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逸澤聽着顧念兮的話,頓時也來了興致:“也好,我感覺她今晚應該會睡不着!”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又問道:
“什麼做賭注?”
“我賭一塊錢,她今天晚上會去找我!”顧念兮笑呵呵的將一塊哈密瓜送進自己的嘴中。
“我賭一個哈密瓜,她要到明天才找你!”談逸澤看着顧念兮送進了口中的哈密瓜,跟着笑道。
“爲什麼覺得是明天?”聽着談逸澤的話,顧念兮有些不解。
論說,看透人的本質,談逸澤的道行可比她的要高。
既然談逸澤說陳雅安會到明天才來找她,那應該是明天了。
可顧念兮就是不明白了,不是有什麼煩惱越早解決越好的麼?
要是她,有什麼不明白的,非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不可。
“你以爲,誰都像你那樣猴急?”當然,談逸澤更不敢恭維的是陳雅安的腦子。
你想想,她的腦子那麼簡單,一下子就被人給忽悠了。
光是這麼看着今天她上班之前和顧念兮接觸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樣子,下班的時候又一臉喪氣的模樣,談逸澤就可以大致的猜得出其實這都是他家小東西搞的鬼。
可這陳雅安,都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看透!
要說她明天能想到來‘摸’‘摸’顧念兮的底,那還真是擡舉她了。
“討厭!”顧念兮嘟囔着,將另一塊哈密瓜都給塞到了談逸澤的嘴中。
“怎麼,難道你害怕了?”
談逸澤吃着甜甜的瓜,看着她在笑。
“誰說我害怕了?”其實因爲知道談參謀長看人的本領比自己的好,顧念兮現在已經有了想要打退堂鼓的衝動。
可被談逸澤的這話一‘激’,立馬這麼說到。殊不知,其實她已經落進了談某人的圈套。
“那這樣吧,要是我輸了的話,明天晚上回家我給你‘弄’兩個瓜,但若是我贏了的話,你把我們櫃子裡那件藏的最隱蔽的睡衣穿給我看。”
這兩天一過,正好是他們兒子的百日宴。
到時候也就意味着,他談逸澤可以開葷了。
早從這一刻,談參謀長已經開始爲自己謀福利了。
至於那件被顧念兮藏在最隱蔽角落裡的睡衣,還不是前一段時間,談某人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潮’給買來的。
當時,顧念兮還罵了他敗家來着。
你瞅瞅,那件衣服也就一件鏤空的長衣,外加了兩件小內內而已。那樣的衣服,竟然售價兩百塊。
而她家的談參謀長,還真的就那樣給買回來了。
當時,顧念兮氣的想要衝回去給退貨。
可談逸澤死活不讓,硬是讓顧念兮收起來。
而顧念兮覺得那件衣服真的實在是太‘露’骨了,一直都沒敢將衣服掛在外面的衣櫥。而是收在櫃子的最裡端。
沒想到過了那麼久,談某人竟然還記得這衣服。
聽着談逸澤的話,還有看到他嘴角上掛着那抹壞壞的弧度,顧念兮頓時感覺到背脊涼颼颼的。
都沒有開葷那麼久的談參謀長,就算她不要穿那樣的衣服絕對也會化身爲餓狼。
要是穿上那樣的衣服,那還得了?
“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害怕了?算了,其實我也不覺得,這陳雅安能忍到明天早上的。”談某人見顧念兮一直都沒有回答他的話,便自顧自的抱着兒子嘟囔着。
而顧念兮一聽這話,頓時道:“那就賭唄。不過如果我贏了,可要兩個最大的瓜。”
談逸澤都不敢肯定這陳雅安能不能忍到明天早上,她顧念兮又有什麼可怕的?
