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長勞已經準備衝上來臺來阻止這一切了。
而王義整個人似乎是在發力,身體繃緊到就如同一塊鋼鐵一般,此刻全身已經不是那種慘烈的紅,而是一種更加觸目驚心的紅,就像全身的鮮血都涌到了皮膚之下。
此刻,他估計已經在全力準備他的‘大招’,根本聽不見王長老的話,至於這種狀態也似乎沒有辦法能夠停下來了。
“不要上來,你如果此刻阻止他,你就等着你的侄子廢了吧。”我盯着王義,並沒有轉頭,但這句話,卻是對王長老說的。
他此刻人已經衝到了臺下,聽聞我這樣說,一下子變得猶豫了,我說的是實情,如果強行打斷王義此刻的施術,反噬會帶來什麼後果,誰也無法預料。
“可是可是義兒並不是完全掌握了這‘獅子吼’啊。”王長老有些訕訕的,卻也充滿了擔心。
原來是獅子吼我的眼前一花,好像看見這樣一幅畫面,在一片狼藉的草木之間,一頭鮮血淋漓的巨大黃獅,看起來已經沒有幾分生氣了,在窮途末路之間,它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狠。
衝着我,忽然的張開了那血盆大口,那一刻,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讓整座山似乎都在顫抖一條無辜的蟒蛇,在不遠處大概20米的距離,被震到沖天而起,然後在空中爆成了一團血霧
接着,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不明白自己之前都沒有看見任何的畫面,如今怎麼就能看見了?
難道那兩條陣紋,不鎮壓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但見識了一下記憶中真正的‘獅子吼’,我怎麼敢怠慢?在此刻我通過中樞陣紋,把四分之三的力量都瘋狂的聚集在了土屬性的陣紋之中,而天地之間的大地之力瘋狂的朝着我涌來。
我鄭重的掐動起了手訣隨着我手訣的掐動,這些瘋狂涌來的土屬性力量,開始一層一層的包裹我,我的身體,還有我的靈魂!
可如果是畫面中那種威力,光憑着陣紋之中的大地之力根本就防不過到底,需要的還是靈魂力!
因爲,不同於世俗的獅子吼,真正的獅子吼本身也是一種靈魂力的運用,最終也是作用於靈魂只有用絕對更強的靈魂力去防備,然後進攻可是,我沒有,靈魂力全部化成了陣紋的五行之力!
所以,我只能這樣防備!
當然,如果不是鬥法的話,王義這一點兒準備的時間,夠我殺他起碼十次了這陣紋無限的接近天級,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王長老終於還是聽聞我的勸告退去了,在臺下大聲的說着,讓大家注意防備的辦法,卻被蘭萱打斷,她說只要離開擂臺五米的範圍,就不會受到獅子吼的影響。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整個會場繁複的花紋,好像‘亮’起了一部分,確切的說,是有一部分花紋之間,有了力量在其中流動。
如果仔細感覺的話,能感覺一層又一層莫名的力量籠罩在了這個擂臺的周圍。
怪不得蘭萱說這個地下是我們火聶家的一條退路原來隱藏有這等的手段只是稍微思考的瞬間,土之力已經把我層層的包裹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義忽然擡頭,整張臉用一種異常兇猛的樣子看着我,他的喉頭鼓動,脖子上的青筋已經漲大到了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
我凝神以待
‘吼’,下一刻,他猛然張開了嘴,那一聲如同炮彈發射一般的吼叫終於在他的口中爆開整個擂臺都在這咆哮之中劇烈的顫動,鐵架之間的碰撞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首當其衝的我,髮絲,身上的褲子都如同被猛烈的狂風吹過朝着後方瘋狂的飛揚。
接着,我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衝着我迎頭而來剛纔是炮彈發射一般的咆哮,如今那獅子吼的能量,就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朝着我呼嘯而來。
而且,因爲獅子吼是一種特殊的由靈魂引爆的能量震盪確切說,那根本就不是一顆炮彈,而是隻要王義的獅子吼沒有停下來,那就是鋪天蓋地的炮彈朝着我砸來。
