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地牢裡面早已亂成一團。
無數強悍的犯人趁機打破牢籠,衝出了藩籬,興奮的狂嘯不已,往外逃逸;可是也有一些犯人實力較弱,他們仍然被關押在鐵木牢籠裡,不得逃生,只能在牢籠內大聲呼救或者大聲咒罵;更有一些犯人好不容易脫出囚籠,在奪路逃命的途中,稍稍被其他犯人擋住了去路,便忍不住要大打出手,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狐心月擺動長尾,激活幻氣護罩,將三個人全部籠罩其中,低聲說道:“這些傢伙太瘋狂了,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聽它這麼沒一說,姒文命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他囑咐狐心月道:“快把那個果子拿出來,讓巫支大哥也換個模樣!”
狐心月尾巴抖動,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枚果實,姒文命笑着接過來,遞給巫支祁說道:“巫支祁大哥,這是奪命果,吃了就會一命嗚呼,你敢不敢試一試?”
巫支祁自然知道姒文命這小子是在開玩笑,他連看都不看,滿不在乎的拿起果子來,直接塞進嘴巴里。
然而,他尚未來得及咀嚼,那果子竟是化作一股寒流,直接已經鑽入他腹內。他不禁也有些詫異,不過去故意擠出一絲嫌棄的表情道:“哎呦,怎麼有股狐臭味兒?!”
狐心月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它指了指化身金蟬的姒文命,對巫支祁咬牙道:“你少放屁!文命他現在是化身出行,根本無處藏物,所以這果子只能讓我隨身收藏!雖說剛纔我是從屁股後面取出來,可我尾後另有空間,怎麼可能會有狐臭味兒?你可不要滿嘴噴糞!”
巫支祁哈哈笑道:“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兩個一個想要毒死我,一個想要臭死我,可我偏偏認了你們這兩個好兄弟!就算爲你們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是吃一個這麼美味的果子!”
可陡然間,巫支祁腹部一疼,他弓起腰,捂住肚子說道:“哎呀,不好,幾日未曾吃飽,腸胃竟然承受不住這果子的鮮香了!你們能不能等我片刻,容我方便方便?”
看到巫支祁忙碌的解褲腰帶,隨時可能爆發的樣子,姒文命與狐心月四目相對,曖昧一笑,不禁想起了當初在秘境之中吞服化形果的經歷,兩個人赤條條的坦誠相對,拉了半天野史,到後來甚至凍成冰棍兒,歷歷在目。
不過化形果雖然好吃,但是也要適量,而且此刻只剩下了七八個果子,奇貨可居,兩個人可不敢浪費,所以商議半天才決定送給巫支祁一顆,以便化身逃離青丘,如今看到巫支祁狼狽不堪的樣子,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兩個人避開一段距離,姒文命扭頭說道:“巫支大哥,你儘管方便,我們爲你站崗放哨!”
只聽見一處地牢裡屁聲連天,隨後有人驚異的說道:“不好,老子怎麼變小了!”
巫支祁被上古大巫共工殘魂附體,可本身可是土生土長的水猿族的猴妖,何曾吃過化形果這般奇異的靈珍異果,此刻被陰寒靈煞改變了體魄經絡,竟然在排毒之後,轉化外形,他嚇了一跳,連屁股都沒擦就跳出了牢獄,對着姒文命大喊道:“文命,心月,你們快走,蜃獸成龍,老子似乎中毒了!”
姒文命和狐心月凝目而視,只見巫支祁此刻早已沒有了往日裡的威風凜凜的模樣,竟然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年紀,皮膚黑乎乎的朝天鼻,大腦門兒,面貌醜陋的小丫頭。
姒文命哈哈大笑,對着狐心月說道:“化形果明明十分可愛,可沒想到巫支大哥消化不了那些福源,竟然變得如此醜陋不堪!”
狐心月卻有些猶疑的說道:“那也太醜了一些,這模樣倒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妖怪了!”
巫支祁原本猜測自己變身是因爲蜃氣所致,此刻看到兩個人抱腹大笑,豈有不知道內幕的道理,忍不住呲牙咧嘴的撲上前來,憤怒的一人給了一拳,大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此刻他變成了一個醜姑娘,拳腳輕飄飄的乏力,姒文命渾身堅硬如鐵,狐心月也不閃不避,硬受了一拳,說道:“哎呀,錘的蠻舒服!”
姒文命說道:“巫支大哥不必驚慌,此乃化形果的妙用,我們三個被狐族通緝,如今想要逃出青丘,正要依靠化形果纔好渾水摸魚啊!”
狐心月緊接着說道:“你只要神識一動,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相貌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暫且保留此刻的形態,免得被人發現了蹤跡!”
狐心月說完這話,也陡然一變,化身成爲一個窈窕女子,牽住巫支祁的手說道:“出了地牢,我就是你的媽媽,想要逃命,須得聽話!”
巫支祁被兩個人氣的眉毛只哆嗦,轉臉又看到狐心月變化了形態,這才相信這兩個人給自己吃了了不起的果實,可是狐心月竟然要做自己的媽姆?是可忍孰不可忍?
巫支祁揮手拍落狐心月的手掌,怒道:“我纔不要姆媽,我也沒有姆媽!滾你的臭小子吧!”
狐心月莞爾一笑,說道:“寶寶不乖,媽媽可就不要你咯?”
巫支祁一把攥住姒文命的金蟬化身,宛如攥住一隻蒼蠅,怒道:“一定是你小子出的壞主意,還有臉笑!”
姒文命無奈說道:“只有這麼幾顆化形果,別人吃了都變化漂亮,誰曉得你變得這麼醜呢?莫非你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嗎?”
姒文命想了想巫支祁八尺大漢,濃眉歷目,八方大口,格外英氣逼人,怎麼化形之後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呢?他卻不知道巫支祁本來就是妖類變化爲人,他那水猿本體,黑首長鬐,雪牙金爪,高約數丈,狀若猿猴,目鼻水流如泉,涎沫腥穢,人不可近,樣貌不只是醜陋,簡直是嚇死人啊!
變化之術與幻化之術都能化身人類,可是與化形果這種從內到外都舒服的奇珍異寶相比,明顯還有差距,如今巫支祁雖然醜陋,可無論肉體還是肺腑都與人類一般無二,根本不虞被人看穿了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