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們的寶寶。顧念兮通過這一陣觀察,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孩子生下來,都已經大半天的好不?
這談參謀長,連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都不知道。
這,難道還不足以體現他不喜歡這個寶寶?
被顧念兮這麼一說,談逸澤便道: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你有生命危險,我還哪顧得上他?老婆和孩子比起來,當然是和老婆親。”這便是談逸澤的“親老婆”論。
孩子是自己生的固然沒錯。
不過到老了的時候,孩子不是照樣要自己去打天下。
那時候,他忙和自己的老婆或是丈夫卿卿我我,自然沒有閒暇的時間來理會他們的。到時候,相依爲命的,不還是自己和老婆?
所以要是讓談逸澤在老婆和兒子之間選一個的話,談逸澤會義不容辭的選擇自己的老婆。
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又想到自家老婆的身上還有傷口,便問:“兮兮,還疼不疼?”
他的大掌,因爲場面握槍訓練,所以他的指腹,都有着明顯的老繭。
那老繭,有些硬。
在他摩挲着顧念兮的手的時候,略帶摩擦力。
不過談逸澤的力道控制的極好。
那樣的老繭,一點都不會磨疼顧念兮的手背。反倒像是在安撫着顧念兮,讓她很舒服。
“不疼……一點都不疼。能給你生寶寶,真的一點都不疼。”這是顧念兮的心聲。
只是,本來以爲這個病房裡,只有兩個人的顧念兮菜敢如此直白的表露自己的心事。卻不想,在她的這一番話之後門口響起了一個不悅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接連的乾咳,讓人意識到這人是故意想要打斷他們兩人的獨處。
談參謀長爲此,稍稍顯得有些不悅。
他的老婆才清醒過來,他談逸澤也難得才能搭上話。
誰這個時候還進來?
真他媽的沒有眼力。
不過相比較談逸澤的不悅,顧念兮倒是認得這個咳嗽聲。
很快,她便朝着門口張望,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爸爸……”喊了這麼一句的時候,顧念兮原本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小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紅。
光是聽着顧印泯同志剛剛的乾咳聲,顧念兮便猜出了她剛剛的那番話肯定被老爸給聽了去。
“爸,您怎麼又過來了?”
談逸澤在聽到顧念兮的那一聲才連忙轉過身。
見到顧印泯的嘶吼,他連忙起了身。在邊上找來了一張椅子,放在顧念兮的另一側。
“怎麼,我還不能過來看我女兒不成?”顧印泯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還是不大好。
女婿是將自己的座位讓給他,這一點顧印泯是看得出來。
不過他同樣看出來的,還有這女婿現在壓根就不想要主動退出這個病房留給他們父女倆的獨處時間。更不可能,將最爲親近的位置讓給他顧印泯。
這不,這纔剛剛讓開了這麼個位置。他立馬就在邊上弄了另一個位置。
而且那個位置,還比他先前的這一個,還要跟親近顧念兮。
一看,就讓顧印泯不順眼。
“爸,您說的哪裡話。您昨晚上不是一整夜都沒有睡好麼?所以我還想着,您和媽應該都在休息呢!”不愧是談逸澤,說話轉彎特別快。
一句話,不卑不亢的,又恰到好處的讓人感覺到了他的敬意。
被談逸澤這麼一說,顧印泯同志倒是憋着不開口。
你看,這談逸澤都在他的面前賣乖了。
這時候他要是還僵持着,豈不是越成了這“懂事”的談逸澤的陪襯?
