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莊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 別 莊/看書閣

弘暉很無辜。

他也不是故意要哭得如此驚天動地的,那玉佩據說是自己週歲時額娘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至今沒摘下來過,小傢伙扯起來時,他急忙往後一仰,結果還是斷了。

玉佩被勝利者抓在手裡,揚着沒牙的對着他耀武揚威。

弘暉嘴巴一癟,洪水氾濫。

胤禛沒好氣:“你還有當哥哥的樣子嗎,玉佩被寶寶玩一會兒又怎麼了!”

弘暉原是想借着嚎啕大哭順便跟親愛的八叔撒撒嬌,被自家阿瑪這一嚇,哭聲倒停了,睜着一雙溼漉漉的眼睛,鼻子一抽一抽,無比委屈的模樣。

胤禩笑了起來,從寶寶手裡拿回玉佩,把斷了的線重新結了釦子掛在弘暉脖子上。

“雍王府的大阿哥哭鼻子,被人知道要笑話的。”

弘暉看了看旁邊忍笑的乳母,有點不好意思。

“八叔……”

小身子一邊蹭過去,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上面。

胤禛嘴角抽搐,把人拎開一點。

“弘暉一直說想騎馬,左右明日休沐,不如帶他去別莊住一兩日,你也一起吧。”說罷看了弘暉一眼。

機靈的某人立時蹭過去,抱住胤禩胳膊:“八叔去吧,把寶寶也帶上!”

胤禩搖頭:“算了,寶寶還太小。”

弘暉扁着嘴,信誓旦旦:“我一定會保護寶寶的,就算自己沒飯吃,也不會讓他餓着肚子!”

“從哪兒學來的渾話!”腦殼上又被胤禛敲了一記。

胤禩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渴望的模樣,不由失笑:“好吧,寶寶還小,得帶上乳母和丫鬟。”

弘暉頓時樂不可支,手舞足蹈。

他性子本是活潑,但在府裡的時候,他是長兄,又是嫡子,胤禛也是嚴厲的父親,弘暉小小年紀已經懂得約束自己,但到了這裡卻不一樣,八叔素來是疼他的,在八叔面前,便連阿瑪也多了幾分笑容,他自然也放鬆不少。

弘暉身爲雍王府嫡長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入上書房,如他的叔伯父親那樣度過漫長枯燥的讀書生涯,胤禛雖然面上嚴謹,私底裡卻也很疼愛這個兒子,有心在他去讀書之前讓他盡情玩一趟。

當然,如果單是父子二人去是不行的,能喊上胤禩一起,就圓滿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獨處過了,四哥內心深處是有些哀怨的。

男人出行比女眷要方便得多,雖然有兩個小孩子,但總歸不必花費多少功夫,廷姝雖然不捨,但她自己近來身體不大爽利,懶得動彈,再說有乳母下人跟着,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再三叮嚀一番,命人將東西準備齊全,又目送着馬車走遠,這纔回屋休息。

莊子是胤禩住過的,這幾年一直有人在照料打理,一應擺設都沒有變動,自從胤禩上回走了之後,後院種了一大片花草,此時正是盛放的季節,燦黃嫣紅開了滿眼的璀璨,弘暉看得目不轉睛,連寶寶也揮舞着小手小腳。

胤禛看胤禩的神色,便知他也喜歡這裡,心中暗喜,面上卻仍是淡淡地吩咐下人帶兩個孩子去休息。

入了夜的莊子有些涼意,胤禛讓人準備了熱鍋,又擺了些羊肉和配菜,看上去豐盛熱鬧。

這段時間,胤禩養尊處優,沒什麼煩心的事情,連帶着整個人也容光煥發,映着鍋子升起的熱氣,看得胤禛心中一動。

“早知就把老九他們也喊過來,人多更熱鬧。”胤禩笑吟吟道,夾起一片羊肉放進鍋內,看起來心情頗佳。

已經有了兩個小鬼,我怎麼會再喊人過來掃興。胤禛沒好氣地暗道,沒有接話。

怎麼這人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就沒了平日冷麪王的威勢。

胤禩睇了他一眼,忍不住低聲笑起來,不再調侃他,話題一轉。

“弘暉是個有靈氣的孩子,將來入了上書房,想必也遊刃有餘。”

上書房是皇子讀書的地方,他們小時也是這麼過來的,如今年長的皇子各自辦差,在上書房讀書的,多是年幼的皇子,和一些年紀大些的皇孫,還有旁支的宗親伴讀。

人一多,難免就複雜起來,胤禩前世因爲背景單薄,母家卑微,也沒少受欺侮,如今這些皇子皇孫廝混在一起,就更加分出高低貴賤來。

誰的母家更說得上話,誰府裡是看人眼色的,孩子們自然會分個三六九等,攀高踩低,欺凌弱小,讓你吃了虧還只能往肚子裡吞,若是誰捺不住去告狀的,只怕後果會更慘。

二人都是在上書房待過來的人,又如何不明白這些彎彎道道,胤禛聞言只有憂慮,卻無半分高興。

“我只怕他這性子,到了那裡被人算計了還不曉得。”

“總得吃一兩回虧,才能學乖。”提到弘暉,胤禩卻想起另一樁事。“弘暉的身體向來可還好吧?”

