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談逸澤的話,顧念兮算是明白了。
原來,這周大哥難得和周太太約會,就想要在周太太的面前賣弄風情一回。
不過看着周子墨刻意一手支撐着額頭,一副斯文的樣子,顧念兮有些汗顏。
周子墨,你未免太能裝了吧!
可不管他們心裡頭怎麼想的,人家周先生現在心裡頭美滋滋的,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樣。
你看從今天晚上,周太太就一直都注視着他,絕對是敗在他的這一身裝扮之下。
其實,要他周子墨尋常穿這樣的衣服,還真的比較難。
你想,他每天都在跟賊或是犯罪嫌疑人作鬥爭,除了必要的打鬥之外,就是在審問罪人。穿這樣的衣服出去,只能說是浪費了。要是髒了的話,那該多難洗?
雖然他周子墨不是不會洗衣服,可每一次洗完之後周太太總是會嫌棄他將衣服都給洗薄了一層。但弄髒了的衣服,周先生又不好讓周太太每天都給他洗,怕累着他的周太太。
今兒個難得能和周太太來如此文雅的地方,周先生就將他這套最好看的衣服都穿起來了。當然爲了配合今晚的氣氛,周先生還特意去了大賣場,買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系在脖子上。
現在,光是看着周太太老是這麼看着他,他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來,今晚周太太勢必敗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
“你們到了?”身側,周太太注意到幾個靠近的身影,便開了口。自然也打斷了一直都在邊上自戀着的周先生。
“周大哥,夢瑤姐。”顧念兮打招呼。
“談老大,小嫂子。”
周子墨打完了招呼,依舊自我感覺良好的扯了扯自己領口的蝴蝶結。
而周太太和顧念兮都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笑了。
周先生還以爲這兩女人是覺得自己很迷人,所以很臭美的又笑了笑。殊不知,這兩女人是在嘲笑他的裝模作樣。
見顧念兮和蘇夢瑤在一邊嘀咕上了,談逸澤上前問道:
“你們都到了?凌二呢?”
票子一共三分。本來還想多弄幾張給左四和小五他們的,可這票現在的價格炒得太高了,周先生想想還是算了。那兩個人都還沒有結婚,應該用不少。還是留給他們這些已婚人士製造點浪漫氣氛比較好。
“還沒有看到,不過我出門之前給凌二打了電話,他說他要過來的。”周子墨掃了掃自己那一頭打滿了髮蠟,活脫脫像是面反光鏡的頭髮,得瑟的笑着。
估計在他看來,人家談老大的這一身裝扮實在比不上他。
“他來了。”說到凌二,談逸澤本來還想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看看他要過來沒有的,可哪知道手機剛一掏出來,就將到一輛火紅色的騷包法拉利開了過來。
其實,這輛車子的型號和車牌,周子墨和談逸澤都沒有看的多清楚。不過在看到這輛車的一瞬間,這兩人都確定了是凌二爺的。
不用說,在本城連看場話劇都騷包的不像樣的,除了人家凌二爺又有誰?
“怎麼就你一個人?”不出他們的預料,那輛紅色的跑車緩緩的就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
而一身筆挺的西服,身上穿着一身暗紅色的西服,帶着傾城笑臉的男人,除了風騷的凌二爺,又有誰?
周子墨見到凌二爺這身裝扮,其實不是很喜歡。
總感覺,這凌二爺就是來搶他的風頭的。
要是待會兒周太太的視線被他給拐走了,那他周子墨今天所有的努力不是白費了麼?
早知道暗紅色那麼好看,其實他也應該搞一套,在周太太的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的纔對。
不過看到凌二爺此刻手上還拿着一束妖嬈的玫瑰,周子墨注意力被拉了回來。
“蘇小妞呢?不是說好了,你要帶她一起過來的麼?”周子墨問道。
“這票我給放到了蘇小妞的手上,我想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凌二爺的嘴角帶着笑,卻明顯的有些忐忑。
蘇小妞,你會來麼?