他顧印泯,纔沒有那麼傻。
“爸爸,您不是說這陣子比較忙麼?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沒有關係麼?”顧念兮看着老爹繃着臉的樣子,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顧印泯本來還因爲自己的女婿將女兒的心給拐跑了而不高興。
不過在看到他的寶貝疙瘩拉着他的小手之時,原本緊繃着的一張老臉終於緩和了下來。
說實話,顧念兮這小手是他從小牽到大的。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顧印泯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抱着這丫頭的時候,她的小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襯衣的模樣。
想到那一幕,饒是有再大的氣,也煙消雲散了。
這會兒,不發怒的顧印泯同志總算是在談參謀長讓給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親自動手,給他的寶貝疙瘩捻了捻被子。
“你這丫頭,昨晚都快將我的老命給嚇沒了。我還哪能顧得上其他的?”顧印泯的臉色不再像剛纔那樣的難看。
不過他眉心處的摺痕,卻比尋常的還要明顯。
看着顧印泯彷彿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好些的面容,顧念兮的鼻尖酸酸的。
“傻丫頭,這時候千萬不能哭。再說了,有什麼好苦的,人沒事就好。”看到女兒紅了的眼眶,顧印泯同志急了。
“可我感覺我對不起您和我媽,都這麼大了還老讓您爲我操心。”顧念兮說的都是真心話。
特別是明知道現在顧市長還有急事在身,卻還因爲她一個人匆匆的趕過來,一整夜連睡覺都沒有,
“傻丫頭,你是我的命。再怎麼大,你都是我的孩子。”他的意思是,不管他在怎麼因爲她操心,都是應該的。誰讓,她顧念兮是他一生的寶貝疙瘩?
“好了,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到時候讓你的寶寶看到了,還不得笑話你?”顧印泯拉着她的手,頗有感嘆。
猶記得昨天,他還牽着她的小手帶她去上幼稚園呢!
沒想到轉眼間,這丫頭也當了別人的媽媽。
歲月,還真的是不饒人吶。
“他要是敢笑話我,我就抽他的屁股。”這話,簡直就跟談建天的如出一轍。
若是被談老爺子聽到的話,絕對會兩個人連着捱罵。
不過說完這話,顧念兮又想到了什麼,問道:“爸爸,你看過孩子了?”
“嗯,看過了。昨晚上過來的時候,你手術已經結束,情況也穩定了。不過當時你的麻醉藥效用還沒有過,所以就去看了孩子。”顧印泯道。
“孩子怎麼樣?男孩,還是女孩?”顧念兮終於在醒來知道,看到一個見過自己孩子的人了。
“男孩,七斤八兩,大胖小子。”說到這的時候,顧印泯想到了什麼,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側的談逸澤之後,問道:“怎麼,他沒有告訴你麼?”
“逸澤一直都在我這邊,好像沒來得及去看過孩子。”顧念兮看了邊上被顧印泯同志用眼神蹂躪了一遍的談參謀長,趕緊幫他開脫一下。
“是麼?”顧印泯原本還聽感謝談逸澤,連孩子都沒有來得及去看一下,好讓自己在女兒的面前得瑟一下。
但在看到女兒現在又忙着爲談逸澤開脫,顧印泯同志的心又是瓦涼瓦涼的。
看來,女大不中留,還說的沒有錯。
這壞丫頭,是他從下一把屎一把淚的拉扯着長大的。
沒想到,照樣成了別人家的女人,爲別人家說事。
“爸,兮兮沒醒來,我不大放心,所以沒去看。要不,待會兒我陪您過去再看看?”談逸澤的洞察能力是何等的敏銳?
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個當岳父的,此刻好像頗爲不滿他這個女婿。
不過談逸澤對於顧印泯同志對他投來的各種不滿,理解爲這顧印泯同志是覺得自己待他的外孫不上心的不滿,所以在接收到顧印泯同志那犀利的眼神之後,他立馬錶示待會兒和岳父大人一同前往去看孩子。
可他說完這一話,顧印泯同志又只是淡淡的飄來了一句:“再說吧。”
對於岳父大人那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談逸澤始終都摸不清爲毛。
難道,不是因爲他談逸澤怠慢了孩子?
“爸爸,你見過我孩子,那你給我說說,孩子長什麼樣好不?”想來,這應該是每個當母親的最想要知道的吧。
可現在她這身子上還捱過刀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下牀的。所以顧念兮只能奢求,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點關於自己孩子的消息。
被顧念兮這麼一問,這倒也有點爲難了顧印泯同志。
思前想後,顧印泯同志總結了這麼一句:“據說很健康,但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沒你小時候那肉乎乎的模樣好看。”
聽到顧印泯同志的這話,顧念兮的心可以說是七上八下的。
爲毛她和談逸澤的長相都不錯,他們的孩子就成了一隻猴子?
而且,猴子樣將來不知道能不能討到媳婦?
