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差一點兒。
我自己能感覺心底的憤怒好像還不夠,還不足以引出我的力量,所以還差一點兒。
但這力量已經在和那個男人冰冷的力量在博弈,在拼命的把這股力量擠出我的靈魂陷入了僵持之中。
這是無聲的搏鬥,我的心跳也在劇烈的加快。
我能感覺,只要給我一點兒時間,再給我一點兒逼迫和壓力,我就會有力量——聶焰的力量。
我很痛恨,爲什麼本命陣印沒有帶在身邊,如果在的話,就算是蘭萱口中的‘胡鬧’,我也可以再‘胡鬧’一次,擺脫眼前的困局啊。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很聰明,他很是詭異的收了術,那股冰冷的力量就這樣包圍了我,卻沒有再拼命的想要凍結我的整個靈魂。
他只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一絲冷笑,他一步步走向我,用一種戲謔的語氣對我說到:“你是重點的懷疑對象呢,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果然身上有詭異啊可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嗎?不,我不會給你一點點的翻盤機會。”
隨着他的話,我的心漸漸的冷了下去畢竟,生活不是小說,敵人也不是笨蛋,非要爲了賭氣什麼什麼的失去理智。
這個男人的判斷無疑很聰明,也是最正確的,在這種地方,的確沒必要和我浪費時間,畢竟大局已定。
我轉頭看了一眼蘇靈,她的整個左小腿都是鮮紅的血跡人,也躺在地上,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開始擔心那個男人冰冷的指甲卻觸碰到了我的臉上。
他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對我下手的問題,而他的笑容也異常的殘忍。
“你說,我挖破你的喉嚨,讓你喊不出來怎麼樣?就假裝是要送你去醫院,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了。”他這樣對我說的。
那冰冷的指甲觸碰到我咽喉的皮膚,我起了一竄雞皮疙瘩然後刺痛感傳來,一陣陣溫熱,說明他已經劃破了我咽喉的皮膚,那溫熱的就是鮮血。
我無法剋制的害怕,只因爲在今天我纔看了所謂的‘割喉’,死,我也許不怕,但這種等待別人隨意宰割的滋味卻是太可怕了,綜合着一種憤怒的不甘,讓人就像被地獄的火焰燒灼着內心。
“算了,太麻煩了。控制不好力量想讓你不開口,其實辦法也有很多的。”他笑,我發現他的犬牙異常的尖銳。
這就是所謂的又一次進化?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可是,這個男人卻不給我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什麼,而是粗暴的扯下了我襯衫的袖子,一把就塞在我的嘴裡,然後站起來說到:“這裡,還有兩個麻煩要解決,先殺了她們再說。”
“嗚”在那一刻,我終於掙扎着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呼喊,感覺那個人包裹的力量被我掙破了一些,可是還差一點兒。
也是在這時,我剛纔因爲恐懼才稍微平靜一點兒的大腦,又一下子充斥着各種雜亂的信息那種要爆炸的劇痛和凌亂又一下子包圍了我。
那個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兒我的掙扎,回頭看我,雙眼之中是冰冷而兇狠的光芒,在一雙綠色的眼中,看起來是如此的讓人畏懼,他說到:“你最好乖乖的,等下我纔不會太爲難你。畢竟只是要個活口,去找到契機並沒有說,我不可以把你的四肢折斷,挖出你的眼睛。”
這應該最狠毒的威脅了,可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拼命的掙扎,只期待身體能動,我用力的想要吐出口中塞着的破布卻是被大腦中雜亂的信息而分散了思維,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沒有辦法聚精會神的做到。
我逐漸失焦的雙眼,只能看着那個男人一步步走向阿瑤。
也不知道他對阿瑤做了什麼,在如此大的動靜之下,阿瑤還躺在地上昏迷着那個男人走到了阿瑤的面前,帶着一種不屑的神態,就這樣高高在上的看着阿瑤,毫無徵兆的,一腳就狠狠的踢向了阿瑤的身體。
‘嘭’,阿瑤的身體不受控制朝着左邊翻滾,一下子撞在了路燈杆子上,惹的路燈一陣搖晃就算這樣阿瑤也沒有醒,只是疼痛讓她發出了一陣呻吟聲,眉頭緊皺,就算在昏迷中也是很痛苦的樣子。
“就你,胖成這樣,也配來喜歡我?笑話!要不是爲了接近那辛夷,你算什麼?”面對阿瑤痛苦的表情,那個男人只是這樣不屑的評價了一句,彷彿那一腳只是爲了發泄一下自己‘委屈’的憤怒一般。
其實,阿瑤不算胖,樣子也很可愛卻被這個男子這樣侮辱看輕,實在太無辜。
我很憤怒,卻什麼也做不了而且一種深切的擔心,瞬間就抓緊了我的心,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來着?他接近阿瑤,只是爲了接近辛夷?爲什麼辛夷會被捲進來?
