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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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載總貼:
第195章兵敗如山倒
當真是兵敗如山倒,山倒之兵如江河潰壩一般,潰兵四散奪路而奪。
這邊一夥,那邊一簇,三三兩兩,一時間,熱河的地界裡滿眼都是散兵遊勇。這些兵,都是從前線潰敗下來部隊,有東北軍,也有義勇軍,幾次戰鬥之後,有的軍官丟了部隊逃了,有的則是義勇軍司令丟下部隊逃的,比如馮庸大學的校長,就丟下了他的學生,他的義勇軍。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三五成羣的潰兵,遍佈熱河的地圖,官兵們亂紛紛掉頭往關內一路逃去,日軍佔了主動,他們就轉由山路,不識途的潰兵們如無頭蒼蠅一般在山溝裡轉着、小道上奔着,對於這些人來說,現在只有那麼一個念頭一一逃過長城。
爲了避開在後面追擊的日本兵,一路上,這些人可以說飢寒交迫,吃盡了苦頭。軍隊到了這般地步,什麼軍紀軍規的也都被人丟到九霄雲外,時常的那些個潰兵爲了一袋糧食、一支槍,爭個你死我活,有的還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於是乎就連熱河的百姓也跟着遭了罪、受了劫,避着兵禍躲進了山溝裡。
山谷中朝關內去的山間小路上,十多個潰兵晃了過來,頭前走着一位腰間掛着勃郎寧短槍的漢子,身上的羊皮大衣大敞着懷,大衣裡白色羊毛,這會都變成了灰黑色的,上面還掛着血,而大衣裡頭也沒有穿軍裝,破爛似的衣裳裡頭露出半拉胸膛,他的頭上包着一塊破布,血道道從破布下浸出來,猛一看,就像是幾條蚯蚓掛在腮幫子上。
一個小個子的兵,手裡提着一條沒了揹帶,只是繫了個布條的遼十三式向這個漢子叫喊着:
“馮連長,俺實在拖不動腿了,咱們坐下歇口氣吧。”沒等馮子民開口,另一個吊着胳膊的兵接嘴嚷了起來:
“你小子活夠了咋的?東洋鬼子在咱屁股後邊攆着,讓他們逮住了,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小個子咳了一聲,然後破口罵了起來:
“媽了個八子,砍頭是死,餓斷腸子是死,跑斷了腿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怕個熊!”
而那個吊胳膊的士兵則灰着臉接腔說道:
“奶奶的,誰能想到,咱們東北軍會落得這麼一天。”
“又不是今個才落着這一天,奶奶的,讓老子活着到了北平城,非得打那個敗家子的黑槍!”
這麼一聲抱怨,只讓衆人一陣沉默,吃張家飯、當張家的兵,可張家卻偏偏出了那麼一個敗家子,害的他們丟了老家不說,人前擡不起頭,人後吃不飽肚,肚子裡壓着一團火,原本想好好的在熱河和東洋鬼子幹一仗,告訴別人這東北軍不是孫子,可結果呢?
一時間,衆人都不再開口說話,只是不住聲地嘆氣。突然,那頭上纏着紗布的馮子民指了遠處喊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
衆人順着連長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谷地間似乎隱約是個鎮子,有些煙霧從那兒嫋嫋升起來,是炊煙。
瞧着那煙霧,在這山溝裡不明不白的鑽了兩天,其間還和想繳他們械的土匪幹了一仗的大傢伙,頓時激動起來了,馮子民的眼裡更是閃出光來,他回頭看着身邊的弟兄說道:“這下子可算是有救了。弟兄們加把勁,咱們打食兒去
衆人吞了幾口唾沫,來了精神。小個子更是興奮的喊叫
着,
“奶奶個熊,一天水米沒打牙,前胸貼到後脊樑了,這回老子一頓能吃下一頭牛去。”
向鎮子走去,以期在這村子裡弄點吃的,畢竟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過一口飯了。
離着鎮子不遠,他們便聞到了空氣中順着風吹來的一股子肉香,幾個人不住地抽着鼻子,尋着味兒向鎮子邊上一個土圍子跑了過去。那圍子牆矮處只有人腰高低,隔着牆頭看得清楚,裡邊幾個東北軍的兵正忙活着,幾口鍋裡騰騰地冒着熱氣兒,裡邊煮着大塊的肉,那肉隨着湯翻滾着。
圍子裡的那幾個兵這會也看到了馮子民他們,提着槍直了身子喊道:
“幹啥的?”
馮子民在牆外應道:
“第三十旅的。你們幹啥的?”
裡邊一個兵答道:
“咱是二十九旅的。”
小個子一聽,縮到馮子民身後小聲道:
“連長,孃的,他孃的二十九旅的都是些屬兔子的,槍一響,當官的就跑了,要不然,咱們也不在打那麼苦。”那個吊着胳膊的兵也露了惱色。
“奶奶個熊,這二十九旅的人跑的快,可把咱們給坑苦了。”
“操,一羣膿包!”
