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看着果實外壁的青色果皮,雖然清香撲鼻,好似花葉,可又看了看裡面厚重肥大,金黃飽滿的果肉,惋惜的說道:“我怎麼覺得精華全在果肉之中?居然不能吃?”
片刻之中,木禾成熟,數枚果實噼裡啪啦掉落地面,后稷看也不看,說道:“這果肉堅硬無比,而且毫無味道,被黎民百姓成爲骨頭,味道也像頭骨,無法食用。”
姒文命低頭去看,這木禾所長出來的果實十分的大,他在地上找到一顆果實,有三寸寬,五寸長……
姒文命無比惋惜的說道:“如果這果實能夠食用就好了,這足有一尺長,足夠一個成年人吃一頓的了!”
伯翳插嘴道:“這東西味道不好,就連野獸都不愛吃!倒是這果皮清甜可口,還有莖葉妖獸都愛啃噬,吃了之後個子長得格外強健!”
他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取出獸皮搭起了一頂帳篷,又將地面收拾乾淨,隨後架起一堆篝火,取出一口五尺方圓的泥陶大鍋架在火上,用儲備的淨水貯滿陶鍋。
后稷搖晃着木禾的樹幹,將上面結滿的果實全部搖落地面,這才爬上樹幹,將青穗木禾葉子摘去下來,足足有一抱之多,而後用匕首將其斬成半寸多長,拋入鍋裡熬製……
伯翳趁機取來一柄斧子將木禾的枝幹從根砍斷,掏出裡面寸許長的木心遞給姒文命說道:“嚐嚐,解渴的很,比泉水還要好喝!”
看姒文命滿臉疑惑的樣子,他自己去了一根丟入口中,咀嚼的嘎吱嘎吱響,而後陶醉的嚥了口唾沫,笑道:“騙你不成?”
姒文命半信半疑的撿起一截木芯丟入口中,果然一股甘甜味道從舌尖氤氳開去,隨後就有植物的清香充斥了整個口腔之中,確實味道很好,只是汁水嚼勁,便有些許殘渣,學着伯翳將其吐到了地上,忍不住又品嚐了幾塊。
后稷得意洋洋的說道:“木禾全身上下都是寶,木葉可以畜牧,木杆可以鋪牀編席,甚至還能編織成葦葉舟,輕巧的很!只是這骨頭無用,只能留作種子!”
片刻之後,禾葉湯便熟了,后稷取出一袋獸肉乾拋入其中,熬成一鍋肉糜湯,三人分別盛滿了瓷碗,姒文命連吃了八碗,只覺口舌生津,大快朵頤。
填飽了肚皮,伯翳便去收拾行囊,打理輕點物資,后稷則躺在帳篷裡修煉,恢復消耗掉的青木精元,篝火依舊熊熊燃燒,六翼金蜓乃是肉食昆蟲,只需要放它自在,就會到周圍的水中捕獵,倒是不用爲食。
於是,姒文命就把許多參與下來的木禾枝葉,厚重外皮留在身邊當做燃料。
看着篝火上洗刷乾淨的泥陶大鍋,姒文命忍不住好奇,更捨不得那些金黃色的木禾果實,於是向鍋裡填滿了水,撿起了三五顆木禾果實丟入其中,想要嘗試一下能否加工成食物……
伯翳譏笑道:“賢弟,你這是白費力氣啊!這東西很多人嘗試過,雖然蘊含生命力,可不能吃!”
姒文命笑道:“我也感應到裡面有濃重的生命源力,不嘗試一下總覺可惜,再說,就算是骨頭放在火上燒烤,也能磨成骨粉,咱們試一試也不過舉手之勞!”
伯翳搖了搖頭,自顧自清理物資,準備明天該用的東西去了,只剩下姒文命一邊向鍋裡添水,一邊向鍋下面添柴草。
直到月上中天,伯翳也扎入帳篷裡睡去了,姒文命這才勉爲其難的打坐調息,休息了幾個時辰。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三人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清香味,這股香氣勝過昨晚上木禾肉湯一百倍,讓人忍不住肚子飢餓,口中饞涎欲滴。
伯翳還未睜眼就開口說道:“后稷大哥,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后稷看向左右,尋找香氣來源,居然傳自面前的那口黑陶瓷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姒文命用一盞木禾的葉子覆蓋住了敞口,此刻一線香氣從木禾葉子的縫隙之間透了出來。
后稷忍不住走到鍋邊,開口說道:“不是我做的早餐,是這個小兄弟給我們兩個露了一手,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廚藝!快說,你做的這是什麼食物?”
姒文命懵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做飯啊!我修煉起來無時無晌,起的比你們還晚呢!”
后稷奇道:“那可怪了,難道是還有其他人嗎?”
他伸手撩開蓋在鍋上面的木禾闊葉,果然從黑陶瓷大鍋裡一股濃香沖天而起,伯翳騰地一下從獸皮上跳了起來,說道:“好香好香,什麼好吃的給我嚐嚐!”
后稷看着一鍋金黃色粘稠的湯液,忍不住說道:“且慢,萬一有毒,我們兄弟豈不是要喪命於此?我看還是丟棄的好!”
姒文命看到鍋裡的物質,想起昨夜自己熬製木禾骨頭的舉動,忍不住阻止道:“二位大哥,我想起來了,這是我昨夜以木禾骨頭殘渣做的熬製的食物,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不如我先來嘗試一下!”
“木禾骨頭?就是那些金黃色堅硬無比的種子咯?這東西能熬湯?”伯翳和后稷心存懷疑,互相對視了一眼,頗爲不解。
姒文命趁機盛了一碗濃湯,提溜一聲吸入口中,只覺得滿口香甜味道,瞬間直衝腦瓜頂兒,而後就有濃濃的元力順着喉嚨直達丹田,他閉着眼睛,細細品味箇中滋味,甚至忘記了呼吸。
后稷驚道:“果然有毒,見血封喉!呼吸都停止了!”
他擡起一腳就要踢翻那口大鍋,姒文命猛然回神,撲到鍋上,任由他的凌厲一腿踢在自己的臀部,口中說道:“此物莫非是瓊漿玉液呼?兩位哥哥快來品嚐,這可是大補元氣之神物啊!”
姒文命快速說完了話,又從鍋中杳了一碗金色湯液,一口灌入腹中……
伯翳和后稷一看,紛紛端起瓷碗,湊到鍋邊,小心翼翼的盛起一碗湯汁,倒入口中,果然味道非同一般,於是你來我往爭搶起來。
黑陶瓷鍋雖然不小,宛如大鼎一般,可是也禁不住三個人如此暢飲,只片刻功夫,湯汁就已經被掠奪完了,只剩下鍋底五枚鵝卵大小的木禾骨頭。
姒文命不待謙讓,伸手取了兩枚,雙手拿了,塞入口中大嚼。
伯翳心思敏捷,心知這一鍋湯液都是從這幾塊木禾種子裡面熬製出來的,精華卻是這幾枚種子,也伸手抄起兩顆,暢懷痛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