今兒個成功升級爲媽媽級別的顧念兮,這會兒已經開始擔心起自己兒子將來能不能討得到兒媳婦,還有婚姻生活會不會幸福的問題。
相比較顧念兮那糾結的小臉,談逸澤看着顧印泯同志的臉,倒是琢磨出了點什麼。
——分割線——
蘇悠悠被凌二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而此時,別墅裡某個人等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合上眼。
當然,這期間他也嘗試過無數次給蘇悠悠的手機上撥號。也在蘇悠悠以前常去的那幾個地方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
而且,他也去過了警局,想要報失蹤人口。
可警局的人說了,失蹤不到48小時,是不給報失蹤的。
爲此,駱子陽還差一點和警局裡的同志大打出手。
蘇悠悠都已經失蹤了那麼久了,難道還不算失蹤麼?
難道,非要等到蘇悠悠的屍體出現的時候,才能報失蹤?
呸呸呸……
他又在想什麼?
蘇悠悠一定會好好的活着的,他剛剛那是胡言亂語。
這樣,去警察局報失蹤,沒報成,還差一點被警察同志以擾亂秩序罪名逮捕的駱子陽,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家。
但一整夜,他什麼地方也沒有去。
就一直都坐在這大廳裡,等着蘇悠悠的歸來。
就怕,因爲漏掉了一點什麼,讓他來不及再看到她。
“啪嗒……”
一個清脆的聲響,從大門處傳來的時候,駱子陽一個箭步就上前。
當看到完好無損的蘇悠悠就站在大門處的時候,他一個激動就上前將身穿黑色旗袍的蘇悠悠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狗……”狗奴才,我回來了。
蘇悠悠想要這麼說。
可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身影便閃現到了她的面前,將她的身子給納進了懷。
感受着駱子陽懷中的溫暖,感受着駱子陽身上的輕顫,蘇悠悠的瞳仁放大了好多。
但她,什麼話也都沒有說出來。
只是,安靜的任由駱子陽,就這麼抱着她。
但蘇悠悠願意這麼讓他抱着,並不代表她身後的那個人願意。
當看到蘇悠悠那纖細的腰身上多出了一雙鹹豬爪,而那雙鹹豬爪又不屬於他凌二爺之際,凌二爺怒了。
“喂喂喂,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凌二爺的逆襲,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這會兒,他說完了這麼一句話,便直接越過了這擁抱的兩人,大步走進了別墅內。
在米黃色的布藝沙發上,如同王者一樣坐了下來。
誰說,他不想要分開這擁抱的兩個人?
看着蘇小妞被別人抱着,凌二爺恨不得直接上去將那人給痛扁一頓。
但他也知道,這麼做可能會讓蘇小妞越是厭惡自己。
思前想後,凌二爺只能強壓住心中的這股子惱火。
直接闖進了民宅,他的目的是爲了引起擁抱着的兩人的注意,自然也是拆散他們的擁抱的第一步。
不出凌二爺的預料,本來還用的死死的,彷彿山不崩,地不裂,就沒人能拆散他們兩人的擁抱的駱子陽,在他進入了他們的別墅之後,立馬鬆開了蘇悠悠,一臉警惕的盯着坐在沙發上的他。
“姓凌的,誰準你進來?”
其實,凌二爺和蘇悠悠一起出現。聰明如駱子陽,又怎麼會想不到,蘇悠悠昨晚上是和誰在一起?