“現在都快要開始了。怎麼還不到?該不會,她壓根就沒有想要來吧?”周子墨的嘴巴其實就像是火車,轟隆隆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壓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而他現在說的這話,很明顯就是人家凌二爺最不喜歡聽到的。
光是這麼一聽,凌二爺風騷動人的臉就頓時沒有了笑意。
“老三,你的嘴巴該不會是想要像六子一樣被縫上吧?”談逸澤適時開口,阻攔了一場即將釀成的人間慘劇。
“唔……”聽着談老大的話,周子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混賬事,趕緊的將自己的嘴巴掩住。
“談老大,墨老三,話劇快要開始了,你們還是先進去吧。”等蘇小妞,還是他一個人等就好。
現在,應該很難有人能體會到他凌二爺這一刻的忐忑不安。
再說了,就算等不到,也是他凌二爺一個人的事情。
他,不喜歡被全世界的人圍觀他的愛情,也不希望得到整個世界的同情。
“你,一個人沒有問題麼?”談逸澤的黑眸,微微的閃了閃。
“能有啥問題。只是等蘇小妞,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凌二爺晃悠着自己手上的玫瑰花,真希望蘇小妞能喜歡它。
夏末的風,輕輕的吹拂。
凌二爺有幾根前額的劉海散落了下來,在他飽滿的額頭上輕輕的拂過。
有些撩人,又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其實,他也不是堅不可摧的。
他和所有的人一樣,都害怕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所拒絕。
只是,他更不想讓自己的兄弟跟着自己目睹失敗罷了。
“那好,我們先進去。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待會兒電話聯絡。”談逸澤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說完這一句話便大步朝着顧念兮走去。
“老二,其實蘇小妞就跟刀山油鍋沒有什麼區別,我告訴你,她待會兒沒準已經自己先進去了……”周子墨突然又準備開火車,談逸澤長臂一伸,順便將這個滿嘴開炮的傢伙給一併打包帶走了。
頓時,凌二爺的世界清靜了不少。
原本,大家都沒有將這周子墨的話給放在心上。
畢竟,只要是有腦子的人,一般都知道送出了話劇票的人,其實就是想要邀請被送的那個人一起去看,蘇小妞應該不會不懂凌二爺的意思吧。
只是他們貌似忽略了,其實蘇小妞的腦子偶爾會少一根筋的事實……
“老公,真的放着凌二在外面等嗎?”
顧念兮看了一眼凌二爺在路燈下默默等候的背影,說實話現在她的心裡不是那麼好受。
印象中的凌二爺,該是意氣風發,風騷動人的。
可如今的凌二爺,卻變得那麼的卑微。
任誰,看了心裡頭都不好受。
更不用說,是他們這些當兄弟的了。
“不放着,難道還和他傻等不成?我們看我們的話劇去。”談逸澤不說二話,就將顧念兮給拉了進去。
至於周子墨,他其實還想買點爆米花和可樂什麼的。
說實話,他對話劇什麼的一點都不感興趣。要是有點吃的,打發時間,還比較好受些。
可沒有吃的,他怕他會犯困。
只是沒想到,他的提議卻被周太太給否決了。周太太說,話劇這麼高雅的事情,不能被他周先生的嚼東西的聲音給玷污了。
周先生對於周太太的話,心裡的不滿就像是可樂的氣泡,一個個的冒着。
他周子墨也很有型的好不好,你瞅瞅這今天來看話劇的人,哪個在門口看到他周子墨不是停下來多看幾眼的。
再說了,他周子墨吃東西也是蠻有魅力的好不好?
怎麼被周太太一說起來,就像是豬八戒吃東西一樣?
不過後來的結果證明,比起周先生看着話劇吃爆米花神馬的,周先生打鼾的聲音纔是最丟人的!
這之後,一行人總算進入了演出大廳。
可就在這個時候,四人都對坐在原本留給凌二爺他們位置的兩個人,表示驚訝。
因爲,這周子墨原本留給凌二爺談情說情的話劇座位上,此刻正坐着的那個人,不就是駱子陽麼?
而他身邊的那個人,除了現在人家凌二爺在外面苦苦等待的蘇小妞,還有誰?