這問題問得古怪,連胤禛也是一怔。“平日裡並無不妥,怎麼?”

胤禩笑道:“沒事,我見他稍顯單薄了些,平日裡沒事別老拘着他讀書,多出去跑跳一陣纔好。”

記憶裡,雍王府的嫡子,這兩年便會夭折,自此之後,那拉氏也再沒能生育過。前世胤禩對這個小侄子沒什麼印象,自然不會去深究他的死因,如今兩家親近不少,他也不希望看着從小喜歡纏在他身邊的弘暉就這麼沒了。

說話間,下人端着兩碗湯呈上來,胤禩試了一口,只覺得味道鮮美,齒頰留香,不由奇道:“這是什麼湯,回頭我也學學。”

胤禛含糊道:“是廚子的拿手好菜之一,我也不曾問過。”

胤禩不疑有他,並作幾口喝下,一邊笑道:“四哥府上的廚子,我早就垂涎了,什麼時候送我一個。”

“你若是要,回頭就讓他上你府裡去。”只怕你天天喝要消受不住。

這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胤禛若無其事道,轉而說起別的話題。

胤禩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屋裡比外面要溫暖,但也不至於突然熱起來。

鼻息間暗香隱隱,原是不易察覺,但此刻身體一有異樣,連帶着淡淡的香味也明顯起來。

躁動自體內一絲一絲浮起,敏銳如他立時察覺了那碗湯的問題。

“那究竟是什麼湯?”

“鮮菇,只是加了點別的東西。”胤禛伸手過來扶住他發軟的身體,只覺得觸手的溫度熱得有點發燙。

“什麼東西?”胤禩咬牙,已經隱隱猜了出來。

“鹿血,放得不多,怕你聞出來不敢喝。”笑容裡帶了點奸計得逞的得意,胤禛趁着四下無人,飛快在他頰邊親了一口。

胤禩瞪着放在他面前只喝了兩口的湯,再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碗,一時無語。

“還有呢?”

“沒有了。”褪去了冷淡的面容上顯得一臉無辜。

“氣味!”胤禩沒好氣。

“只是加了一點點的麝香,很少,一般人聞不出來,你的鼻子真靈。”胤禛微微一笑,也不知是誇讚還是調侃。

素來冷靜的廉郡王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八弟醉了,爲兄扶你去歇息。”口中說着,一邊將人攙扶起來,往別院走去。

鹿血和麝香雖然有催情的效果,可他也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只是藥效一涌上來,某個地方無法抑制有了反應,他只能任由那人扶住自己,半身遮掩着那讓人難以啓齒的隱情。

“四哥,算計之情,無以爲報。”

話說得溫柔,可細聽之下,不難聽出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胤禛離他不過咫尺,看着他睫毛微微顫抖,雙頰染上不正常的嫣紅,脣也彷彿被薰得鮮豔,襯着白皙膚色,越發顯出驚心動魄的美感,不由低笑一聲,湊近了些,熱氣吐在對方耳廓。

“八弟不必客氣,以身相許即可。”

若是手裡頭有板磚一類的武器,胤禩一定毫不猶豫地往對方頭上拍去,可惜此刻手上什麼也沒有。

不僅沒有,自己還是被刀俎爲所欲爲的魚肉。

接下來的事情荒誕得有點像夢境。

身體捱上被褥的那一刻,他只覺得體內的着火點彷彿被點燃起來,無處不在叫囂着要紓解,熱血涌上脖頸臉頰,薰得頭昏昏沉沉,有點睜不開眼。

胤禩忍不住低低呻吟出聲,潛意識記着還有旁人在場,強自按捺不去撫摸那處早已灼熱堅硬的器官。

只是那把火燒得難受之極,迅速地將理智一點點燒光,直至蔓延全身。

一隻同樣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腰腹,順着裡衣滑入褲子中,握住那已然堅硬如鐵的地方。