不過,駱子陽是聰明的。
有火氣,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撒在蘇悠悠的身上。
不然,這隻會將蘇悠悠推離自己。
可感覺蘇悠悠被別人偷走了的怒火,始終需要個發泄口。
而凌二爺的進入,讓他找到了這個發泄口。
當下,盯着凌二爺在布藝沙發上敲着二郎腿的樣子,駱子陽的青筋暴跳。
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緊握成拳。
像是,隨時準備進攻的猛獸。
“喲,我剛剛看這大門沒有關上,就順便進來看一看。怎麼了,難道還不準不成?”凌二爺見駱子陽明顯動了怒,卻死死的壓住的樣子,立馬也感覺到了這個對手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攻克。
不過越是難纏的敵人,越不能自亂陣腳。
這是,他們當初成爲特種兵的時候學會的。
所以,饒是在駱子陽這情敵面前,凌二爺依舊笑的傾城潤肺。讓人,摸不着他的底線。
“我,限你現在出去,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後果自負。”駱子陽終於還是安奈不住了。
因爲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世間有人可以長的就像塊嚼爛了的口香糖。
不管怎麼蹂躪他,他都還是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而凌二爺,就是這塊嚼爛了的口香糖。
“喲,我倒是還想要在這裡喝杯咖啡什麼的。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凌二爺面對駱子陽那一臉緊繃的樣子,依舊吊兒郎當的。
但不知道,若是凌二爺知道自己被駱子陽形容成了一塊嚼爛的口香糖,不知道還笑不笑得出來。
“你……”
有那麼一瞬間,駱子陽拽緊的拳頭,就差一點衝上前去。
但考慮到身邊蘇悠悠還在,他便忍了下來,對蘇悠悠說着:“你還不快回房間換身衣服?連鞋子也不穿,腳丫都髒死了。”
駱子陽像是在抱怨。
“知道了,我這就去洗一洗。你們繼續聊!”蘇悠悠和駱子陽是什麼交情?
那就是隻差穿一條開襠褲的交情。
一個眼神,就能立馬意會對方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會兒,她又怎麼可能猜不到,駱子陽只是想要將她蘇悠悠給支開的這個事實?
所以,蘇悠悠接到駱子陽的旨意,便如同一陣風兒似的,消失在大廳裡。
此刻,大廳裡只剩下兩個男人。
一個身穿運動服,青春陽光。
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氣質不凡。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之間,卻好像有着莫名的火光四濺。
尋常人一見到這個畫面,都會自動的退避三舍。
免得,殃及無辜。
“是不是想問,昨晚上她到底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大廳內,倒是凌二爺先開的口。
不過出口的一句話,立馬便讓這個年輕陽光的臉,立馬陰沉了幾分。
駱子陽可以說此刻已經憋足了氣,就差狠狠的踹到凌二爺的臉上去了。
見駱子陽一直都沒有開口,凌二爺又立馬好意的解釋到:“其實你想的沒有錯,昨晚上悠悠是和我在一起。不過詳細的情形,我是沒有經歷和你說了,因爲就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似的累人。若是你能給我煮杯咖啡來,我倒是可以和你好好的說說,昨晚上到底我們都做了什麼事情?”
其實,凌二爺壓根就沒有騙人。
因爲昨晚上蘇悠悠參加了他的訂婚宴之後,他們鬧得範思瑜跟個瘋子一樣,弄了一羣打手追了他們跑了那麼遠,就像是馬拉松一樣的累人。
只不過,他避重就輕的說法,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光是“累人”兩個字,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果然,在他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不出預料的看到了駱子陽的臉色又明顯的比之前難看了許多。
看到這,凌二爺知道自己已經勾起了駱子陽心裡的那些饞蟲,便繼續開口了:“你一定會想,我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昨晚上都做了什麼事情?再說了,我老婆昨晚上又穿的那麼性感,光正常男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受不了了!”
說這話的時候,凌二爺笑的很是邪惡。
沒錯,他就是故意在引導駱子陽往歪處想。
若是一般的男人,定是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和別的男人上牀。
雖然說他和蘇悠悠昨晚上壓根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光憑這凌二爺一張巧嘴,什麼效果不能製造出來的?
可凌二爺,貌似還是低估了這駱子陽的忍受了。
在聽到他這些花言巧語的時候,他竟然還能在這個時候反駁了他:“記住,悠悠已經不再是你的老婆了!”