“咦,你們也來看演出啊!”蘇二貨見到來的熟人,還高興的起來打了招呼。
殊不知,現在他們這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說點什麼纔好了。
“蘇小妞,你這票是……”這是特等座位,也就是在話劇第一排的中間。首演的第一場,這個位置的票都是送給贊助商的。
蘇小妞的這票,應該不是自己買的。
再說這個位置,還是周子墨送給凌二爺的。
“這票……”蘇小妞本來想說的,不過在看了身側的駱子陽一眼之後,便用一大串的省略號代替了自己的答案。
而其他四個人,也在這個時候明白了蘇小妞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票果然是凌二爺送給她的那個。
只不過,人家蘇小妞帶來看話劇的人,不是送票的凌二爺,而是駱子陽?
要這事情被凌二爺知道,那還不得氣死?
“蘇小妞,你這行爲我不贊同。”周子墨向來直來直去。
“是他給我的,有沒有說我一定要和他過來看纔可以。剛好二狗子今天有空,就一起過來了。”蘇小妞牛氣的衝着周子墨哼了哼。
不過還好的是,因爲知道駱子陽在場,這周子墨和她的聲音都刻意的壓低了一下。
本來周子墨被蘇小妞賭的還想要破口大罵的。
可到最後,他還是被談逸澤給提開了。
“算了,老三。”談逸澤說。
這是蘇小妞的事情,她也有選擇的權利。
再者,這問題,其實也出在凌二爺的身上,若是他直接將蘇小妞給帶過來,是不是也不用鬧出了這麼大的烏龍?
“談老大,爲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凌二知道還不得氣死?”周子墨被談逸澤丟開,有些不滿的湊上前和談逸澤說着。
於是,這一鬧位置也定下來了。
顧念兮坐在蘇悠悠的身邊,剛好和駱子陽他們一起打成一片,而談逸澤坐在顧念兮的身邊,身邊連着一個周子墨,最後,纔是周子墨家的周太太。
“要怪也要怪他自己!”若是他當初自己用心發現的話,絕對會察覺到蘇小妞和母親的問題。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想當初,蘇小妞可對他百依百順,連顧念兮都自嘆不如的。
說到底,還是凌二爺自己將這一出給攪黃的。
“要是我知道自己爲他人做嫁衣,媽了個逼的,老子絕對弄個激光槍過來。”橫掃一通!
“別吵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他說。
“可是老大,我們現在要通知老二麼?”凌二,應該還在外面傻等纔對。
“還是不要說吧,”最起碼,不能現在說,不然可能會鬧出人命。
“哦……”
一番嘰裡呱啦下來,話劇開演了。
顧念兮和蘇悠悠這邊,已經進入了狀態。駱子陽被這兩人的情緒感染到,也聚精會神的看着。
而相比較之下,蘇夢瑤這邊也看的很專注。
至於談逸澤和周子墨兩個人,看着上面的那些實在看不下去。
很快的,周先生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了。
腦袋,開始胡亂的歪。
鼾聲,也開始傳出。
談逸澤本來也被這一出話劇催眠的想要睡覺的。
可這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側墨老三驚悚的打鼾聲,一個激靈談逸澤徹底的醒了。
算了,今晚上是首演,能到這裡來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和周子墨一樣,吊兒郎當的在這裡打鼾的話,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想想,談逸澤還是挺直了背脊,打起了精神。
而周子墨這時,已經睡的昏天暗地。
脖子上那個早就勒的他快要喘不過去的蝴蝶結,早被他給扯開了,半掛在他的脖子上。本來還聽斯文的襯衣,領口也被扯開了。
這些,其實還不要緊。
要命的是,周子墨的鼾聲是越來越大,攪和的後座的人都有些意見了。
想想,人家來看話劇都,都是圖個氣氛。
可誰知道弄出了個周子墨,鼾聲大的快要掩蓋住上面的那些表演的人的聲音了。
談逸澤見周子墨都快要睡到自己這邊的位置上,果斷的將他的腦袋給推遠了一點:媽了個逼的,老子可和他不認識!
