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是笨蛋、刺刀是好漢!
或許,對於蘇蒙軍而言,他們從未寄希望於通過刺刀間的拼殺來贏得戰爭,但是對於這支有着刺刀傳統的軍隊而言,他們並不懼怕刺刀,幾乎是在端着刺刀的實施反衝鋒步兵衝上來的瞬間,這羣在定向雷的爆炸中損失了大半兵力的蘇蒙聯軍殘餘部隊,便立即迎了上去,他們企圖藉助身高與體力上的優勢奪取勝利,但是在拼殺的時候,他們才驚訝的發現,他們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中國人並沒有給予他們“公平”拼刺的機會。
一個個戰鬥小組用衝鋒槍撕殺着殘存的敵軍,刺刀在更多的時候,不過只是掩護,或者說掩飾,甚至於在衝鋒槍掃射的時候,他們還甩出了手榴彈,將手榴彈扔到聚集的蘇蒙軍的腳邊,有效的戰場配合使得高呼着“烏啦”實施進攻的蘇蒙聯軍遭受前所未有的損失。
“爲了斯大林!”
這似乎是最有效的,最直白的戰場動員了,在格洛耶夫的嗓間,甚至許多基層蘇蒙軍軍官的嗓間,都迸發出相似的呼喊聲。
即便是那些蒙古軍官亦是如此,他們呼喊着同樣的口號,如同他們身邊的蘇俄軍人一樣,高呼着“烏拉”,向最近的敵人發起進攻,紅色的戰旗在陣地的前方飄揚着,而在防禦陣地內,一隊隊實施反衝鋒的戰士依然有條不紊的投入戰場,對於許多戰士而言,這不過只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戰鬥罷了。
儘管實施着反衝鋒,但是他們依然嚴格的遵守着反衝鋒戰術,在戰場上形成了一個個扇面間隙,而在那一個個扇面間,機槍火力依然噴吐着,前方的反衝鋒與後方的機槍火力,在戰場着交錯着,對蘇蒙軍形成了致命的打擊。
“烏啦!”
在吼聲中,格洛耶夫看到一個衝過來的中國人,雪亮的刺刀挺在槍頭上,朝他刺了過來,格洛耶夫連忙舉起手槍。
“叭、叭……”
接連數槍,儘管子彈讓那名中國人的腳步一頓,似乎要摔倒在地,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敵人並沒有倒下去,而是繼續朝着他衝了過來。
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在格洛耶夫的心底冒出,他連忙舉槍
“嘶……”
在刺刀的刀柄沒入胸膛的時候,格洛耶夫的臉上依還帶不可置信之色,慢慢渙散的眼神盯着中國士兵的胸前,他明明將子彈打到了敵人的胸膛上,可爲什麼,爲什麼?
或許,對於他來說,答案並不重要,打空子彈的託卡列夫手槍隨着他的倒下,而無力的跌掉在草地上,滿面硝煙的戰士對於被殺死的敵人,更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同情,只是猛的旋轉槍身,抽出刺刀,然後再一次朝着敵人衝去,或許,那些敵人更高大,更健壯,個頭遠非他們所能相比,但是端着刺刀的戰士卻沒有一絲的恐懼,他們只是冷靜的拼刺,擋、殺,一切都如同訓練場上一般。【首發】
甚至於在這種拼刺中,那十幾輛殘餘的蘇軍戰車亦被戰士們無視了,在蘇軍戰車試圖用機槍掃射的時候,塹壕內的高射機槍、戰防槍立即歡騰了起來,一瞬間,薄薄的t26戰車立即被打的千瘡百孔,或是引擎處冒出濃濃的黑煙,或是靜止於戰場上不動了。
終於,戰鬥隨着蘇蒙軍的戰鬥而結束了當戰鬥結束的時候,臉上滿是硝煙的戰士們有些疲憊的或坐,或站在戰場上,此時的戰士們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身處於戰場上,杜賓坐在戰場上,他看到了身邊躺着一具屍體,一具蘇軍的屍體。
血,從沾滿泥土的屍體胸前流出,屍體的臉被槍托砸碎了,那古怪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在笑,有點像是齜牙咧嘴似的笑容,看起來與死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瞧着那好像在張着嘴,實際上是因爲下巴被砸碎了纔會“露出”的笑容,杜賓突然嘀咕道。
“龜兒子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來禍害中國!”
“嘀咕啥那!”
戰友拖着有些疲憊的雙腿,走到杜賓的身邊,是馬富國,他的身上滿是泥土,不知是不是先前和敵人搏殺時摔倒在了地上,渾身髒兮兮的他踢了杜賓一腳。
“還不走,想吃槍子可是!”