再說了,賭贏了有哈密瓜吃,賭輸了最多就是讓談參謀長給折騰一夜,也不會少塊‘肉’。總的算來,這場打賭對她顧念兮來說,還是蠻划算的。
“那行……”談逸澤裝作很勉強的樣子,繼續低頭給兒子‘弄’了一小塊哈密瓜吃。
而顧念兮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着她的勝利了。
只是正得瑟中的顧念兮卻沒有注意到,談逸澤的嘴角正勾勒着一個‘陰’謀得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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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舞池中搖晃着的身軀,還有人羣中此起彼伏的嬉笑聲……
酒吧的入口處,此時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的身上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那打的正兒八經的領帶,還有手上提着的公文包,和這樣的地方實在有些不搭調。
但男人,還是進來了。
走到了吧檯上,男人熟練的叫了一杯威士忌,便一個人開始喝起了酒。
這過程中,有無數的‘女’人過來搭訕。
每一個‘女’人的臉上,都畫着很濃很濃的裝。衣服,也是極盡的暴‘露’。
媚笑中,帶着一種沉淪的‘誘’‘惑’。
其實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的‘女’人,有些是爲了錢,有些是爲了‘性’。
所以在這樣的地方發生關係,大多數人壓根都不會當真。
在男人坐到這裡的時候,其實還有許多的人跟他一樣,是一個人到這樣的地方來的。
不過很多的人,都已經離開的。男的被‘女’的給喊走了,‘女’的被男的給勾走了。
周圍的座位,不斷的變化。
可這男人好像已經將自己和這整個世界給隔離開來。
男人只是一杯一杯的叫着酒,壓根就不將周圍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當成一回事。
又是一整杯的威士忌下肚,他感覺到的是火辣辣的燒心感。
再度將手機掏出來的時候,駱子陽發現已經是午夜兩點了。
可手機上,還是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蘇悠悠,難道在你的眼裡,一點都看不到我的存在麼?
煩躁的將自己的手機丟進了口袋裡,他再度準備舉杯。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和他一樣,穿着保守的職業套裝。
同樣,也坐在酒吧隱蔽的角落裡,一杯杯的將辛辣的酒灌進肚子裡。
酒吧裡的光線其實有些不足,男人湊上前才發現,這‘女’人真的就是施安安。
“安安姐,你怎麼在這裡?”
駱子陽皺着眉頭,做到了她的身邊。
“是你?”施安安擡頭掃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喝着酒。
既然已經碰上了,駱子陽也就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個人孤單的喝着悶酒,倒不如兩個人坐在一塊喝。最起碼,周圍那些不斷過來‘騷’擾的人也會少一些。
坐過來這邊之後,駱子陽又連續喝了兩杯威士忌。
施安安也一樣,自顧自的喝着。
就這樣,兩人各自懷着心事喝着自己的酒不知道多久之後,施安安才轉身看向他,問道:“你怎麼也大半夜學着人家在這個地方買醉?”
因爲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所以施安安一連吼了三句,駱子陽才聽得到。
“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那你不用通知蘇悠悠同志麼?不怕她擔心?”她又問。
結果這一句,讓駱子陽準備擡手,將另一杯的酒送進肚子裡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她會擔心我麼?”
駱子陽說完,‘脣’角便笑開了‘花’。
而後,男人含笑的將那一整杯的酒,給嚥了下去。
“……”
看着駱子陽的表情,施安安也識相的自顧自喝起了酒。
別人或許看不懂駱子陽此刻的表情,但施安安看得懂。
駱子陽其實是將自己的悲哀,隱匿在笑容裡。
“安安姐,你怎麼也不回家?”將一整杯的酒喝進肚子裡,讓那辛辣的口感暫時沖淡了一些自己的悲涼之後,駱子陽看向施安安。
說實在的,施安安在駱子陽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女’強人的形象。
在駱子陽的認知裡,‘女’強人便應該是無堅不摧的。
可今夜的施安安,卻讓他覺得,其實她也有‘女’人的一面。
“家?哪裡纔是家?不提也罷。”施安安擡手,和駱子陽碰杯:“你不要問我的事情,我也不要問你的事情,我們就這樣不醉不歸,成吧?”