可是我卻無法思考,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深切的痛苦當中,大腦信息要爆炸那種痛苦如果不經歷,常人怎麼可能體會的到?
而那男人不是笨蛋,在踢了阿瑤一腳泄憤以後,就很乾脆利落的走到了阿瑤面前,一腳踢開阿瑤蜷縮的身體,下一刻,高高的舉起了他的左手那堅硬的指甲,在路燈下都閃爍着詭異的反光。
“不,不要動她!”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是吐出了嘴裡的那團破布,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嘶吼了一聲。
但也可笑,這樣的憤怒爆發了竟然只是讓我有力氣吐掉口中的那團破布而腦中那種深切的痛苦,讓我顱壓狂熱的升高,擠破了我鼻腔裡的毛細血管,鼻血也從我的鼻子中涌了出來這個樣子狼狽無比。
那個男人帶着嘲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下一刻,左手卻是毫不留情的抓向阿瑤。
我此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如此渴望的擁有力量就算是心底有些排斥的,屬於聶焰的力量也好啊!總好過,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辜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更諷刺的是,阿瑤還喜歡着這個男人。
我逃避一般的不敢看這一幕,我痛恨自己的無能,如果我不追來?阿瑤是不是不會今天就死?我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那接下來會不會是蘇靈?不不要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在我腦中一條信息清晰又清晰的出現了,鬥妖,靈魂的力量是關鍵,人不要妄圖想要和妖在肉身上一爭高低,只有靈魂上的壓制,才能一開始控制戰局!
人,是萬物之靈!在這世間,只有人的靈魂是最強大的,人的靈魂是最潛力無限的。
這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的在我腦中震盪響起在一團迷亂中,閉眼的黑巖之中,我彷彿看見一個穿着黃色道袍,手拿浮塵的老道在對我說着這一切。
我看不分明他的臉,可我知道他很厲害,他太厲害他的一字一句,在天下修者的心底都會被奉爲醍醐灌頂之言。
靈魂靈魂要怎麼用?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同時無數條的信息再次在我腦中爆炸,而這一次彷彿是在指引我一般。
可就算是這樣,我內心卻充滿了痛苦,現在才明白?有什麼用?還能救阿瑤嗎?
她死了吧?她死了嗎?這個率性的女孩子,就這樣無辜的死在這個夜裡了嗎?
但並沒有我想象中,阿瑤最後的慘叫聲傳來,相反的,我倒是聽見那個男子悶哼一聲的聲音,然後好幾個衝刺的腳步聲在這個巷子裡響起。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難道是有奇蹟?卻是看見,那個詭異的男子手中捏着一柄飛刀,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而這時,我也注意到,巷子的兩頭衝來了四個男人,穿着很尋常的衣服,一樣的只是腰間都掛着一個類似於子彈帶的包,卻又不完全一樣。
我不認識這幾個男人但不難想象,他們的來歷只因爲蘇靈說過,有安排人保護我的,這個時候出現也解釋的過去。
‘砰’,那柄飛刀被那個男人丟在了地上,他的臉上是扭曲了的憤怒表情,他低聲嘶吼了一句:“你們敢傷我?”
說話間,他猛然的朝着巷子的其中一頭竄去,速度快得就如同一陣暴風一般呼嘯着席捲而去。
“站住!”在巷子那頭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暴喝了一聲,手中赫然舉着一把手槍。
那個衝過去的男人陡然停住了衝刺的腳步,卻也沒有完全的停住,只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那兩個男人走去。
“剛纔那柄飛刀能傷你,這槍裡的子彈也能傷你。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舉槍的男人對着那個男人厲聲喝到,然後又說了一句:“現在局勢不明,我火聶家不想招惹麻煩,你退去,我們帶人走。”
“哈”那個男人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笑了,接着竟然是神經質的一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笑你無知,你能打到我嗎?能打到我幾槍?”說話間,那個男人忽然一個低頭,繼續朝着巷子頭火聶家的人衝去。
槍聲,響徹在這個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