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我爸爸並沒有那樣去看車的情懷,更不會有看見小轎車就歡呼的逗比精神得到了答案,趕緊的抱着我朝着東郊路口狂奔而去我能感覺到我爸爸抱着我那緊張的心跳,即便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我爸爸把我抱那麼緊,好像是很怕失去我的樣子。
東郊路口很熱鬧等車的人,方便等車人的擺攤的人來來往往的汽車就是看不見那個老道爺和少年人的身影。
爸爸來回找了幾趟,忽然很是喪氣忍不住用額頭頂了頂我的額頭,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難過的說了一句:“兒子,我們回家。”
我不明白爸爸究竟是在難過一些什麼,而我心裡卻在高興,我有了個伴兒,它叫小渣。
到家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媽媽站在樓外等着我們我們就住在一個只有一樓的平房,門口就是一個大院兒,小渣在院子裡歡騰,好像瞅見了我,也是遠遠的就邁開四條小腿兒朝着我跑來,還是那樣跑的歪歪扭扭。
“葉涵,你的小渣是有靈性的,對不對?”爸爸牽着我的手,像是帶着一種期待的對我說到。
“爸爸,什麼是靈性啊?”那個時候的我不太懂這個詞語。
“靈性,嗯,靈性就是聰明的意思。”爸爸給我解釋了一句。
“那當然!”說這話的時候,我由衷的爲小渣感到高興,自己的小胸膛也挺了挺。
爸爸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到:“六歲了,葉涵也是個男子漢了,男子漢的意思就是要堅強,堅持遇見什麼困難都不要慌張,要相信自己,要挺過去,就是要勇敢。”
我不明白爸爸給我說這話的意思,而他嘴裡的那竄詞語我更只是膚淺的只能理解字面意思,不會明白其中的精神和真正的含義自然在那個時候,更不懂一個當父親的擔心和焦慮,只能從這個時候來告誡自己兒子的無奈。
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我那神經師父的一番話帶給了我年輕的爸媽在當時多大的恐懼但他卻是瀟灑的帶着我師兄在當天就走了。
“嗯。”雖然不懂爸爸話裡的意思,當我還是鄭重的答應了。
在這個時候,小渣已經歪歪扭扭的跑到了我的身邊,在我的腳下蹭來蹭去我一把抱起小渣,笑得開心,它伸出舌頭,着急的想舔我,卻被我高高的舉起,舔不到媽媽在這個時候衝過來一把把我和小渣摟進了懷裡我感覺她在哭,卻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哭?
“兒子!”媽媽摸着我的頭。
我爸爸拍拍媽媽的肩膀,只是很冷靜的說了一句:“走,回家吧。今天下午我請個假不去了,在家陪你們。”
“建國,你不擔心嗎?我好怕兒子再出現十個月那個時候的事情,你不知道我這心啊”媽媽把我抱的更新了一些,然後帶着哭腔很懊惱的說到:“都怪我,當時就該追着那個老道爺的可是,我當時腦子一團亂,就想着來找你了。那老道爺既然那麼說,肯定就是有辦法的。我”
爸爸拉起了媽媽,說到:“他不是留下了小渣嗎?沒事兒,都有我在。”
“建國”
“回家吧。”爸爸從媽媽懷中接過了我,把我抱起,然後拉着媽媽回家了,小渣就跟在我們的腳邊濃霧散去,在那個時候,上午的陽光整暖我第一次覺得家有一種莫名的溫暖,那樣的感覺我不太能理解,只是覺得很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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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災難會在什麼時候降臨,即便是有人說當有一劫。
人能最真切的感受到的只是歲月的流逝特別是在成長中的小孩子,你可以發現他昨天還不會說話,到今天就可以叫媽媽了你可以發現他昨天還在襁褓中,可是一晃眼已經開始學着寫字數數了。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一生會遇見不好的事,困難,痛苦,甚至是災難但在歲月中,如果無視它,也就這麼過去了最基本,不會影響平常的生活,有時這樣想才發現這是不是纔是面對人生的正確態度呢?
總之,在遇見那個老道爺到後來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過的平靜且無災無難懊惱的只是我的個子依舊長的很慢,勉強保持住了全班倒數第二的身高,爲什麼說是勉強呢,因爲比我矮的那個小姑娘,人家也看起來和我差不多了,我在心裡反覆的衡量了很多次,甚至是故意走着和她並肩,才發現我還是比她高一個小冒兒的,這才安心。
不安心的是我爸媽。
媽媽牛奶是給我灌了不少爸爸有空的時候,就會帶着我去打打籃球,儘管是一通亂打,也寄託着他的美好情懷可是沒用!
