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順着破碎的玻璃窗呼啦啦的吹進空曠的庫房。
角落的陰影裡堆着三個人,他們被扭曲的塞成了一團,減小了不少佔地面積。
明媚仰着頭,“望”着自己面前的年輕人。
“你是誰?”她輕聲的問道:“誰讓你來的。”
葉天朗嘆了口氣,摸出刀割斷了捆着明媚手腕的繩子。
“應該還有一個人吧。”他將明媚扶起來之後,輕聲的問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明媚遲緩的搖了搖頭“還有個人嗎?今天下午開始這裡就只有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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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朗遲疑的環顧了一圈,皺了下眉。
他還是沒看到沈洛天之前說的那第四個人,只好摸出手裡播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打通的提示音響了三聲之後,對面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呼……”他小聲的鬆了口氣,轉頭看着身邊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沒事了,我先把你帶出去。”
那是他跟沈洛天事先約好的暗號,響了三聲掛斷證明雙方都沒什麼問題。
誰知明媚卻將手一甩,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虛弱的扶着身邊的牆壁,卻強撐着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你主子是誰!讓你來幹嘛!“
葉天朗:“……”
這女人到底有多少仇人啊!
“不說是吧!”明媚尖聲喊了一句,不知扯動了身上哪處傷口,急促的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才咬着牙擺出了一副笑臉:“你不說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了……”
倉庫緊閉的大門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葉天朗抓着明媚的肩膀,飛快的後退了幾步。擡起手中的刀,警惕的看着那金屬的大門。
“別出聲。”他湊在明媚耳邊小聲的說道:“夏北風是我的教官,我們是來……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總之我沒打算對你做什麼就是了。”
明媚聽到這個答案倒是鬆了一口氣,接着便整個人軟到在了葉天朗的懷裡,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葉天朗低下頭看着她的臉。一時間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我說這位姐姐,外面還不知道有什麼人呢。您能別這時候先暈了嗎?”
他將明媚放在牆邊,緩緩的走進了那不斷響動的大門。
“艹你爸爸!”他聽到外面有人喊道。
沈洛天坐在車裡,聽着夏北風留下的cd,盯着手機屏幕發呆。
葉天朗已經去了五分鐘了,還是沒有動靜。
月亮應該已經移到了中天,只是他卻看不到月光。
因爲四周瀰漫着大片的濃霧,幾乎將他的視線徹底的擋住了。
這鬼地方到底怎麼回事?沒人就算了,現在怎麼連鬼都沒有了。
小汐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從剛剛起霧開始。他跟小汐之間那一點冥冥中的聯繫就莫名其妙的被切斷了,他現在對於小汐身處何方,正在做什麼毫無所知。
沈洛天皺着眉摸着下巴,低頭看着手機上閃爍着的秒錶。
七分鐘了。
他的指尖不斷地在車窗的玻璃上敲擊着,發出清脆急促的聲音。
一個模糊的人影從花白的濃霧中一點點的向這輛越野車接近,那人手中拿着一根長長的棍子。一邊走路一邊緩緩的用那根棍子敲着自己的脖子。
直到秒錶上的時間跳到了八分三十六秒,他的手機終於震動了起來。
他鬆了一口氣,數着時間掛斷了葉天朗的電話。擡起了頭。
“嗨!”他對着車窗外的人笑着打了個招呼“這個……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一箇中年男人正把臉緊緊的貼在車窗上。衝着沈洛天微笑着,聽到他這話之後,用手中的棍子尖點了點車窗玻璃,帶着笑意說道:“宋少爺想請你去跟他聊聊,小朋友你要不要來。”
小朋友?
沈洛天眼角輕輕的跳動了一下。
“去唄!”他笑嘻嘻的把手機放回了衣兜裡,打開了車門。衝着那中年人揚了揚下巴“那邊?”
“這邊。”那中年人重新把棍子扛在肩膀上,向着遠方伸出了一隻手,微微的彎了一下腰“宋少爺在海邊等你,不遠,幾分鐘就能走到。”
“我抽根菸介意嗎?”
沈洛天問完這話。也沒等那男人回答,就直接摸出煙盒,叼了根菸在嘴裡,回手將煙盒遞給那男人“要嗎?”