“一言爲定!”任何人,都有不想要被其他人窺探到的秘密。
這一點,駱子陽暗戀了蘇悠悠那麼多年,自然是懂的。
只是正和施安安買醉的駱子陽並不知道,蘇悠悠發燒了。
或許是前一天晚上和凌二爺耗了一整夜,休息不夠,又呆在過冷的空調房裡一夜的緣故,蘇悠悠早上的時候就有些頭暈。
而吃過晚飯之後,她就開始發燒了。
燒到這個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的。
連起來喝杯水都成了問題,又怎麼可能去給他打電話?
而駱子陽不知道這一情況,所以他便認定了蘇悠悠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找自己。
這夜,他便徹底的將自己麻醉在酒‘精’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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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夜,同樣有些焦躁不安的,還有顧念兮。
而她的焦躁不安,則是因爲她和談參謀長打的那個賭。
她說的是這陳雅安今晚上就會來找自己問清楚所有的事情,可誰知道這陳雅安一整晚上都安靜的呆在她的臥室裡。
這期間,顧念兮已經不下十次在二樓的樓梯口徘徊了。
目的,就是爲了讓這陳雅安發現自己,然後主動來找自己問清楚那些事情。
可該死的陳雅安,簡直就跟木頭沒區別。
不管顧念兮在外面站了多久,那廝的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
鬧得顧念兮一臉不爽的回到了臥室。
“她還沒有來問你?”談逸澤見她進屋的時候,便問道。
臨睡前,他們的臥室只點着‘牀’頭那盞橘‘色’的小燈。
昏暗的光線下,談某人的大半笑臉都隱匿在這黑暗中。
“我打賭輸了,你就那麼開心!”顧念兮心裡很不是滋味,一見到談逸澤這個時候還來問這些,自然以爲他開始得瑟了。
“也不是有多開心,你又不是沒有察覺到,那個‘女’的跟個木頭一樣,她要是明天能開竅還好,不能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談逸澤早已躺在‘牀’上。
望着身側那個空‘蕩’‘蕩’的位置,某人睡的很不爽。
爲了哄的美人一起入睡,談參謀長可是下足了所有的絕活。
“也對,那說好,她明天要是沒有來找我,也不能算是你贏,最多我們打了個平手!”顧念兮順着談逸澤的想法,頓時想開了許多。
“知道了,要是那蠢貨明天沒有過來找你,就當這個賭約沒有進行過成吧?”談逸澤說着,對顧念兮招了招手,示意她去睡覺。
對於談參謀長的懷抱,顧念兮一向沒有免疫力。
很快,顧念兮就老老實實的爬上了‘牀’,趴在談逸澤的懷中安心的睡大覺了。
而男人盯着這張熟睡着的小臉,那雙幽深的瞳仁裡有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陳雅安那個笨蛋,明天想通也就罷了。
不能想通,他談逸澤也有的是方法幫助她通腦。
到時候,你顧念兮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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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市郊的一處公寓裡,霍思雨正準備洗澡,沒有想到大‘門’處傳來了聲響。
推開‘門’一看,原來是那個老男人來了!
一見到這老男人‘肥’的流腸的肚皮,霍思雨的心裡各種噁心。
奇怪了,這老男人不是說好今天晚上要出差,不會過來了麼?
可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麼說,今天晚上,她霍思雨又得對着這個該死的男人擺出各種噁心的姿勢不成?
真他媽的噁心!
但即便心裡對着這個老男人各種詆譭,霍思雨還是拉上了睡袍,走上前迎接:“今晚不是說要出差麼?怎麼有空過來?”