周先生的腦袋被談逸澤推到自己這邊的時候,周太太就看到了。
本來她還要忍着的,可無奈這周先生睡的簡直太沒有形象了,襯衣都被扯掉了好幾個釦子,馬甲也扯開了,簡直沒有形象可言。
其實今天出門之前,蘇夢瑤早跟他說了,這麼熱的天,不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可他偏偏就是不停,非要弄成跟個凱子沒有區別。這話要是被周先生聽到的話,估計有咬舌自盡的衝動。
你想,他好不容易整出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形象出來,本來以爲周太太總是i瞅着他是因爲發覺他其實挺好看的,可哪知道這周太太是覺得他像是凱子?
再說了,這樣的天氣,他在家裡穿着個大褲衩都喊着熱。
這樣的人,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裡三層外三層?
現在好了,剛一睡着就自己開始脫了。
上面的衣服都被抓掉了好幾個釦子,看着就像是一個剛剛被人非禮過的。
掃了一眼周先生之後,周太太也作出了一個反映,將周先生被談逸澤推過來的腦袋,給推遠一點:孃的,這麼沒有粗俗的,我也不認識!
於是,周子墨這一覺睡的極爲不穩,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坐車,老是晃悠。
而這,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的打鼾。
一直到話劇結束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鼓掌,周子墨這才悠悠轉醒。
而此時,舞臺上的演員也都紛紛欠身答謝,話劇圓滿落幕。
看完了這一場演出的人,都開始退場。
有好幾個路過周子墨身邊的,還特意打量了一下他。
而且,眼神很不善。
對着,周先生表示自己很無辜。
他也是來看錶演的,爲什麼大家都跟一副和他周子墨有仇的表情。
難道,他們是仇視他周子墨比他們都帥麼?
“周太太,他們都瞪我!”
周子墨其實有時候也少了根筋。
感覺自己被欺負了,他還學着小孩和周太太告狀。
哪知道,周太太也和其他人一樣,直接甩了他一記白眼,就離開了:太丟人了,以後絕對不和這周子墨一起來看話劇。
被周太太瞪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周先生感覺自己特別的委屈,趕緊又轉身到身邊的談逸澤投訴:“談老大,周太太也和他們一樣,瞪我!”
而談某人很霸氣的宣佈:“瞪你還算便宜你的,要是我,直接將你丟進江裡餵魚!”
說完這話,談逸澤趕緊拉着顧念兮也離開了。
實在太他媽的丟人了,他們要趕緊遠離這個人一點,免得被誤會他們和全場打鼾聲都蓋過演員表演聲音的人認識!
眼看他們幾個都跑了,周先生就像是二丈摸不着頭腦: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我?”
眼睛一掃,周先生髮現了自己的上衣微敞,釦子掉落一地,立馬尖叫起來:
“周太太,你老公被非禮了!”
只是這樣的呼喚聲,依舊沒能喚回幾個走遠的人。
經過這一次看話劇經歷,所有的人都達成了共識,今後打死也不跟周子墨這丟人現眼的,去看話劇或是電影了。
你看話劇睡着也就算了,還偏偏打呼打的那麼大聲,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而且進門之前,還穿的端端正正的,睡了一覺起來還搞的像是強姦案子發生的現場似的。
——分割線——
“不是說好的今晚上會過來的麼?”夜晚的涼風徐徐的吹進城市某一處公寓敞開的落地窗。
一女子站在窗邊,手上舉着手機和電話那端的人說着。
風兒拂過女人那一頭長二卷的髮絲,吹拂着她的那一身絲質睡衣。
睡衣前方原本還繫着一個蝴蝶結,不過因爲這女人故意綁的很送,被風這麼一吹,很快就敞開了。
露出來的女人嬌軀,膚若凝脂。
讓人詫異的是,這女人的身上除了這一件絲質睡袍之外,別無其他。
一眼,就i能將她身上的所有美好都給看透。
“那你快點過來,我等你。”女人掛斷了電話,便狠狠的將電話給摔在了地上。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這個月摔壞的第幾部電話。
“該死的老男人,以爲不說我就不知道你現在在別的女人那裡麼!”女人起身將窗戶給關上之後,又厭煩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睡衣。
她剛剛,明明在電話裡聽到了別的女人的聲音。
而且以她敏銳的第六感可以察覺到,那老男人現在並不在他的妻子那邊。
這麼說,他最近又養了個年輕的!