“不要了,謝謝。”那男人衝着他擺擺手,將煙盒退了回去“你快點走吧。我知道你有點小手段,不過我可不是那羣腦子裡只有錢和女人的小混混,你還是別在我面前耍花招的好。”
沈洛天按了幾下打火機,終於在一片潮溼的濃霧中點着了煙,用力的吸了一口。
“我纔沒有耍花招呢!”他回過頭,衝着那男人的臉上吐了一口濃煙“我要揍你的話肯定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揍你!”
說話間,他便趁着對方被煙嗆得忍不住眯眼那一瞬間一拳打中了那人的小腹。
那人條件反射的彎下腰,乾嘔了一聲。
沈洛天一拳打完,迅速的退後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歪了一下脖子,聽着自己頸椎的骨節發出了幾聲脆響。
“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喜歡打架,那是我哥那種笨蛋纔會喜歡乾的事情。”他甩了幾下自己的拳頭,衝着面前重新直起腰的中年男人說道:“力的作用是相對的你知道嗎,我打你的時候我自己的手也會疼的……所以我們倆和平一點把這件事解決了吧,再問你一遍,宋明輝在哪?”
那中年人輕蔑的冷笑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棍子,衝着沈洛天的太陽穴掃了過來。
沈洛天擡起胳膊架住了那根棍子,手腕翻轉,將棍尖握在了自己的手心,用力一拽。
沒拽動。
“啊!”他低頭看着手裡的棍子,又擡頭看了一眼對面暴怒的男人。笑眯眯的鬆開了手“還給你吧。”
那人手裡的棍子被他抓住,正用力想將它拉回來。他這一鬆手,倒是把那人晃了一下,差點沒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肯定是生氣了。
沈洛天看着對方都快要能噴火的眼睛,無辜的伸出了兩隻手,衝他晃了晃。
“我不是故意的。”他誠懇的說道。
“小兔崽子,你*耍我玩是吧!”
那人怒吼了一聲,舉起棍子衝着他的腦袋砸了下來。
那人手裡的棍子一開始雖然是衝着他的腦袋砸下來的。卻在揮舞到一半的時候調轉了方向,向着他的膝蓋掃去。
“沒有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洛天飛快解釋着,迅速的又後退了兩步。
“真可惜。”沈洛天低頭看着掃過自己腿前的棍子,遺憾的搖了搖頭“這位叔叔,有件事我忍不住想告訴你一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飛快的躲開對方向他揮舞過來的棍子。臉上居然還帶着點悠然自得的表情。
除了額角邊那緩緩滾落的一串汗水,他幾乎看着跟玩遊戲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你身後。一直跟着一個女人,你知道嗎?”
沈洛天眯着眼睛望着那中年人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濃霧中硬生生的營造出了一種講鬼故事的氛圍。
“一個穿着紅毛衣藍褲子的女人,臉都被劃爛了……啊她這個衣服搭配可真難看。”
“捲髮,沒穿鞋。就趴在你肩膀上看着你。”
“你難道平時都沒覺得右邊的肩膀有點酸嗎?”
“手上還有個金戒指,那個阿姨是你老婆嗎?”
“哎呀哎呀!她張嘴咬你了,你脖子疼不疼啊?”
那中年人聽着他的喋喋不休,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直到他說完”脖子疼不疼”之後,那中年人忽然歇斯底里的衝着他吼道:“你他孃的給老子閉嘴!”
喊完這話之後。那中年人便直接把棍子向着沈洛天扔了過來,眼中盡是痛苦的神色。
那棍子自然是沒能砸到人的,它重重的掉落在了水泥地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迴響。
那中年人捂着自己的脖子,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果然很疼吧。”沈洛天緩緩的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彎腰湊近了他的耳邊,帶着點蠱惑的問道:“想不想讓我幫你啊!”
那中年人捂着脖子,雙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面前的人影,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嗓子中發出了細碎的聲響。
“你說什麼?”沈洛天笑眯眯的問道:“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那中年人跪在地上,空着的那隻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胡亂的抓着,留下了一道道細碎的血痕。
他一對眼珠子已經有點凸起,嗓子裡不斷地發出“咯咯”的聲音。
而被他的手緊緊捂着的脖子上,一道細細的血流正順着他的指縫間滴落到他的衣服上。
“哦,對了,這位叔叔。”沈洛天再一次直起了腰,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眼睛中帶着點冷漠的意味:“你知道你老婆她想跟你說什麼嗎?”