一句話,堵得凌二爺的胸口也有些悶。
沒錯,他凌二爺現在什麼都可以不去在乎。
但他偏偏,該死的在乎着蘇悠悠現在是誰的女人的這個問題。
而駱子陽很明顯也看透了這個本質。
一句話,便直搗問題的核心,命中了凌二爺的要害。
到這,凌二爺的臉色也變了。
看來,這駱子陽的實力還真的不容小窺。
年紀輕輕的,竟然能這麼輕鬆的就給了他不大不小的一擊。
瞪着駱子陽,凌二爺的眸光又變了種顏色。
“這是我和悠悠之間的問題,你無權干涉!”凌二爺昂首挺胸,讓自己看起來挺拔一些。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沒有權利干涉?”駱子陽同樣上前。
別人害怕凌二爺財大氣粗,駱子陽纔不怕。
他有什麼,不過就是有個比別人好的爺爺。
而他駱子陽,有的是自己的一身本事。
論起能力,他和凌二爺其實不相上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着駱子陽竟然一概前幾次那焦躁的態度,和他對上了。這態度,讓凌二爺有些懷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什麼意思?凌二爺,不是都已經聽懂了麼?”和凌二爺玩,不能但靠力氣,要靠智取。
要知道,這凌二爺能在這他們那圈子裡裡脫穎而出,靠的不只是他那張傾國絕色面容,更靠着他的靈活應對,還有油腔滑調。至於力氣這一門,他是特種兵出生,想必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不到萬不得已,這駱子陽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凌二爺說這些的。
所以駱子陽在凌二爺的面前,也練就了一番油腔滑調的本事,更伺機激怒凌二爺的某個點。
要知道,這場戰役蘇小妞還在看着。
雖然她說她是去換衣服了,但他們兩人都知道,以蘇小妞那個猥瑣的德行,估計是躲在那扇門口偷偷觀賞着。
誰先沉不住氣,誰先動手,就意味着誰輸了。
“你……”聽到駱子陽變着法的說着這些,若有似無的撩撥着他凌二爺最爲關注的那個點,凌二爺的渾身肌肉都有些緊繃着。
當然,他也清楚蘇小妞可能躲在某個角落裡偷窺着。
誰動手,主動是輸。
可一聽着這駱子陽說的那些,凌二爺就算忍耐力再怎麼大,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光是聽着駱子陽的那番話,就會讓人忍不住的想到蘇小妞被他壓在身下的情形。
而這,正是凌二爺最爲忍受不了的,蘇小妞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警告你,這話不要讓我在聽到第二遍。”凌二爺微眯着眼,黑色的眼眸裡有着如同獅子一般的威懾力。
可即便是凌二爺這麼說,駱子陽的嘴角上依舊揚着邪惡的弧度,再度開口:“我就是要說第二遍,你想怎麼樣?你和悠悠不是夫妻,你現在壓根就沒有資格管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駱子陽的這話,就是若有似無的將凌二爺誤導。
誤導他以爲駱子陽和蘇悠悠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和悠悠現在是什麼關係麼?我告訴你,我們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了!”駱子陽見凌二爺的臉色越來越冷,又繼續道。
其實,駱子陽口中的“坦誠相見”,可以理解爲他看光了蘇悠悠的身子。就像昨夜,是個意外,不然也可以說是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再者,也可以說是他和蘇悠悠之間沒有相互隱瞞的事情。
這話,躲在門後的蘇悠悠聽到了,其實也聽得懂他的意思。
可這並不意味着,誰都能理解這駱子陽的意思。
你看,這凌二爺一聽這話,不淡定了。
就算站在老遠之外的蘇悠悠,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號一股子危險的氣息。甚至,蘇悠悠還能聽到凌二爺拳頭作響的聲音。
那一刻,蘇悠悠終於明白了,這駱子陽爲什麼年紀輕輕的,就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以前,蘇悠悠聽說這駱子陽二十出頭,就入選了D市十大年輕企業家。當時蘇悠悠還以爲,駱子陽沒準是給哪位領導塞了紅包,所以纔有了今天非凡的成就。
但現在,蘇悠悠信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傑出的年輕企業家,沒有一個腹黑而猥瑣的腦子,是不行的!
“他媽的,你是活膩了!”駱子陽的步步緊逼,終於讓他得逞了。凌二爺揮舞着拳頭,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衝上前,砸在駱子陽的身上。
他明知道,這場戰役誰先揮舞拳頭,誰就是個輸。
但他,還是揮了拳頭,輸了!