既然如此,我的身體動了迎着那獅子吼的威力,朝着王義快速的奔跑了過去在下一刻,我左胸的陣紋,力量開始流動,生動的如同一朵蓮花在微微顫抖。
火之力已經被牽引而來,我掐動手訣,而左手卻是握緊了拳頭
‘澎’‘澎’‘澎’,接連不斷的吼叫聲震的我雙耳都已經麻木,大腦都有些發脹但這還是在能承受的範圍以內,更厲害的在於,那震盪的能量一層層的朝着我碰撞而來。
整個身體都感覺到一種如同巨錘般的震盪力,以及靈魂也是同樣的感受。
包裹我的大力之力被層層的破開,我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但這一點兒距離還不足以讓我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就算在‘獅子吼’的阻擋之下,我從這邊奔跑到王義那裡,也只用了兩三秒的時間。
我騰空而起,一腳朝着王義踢了過去這一腳我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但也踢的全無防備,只剩下眼中震驚的王義整個身體飛了起來。
而他在空中的時候,就被我一個伸手抓住了衣領,然後一個朝下的重摔,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而我也逮着他的衣領,同時落地,然後半蹲在了他的面前。
我這樣做,並不是爲了更用力的打擊王義更是要藉着這樣重摔的震盪,震出他喉中還未完全爆發出來的力量,否則被這樣攻擊,沒爆發出來的力量被強行壓下,會震盪到他自身的。
到時候,會給他造成怎麼樣的重創,我不敢去賭!
在這個時代,每一個獵妖人都是‘珍貴’的,做爲一心想帶着所有獵妖人共同面對這個時代的我,一個都損失不起。
‘唔’,未盡的力量被震盪而出,但因爲沒有通過王義特定的術法吼叫而出只是散亂在了空中,不能給任何人造成傷害,接着王義卻‘噴’出了一口鮮血,那血霧弄了他一臉也濺了幾滴在我的臉上。
王義卻頹廢的望着我,也不去擦臉上的鮮血,帶着難過失落麻木的神情說到:“我失敗了,原來和你差距那麼大。”
說完,他又自嘲的一笑,說到:“但我終於用出了‘獅子吼’,對不對?可惜,用出了獅子吼,也還是輸了”
我鬆開抓着王義衣領的手,冷眼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毫不留情的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小腹,當然我動用的只是自己的力量,並不是動用了陣紋的力量,所以王義只是悶哼了一聲,蜷起了身體,而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看見我出手,那個王長老超前快走了兩步臉上全是擔心,責備我的神色,但下一刻他也看出了我並沒有全力出手,只能強迫自己停下了腳步。
擂臺之上,他不好乾擾。
“既然你充滿了雄心壯志,這個時代又是讓你可以盡情馳騁,發揮而不是學之無用的時代,你就連一次失敗也承受不起嗎?”我開口冷聲的說到。
王義還是有些麻木的盯着我。
“你輸給我很正常,在場許多獵妖人輸給我都是正常。因爲,我這身本事也是一次又一次和妖物搏鬥而磨礪出來的。”
“知道什麼叫和妖物搏鬥嗎?就是你剛纔那些施術的時間,厲害的妖物可以殺上你一百次。這纔是真正的戰鬥,真正的殘酷如果只是面對我輸了,就覺得自己不行了,趁早回家喝奶,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發脾氣,裝可憐。你,連見識一次妖物的資格都沒有。”
王義忽然嘴脣顫抖,就像是想要哭,卻強行的壓抑繼而,他使勁的一錘地面,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到:“我一定要會見到妖物的,我要和它們戰鬥,我會披荊斬棘,殺很多爲禍之妖,我一定會的。”
我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如果還有鬥志,那就是好事,太剛易折的人往往是經不起失敗的,可能偶爾的一次失敗,都能讓他們一蹶不振。
我有些欣賞王義,我並不想他這樣!而接下來,我也並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我要一次性的解決整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