霍思雨熟練的接過了這男人手上的公文包,又將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半環着男人的手臂,半讓自己身上的柔軟蹭着男人。
這,便是做人情人的準則。
讓這個男人發現你身子的柔美,再者也要讓這個男人想要和你做。
像是他們這類人想要維持關係,其實真的不比夫妻。
夫妻間,最起碼也有一張結婚證書,就像是不想做也不會一下子就離婚。再說,夫妻間還有孩子。就算想要結束關係,也會因爲有孩子的牽絆。
這樣的關係,也不比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之間,彼此也都會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
可他們這情人間的關係,其實一開始就建立在這些男‘女’情事和錢財上。
一旦在這方面得不到滿足,很多關係就會因此破裂。
霍思雨不傻。
現在根本就不到這個關係結束的時候,所以她會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儘可能勾起他的‘欲’望。
“臨時說不用了。怎麼,你這‘騷’貨就那麼想要我去出差?”老男人貌似很不爽,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的擰了霍思雨的白皙一把。
疼得,她整張臉都變了形。
可她,最終還是一句男人的不是都不敢說,而是怪嗲到:“你真壞!”
“忙了一天,渾身臭汗。我去洗個澡,對了你也進來幫我搓搓背!”
男人又一個大掌拍到了霍思雨的屁股上,疼得她全身的骨頭都要錯位。但最終,她也一個字都沒有說什麼,還對着男人媚笑。
“知道了。”
說着,霍思雨起身幫男人將公文包和外套都給放到了櫃子裡。
而男人,則先行去了浴室沖澡。
聽着浴室裡傳來了水聲,霍思雨的臉比四川變臉戲法還要快。
剛纔在男人面前還一臉嬌俏的笑臉,現在竟比死還要難看。
剛剛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她能猜不出那個老男人現在就想要讓她和他進去洗個鴛鴦浴麼?
說是讓他搓搓背,其實他每一次都用這樣噁心的藉口來敷衍她。
想當初,她霍思雨和這老男人的第一次,也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發生的。
當時,霍思雨是在某一間餐廳裡當服務員的。
因爲她年輕還比較懂得打扮,所以她被分配到了包廂裡服務。
不過說是服務員,那些老男人哪一個不是想要佔他們這些人的便宜。
霍思雨可沒有忘記,每一次她在包廂裡幫客人點餐的時候,大‘腿’被‘摸’了多少次。
一開始,她還‘挺’反感的。
不過後來,漸漸也習慣了。
特別是每一次被‘性’‘騷’擾之後,還能得到一些比較豐厚的小費,霍思雨便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勾搭上這個老男人,其實因爲霍思雨在談家生活過,也懂得從男人的衣服看出這個男人的家世。
這個老男人,可以說是在霍思雨打工的酒館接觸到身份和地位最好的了。
所以那男人提議要約她出去吃飯,霍思雨便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男人故意灌着她喝酒。
霍思雨其實看得出這老男人的用意,也噁心過。可她還是半帶嬌羞的將酒給喝了。
兩杯不到,霍思雨便裝醉。
其實,她就是想要看這老男人會怎麼做。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男人便將“喝醉”的她,給拉進了鐘點房裡,將她給上了。
之後,她被包養,也就順其自然了。
可每一次,這個老男人的能力實在有限。
她,都不能得到滿足。
可爲了能讓這個老男人覺得驕傲,她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非常興奮的樣子。
而這樣的生活,霍思雨已經煩透了。
她發誓,只要得到談家之後,她一定立馬走人。
想到這,霍思雨掏出了手機。
說好的,今天讓陳雅安去將談逸南櫃子裡的宋亞集團的合作契約書給拿過來先讓她看看的,可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難道,這事情穿幫了?
還是說,她還沒有動手?
以這個陳雅安的懶惰,霍思雨覺得更有可能是後者。
往陳雅安的電話撥了過去,霍思雨想要提醒她趕緊行動,免得夜長夢多。
可沒想到,這電話明明打通了過去,可還是被陳雅安給按斷了。
這陳雅安到底又再發什麼瘋?