事實上,只要涉及到蘇悠悠的賭局,凌二爺都是輸。
因爲,他就是容不得任何一個人拿他的蘇小妞說事。
這樣的賭局,他註定是輸。
“不要以爲,你有凌家當靠山,我駱子陽就會怕你。”駱子陽同樣不甘示弱,和凌二爺扭打在了一起。
凌二爺是特種兵出身,近身搏擊自然不成問題。
而駱子陽是空手道黑帶,單打獨鬥也不成問題。
但同樣出色的兩個人,對打起來可真的有些可怕。
這不,才這麼幾分鐘過去了,兩人都只是被對方打了幾拳,沒有倒下去的趨勢。
倒是大廳裡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被砸了稀巴爛。像是茶几,明明是鋼板玻璃,可還是被弄成了好幾塊。還有沙發,雖然被撞了好幾次,但因爲是布的,只是破了幾個口子。
地毯就慘了,不知道兩人是怎麼弄的,反正也碎了一地。
最恐怖的就是蘇悠悠前一陣子從超市買來的羽絨抱枕。
不知道誰的爪子那麼厲害,竟然將它給抓破了一個釦子。
大片的白色羽絨,開始在大廳裡飄揚。
“你他媽的不識好歹。”
“你他爺的不是好貨色。”
兩人對打之餘,還不用言語攻擊着對方。
眼看就要打到電視機前,她蘇悠悠放置在前排的好幾塊GV大碟,就要遭殃了。這下,蘇悠悠就跟瘋了一樣衝上去。
“你們給我停下來。”
打的火熱的兩個人,根本就聽不到蘇悠悠的聲音。
也不知道誰拽了蘇悠悠一把,她也跟着跌倒了。
還有不知道是誰,往她蘇悠悠的胸口上就是一拳。
這下,蘇悠悠怒了。
姐姐的胸,豈是你們這兩個混球打的?
於是,憤怒的蘇悠悠加入了這場大戰中。
三個人都不看是誰出的招,打成了一團。
午後的陽光慵懶的照在這院子裡,微風拂過的時候,地上的小草輕輕的搖曳着,美不勝收。
如果不是這別墅裡時不時傳出幾聲慘叫的話,這樣的午後會越發的迷人……
——分割線——
顧念兮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寶寶,是在醒來當天的晚上。
因爲在監護室的寶寶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沒有任何問題,是可以離開的。
所以挨不過顧念兮苦苦哀求想要看孩子的談逸澤,只能去監護室將這孩子給抱來。
當然,這並非是顧念兮一個人第一次見到小寶寶。
連談逸澤,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的娃娃。
如果這孩子不是害的顧念兮差一點死掉的話,或許談逸澤看着他會順眼一點。
不過因爲這孩子一出生就差一點將顧念兮的小命給弄沒了,談逸澤怎麼看他都有些不順眼。
特別是看到他那張皺巴巴的臉,談某人在心裡嘀咕着:怎麼生了個猴子?
憋見一臉嫌棄的談逸澤,老胡差一點笑出聲來。
這孩子怎麼這麼苦逼,先是被談建天嫌棄了一頓,現在連他的親生爸爸都有些嫌棄他。
要是待會兒連他媽也嫌棄他的話,那這孩子還真是一出人間悲劇。
“這新生兒長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老胡在邊上爲眉頭已經皺的可以夾死蒼蠅的談逸澤解釋着。
“皺巴巴的!”談逸澤沒有從老胡的手上接過孩子,而是伸出了食指戳了戳那張小臉。
剛出生的孩子,還和正常人的膚色不一樣。是皮膚薄薄,彷彿可以一下子就觸摸到裡面的毛細血管的感覺。
談逸澤雖然說嫌棄,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孩子,沒敢真的很大力的戳他。
不然待會兒,要是戳出了毛病的話,和自己拼命的,可不只是孩子的媽了。
“皮膚過兩天就會好的。到時候白白嫩嫩的,你都想親一口。”老胡又是一陣猛憋。
他還真的怕,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憋不住,在談逸澤的面前笑話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他。
當然,老胡也知道,憑他老胡和談家兩代人的交情,這談逸澤是不可能當面給他難看的。
怕就怕,談逸澤這孩子,那一肚子的壞水。
被他在背地裡整,可比檯面上要難受多了。
上一次,老胡就在這談逸澤的手上栽了跟頭。
他可不想,被他又給整一頓。
還是,努力的憋住自己的嘴巴比較好。
“這頭髮怎麼這樣?”談逸澤聽着老胡的話,開始琢磨着自家孩子的長相。
皮膚是沒問題,老胡說過段時間就不會這麼皺巴巴,跟個小猴子似的。
可這頭髮怎麼回事?