也對,像他們這類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般都少不了那麼幾個女人。
而且,他們包養的對象,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年齡在22歲左右。
不過這些女人通常都不會在他們的身邊待很久,一般到二十六歲,他們便會用一筆錢將這些人給打發了。
因爲在他們看來,二十六歲以上的女人,已經太老了。
而如今,她霍思雨已經二十五歲了。
比她們那些人還不足的是,她還生過一個孩子。
如果現在她不努力的話,沒準最近就要被這個男人給一腳踢開了。
若是以前,她霍思雨是不會怕這些的。
這樣的老男人,能力都快不行了,還以爲她稀罕?
每天光是對着那個肥的快要流油的肚子,她就覺得莫名的噁心。
但現在,還真的不行,她還不能讓這個老男人離開她。
不然現在的她,到什麼地方找屏障?
一咬牙,霍思雨便進了廚房,將那些菜色熱了又熱。
一直快到十二點,那男人才過來。
渾身上下除了有很濃的酒味不說,還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道。
最重要的是,他的白襯衣上還有個紅脣印記。
不知道,是從哪個狐狸窩裡爬起來的。
霍思雨咬了咬薄脣,最終還是笑臉相迎,像是壓根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
“快點吧,我給你熬了湯,都快涼了。”
“還有,這是酒。”說這話的時候,女人故意在男人的跟前晃悠着。
身上那件寬鬆睡衣上繫着的那個蝴蝶結,一下子就鬆開了。
她身上的所有美好,都在這一刻一一展現。
霍思雨注意到,原本男人淡漠的眸子裡,開始一點一點的幟熱。
很快的,男人已經忘掉了擺放在他面前的那些湯湯水水,直接將霍思雨一抱,就直接扛到了大牀上。
繼而,這男人的肥胖身軀,就這麼直挺挺的壓了上來。
說實話,當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身上狼吻的時候,霍思雨真的恨不得將刀子往他的肚子裡頭捅。
光是聞到他身上那些其他女人的氣味,他就覺得噁心。
或許,剛剛的他才和別的女人做過。
而現在,他又來弄她?
這老男人自己不嫌惡心,她霍思雨嫌棄。
可無奈,霍思雨現在不得不委屈自己,儘可能的配合着這個男人。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年齡的優勢,所以必須在牀上這一塊抓住男人的心。
不然,等到她年歲一到,勢必會被一腳踢開。
這男人或許今天真的在別的女人那裡盡興過了,今晚在這邊只和她做了一次,就累的起不來。
一倒頭,就直接睡了過去。
而在這個時候,霍思雨終於閒了下來。
去了一趟浴室,她將自己身上剛剛被男人弄出來的那些痕跡狠狠的搓了一遍。
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讓霍思雨意外的是,這電話竟然是陳雅安給她打來的。
那個女人,上次不是聽傲慢的?
今兒個,怎麼又找上她霍思雨來了?
不管是怎麼樣的,霍思雨還是直接按下了接通鍵:“小安,怎麼了?”
“思雨,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吃個飯。你最近有時間麼?”電話那端的陳雅安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竟然一改上一次見面那囂張的態度,這麼和她說話。
特別是她喊出來的“思雨”兩個字,更讓霍思雨愣了。
上一次,不是誰叫器着要保持距離麼?
這樣,霍思雨越發的確定了這陳雅安現在是有事想要求自己了。
想了想,霍思雨道:“我這兩天都有空,要不這樣吧,明天早上一起去雲閣吃早餐,怎麼樣?”