前一段時間說合作,後一段時間又不屑於和自己合作。這麼舉棋不定的‘性’子,說實在的霍思雨壓根就不想要這樣的同夥。
若不是,要得到談氏內部文件只能從她這一塊下手的話,霍思雨纔不會選擇她。
“小‘騷’貨,還不給我進來給我搓背?”
正當霍思雨打算要不要再給陳雅安去一通電話的時候,浴室裡傳來了某個老男人的聲音。
“這就來了!”霍思雨只能趕緊將手機放到了一邊,起身換了一身‘性’感的睡衣,便匆匆的去浴室伺候着。
果然,說是要搓背,不一會兒浴室裡卻傳來了少兒不宜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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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夜的,陳雅安壓根就睡不着。
腦袋裡,霍思雨時不時的出現。
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她告訴自己的那些計劃,都歷歷在目。
而一邊,還有顧念兮資料裡掉落出來的那張照片。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困的她喘不過氣。
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在‘牀’上翻轉了一整夜,陳雅安還是想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本來一整夜都睡不好的她,打算在‘牀’上多呆一會兒,誰想到舒落心卻闖進了她的臥室裡。
“雅安,你今天不是要上班麼?還不快起來?”
“媽,我今天不想去上班。”
她腦袋都一團漿糊了。
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再被這麼多的事情壓着,根本就沒有其他內存來做其他的事情。
可舒落心一聽,臉便沉下來了。
“你到底說說你每天都能做些什麼?呆在家裡你連一個碗都不肯幫劉嫂刷,去公司連個複印件都不肯做,你到底能做什麼?”
“你別以爲,你在公司裡的那點破事誰都不知道,你爸可是每天都盯着。你自己不表現的好一點,贏得他的讚賞。你想要的那些東西,你以爲真的都會跑到你的手裡?”
“你看看人家顧念兮,當初懷孕的時候,還有流產先兆呢。你爸硬是不讓她去公司上班,可人家不還是照樣在家裡將公司打理的有模有樣的麼?”
“好話我也就說到這裡,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想。”
“當然,你現在真的不想去上班也行。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你爸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顧念兮,到時候你可別怨我。要怪,就要怪你自己不識擡舉。”
陳雅安才說了那麼幾句話,沒想到這舒落心跟開‘激’光槍似的,說了一大堆。
其實這些話,陳雅安也不陌生。
自從舒落心擬的那份過戶企業u書在談建天那裡沒能夠定下來之後,舒落心每天就只會對她說這些話。
她陳雅安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舒落心便會將顧念兮給拿出來和她比。
顧念兮顧念兮……
她的嘴裡心裡,都是顧念兮。
顧念兮要真的那麼好,當初她怎麼不將顧念兮討成兒媳‘婦’算了?
陳雅安不知道,當初見到顧念兮那麼得到談建天的重視,舒落心還真的那麼打算過。
可沒辦法,人家顧念兮壓根對他們談逸南連正眼都不瞧。
再說了,顧念兮身邊還有個嚴防死守的談逸澤,想要將她‘弄’成兒媳‘婦’,那可比登天難!
“媽,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我現在收拾一下,吃過早餐就去上班,行了吧?”
她一整夜都沒有睡,現在腦袋疼得慌。
要是舒落心在這麼敲鑼打鼓下去,還不得炸開?
“那就好。你也別說我狠心,懷孕的時候不想動我也知道。可沒有辦法,誰讓我們現在的敵人那麼的厲害?再不加快點行動,我們的一切都會落進別人的手上的。”
“好了,我去把早餐給熱一下,你‘弄’好了就快點下來吃飯,知道麼?”
舒落心以這一句作爲這次對話的結尾。
這算是,打了一巴掌給一顆糖吃!
“我知道了。”
陳雅安收拾了一下,果斷的起身上班去。
舒落心都那麼緊鑼密鼓的安排着,她要是待會兒不去,那還不得被舒落心扒皮?