像是提醒似的,馬富國又補充道。
“快點,趁着這檔口,趕緊打掃一下,留個念想!”
打掃戰場!
對於許多戰士而言,或許打掃戰場可以得到一些意外之財,比如說,軍官的望遠鏡,這個在戰場上很有用,沒準還能摸到一個德國貨,或者一支金筆,既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寄給家裡的孩子或者兄妹,再要不可以弄塊手錶,反正除去武器、地圖等等軍用或者情報之外的戰場戰利品,按照邯彰軍的老規矩,這些戰利品,都不需要上交,戰士們可以通過軍人服務社寄到後方,或者作爲個人物品保管。
在一堆屍體中,杜賓翻開了一名軍官的牛皮包,在那牛皮包裡,他找到了一份軍用地圖,還有一本寫滿俄文的手冊,毫無疑問這是需要上繳的,而軍官的手腕上有一塊手錶,做工看起來非常精美,似乎不是蘇聯貨,還有一支鋼筆,以及幾盧布的現金,他並沒有放棄那些盧布,軍事情報處設有專門的兌換機構從戰士們的手中收購盧布,至於他們會用在什麼地方,那就恐怕只有鬼才知道。
當杜賓和戰友們在打掃着戰場的時候,一隊隊俘虜在戰士們的押送下朝着後方押去,在蘇蒙軍撤退的時候,有上千名蘇蒙軍選擇了投降,這幾乎和先前他們的勇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不知道,他們……”
叼着香菸,看着一隊隊失魂落魄的穿着灰色大衣的蘇蒙軍,杜滿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作爲狙擊手,他並沒有直接參加反衝鋒,但是蘇蒙軍民悍不畏死的衝鋒,着實嚇了他一跳,在他看來,或許,老兵們口中說過的“悍不畏死的小日本”也就是這樣,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在他們開始撤退的時候,許多蘇蒙軍在遭到追擊的情況下,幾乎立即選擇了投降,投降的速度之快,可以說與先前的英勇是截然相反的。
“他們……”
老兵吸着煙眯着眼睛盯着那些投降的蘇蒙軍,只是嘀咕一聲。
“除了武器好點,其它的,都和小鬼子差遠了!”
“小鬼子和他們相比差遠了!”
相比於戰士們的輕鬆,作爲第九團團長的韓小武整個人的神情顯得極爲凝重,他的眉頭緊鎖着,看着地圖上依然鞏固的陣地,聽着參謀長的報告,儘管傷亡不過只有三百多人,但是韓小武,卻壓根高興不起來。
雖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接觸,但是卻讓他意識清楚的意識到,現在,他們所遭遇的敵人,與過去所遭遇的敵人的不同之處,或者說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
“論勇氣,他們的勇氣不遜於日本人,但是論裝備,他們卻遠優於日軍,過去,和日本人打仗的時候,我們一個團的火力,幾乎可以壓制日軍一個旅團,我們一個班的火力可以壓制於日軍一個小隊,可是現在,我們的火力和蘇蒙軍相比,卻根本就不佔優勢,而且,蘇蒙軍更擅長集中火力……”
過去,韓小武一直都認爲,沒有任何軍隊的火力能夠與邯彰軍相比,而現在,在經過幾個小時的撕殺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幼稚之處,邯彰軍的火力強大,那是在亞洲,和歐洲的老牌陸軍,依然有着很大的差距,更何況,現在他需要面對的還是一支火力經過增強的蘇蒙軍。
“團長,按照師長的命令,如果撐不住,明天凌晨三點,我團可以主動撤出陣地!”
參謀長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這場戰鬥總是透着古怪,若是在過去,師長根本不可能下達撤退的命令,在邯彰軍的作戰字典中,壓根就沒的撤退這一說,但是現在,幾乎是在戰鬥剛一打響,撤退的命令就秘密下達到了團部。
“我明白!”
對於上級的命令,韓小武自然不會質疑,正像他沒有質疑爲什麼從開戰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得到重炮部隊的支援一般,如果是過去的戰鬥,他早都應該得到師屬重炮團的支援,而現在到好,從開戰到現在,他不過只得到了160重迫擊炮團的支援,至於師屬重炮團,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支援。
顯然,師部這麼做很有可能是爲了掩飾一個更大的目的,是掩飾什麼戰役目標呢?這自然不是他能夠推測的,但是,作爲軍人,他只能選擇服從。
“今天晚上!”
沉吟片刻,韓小武看着地圖上的防線,眉頭緊鎖着,
“今天晚上,蘇蒙軍肯定會再次強攻,火力肯定比白天更強,這場進攻……”
這場用幾個小時的火力作準備,投入了數千步兵強攻的進攻,對於蘇蒙軍而言,甚至可能只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想到這,他不禁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過只是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