“好好好,那我到時候就準時過去。”一連三個“好”字,表現出了這陳雅安對於這一次見面的迫切。
“好,那先這樣吧,具體的時間待會兒我發短信給你,我現在還有點忙,就先這樣了。”說完這一番話,霍思雨先行掛斷了電話。
這個陳雅安的態度真的是三百六十度又轉變了。
這實在讓人難以摸清楚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不過這也好,對於霍思雨來說,現在草木皆兵。
只要能成功進扎明朗集團,什麼都好。
就算是陳雅安這樣的笨蛋,能利用的還是不能浪費了。
掛斷了電話,霍思雨便給陳雅安發了短信說了具體的時間。
“給我弄杯水過來。”就在霍思雨看到手機頻幕上顯示“發送成功”四個大字的時候,她的臥室內傳來了那個老男人的聲音。
霍思雨不敢怠慢,立馬收起了手機,大步的朝着屋裡走去伺候着。
——分割線——
“凌二爺,您怎麼了?”小六子見到凌二爺出現在這酒吧裡,也有些驚訝。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凌二爺出門的時候,可是帶着玫瑰花出去的。當時,他還興高采烈的和自己說,今天他是想要帶着蘇小妞一起去看話劇。
可這帶出去的玫瑰花,原封不動的給帶回來了。
再加上,這凌二爺一臉天要垮下來的樣子,小六子再怎麼笨也不難猜出,凌二爺的約會是以失敗告終了。
“六子,給我倒酒。”凌二爺的臉色沉了又沉。昏暗的光線下,幾乎快要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
“凌二爺,上次您出院的時候,醫生不是和你說了,現在這酒你是不能喝了。”最起碼,也要養到這個胃壁厚一點。不然,這胃可是非常容易胃穿孔的。
“少他媽的唧唧歪歪,老子就要喝酒!”凌二爺的嗓音,歇斯底里中帶着悲涼。
這一聽,小六子到底還是去給他取酒來了。
不過擔心他的胃不行,六子在這酒裡還加了一些王老吉,目的自然是將不想要讓凌二爺一次喝那麼多的酒,當然還能順便敗敗火。
這凌二爺現在看起來,就一肚子的火氣。
而且這火氣,都是蘇小妞給弄的。
“凌二爺,給。”
“六子,你他媽的在裡面兌了王老吉,你別以爲老子不知道。”六子本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你想,這酒的顏色也是那樣,王老吉也是同樣的顏色。
哪知道,這凌二爺只喝了一口,就將一整口的酒都給吐了出來。
而且,一猜就中。
凌二爺,你是屬狗的?
“凌二爺,你要是再像上一次那樣,會出人命的!”六子急的團團轉。
要不,找蘇小妞過來?
六子尋思着,現在唯一能讓這凌二爺不喝酒的,恐怕也就只有蘇小妞了。
再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
想着,六子趕緊倒了一小杯子酒,遞給了凌二爺。
這邊,便躲起來悄悄的給蘇小妞打電話:“喂,蘇小妞?”
“你誰啊你?敢吵你姑奶奶睡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電話裡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囂張。
六子在心裡吐槽:蘇小妞,看在你是凌二爺的人的份上,老子不想和你計較。不然你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
當初的霍思雨,就是最好的例子。
“蘇小妞,你今晚上對凌二爺到底做了什麼?”六子決定不與此女一般計較。換了口氣。
“我對他怎麼了我?今天我連他的人都沒有見到。”話劇那邊,她是和駱子陽一大早就過去的。
其實蘇小妞請人家駱子陽看話劇,不過覺得做個順水人情。
讓她和凌二爺去看話劇,她的心裡自然是無比彆扭的。
可要看着這票子浪費了,蘇小妞還真的捨不得。
昨天上網的時候,蘇小妞便聽說現在這票子已經到千金難買的地步了。
尋思着,蘇小妞還是決定帶上駱子陽。反正人家凌二爺把兩張票都給了她,有沒有說非得和他一起看不可。
只是欣賞話劇之後的蘇小妞不知道,其實有那麼一個人,一直都傻傻的等待話劇演出場的門外。
周圍路過的人,貌似都有些好奇這個如同畫境中走出的男子,到底是在等誰。
從話劇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等。
等到話劇結束了,他還在。
而且,男人的動作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那雙眼眸,就直勾勾的盯着蘇小妞可能來的方向。
更有人驚歎,這男人是現代版的“望妻石”。
只是凌二爺最終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話劇演出結束的時候,看到蘇小妞從裡面走了出來。而且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駱子陽。
這證明着,她拿到票子想到的人,還是那個小年輕……
凌二爺很生氣,很想衝上前去將這對狗男女都給弄死。
可最終,他還是動不了手。
發泄不了怒火的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酒吧。
一個人躲在那個昏暗的包廂裡,獨自買醉。
“你沒有見到?難道你沒有去看話劇?”六子問。
“去了。”不過並不是和凌二爺。
“去了爲什麼沒有看到凌二爺?今晚上,凌二爺可是一直都在那裡的門口等着。而且從開始,一直等到了結束!”六子怒道。
而聽着六子的這些話,蘇小妞的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凌二爺竟然也去了那裡了?
