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勁本是無形之物,然兩人均是已經臻至化境,一招一式之間,那釋放出的氣勁竟然像是有形的物質一般,看得衆人是心驚膽顫,無人敢靠近二人方圓一丈之內。
“將所有路口給我堵死,我不信他真是神仙,能從這裡出去!”陳友仁被風凌雲兩次重點照顧,此時臉色極是蒼白,沙啞的聲音傳出。衆人紛紛行動,堵在道路口處,同時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之上,有了前邊的教訓,衆人只要見到風凌雲靠近,肯定不會等什麼命令才放箭。
風凌雲邊退,不去衆人守着的路口,卻是朝着江邊而去。在這時,他心間警惕暗生,一個騰躍,落到另一邊上。他剛離開,只見得水面忽然濺起一丈多高的浪花,十幾個人直接從水裡奔出,朝着他圍去。
張定邊凌厲之色一閃,心道此子靈覺竟然如此之強,當下更不敢大意,大刀揮動,疾風驟雨一般攻出。
風凌雲揹着張子明的屍體,又是面對張定邊這等高手,還有這許多人窺視,當下壓力極大。但他早已習慣在逆境中求生存,越是這種困境,越是能激發他的鬥志。大戰時也在暗暗觀察四下環境,一旦有機會,他絕對能準確抓住。
江邊走不通,風凌雲只得退了回來。此時守在後面等人面準風凌雲,不時的放出冷箭,風凌雲當真是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張定邊知道,風凌雲正在找逃跑的機會,若是今日真的讓風凌雲給逃走了,他顏面何存?當下他一招快過一招,只盼着與風凌雲一場大戰之後,風凌雲消耗過度,衆人再一起將風凌雲拿下。定下如此策略,也是迫不得已,只因爲風凌雲實在是太恐怖了。
風凌雲知道張定邊的張定邊的計劃,當下沒出一招,均是算好力度與出擊方位,好達到出小力而起到大作用的效果,否則今日他真的會累死。在這時,他真的希望陳友仁、張必先二人上來圍攻他,那樣子他便能找着機會抓住陳友仁作爲人質,從而逃出去的機會才大。
大戰如火如荼進行,轉眼過去一百多招。陳友諒這時出了行宮,見得遠處的大戰,他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對於來找張子明屍體的,他都極爲怨恨。
風凌雲邊戰邊退,退到後面一棵大樹之下。後面林間忽然襲來一陣箭雨,無奈之下,身子躍起,向着大樹攀登而去。張定邊跟到,大刀揮舞之間,大樹枝丫不斷落地。二人在大樹上游走一會,大樹頓時被張定邊的大刀砍得光禿禿的。
風凌雲這時把心一橫,一躍而下,衝入林間,冒着箭雨前行。守林的弓箭手,頓時慌了,亂箭發出,不管能不能射到風凌雲。追在後面的張定邊有好幾次都被亂射而來的箭給阻住。風凌雲心道好機會,當下在林中亂竄,箭矢到處飛出,他瞅着機會,不斷向林間奔去。
“不要放箭!”張定邊鐵青着臉,此時風凌雲離他已經去了三丈遠。
沒了箭矢的阻礙,風凌雲更是行動如風,不一會兒,便把張定邊甩在了後面。
陳友諒這時鐵青着臉,看向陳友仁、張必先道:“追呀!”
二人得令,帶着衆人追了上去。
風凌雲一旦逃脫,便直接望着林子裡鑽,不一會兒,便擺脫了張定邊的跟蹤。當下在林間兜兜轉戰一會,便向着洪都城奔去。在他行到城牆之下時,只見得幾道黑影從強上躍下。
“誰!”一道聲音發出,那些黑影直接將他攔住。風凌雲從那聲音聽出了鄧愈的聲音,當下道:“是我!”
原來鄧愈白日裡派人在城外找到了張子明的頭顱,正打算在夜裡前去將張子明的屍體找回來,合在一起合葬。卻沒想到風凌雲早他們一步,經歷九死一生,終於將張子明的屍體帶回來了。
“是風公子!”鄧愈揭下黑布,與風凌雲一起攀牆而上。在這個夜裡,張子明的頭顱終於與他的身體合在了一起。
風凌雲看了一會,終究只是嘆息一聲,道:“你們小心一些,他們在他的身體塗了劇毒!”
鄧愈臉色一變,道:“那公子······”
“我沒事!”風凌雲擺手道。
鄧愈欲言又止,站在一旁,最後也只是嘆氣一聲。風凌雲道:“你們忙着,明日再讓他入土爲安,不要讓他的屍體寒涼太久了!”
“嗯!”鄧愈微微點頭,他與張子明有着同樣的身份,情感自然要濃上幾分。
風凌雲出了軍營,望着商輕雨住的客棧走來。整座客棧,只是住着商輕雨一位客人。看着那間屋子還亮着燈,風凌雲心中一陣心疼。在這些夜裡,不知道這盞燈點了多久,一直在等着他回來。可是他終究是沒回來過一次,他心中不由生出無盡愧疚。
風凌雲走進屋子,見得商輕雨單手託着下巴,正坐在那裡打瞌睡。風凌雲嘴脣微微蠕動,眼中有憐愛之色閃過,在這時,商輕雨已經清醒過來,見得風凌雲回來,不由揉了揉眼睛,喜道:“你真的回來了!”
“嗯!”風凌雲點頭微笑,將她抱起放到牀上,輕聲道:“傻瓜,要把門給關上!”
商輕雨道:“把門關上,你回來怎麼辦?”
風凌雲聞言,心間既是甜蜜,又是刺痛,當下將佳人擁入懷裡,道:“好,以後我天晚上都回來,無論多麼晚!”
“只要回來,無論多晚,我都會等你!”商輕雨道。風凌雲深深地點了點頭,道:“好!”
相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夜過去,第二日風凌雲又趕往軍營,因爲他要親自爲張子明送行。由於大軍圍城的原因,張子明的屍體只能草草下葬,但無論如何,忠義之骨,終究是入土爲安了。
風凌雲提着酒壺,在墓碑前倒了半壺,自己喝下半壺。在這時,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着那墓碑,說道:“走好!”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終究是有一死的,司馬遷曾說過,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毛。在風凌雲的心裡,張子明的死,比泰山還重,他這種忠義,也將千秋萬代傳下去。
【頭痛欲裂,這都是先前寫好的,睡覺了,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