他談逸澤和孩子他媽的髮型都不錯,爲毛這孩子一出來就自己捋了個貝克漢姆經典髮型?
難道,打從孃胎裡,這孩子就開始叛逆了麼?
這可不好。
孩子太早叛逆的話,將來兮兮會很辛苦的。
看來他談逸澤還先要對孩子一番教育,免得他早早就開始違逆父母。
“這新生兒自帶的胎髮。等滿月的時候,將頭髮弄一弄就好了。”老胡還是盡力的在邊上解說着,卻不知道某男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這個孩子先來教育一番。
“小澤,你還沒有抱過這孩子吧。來,當爸爸的要先抱一抱。”要是再不送走這個彪悍的男人,老胡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憋住了。
“來,一手拖着頭,一手拖着小屁股。”老胡準備將寶寶遞到孩子的手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彪悍的談參謀長又飆出了這麼一句嚇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在看到老胡如此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送到他的邊上,談逸澤是這麼說的:“這麼個小不點,我兩個手指頭就能拎起來!”
聽着談參謀長的大放其詞,老胡的嘴角直抽。
當然,若是這還在襁褓裡的小寶貝能聽懂談逸澤的話,估計他會覺得自己的命運是多麼的坎坷。好不容易纔來到這個世界上,爲毛他親生的爹只想着要用兩個手指頭將他拎着?
“小澤,這孩子是不能用拎的。你知道不,這孩子要這麼抱,纔不會摔倒他。”
老胡耐心的解釋着。
聽着老胡的這些話,談某人這才無奈的學着他剛剛的樣子,接過孩子。
剛剛被接上手的小奶娃,有些不舒服。
本來還在睡夢裡的他,睜開了那雙和談逸澤有幾分相似的眼眸。
不知道是因爲剛剛聽到了談逸澤那些話,還是談逸澤打擾了他的睡夢的緣故,這會兒這小腿蹬的厲害。腳丫子時不時的踹着談逸澤的胸口,小拳頭甚至還砸到了談逸澤的臉側。
“給老子安分一點,不然打你屁股。”看着那張剛剛睡醒就臭氣哄哄的小臉,談逸澤也有些發怒。
好歹,他也是一屆參謀長。
誰遇到他,不是和顏悅色相向的。
除了孩子他媽,還沒有什麼人敢這麼和自己怒目直視的。
沒想到,今天這個小屁孩竟然還和自己叫板,該打!
想着,談逸澤的大掌就開始準備動手了。
這下,老胡慌了,連忙上前當着:“小澤,這是孩子,他什麼都不懂。再說了剛睡醒,難免有些起牀氣。他的身子還較弱着,你這麼打下去念兮好不容易給你生出來的寶寶可就沒了。”
老胡好說歹說,終於在搬出了顧念兮的名字之後,談逸澤的怒火有所收斂。
想想也對,這是念兮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來的,要是這麼沒了的話,多對不起念兮?
想到顧念兮,某個剛剛準備揮舞拳頭的男人收斂了許多。
“今天就饒過你。再搗蛋,小心老子真的抽你!”說着,談逸澤又想到了顧念兮:“走,跟我見你媽去。她可是在病房裡等你你老半天了。”
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大步邁了出去。
小寶寶剛剛睡醒,動作比較多。一直都在談逸澤的懷中蹬腿揮拳頭。
而談逸澤抱着他又像是個大馬哈,老胡只能急匆匆的護在邊上:
“小心一點……”
這可是談老參謀長千呼萬喚出來的小金孫,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老胡的腦袋豈不是要搬家了?
一路護送着,一直到顧念兮的病房裡的時候,老胡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談某人已經跟獻寶一樣,將孩子送到顧念兮面前。
“兮兮,給你瞅瞅,這孩子長的有點像小猴。”其實吧,談參謀長就是還記恨着這孩子差一點害的他老婆沒命了的事情,所以嘴巴不繞過他。
“小猴?不是吧?”念兮一聽,眉心蹙起。
她的寶寶在肚子裡各項指標都蠻正常的,怎麼會出來個小猴呢?