那也就是說,他也看到了她是和駱子陽去看話劇了?
“蘇小妞,我不知道你和二爺之間是怎麼了,我也不管你今後會和二爺怎麼樣。但我就求你現在過來看他,勸他不要喝那麼多,成不?”
“他喝酒,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小妞嘟囔着。
現在他們都已經離婚了,他有事憑什麼是她蘇小妞出頭?
“是沒有關係。如果你真的覺得一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是好的話,那你也可以選擇不來。”
“一輩子都見不到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
聽六子的這話,蘇小妞急了。
追問了一句之後,六子那邊的電話已經給掛上了。
聽着電話裡不斷傳來的忙音,蘇小妞的心亂糟糟的。
夜已深,蘇小妞望着這黑漆漆的夜空,心裡頭越發的堵。
她是想着那個男人今後的死活和自己無關,卻仍然有些貪戀和這個男人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
最終,蘇小妞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換上了一身外衣拿起了放在櫃子上的車鑰匙,走了……
只是匆匆離開的蘇小妞並不知道,當她離去的時候,某個依靠在門框上的男子,卻是滿眼裡都是失落……
本以爲今天是他的勝利,但最終還是兩敗俱傷。
——分割線——
城市郊區的酒吧——
此處,依舊是燈火通明,勁歌熱舞。
和外面夜深人靜,就像是兩個時空。
當蘇小妞再度踏進這間酒吧的時候,心裡頭那些尋常微不可見的情緒,都被勾了起來。
想當初,她和凌二爺的初遇也是在這個地方。
而且他們的開始,就是天雷勾地火。
但任誰也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年時間之後,他們已經經歷了人生最幸福的結婚,和最絕望的離婚。
“人在什麼地方?”
閉上眼,蘇小妞做了一個深呼吸,將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竄起的那些情緒都給深深的掩藏起來之後,再度睜開眼。
撞見小六子正拿着一瓶酒在吧檯,她走了過去。
“蘇小妞,你可算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小六子已經先行邁開了腳步,帶着蘇小妞大步朝着凌二爺所在的那個包廂走去。
看着這包廂,蘇小妞的臉色不算太好。
這一刻,她有些痛恨自己的好記憶。
因爲這個包廂對她來說,也不是那麼的陌生。
當初凌二爺的生日也會在這個包廂裡頭過,他們也在這個包廂裡有過深入靈魂的觸碰。
“凌二爺在這裡,你好好的勸勸他。前段時間已經喝酒喝到進醫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現在還在這裡買醉。這樣下午的話,我怕……”
六子斷斷續續的說着凌二爺的事情。
而蘇小妞只是安靜的聽着,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那般。
只是那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卻不自覺的紅了紅。
原來他最近的胃不好,怪不得這段時間臉色那麼不好,而且整個人也都瘦了一圈。
她是決定不愛他了。
可她,還是照樣會爲這個男人的一丁點不好,而傷心,而難過。
“對了,這個是凌二爺剛剛吩咐我送來的。不過這個我把裡面都灌了王老吉。”六子的意思是,你送進去然後勸那個男人不要喝。
就算凌二爺真的發現是王老吉,再怎麼也不會拿蘇小妞開刷。
“我知道了。”蘇小妞直接接過六子的手上那一瓶看上去像是洋酒,實際上卻是王老吉的東西,大步推門而進。
“不是讓你趕緊給送過來,腿瘸了還是怎麼滴?”蘇小妞剛剛這一推門而今,便聽到了房間裡那個男人的謾罵聲。
其實,整個包廂都沒有開燈。
剛剛進門來,還沒有適應這樣的黑暗的蘇小妞,壓根就看不清。
“還不快點給我遞上來,是聾了還是啞了?”這個包廂內真的很暗,凌二爺也壓根就看不清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以爲是六子給自己送酒。
可連續罵了兩句,來人連出聲都沒有,凌二爺已經察覺到,出現在這裡的恐怕不是六子。
“你是誰?”
