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歷史背景不同,可是人心的可怕一點都不會變。”
在北平的萬國飯店餐廳內,聽着樂隊在那裡演奏着歡快的音樂,管明棠的心下不無感傷地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穿梭於不同世界,在兩個時空各取所長的謀取暴利,實際上並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過程,相比於另一個時代,或許,這個時代更完美一些,局勢的混亂可以使自己輕易掩飾自己的身份,而更爲重要的是,在這個時代,不會有任何人過問自己的財富,但相比於另一個時空,這個看似完美時空,卻又充斥着這樣,那樣的危險。
可不變的是什麼呢?
貪婪!
個人的貪婪!
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的貪婪,如此的渴望財富,如此的……自從三天前在街頭看到那句標語,想起在這場殘酷的戰爭死去的先烈們,管明棠便發現自己不能再像初時那樣理直氣壯的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行爲!
“我們需要一個工廠!”
傑克?拉萊看着專注的聽着音樂的管明棠說道。
“在早期,我們或許可以從美國走私一些零件,在國內組裝設備,可一但老虎機流行開來,很快,海關就會禁止老虎機的進口。”
“難道說……不能收買他們嗎?”
管明棠隨意的吐出一句話來,建一座工廠,或許吧,頂多也就是建一家組裝廠,生產老虎機,一臺老虎機可是需要幾千個銅製的、鋼質的精密零件,相比於自己設廠生產,自己倒是更樂意引進美國零件在國內進行組裝。
“管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
傑克?拉萊詫異的看着管明棠。
“知道什麼?”
“中國海關或許是全中國最清廉的一個部門,當然也是收入最豐厚的一個部門,收買他們的成本很高,您不是說,在未來我們要在全中國鋪設上萬臺甚至十幾萬臺老虎機嗎?走私會增加我們的運營成本,而且我們還要維修那些設備……”
轉瞬間傑克便吐出接二連三的一個又一個理由,總之,他的理由非常簡單——成本,自己設廠生產老虎機纔是正途。
“當然,如果我們只需要幾百臺老虎機的話,那麼,走私倒是沒有什麼!”
傑克?拉萊隨後又冷靜地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不是要建立一個賭業王國嗎?那可是需要幾萬臺老虎機,每天都可以給您帶來幾萬甚至十幾萬元的財富。”
傑克?拉萊的話,令管明棠一陣默然。
他的說法並沒有錯,老虎機是一種積少成多的生意,老虎機的數量越多,掙取的利潤越多,可是,不知爲什麼,管明棠卻絲毫沒有任何欣喜之處。
此時,看着那些在舞池中跳舞的同胞們,感受着這個時代,管明棠的心裡卻有一種濃濃的負罪感,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己寧可沒有這番奇遇,否則,自己也沒有必要像現在這般的糾結,頂多只是偶爾的幻想一下發達的一天。
我只是時空的過客,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歷史的看客,在心下如此自語着,對他來說,並不具任何意義,可真的如此嗎?
是的!就是如此,我不能改變歷史,歷史也不可能因我而改變,在如此勸說自己的時候,一個的聲音卻緩緩地在心底響起。
“別忘了,再怎麼說,這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可隨後,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不,你可以做一些事情,你完全能夠做一些事情!”
我能做什麼呢?
“所以,辦一家工廠生產老虎機,無疑是最現實的,同樣也是最符合您的利益的事情!”
工廠!
突然,管明棠的眼前一亮,工廠!對!就是工廠,生產老虎機需要用到各種各樣的機牀,而那些機牀在戰爭時期,完全可以用來生產武器,武器!對,就是武器,在抗戰時中國的武器從來都沒有自給過,如果到時國家用自己的工廠生產武器的話,也許可以少死一些人,多打死一些日本鬼子!
對,就這麼辦!
“我們可以辦一個工廠!”
迎着傑克?拉萊的視線,一直有些恍惚的管明棠冷靜的回答道,然後又用極爲肯定的口吻說道。
“這個工廠,可以先在北平辦一家,等以後,咱們可以在西安、在武漢、在南京、在重慶辦一些分廠,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在各省就近生產、就近維修!而且,咱們要用最好的機器!聘請最好的工人!”
