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蘭萱給我透露的消息是有大人物幫助辛夷,辛夷是不會有危險的。
我對辛夷的消息,最終的印象就停留在她失蹤了,是在一個大人物的幫助下失蹤的,還暫時不用擔心。
可是,阿瑤跟我說的這些算什麼?
只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我整個人就已經不受控制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男人女人之間情感的糾纏,什麼誤會。
幾乎是跑着撲到了阿瑤的面前,手也忍不住握住了阿瑤的手臂。
“辛夷怎麼了?告訴我,就現在了。”我有些失控。
阿瑤看樣子也沒有想要隱瞞,只是大病初癒,身體發虛的她,被我逮着雙臂,臉上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儘管她可能不想在我這個她討厭的人面前軟弱,可口中還是低呼了一聲。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過分’,忙不迭的鬆開阿瑤的雙臂。
有些煩躁的摸出一支菸,點燃了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步,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情緒,對阿瑤說到:“阿瑤,我知道的,你對我不滿。但辛夷的事情,一定不能開玩笑。我不知道怎麼說,但請你務必馬上告訴我,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整股熱血都往上涌,我不確定如果阿瑤再是推三阻四在這個問題上爲難我,我會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我能看見自己,那一定是雙眼通紅的樣子吧?
可是,剛纔我那麼不理智的弄痛了阿瑤,她卻偏偏看我的眼神,沒再那麼厭惡了,反而緩和了一些,算是心平氣和的對我說到:“你這表現,也不算對辛夷完全沒情意了。”
“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她?!”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接了一句。
阿瑤也不理我,只是繼續說到:“辛夷告訴我,她要去找你。是去到一個一年只有一次機會進去,很神秘的地方。”
“什麼?”我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別這個吃驚的樣子。我一個女人都能接受這個世界上有稀奇古怪的事情,你有什麼不接受的?她沒有告訴我太詳細,也沒有告訴我她爲什麼篤定,你會在那個所謂神秘的地方。她只是跟我說了,那個地方在地下,她要去到地下。”
“地下?”我皺緊了眉頭,我似乎有點兒印象,但現在卻是不能細想,因爲我內心急躁,沒有心情去細想。
阿瑤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繼續說到:“這些辛夷是不讓我告訴你的,你失蹤的那麼突兀她說她一天也等不了。畢竟你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完全不知情,一個也跟着失蹤了。”
“然後呢?”我不甘心的繼續追問了一句。
“還有什麼然後?那個傻丫頭,根本不聽我的勸告,執意要去什麼地下。做爲她的朋友,她就算說有天堂,她能有辦法去,我也信的。對了,她還說,如果她走了以後,你卻又回來了,請讓我告訴你,她只是去一個地方旅行了,明年就會見到你。因爲那個地方,一年只有一次機會可以進去,當然一年也只有一次機會可以出來。”阿瑤補充的說明到。
我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流過心臟的血液都變得冰冷,連同我的心臟一起凍結了,冷,而且冷的發痛。
辛夷這個傻丫頭。
我拿煙的手都在顫抖,只是勉強的追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要說辛夷生死不知?”
“葉正凌,你是多麼沒有心?只要用腦子想想,就會知道,一個女孩子去所謂的地下,會有多危險?再說,帶她去那個男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吧?”阿瑤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但卻不太肯定。
“帶她去的男人?”我吸了一口煙,繼續追問。
“嗯,是一個不說話,很沉默也讓人感覺很有壓力的男人。辛夷怎麼想,我不知道。至少,我是害怕的。不要問我,他長什麼樣子,我就記得他戴着一副墨鏡了,讓人根本就記不住樣子,但樣子又絕對不普通。”阿瑤這樣跟我形容了一句。
說話的時候,她問我要了一支菸點上。
然後幽幽的說到:“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判斷。這個世間,連妖都出來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相比起來,我遇見的那個該死的妖怪,還比那個男人普通多了。”
我沉默,心中在努力的冷靜着。
我必須承認,阿瑤的一番話,把我的心徹底的說亂了我理智的判斷那個人應該就是蘭萱口中的大人物,但情感上,我總覺得辛夷簡直分分鐘在危險當中,我一刻都不能等。
我好像忽略了一個關鍵。
這個關鍵反而是阿瑤幫我說出來的:“拋開主觀臆測的因素來說,現在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個男人騙了辛夷就算這樣,葉正凌,你還認爲辛夷不危險嗎?”