“唔!……”胤禩驚叫一聲,身體反射性微微彈了一下,被牢牢按住。

釦子自上而下被解開,此時他已覺得對方的動作磨磨蹭蹭,忍不住自己伸手去解。

手被抓住,那點微末的掙扎氣力完全不被放在對方眼裡,輕而易舉地被雙手反綁在身後。

隱約中聽到那人在耳畔說了幾句,被**燒得模糊的腦袋聽不分明,又化作混沌。

上身的衣服被脫下,火熱的身體碰觸到微涼的絲綢被褥,忍不住渴求更多,仰起頭,讓肌膚在被子上蹭着,漸漸地連帶被子也變得溫熱,再也不能稍緩絲毫飢渴。

眼睛雖然睜着,卻失了焦距,半眯着看向前方,平日裡黝黑深沉的眸子此刻水澤瀲灩,漾着自己毫無知覺的媚意。

若是沒放那點鹿血和麝香,以這人慢熱的性子,只怕今夜又是一個秉燭夜談,同榻而眠的夜晚。

胤禛暗歎了口氣,可自己對他,天天咫尺相對,旁邊衆目睽睽,偏偏又不能更親近一步,這種煎熬,真不是常人能受的。

從小一起長大,早已摸透他的性情,胤禩別處哪裡都好,在情事上卻是溫吞水一般,萬事都要等着別人主動,也虧是他這些年來步步緊逼,換了稍顯羞澀的女子,只怕一晃眼,一輩子就過去了。

此時那人在身下呻吟着,周身漸漸泛上情|欲的微紅,上身赤|裸,下身半掩在被褥之中,若隱若現,身形頎長,溫潤如玉,胤禛原本已有些心神搖盪,見狀如何還能按捺得住,只從挽帳的綢帶上解下兩條,一條覆在對方溼潤的雙目上,繞至後腦勺綁了個活結。

繼而低聲在那人耳畔說道:“我來伺候八爺。”

這聲八爺說得**味十足,與平日形象大相徑庭,以致於胤禩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嘴角逸出破碎的低喘。

餘下的一條緞子卻被用在灼熱的器官上,纏纏繞繞,綁了好幾圈,這才停在根部,打了個結,手指卻還靈活地在上面撫摸捋動,讓人情|欲萌動又釋放不得,在冰與火的折磨之間徘徊。

“你從哪……學的這些……手段?”胤禩有些語不成調,聲音暗啞,渾無昔日溫雅。

“青樓……”胤禛低頭咬上他的耳垂,手中的動作也未停下,拇指摩挲着頂端的溼潤,又用指甲剝開上面薄薄的皮,輕刺慢捻。“當然是不可能的,偶然間看了幾幅春宮冊子,學來的。”

胤禩已經沒有閒情去問他哪來的時間去逛街找春宮冊子,他一次次仰起身體,卻發現被緊緊縛住的地方完全得不到解放,而對方的動作在加大快感的同時,反而更進一步將他送入地獄,奈何雙手被綁住,動彈不得。

而眼睛被矇住,身體則更加敏感。

一點點的碰觸和挑逗,也足以讓此刻的他幾近崩潰。

沾了溼液的手往後面探去。

慢慢地,試探地鑽入裡面,手指數目緩慢地增加,因着濁液的潤滑而順暢許多,眼看差不多了,將手指抽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灼熱堅硬的器官貫穿進去。

“……!”胤禩緊緊擰眉。

初時的不適和痛楚之後,是難以言喻的感覺,碩大的部位充滿自己體內,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脈動,如火焰一般,幾乎要將原本已經到了臨界的身體灼燒起來。

視線一片黑暗,卻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

“小八……胤禩……”胤禛吻上他的脣,舌頭撬開牙關**,似要將他吞噬一般,銀絲自脣舌**處流下來,沿着下巴蜿蜒至鎖骨上。

“解開……”蒙着眼睛的綢帶一點點染上溼意,嘴微微張闔,已經陷入半混亂中。

胤禛親了他一下,慢慢地將帶子解開。

驀然沒了束縛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白濁的**噴濺上對方腹部,胤禛咬牙,也跟着釋放出來。

眼睛和手上的綢帶被解開,胤禩半眯起眼,一時有些不適應光線,不由伸手半遮住,臉上淚痕未消,看上去顯得有些脆弱,雖然胤禛知道並非如此,還是忍不住放柔了動作,讓他靠得更舒服些,嘴裡一邊調侃。

“爲夫伺候得如何?”

“四哥。”那人笑得柔情萬千,手一邊纏上他的脖頸,迫他低下頭來。

“嗯?”胤禛被他突如其來的挑逗弄得有點失神,忍不住順着他的話出聲道。

胤禩湊近他耳邊,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也被弟弟我上一次?”

胤禛萬萬想不到平日儒雅的人也會被自己逼得口吐粗俗之言,不由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