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暫停觀察時,師春忽開口請教:“聽說玄洲以宿元宗爲首,聚集了玄洲大大小小的門派,我在想,難道玄洲上下真的就無一例外的門派,真的是所有門派都願意做宿元宗的馬前卒嗎?”
玉靈宗三人不知他爲何要問這個,爲首漢子道:“那不可能,走過場湊個數的門派不管在哪一洲都會有不少。”
師春道:“玄洲這邊不合羣的門派,有沒有你們知道的,若有,報一個給我,省得我回頭去找。”
胳膊有傷的漢子疑惑道:“要這做甚?”
師春拒絕回答:“三位,還是那句話,事後咱們各走各路,不管我們幹了什麼,你們全當不知道就好,我覺得你們最好也不要知道的太多,出了什麼紕漏我們也不用懷疑你們,你們說呢?”
這話確實讓人似懂非懂了,三人一副皆已瞭然的樣子,都識趣的不再打探這方面了。爲首漢子道:“不合羣的有,玄洲那邊有個叫‘遊霞山的門派就不曾摻和進去。”師春哦了聲,“壯士何以得知?”
爲首漢子笑道:“他們躲在一個山洞裡,被我們無意中撞見了,都摘下了身上的黑布口袋向我們表明了心跡,說他們小門小派,無意參與那些,是不得已而來,準備躲到大會結束。”
師春和吳斤兩相識一眼,心想這玉靈宗的幾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搶人家東西去了。爲此,師春多問了一嘴,“你們把他們給殺了?”
爲首漢子:“那倒沒有,確定他們身上沒有蟲極晶,也就沒了動手的必要,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還躲在那,二位若是想找的話,我們還記得大概的位置。”
聽他這樣說,師春稍稍放心了些,生怕這些人殺而不淨,把那什麼遊霞山的人給逼到玄洲那個團體中去了,淡定回道:“好,待我倆解決了追殺價們的那些狗賊,再煩請三位指個路。”
“好說。”三人紛紛點頭。
一行沒有久留,稍作觀察後繼續出發。
這次並沒有跑出太遠,刻許之後,便迅速鑽進了一道山樑後面,爬到上面一堆土杳見後低伏了下來探望,只見前方山腳的背陰處,隱約坐了一羣人休息。
距離較遠,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玉靈宗三人卻紛紛表示了肯定。
“好像是他們。”
“不會錯,就是他們。”
“沒錯,人數也對。”
師春間言擡手從身後拔了刀在手,反覆確認道:“三位千萬搞清楚了,我們只想報仇,不想濫殺無率。”胸口有傷的道:“絕不會錯,就是他們。”爲首漢子道:“若有誤,我等以項上人頭謝罪。”吳斤兩接話道:“那你們肯定是看錯了。”
話落翻刀,大刀如閘而下,將不懂此話何意齊刷刷扭頭看來的三人中離他最近的那個胳膊上有傷的,當場給一刀胸斬出了血水。爲首漢子大驚,正欲彈身而起,卻聽身後又有破風聲,緊接着便見視線翻轉。師春緊跟着就動了手,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只有胸口有傷的那位,大驚之下彈身而去,凌空拔劍,斬向隨後緊撲而來的師春。
這一幕看得吳斤兩膽戰心驚,途中已經探聽到了,這三個玉靈宗的可都是高武上成境界,儘管身負重傷,可看到春天這樣撲上去硬碰硬,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咣!刀劍撞擊出一聲不正常的炸響。
吳斤兩眉頭又是一跳,好傢伙,春天跟上成境界的硬碰硬居然不落下風。
殊不知,師春也是有心要找個上成境界的硬碰硬試一下,途中聽到三人修爲後,就存了這心思,要試試自己“無魔刀”的威力究競如何。對上健全的上成修士可能有風險,對上重傷的真是再好不過了。
一刀之後,並未感受到上成境界該有的撞擊力,自己並未落下風,頓膽氣大壯。
有了實力做支撐,對後面行事也越發有信心了。
胸口有傷的漢子過了一招見佔不上便宜,哪還敢再留,何況早已膽寒,立馬借力扭頭就跑。
師春早防着他逃逸,高武上成境界的逃逸速度是他追不上的,翻手就是一張二品定身符打出,若非想試一招,早就這樣幹了。符咒出手後,被震得回落的他收了一條腿。見其金雞獨立狀,吳斤兩立馬閃出,一掌打在其腳學上,一把將其全力推了出去。
他落回了土杳旯上,師春則撲向了對手。
區區二品定身符,哪定得住高武境界的修士,胸口有傷的漢子被定的落向地面的同時,便已經振臂爆開了定身符的束縛力,那張符紙也被他震了個粉碎。
然師春要的就是稍稍遲滯他的逃逸速度,趁這機會凌空當頭一刀劈下。
仰頭望的漢子,人還未落地,緊急揮劍撩擋。