看着我這麼丁點兒,我爸爸常對我媽說:“你看這小子長的挺像我們兩個的,這個兒是咋回事兒?我算高的了,你也不矮啊。”
媽媽每次這種時候都很無奈,只能對爸爸說,等等吧男娃娃發育的晚一些。
相比於我的遲緩,小渣卻叫我爸媽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成長當初抱回來的時候,明明只是一條奶狗兒,一年以後,就長成了一條成年狗的大小。
我爸爸在院子裡給它搭了個窩,它住的很高興它也經常滿院子的瘋跑,可是整個院子的人都很喜歡它包括我的兩個鐵哥們,因爲它就像爸爸那個時候說的,很有靈性,且性子溫順,相當的通人性。
它就像這廠礦大院裡的一道風景,人人都喜愛半年前,就會爲媽媽叼着菜籃子,陪媽媽去買菜了所以,當初是我一定要抱回來的小渣,到現在,已經成爲了我媽媽的‘心頭肉’。
但無論如何,小渣最親近的都只是我每天叫我起牀的是它,我吃早飯,它就眼巴巴的在桌子下等着送我到上學的路口,放學的時候,則和我媽媽一起到路口來接我
最記得我只要有體育課的時候,喊一聲小渣它就會殷勤的爲我叼來白膠鞋那好像是記憶力永遠不能磨滅的畫面。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它足夠沖淡老道爺那幾句話給我們家帶來的衝擊。
我媽媽常常覺得那場災難已經過去了肯定是在小渣的守護下過去的,因爲它每天都接我上學放學
日子平靜的過去而我最愛星期天,同樣的小渣也是最愛星期天因爲我星期天出去玩,它可以名正言順的也跟着出去玩。
在那個時候的孩子樂趣總是有很多,抓鳥摸魚,在附近村民的地裡摘點兒什麼也是能玩的很愉快!
只不過,這對於我和周正,還有陳重顯然就太‘小兒科’了,並不能滿足我們那個時候,好像永遠無窮無盡的精力
“小渣,過來!讓我抱抱。”這個星期天的下午,吃過午飯的我們照例在我們的根據地相聚了。
而我們所謂的根據地是一個廢棄的廠房,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是,在廠房的背後有一顆歪脖子大樹,那棵樹被我們爬過無數次,後來有一次發現上面多了一個鳥窩我們常常爬上去看小鳥,爲了防止別的孩子發現於是,這裡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我們的根據地。
呼喚小渣的是周正,他和陳重都很羨慕我有小渣這件事,在回家纏着自己父母討要沒有結果後他們對狗狗的渴望,只能完全的傾注在了小渣身上。
聽見周正的呼喚,小渣很快就衝了過去討好的圍繞着周正,對它搖着尾巴,周正揉着小渣的腦袋陳重也加入了這個隊伍,我懶洋洋的倚在牆邊看着,深深爲我擁有小渣而自豪。
“今天下午,我們去河邊玩兒吧。”周正一邊揉着小渣的腦袋,一邊這樣對我們提議着。
我們這裡的廠礦靠着一條河那可是我們的天堂,一年四季我們都能在那裡找到樂子,是我們最常去的地方。
“不去,都玩膩了”我懶洋洋的拒絕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上一次去的時候,陳重非要‘偷’河邊村民家的半大不大的小雞結果,他逮着雞翅膀就開始跑,小雞一路叫,那家的村民一直攆着我們三個,追到廠礦裡
然後,我們三個自然的各自都被家裡抽了一頓事後,陳重的爸爸評價:“我咋就生了你這麼個熊貨,偷雞有逮着雞翅膀跑的啊?誰不知道要先砸雞腦袋,把雞砸暈了?被發現了,你還逮着雞翅膀不肯放?你腦子裡少根筋?”
看起來,陳重的爸爸偷雞很有經驗!
但無論如何,這才過不久的不愉快經歷,讓我們都不想去河邊,顯然周正也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兒,沉默了
倒是陳重歉意的看了我們一眼(他害我們兩個都捱揍了),忽然說到:“不然我們去抓蝌蚪吧。”
是的,只是抓蝌蚪而已誰會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