“我知道了。”我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可是另外一隻手,拳頭緊握到指甲都幾乎掐進了肉裡。
我爲我所忽略的事情而感覺到憤怒,欺騙的目的在哪裡?
對於阿瑤所給我講述的一切,我只給了一個我知道了的平淡回答,但阿瑤卻似乎很‘滿意’的樣子,疲憊的靠在了牀上,也沒有半句想要再罵我的意思。
儘管我心中心急如焚,想要回去理清楚這件事情,但看見阿瑤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也許我不太理解女人的情感。不過,既然還是要活着,那痛苦也不能一時消失,總是要面對的。善待自己纔是最好的選擇。等下,我會叫你送點兒清單的飲食來,你多多少少吃一點兒。”
阿瑤沒有理會我。
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但在這個時候,阿瑤卻再次叫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在如今這個社會上,一個妖要怎麼去處理。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可是做爲你的熟人,我有一個請求。”
“嗯,你說。”
“如果必須要殺了他,請給他一個痛快。如果不是要殺了他,你們達成了你們的目的。最好最好不要折磨他。”
我抿緊了嘴角,還是會想起那個妖物毫不留情的踢向阿瑤的那一腳。
許久之後才說了一句:“我想你不知道的是,帶走他的人,不是屬於和我同一個嗯,家族的人。”
“你認識的吧?”阿瑤顯得疲憊至極。
“嗯,算得上認識。”
“那幫我請求他吧?謝謝你了!其實,辛夷的事情我原本就一直想找到你,和你說一聲的。也讓朋友留意你原來的住處,只要你回來了,就第一時間通知我。可惜的是你知道的,你始終沒有回去過,反而一羣人把你住的地方搬得人去樓空,電話呵,就更別指望了。如果不是巧合的相遇,這個消息不知道何時才能帶到。不過,你看在我有這份心的情況下,就請答應我的請求吧。”阿瑤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阿瑤,說到:“是的,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爲什麼?”
“因爲我是女人,就算受傷了,一輩子也對這個人避而不見,也不能說不愛就不愛了。”阿瑤再一次轉頭,似乎不敢面對我的目光。
這種時候,我也沒有那種惡趣味,一定要對一個女人的最後的軟弱追根究底。
到底都是人,誰都是一樣吧?若然有如此的深愛。
我很乾脆的說了一聲好,就離開了阿瑤的病房出門,才發現蘭萱一直等在門口。
“tina,你怎麼不去休息?”我心中煩亂,但面對tina,還是不敢完全的沒有耐心。
“問出來什麼了嗎?”蘭萱問了我一句。
我沉默了片刻,說到:“嗯,她有說,是關於辛夷的消息。”
蘭萱點點頭,卻並沒有繼續追問我,而是對我說到:“之前,我並不在這裡的。之所以,忽然等在這裡,是因爲有一個消息,必須要第一時間告訴你。”
“什麼?”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什麼消息我都沒有興趣聽,我滿心滿腦的都是辛夷的事情。
“正凌,我想我們已經找出誰是‘藝術家’了。”蘭萱望着我,鄭重的說到。
“嗯。”如果之前,我一定會很激動,畢竟半個月的努力,終於追尋到了一個答案,不應該激動嗎?可現在我只是淡淡的一個‘嗯’字。
蘭萱有些疑惑於我的態度,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追問我,而是鄭重的問我:“正凌,你不是應該做出決定了嗎?這個消息究竟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