他問。
但仍舊,沒有得到回答。
這一刻,凌二爺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最高點,一個翻身就來到了包廂電力設施開關處,將整個包廂的燈火給打開了。
凌二爺本以爲,站在包廂門口的人恐怕是對自己不利的人。
想來,最近他聯合談老大,將範老頭給拉下水。怕是他那一派的人記仇,找來人報復了。
只是打開燈一看,凌二爺頓時有些傻了眼:
“蘇小妞!”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半夜突然到訪的人,竟然是蘇小妞。
你想想,今天他花費了多大的力氣,都沒有能約她一起看話劇,倒是便宜了那個小年輕。
想到這,凌二爺心裡不是滋味。怒氣衝衝的朝着蘇小妞吼:
“到這裡來做什麼?”怎麼現在不和那小年輕黏在一起?
“沒有,就是看看你死了沒!”蘇悠悠擡頭看了他一眼,被他那尖而細的下巴刺痛了某一處的神經。
心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嘴巴也開始口不擇言。
“沒死!是不是讓你失望了?”貌似,他和蘇小妞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
除了結婚的那幾個月之外,那他們之間從來都是跋扈相向。
“是有點失望。這個給你,把這個喝了,應該就差不多了!”她怒瞪了他一眼,伸手將六子交給自己的那瓶“酒”遞給了他。
只不過蘇小妞並不知道,站在門口處偷聽的六子此時已經心亂如麻。
蘇小妞,你想要害死我?
不是交代過你,最好就不要讓凌二爺發現這瓶東西里面的東西都被換了麼?
她到挺大方的,將這酒就交給凌二爺。
到時候凌二爺一察覺到他的酒被掉了包,最後受苦的還不是他小六子?
於是,小六子在心裡,凶神惡煞的將蘇小妞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你真的那麼想要讓我死?”剛剛纔亮起來的屋子,有些亮的晃眼。而他的眸子緊緊的定時這她,有着焦灼,有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看着他那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這些話都給刻在心裡頭的樣子,蘇小妞一咬牙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不是想要讓他死。若是真的她蘇悠悠想要讓他死的話,現在也不至於站在這裡。
她,只是想要打擊凌二爺。
或許這樣,他們才能斷的個徹底。
可哪知道,當聽說她蘇悠悠的這話的瞬間,凌二爺的臉色是有那麼些蒼白,但很快的,一抹傾國傾城的笑,便從這男人的臉上綻放。
“瞭解我自己,成全你們這野鴛鴦?你真將我凌二爺當成傻子?”他猖獗而粗狂的笑容,迴盪在這個包廂裡。
有些詭異,又有些耐人尋味的淒涼。
而門口的小六子在聽到凌二爺的這一番話之後,對凌二爺的佩服之情瞬間又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在他六子的心目中,凌二爺這樣的禍害,就應該與世長存。
不對,這好像是在損凌二爺?
管他的。
總之,凌二爺威武!
蘇悠悠在聽到他的這番話的時候,有些吃驚。但也正因爲這一句話,她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沒想要死,那就好。
想到這,蘇小妞放下了那瓶“酒”,拔腿就要向外走去。
可就在蘇小妞的手握上門把的那一瞬,另一隻手先行一步,將她的手給握住了。
“蘇悠悠,你真的覺得我凌二爺的地方,是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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