馮子民嚥了口唾沫,低聲罵道。
“孃的,咱們在前頭和東洋鬼子拼死拼活的,他們跑的到快,這差不多得有一個營吧!老子們流了血,他們跑了路,今個咱爺們就吃定這羣膿包了,到時候看老子的眼色行事!,,
有了連長的招呼,十幾號人呼啦啦跳進了圍子。二十九旅的兵忙摸起槍來。一個腮幫子有條刀疤、一副官長模樣的人迎上來問道:
“你們要幹嗎?”
手按着插在腰間武裝帶上的勃郎寧,馮子民嚷罵了一句
“一天一夜水米沒沾牙了,都是東北軍的弟兄,有福同享不是?”
說着他向那口鍋撇撇嘴嚷道,
“都是自己兄弟,分點兒填填肚皮!”
一聽是打秋風的“刀疤臉”的那張看模樣便是不善的黑臉一拉,嘴裡嚷喊着:
“對不住了兄弟!要是從前,咱就是送你一頭牛,也不眼都不帶眨的,可眼下不成,弟兄們也是好幾天沒填飽肚皮了,好歹打了這條野狗,還不夠弟兄們塞牙縫呢,咱還是各人顧各人……”
話音未落,馮子民的勃郎寧槍已然頂上了“刀疤臉”的腰眼,那被血沾滿意有眉頭下,雙眼寒着。
“兄弟,對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咱就只能來硬的了。
可這“刀疤臉”顯然也不是善茬,左手一晃避開槍的同時腳下又是一個掃堂腿,馮子民一時沒提防着,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媽了個八子,敢動手!”
馮子民手下那小個子罵着,端了槍衝上去,卻讓二十九旅的一個粗壯漢子迎頭一槍托打翻在地。馮子民在地上打個滾兒,手裡的槍響了,正中“刀疤臉”的肩膀。
一時間,兩下里幾十號人嗷的一聲喊扭打成一團。碰着這十幾個從前線和日本人撕殺了一天一夜,一路連打帶逃死裡逃生的大頭兵,算是他二十九旅的人倒了黴,不過是一照面的功夫,他們便吃了虧,一會的功夫便死傷好幾個,另幾個跳過牆頭一溜煙跑了,而那“刀疤臉”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逃了。
“媽了個巴子,當真是屬兔子的!”
瞧着那逃跑的二十旅的人,馮子民啐了口唾沫,眼中盡是輕蔑之色,然後與他的手下立馬圍到鍋邊,見鍋裡狗肉正打着滾兒,一聲歡呼,也不管熟是不熟,各自尋了傢什便撈。一個大頭兵抽出刺刀從鍋裡紮了一塊狗腿遞給馮子民。
“連長,您先用!”
也不客氣,馮子民張大嘴一口咬過去,燙得“啊”一聲慘叫,那肉卻沒有吐出來,在嘴裡噓哈幾下,伸直脖子硬生生嚥了下去。
“奶奶的,這他孃的狗肉可真香啊!”
嗓子裡燙着,可馮子民還是罵了一聲,他這罵聲剛落,就聽“砰”的一聲槍響,手中那半截狗腿應聲碎掉在地上。
緊接着圍子外邊噌噌跳進許多兵來,一下涌來好幾十個人來,一個個端了槍惡狠狠地指着馮子民幾個,闊了嗓門叫嚷了起來道。
“媽了個八子!不準動!”
“都不準動,槍子兒不認人!奶奶的,騎老子頭上了…
“媽了個八子一個都別放了,拉出去打排槍!”
勢不及人,馮子民跟幾個手下瞧着這圍上來兵,少數都呆在了地當央,進來的兵罵咧咧衝上去把他們的槍繳下,人也用綁腿給綁了起來。
這時,一個高個子從圍子口慢慢走了進來,這人腕上懸一條馬鞭,面色鐵青,滿臉殺氣,眉毛擰成個疙瘩,到了跟前,上下打量馮子民一眼,冷冷地問道:
“你們是三十旅的人?”
“是。”
這人又瞧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那是刺刀捅的,這十幾個人下手可他娘夠狠的!
“二十九旅的人是你們殺的?”
“嗯……是咱殺的。”
“媽了個八子!”
那人的鞭子嗖地抽了過去,馮子民露出來的半拉胸膛上立時裂開一道血口子,卻依舊木妝一般直直地站了沒動,盯着這個長官,眼中全是輕蔑。
“日你祖奶奶,有種俺們連長,咋沒種和東洋鬼子幹仗
小個子這邊一罵,那邊槍托就打在了肚子上!
“找死!”
來人牙關咬得咯咯直響,陰森森地掃了馮子民一眼,朝着身後幾個衛兵一揮手道:
“都他孃的給老子斃了!”
扭身便往外走去。
衛兵答應一聲,從腰間抽出盒子槍,上前摁馮子民幾個跪下。對這一切馮子民並不驚慌,他知道,既然殺了對方人,這人肯定得給弟兄們一個說法,只能說弟兄們手背,碰着鑽山溝的大部隊了,他扭頭問道身後的衛兵:
“兄弟,這人是哪個?”
一個拿着盒子槍的衛兵嚷着。
“你小子沒長眼珠子,這是俺方營長。”
知道了姓,馮子民便大叫起來:
“方長官,咱有句話說!”
(。如果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