那中年人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沈洛天,無力的抓住了他的褲腳,眼中帶着點哀求的神色。
似乎是脖子沒有剛剛那麼疼了,他緩了兩口氣,啞着嗓子說道:“求你……”
“求我什麼呀?”沈洛天迷茫的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求你……救救我……”那中年人滿臉淚水的說道:“求求你了……我告訴你宋明輝在哪……救我,我給你……啊!”
他話還沒說完,便又發出了一聲慘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大腿。
“你老婆說。”沈洛天抖了抖自己的腿,將那人的手甩到一邊,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她想把你一口一口的吃掉。”
那中年人捂着自己的大腿,仰着脖子衝着天空淒厲的嚎叫了起來。
“哎……你說你們沒事放霧幹嘛啊!”沈洛天頗爲頭疼的說道:“傷敵一千自損八千的……自己手下都是些什麼人不知道嗎?還搞這種玩意。你這玩意最多也就是擋一下視線而已,我們家小汐暴走也不是衝着我的,要找也是要去找你啊!”
他自言自語的唸叨着,回到車裡摸出了一把長長的武士刀,扛在肩上,大步的向葉天朗現在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過那中年人身邊的時候,他還地貌的衝着那男人身後那個模糊的影子微笑了一下。
“這位阿姨,我先走了,您繼續,不用在意我。”
那中年人絕望的目送着他的背影遠去,整個人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着。
大片的鮮血浸透了的他的褲子,在水泥地上蔓延開來。
他背後那個模糊的女人影子正緊緊的抱着他的身體,晃着腦袋撕咬着他的手臂。
他淒厲的嚎叫着,偶爾緩過一點勁,就哭着求饒,全然沒有了之前那種兇狠中帶着點淡定的模樣。
隨着四周的霧氣越發的濃重,那女人的影子也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確實就像沈洛天說的那樣,她穿着一件紅色的毛衣和藍色的褲子,一張臉上遍佈着橫七豎八的的刀上,甚至分辨不出五官。
隨着她的連抓帶咬,那中年人掙扎的動作倒是漸漸弱了下來。到了最後,他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多少了,只能小聲的躺在地上抽泣着,隨着那女鬼的動作條件反射一般的抖動幾下身體,眼看着就出氣多進氣少。
那女人模糊的五官上居然擺出了個扭曲的笑容,她伸出一隻血肉模糊的雙手,按住了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緩緩的向着那男人的眼睛伸去。
手指和眼球接觸時那可怕的觸感讓男人不知從哪兒重新生出了力氣,再一次驚恐的嚎叫了起來。
然而不論他如何大聲的叫喚,也沒什麼人能夠來救他。
他只能在絕望中感受着自己跌眼珠離開眼眶那可怕的感覺,無助的哭泣着。
就在那女人將手伸向他的另一顆眼珠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口哨聲。
那女人猛地擡起頭,望了一會口哨傳來的方向。
她鬆開了自己的手,萬分不甘心的在那男人的下半身踩了一腳,接着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濃霧中。
躺在地上幾乎已經昏厥過去的男人身體抖動了幾下,沒有了聲息。
又過了一會,他竟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
ps:
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我之前找素材的時候存了一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在手機裡
今天看到一箇中二病熊孩子在我面前裝逼的時候,就把手機掏出來給他看,想打一下他的臉
然後這個熊孩子
面無表情的
用華少念廣告詞的語速
一字不差的開始背誦全文
我當時只覺得臉好疼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在背完心經之後順便給我現場表演一下原地飛昇
嗯,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隨便在中二病人面前裝逼
因爲你永遠不知道現在的初中生會爲了完善他自己的中二病設定去搜集多少資料
背多少佛經道典
他們的毅力是我們成年人所無法想象的
以及最後還是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孩子都要上高中了,中二病還老不好,應該怎麼治?
(不要說打他一頓因爲我打不過他)
不是很急但是會一直在線等
ps:這個熊孩子確實是某個人物原型來着有沒有人想猜一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