咣!又是一聲炸響,刀劍分離,二人身體相撞的剎那,那漢子全力一拳上擊,轟向了師春。
山杳見上的吳斤兩擡頭看向了上空,只見一道騰空而來的人影已經到了上空,緊接着又陸續閃來好幾道,心中不由訝異,怎麼來得這麼快?此時此刻的師春無心關注其他,不躲不避,翻手便施展了“解魔手”印出去,競也一學迎着對轟而去。憑他的修爲,何以敢與上成境界的硬碰硬?蓋因“解魔手”和“無魔刀”功出一法,故而有類似功效。執徐城內被誣陷偷盜,與誣告者對決時,修爲相當的他能一學強行錯開對手的絞纏是有原因的。
修爲未至高武時,功法外放能力有限,只能勉強顧及自身,且威力也很是有限,更無法顧及身外物,如今不但能佈於武器上,自身也更強。有了之前硬碰硬的那一刀摸底,他已不懼與對方拳腳硬碰一下。
咣!又是一聲不正常的炸響。
仰頭進攻的漢子臉色大變,拳掌撞擊的剎那,便感受到了一股爆炸之力轟開了自己的攻擊力,然後自己拳頭上結結實實捱了對方一學,他的胳
膊被盪開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修爲並不高,卻有一股怪異的破壞之力猛然灌入自己的胳膊內。
那力量能瞬間通達心靈一般,一種似乎能撕裂靈魂的痛苦幾欲令其發出慘嚎。還不待他清醒過來,師春已再起一刀,凌空旋身斜劈一刀。
轟!一刀過後,血肉橫飛。
正常情況下,一刀兩半的情況沒有出現,那漢子竟炸了個四分五裂,如同在空中炸開了一朵血色煙花一般。吳斤兩看得目瞪口呆,春天這廝已經強悍到了如此地步嗎?
這位大當家決定要這樣干時,他知道應該是有點把握的,否則也不會配合,只是沒想到競會是以這種硬碰硬的蠻橫方式把一位高武上成修士給幹掉了。
紛灑的血肉落地,橫刀在手的師春也落地了,空中陸續閃來的人也落地了。目睹了最後一幕絕殺場景的來客們靜悄悄打量着師春和吳斤兩。
兩人也掃了眼這羣來客。
師春忽擡刀,將來客們指了一圈,“原來還有幫手,難怪敢如此器張,瀛洲的青小們,我沒時間跟你們耗,一起上吧!”吳斤兩亦橫刀身前,指尖拭着刀上血跡,嘿嘿獰笑道:“看來今日我刀要痛快飲血,哪個先來受死?”
來客們,看到他的大刀,身心上已是有感非凡,再看看他邊上的屍體,僅從衣服上就看出了是之前與他們交過手的,再看面貌,更是確定了。從聽到打鬥動靜,再到打鬥結束,很快很快。他們很清楚這幾個玉靈宗的並不容易對付,否則他們十幾人聯手也不會讓人輕易跑了。
而眼前這兩位呢,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三人給斬殺了,實力可想而知,難怪敢叫他們一起上。
這麼牛的實力,他們哪敢一起上,哪怕他們人多。
一個身穿藍杉的絡腮鬍漢子擺手出聲道:“二位誤會了,我們不是凜洲的,我們是玄洲的,聽到這裡打鬥動靜纔過來一看究競的,絕非他們同夥。”
說着還特意挽起袖子,亮出了手鍊上的牌子給他們看。不止他,好幾個都跟着挽袖子亮牌子。
見如此,師春這才擡手將刀插回了身後刀鞘,“原來也是玄洲的。師弟,算了,都是玄洲人,走吧。”“嗯。”吳斤兩大刀抖了抖血跡,單手一揚,扛在了肩頭,一個蹦身,落在了師春身邊。
藍杉絡腮漢子忙問道:“二位也是玄洲的?”
師春淡淡迴應道:“玄洲遊霞山弟子。”
來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那一個個思索的樣子,顯然對這門派都有些陌生,參會門派太多了,不記得也正常。師春和吳斤兩也在觀察他們聽後的反應,好做應對,兩人已做好了玄洲人馬那邊有人認識的心理準備。
“原來是遊霞山的高徒。”藍杉絡腮漢子拱了拱手錶示久仰,旋即又邀請道:“既然都份屬玄洲參會人馬,何不與我等一起結夥,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師春淡定道:“你看我們師兄弟兩個需要你們的照應嗎?”這話說的,有點傷人,不過面對高手,都會比較有忍耐力。
當然,藍杉絡腮漢子也拿話回敬了他一下,“我們一夥不止我幾個,玄洲上下大部分人馬都在統一行事,爲首的是宿元宗。”言下之意是,現在覺得我們有資格照應你們了嗎?
“宿元宗又如何,奪到了蟲極晶能分我嗎?我沒有做人走狗的習慣。”師春說着指了地上屍體,“這也有幾個不開眼的,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搞的跟玄洲有仇似的,我們也沒招他們惹他們,見我們是玄洲的,就嗷嗷叫的要弄死我們,有病,這就是不開眼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