該不會,這羊水栓塞,將這孩子給弄成了個猴子吧?
“念兮,你別聽小澤胡說。孩子剛出生皮膚都那樣,等過兩天就會比較好。”老胡連忙解釋着。
其實他是知道,產婦生產後是可能患上產後憂鬱症的。
這段時間,是不能太過刺激她的。
“給我看看。”
她現在動過手術,身子不能動彈。一動疼得不得了。
“給你。這孩子一看就很叛逆,在孃胎裡就弄了個貝克漢姆的髮型。”談逸澤將孩子抱到顧念兮的身邊,讓他躺在顧念兮的身邊。
“貝克漢姆?”
顧念兮越聽,嘴角越抽。
不過還好,在看到孩子的時候,所有的擔憂都煙消雲散了。
孩子當初是長在她的肚子裡沒錯,她也能通過B超看到孩子的模樣。可這麼正面相對着,其實還好。
談逸澤說的這個孩子皺巴巴的,其實也不算是皺巴巴的。
顧念兮看過那些育嬰書籍,上面提到的新生兒就長這個模樣。不過說真的,這小寶寶長的比顧念兮看到育嬰書上的那些娃娃都好看。當然,這一方面還有不少功勞都要歸功於談逸澤的基因。
雖然還是個小奶娃,不過這孩子已經可以大致的看得出這孩子還真的跟談逸澤長的挺像的。
光是看着,顧念兮就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他。
不過她現在起不來,最多也只能用手指頭戳戳他的臉蛋。
“他抓住我的手了耶!”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的關係,顧念兮這才伸出了手,那原本不安分揮舞着的小手,將顧念兮的食指給抓住了。
氣力不是很大,但小手真的很軟。
那樣的感覺,真的好神奇……
“這孩子剛剛還踢了我好幾下。”談某人抱怨着。
“好神奇……”
顧念兮貌似沒有聽到談逸澤的抱怨,這會兒她的關注力都被這個孩子給佔有了。
雖然躺在牀上,但這並不妨礙她和孩子進行一番互動。
看,她這已經逗上了孩子。
是不是摸了摸孩子的下巴,時不時又抓抓他的小腳丫。
顧念兮越看越是覺得,自己的孩子長的還真的不錯。
其實她也清楚,就因爲這孩子是從自己的肚子裡冒出來的,所以不管他怎麼樣,她都會覺得好看。
當然,這孩子的頭髮要是不要這麼弄個貝克漢姆的髮型就好了。雖然有性格,但看起來太叛逆了。
顧念兮在心裡嘟囔着和談逸澤一樣的想法。
這會兒,這小奶娃要是知道,他出生自帶的髮型要是被他爸他媽都嫌棄了的話,估計又會一陣鬱悶。
“對了,胡伯伯我現在能給這孩子餵奶麼?”顧念兮逗弄着孩子,又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老胡。
這話,其實在情理之中。
所以顧念兮也沒有覺得這話問老胡,有什麼彆扭的地方。
倒是談逸澤,在聽到顧念兮問出這一句的時候,臉部表情就跟猜到了狗大便一樣。
“母乳對孩子是比較好。不過現在你剛剛動完手術,還是等過兩天吧。”老胡說着,察覺到不遠處某男人的臉色已經臭的跟臭水溝沒有什麼區別,便連忙開口道:“我那邊還有點事情,先去處理一下,再過來。”
“那胡伯伯慢走。”顧念兮依舊淺笑着和老胡打招呼,殊不知身側某男人的臉已經陰鬱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佈。
“老公,快過來看咱們寶寶的小手,真的好小哦!”她是家裡的獨生女,自然沒有接觸過什麼新生兒。所以現在寶寶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
不過這是她。
並不意味着,談參謀長和她是一樣的心情。
眼看着本來屬於自己的關注和,都被這個小寶寶給佔了去,談逸澤對他們娘倆愛理不理,自顧自的坐在一邊。
“老公?”一直都沒有等到談逸澤回答的顧念兮轉過身,便看到嘴巴厥的都快可以掛油瓶的談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