揚,笑道。
“師父,既然這顆玉境返陽丹有這麼好的效果,師父你爲什麼不服用呢。”段鑄猛然醒轉,一臉驚喜道。
“傻孩子,這丹藥若是有效果,你覺得我們棍宗不會有這丹藥嗎?還是你覺得宗主太過小氣,捨不得給爲師?”劉誠笑罵道。“對爲師有用的草藥,爲師已然留下了,這幾株草藥,對爲師卻沒有多大用處,你就收好吧。”
“可是……”段鑄還欲再講。
“你忘了,爲師教過你什麼了?”劉誠眼中閃過一絲壞笑,說道。
“長者賜,不可辭,辭之不恭……”段鑄低首沉聲說道。
“還算你小子懂禮!爲師要去棍宗總壇,正好與你順路。”劉誠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
“師父有什麼事嗎?弟子能否代勞?”段鑄將衆多草藥及玉境返陽丹收回,俯身拜道。
“找你師伯。”
……
“你怎麼在這?”崑山,南麓,石屋籬院外,思雨看着站在院外溪邊柳樹下的瘦高青年,面色不善,說道。
只見那青年,臉面微長,臉頰微微向內下陷,高鼻樑、薄嘴脣,遠心眼,看到翩翩落下的唐霖,眼中閃着熱切的目光,呆呆地盯着唐霖。對於思雨的聲音,好似並無聽見一般。那人正是當初在費城張村,看到劉慶、思雨與劉暢和猼訑打鬥時,不戰而逃的昆浩路。
“昆浩路,你來此處幹什麼?”見昆浩路呆呆的只顧着看唐霖,思雨面色怒氣一閃,聲音提高八度,問道。
“哦~唐霖師妹,劉慶師弟、思雨師弟,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剛纔實在抱歉!”昆浩路面色一紅,說道。
唐霖斂衽一禮,卻是沒有多言。想來,對於當初在吞噬山脈他與錘夯宇在面對困境時將自己拋棄一事仍記在心中。
“對於吞噬山脈之事,我還未向唐霖師妹正式道歉,此次聽說唐霖師妹來到我棍宗,我來此處,主要就是想向唐霖師妹道歉。其實上次在棍祖山巔的時候,就想向唐霖師妹道歉了,只是因當時時機不對,才拖到現在。”說着,昆浩路便對着唐霖深施一禮,同時間,手上靈光一閃,一個精緻的玉盒便出現在其手中,舉至身前,道,“這是我的賠罪禮物,還請唐霖師妹不要嫌棄。”
“師兄言重了,大難當頭,各自逃生,也是應該的。”唐霖卻是身形一閃,讓過昆浩路之禮,同時間,結丹後期大圓滿的修爲微微露出。
“師妹,你已經結丹後期大圓滿了?”昆浩路一臉呆滯,喃喃道。本以爲,已然武師後期之境的他,修煉神速,可以讓唐霖另眼相看,沒想到,一年多不見,唐霖的修爲竟然比其還要高上一頭。昆浩路原本打算炫耀的心,瞬間破滅。
“我說昆浩路師弟,上次在張村,你拋棄我們不管,是不是也要給我們道歉送禮啊?”另一邊,思雨頓時想到當初在張村附近的森林之中,與猼訑對峙之時,昆浩路卻不見了蹤跡,更是氣惱。一身大武師後期大圓滿的修爲立即鎖定在昆浩路身上,說道。
“師……師兄,當時我追不上你們的速度,我曾順着你們的路線,找了你許久,只是後來失去了你們的蹤跡。若不是後來從鞭宗傳來你們倆的消息,我還以爲你們和劉暢姑娘一起出現什麼不測了呢。”昆浩路運轉周身武力,抵擋着思雨刻意發出的氣勢,目光真誠,說道。
雖說思雨的年齡比昆浩路較小,但思雨的修爲要比昆浩路高上一層,所以,在這個武力爲尊的世界,昆浩路還得叫思雨“師兄”的。
當然,若是親師兄弟,哪怕有修爲差距,但一般還是會保持原來的稱謂。
“嗯?”唐霖聞言,轉頭看向劉慶二人。早上在棍宗大殿,劉慶與思雨雖然提到了“劉暢”姑娘,但不過被思雨三言兩語便帶過去了。如今聽這昆浩路所言,看來,這劉暢並不是什麼路人甲之類的。
細細回想,當初在妲城初見劉慶二人時,二人也是含糊其辭,只是自己當初太過高興,也未細問。
“好了,反正我們無事,更何況那也不是昆浩路師兄的錯。”劉慶心頭一跳,不敢直視唐霖,向前一步,拍在思雨的肩頭,說道。
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還只是同宗師兄弟,曾經有過矛盾的師兄弟。如此行徑,自然也可以理解。
對此,思雨倒也明白,若是以此理由打昆浩路一頓,定然不佔理。此時正在棍宗之中,也不好鬧得太大。只得收了自身氣勢。
“這是你給唐霖的道歉禮物,是吧?”思雨一把搶過仍在昆浩路手中的盒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