在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管明棠的心下總算是長鬆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了似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來,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人們,像是爲自己辯解一般,在心下不斷的說道着。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唯一能做的,我,我不會改變歷史,但,總算是爲你們做了一些事情,希望,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
心下如此唸叨着,手卻是不停的舉着酒杯,似乎是想借着那酒水麻痹自己的情緒,以便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那些觸手可及的財富。
橘色的電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充斥了整個房間,這處宅子是李竹筠出面在北平置辦下來的,而此時在萬國飯店喝了個爛醉的管明棠靜靜地坐書牀內,那醉意朦朧的雙眼癡癡地看着燈光照耀下的天花板,後世今生所聞所見的發財之路在他的腦海中像無聲電影一樣播放着。
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着自己在萬國飯店做出的那個決定,管明棠再一次在心底如此辯解着,儘管辯解是如此的無力。在過去的幾天之中,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在兩個時空之間疲憊地徘徊着,權衡着,思索着,這一切所有的問題都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能夠承受這一句嗎?
每一天,每一刻,無論是身處於這個時空,還是身處於另一個時空,自己就像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焦急,憤懣,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霍地坐了起來,煩躁不安地撒着鞋子走出了書房。
夜,顯然已經靜了下來,走出書房之後,管明棠只聽到臥室內傳出來的“嘩嘩”的水聲,那水聲,先是讓他一愣,隨即卻是明白——是竹筠在洗澡吧!
想到那個爲自己置辦下這處“家業”的女人,想到那個女人所擔負的使命,管明棠搖了搖頭嘀咕道,還真是頭疼啊!
雖是頭疼,但管明棠卻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個女人的確是一個極品女人,想着她完美的相貌與身材,管明棠的心下不由一動,原本的煩燥隨跡被慾望所取代,腳便朝着臥室走去,一進臥室,便見竹筠攏着潤溼而微微卷曲的頭髮在梳妝檯上的鏡子前打量着自己,甚至不時的衝着鏡中的自己抽着鼻子做着鬼臉。
這就是那個被稱爲“交際花”的女人嗎?竟然可愛的像個孩子!
想到她所擔負的“使命”,管明棠連忙收回自己的有些迷失的心神,伸了伸胳膊打着哈欠躺到了牀上,就在他剛一上牀,一陣似蘭似麝的香氣撲鼻而來,李竹筠一臉嬌羞地躺在管明棠的身旁,她柔柔地問道。
“明棠,想什麼這麼出神?”
扭頭打量着妻子,燈光下,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脂粉氣息,很自然的兩道彎彎的眉毛不濃也不淡,眼眶邊似乎還殘留着點點水滴,像是要逗自己開心,她的眼珠水靈靈地放着光並不時地滴溜溜轉動着,每一次轉動都放射出無限的嬌柔,無限的柔媚。
儘管明知道她不過只是監視自己的工具,可此時看着她,管明棠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突突地跳了起來,真是個迷人的女人!
實在無可忍耐的管明棠最終還是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寬鬆的睡衣下,能夠感覺的到竹筠那頎長窈窕的身材,赤裸的雙腳摩挲着她的纖腿,色眯眯的說道。
“小乖乖,讓我看看。”
男人表現出來的欲、望,並沒有讓李竹筠感到反感,而是順從的趴在他的身上輕輕地喘息着,她那微微泛熱的臉龐被管明棠捧了起來,低下目光,那胸、前白嫩的丘壑若隱若現地出現在淡粉色的睡衣下,看着那誘人的嬌軀,管明棠的嗓子一陣發乾,心下不由使起壞來。
“竹筠,我送你一件禮物好嗎?”
聽聞要送給自己禮物,李竹筠便探出一隻手伸到管明棠面前道。
“什麼禮物?”
見她上鉤了,管明棠便一把握着那隻光滑的纖手朝自己下腹探去。
“你自己拿吧!”
發出一聲尖叫後,李竹筠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你好壞啊!就會欺負人家!”
陰謀得逞後,管明棠看着滿面嬌羞的女人壞笑道,
“寶貝,你不喜歡麼?這可是我最貴重的禮物哦……”
“壞蛋!”
李竹筠一邊將頭埋在管明棠的懷裡一邊用那隻並沒有從他下腹抽出來手更加放肆地挑釁着身邊的男人,她知道如何讓自己的男人享受到更多的樂趣。
面對她的挑逗,管明棠豈會服輸,此時他只感到自己渾身彷彿充滿了無窮的力量,猛的一直將她抱了起來,用顫抖的雙手胡亂地撕開她的內、衣,滿頭滿臉地伏在她柔軟的胸、脯裡磨蹭起來……那蟄伏已久的慾火終於燃燒了起來,熊熊烈火將兩個人完全地融化了,似乎直到永遠都不分彼此……
良久,臥室內的激情漸漸平息下來。摟着渾身溼漉漉的竹筠,聞着那淡淡的女人的芳香,作餘光看着女人懶散的嬌顏,管明棠心下不由一痛,爲什麼偏偏你是……想到這,他的眉頭一皺,或許,這個女人和這個時代一樣,自己不過只是一個過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