“喲,你醒了?對了,昨晚那份資料你看的怎麼樣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儘管可以問我。想當初,我爲了‘弄’懂在這份資料,可是麻煩了小叔不少次。”陳雅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念兮正坐在大廳裡看文件。
顧念兮一見到陳雅安那副憔悴的樣子,便知道一定是因爲昨晚上的那份文件惹出來的,當即便這麼開口。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到“小叔”兒子,目的是爲了引導陳雅安將那張照片往談逸南的身上想。
可這陳雅安的腦子,實在有夠笨的。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知道了,大嫂。”陳雅安實在打不起什麼‘精’神,和顧念兮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這是早餐,你把這些東西都給吃了才能去上班。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分量才行。”舒落心將自己一大早給‘弄’好的‘雞’湯放到了本來想要離開的陳雅安的面前。
“好了,你這邊喝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出去一趟。待會兒記得去上班。”舒落心說完,便拿着手包出去了。
估計,是準備和她的那些姐妹去逛街什麼的。
陳雅安被‘逼’無奈,只能坐在顧念兮的面前,喝着‘雞’湯。
看着顧念兮手上的那份文件,陳雅安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碗:“對了嫂子,你的那份文件裡,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陳雅安趁着這個機會,想要從顧念兮這邊打探點什麼。
“沒有啊!”顧念兮繼續埋首在自己的文件前,假裝很認真的看着文件。
不過實際上,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陳雅安的身上,文件看了那麼久,始終沒有翻過一頁。
索‘性’的是,這陳雅安夠笨的,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沒有麼?嫂子沒有將照片之類的東西,忘記在裡面?”陳雅安接着試探。
陳雅安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這照片是不是顧念兮的。
只是她的腦子不好使,並不知道這一句話已經將她的心思都給暴‘露’了。
“沒有。那文件是小叔的,我怎麼可能把我自己的東西給忘在裡面?”
“什麼?你說這份文件是南的?”
聽着這話,陳雅安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是啊,我記得我昨天告訴你了,這文件是當初我進明朗集團的時候,小叔拿給我瞭解一下公司內部運作的。那些紙張我都沒有刪減過,就是想你進公司的時候沒準也會用到。”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在心裡鄙視了這陳雅安好幾回。
她都提醒陳雅安不知道多少遍,這文件是談逸南的了。
可偏偏她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
難怪,她家談參謀長一直都喊她蠢貨!
“這東西,真的是南的?”
陳雅安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她一直認定了,這照片是顧念兮的。
可真的沒有預料到,這照片會是談逸南的。
如果說這照片是談逸南的話,那談逸南和這個霍思雨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不成……
想到某種可能,陳雅安的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
“什麼東西?”顧念兮的表情很天真很無辜,就像她壓根就不是將照片放進去的某個人一樣。
“就是這個……”陳雅安想了想,最終還是從自己的包包裡,將昨天從那份文件夾中掉落的那張霍思雨的照片給拿了出來。
“就是這個,昨天從文件夾裡掉出來的。”
陳雅安說。
而顧念兮也在接過那張照片,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時候,臉上閃現出了驚訝的神‘色’。
“該死的,這小叔也真是的。我不是說過,這些東西要給收好的麼?”顧念兮的臉上,除了有些慌‘亂’之外,還有着怒‘色’。
“現在被你看到了,這該怎麼辦纔好?”
“要不這樣吧,你當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過,好不好?我把這東西塞回去,咱們當這件事情從沒有發生過好不好?”顧念兮像是急得團團轉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這東西,不能讓我知道的?”陳雅安急了,抓着顧念兮的手不肯放:“大嫂,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看顧念兮那個慌‘亂’的樣子,陳雅安不得不將這照片上的霍思雨往談逸南的情人身上想。
想到自己才結婚沒有多久,現在就有第三者‘插’足。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該多丟人?
還有,他們孃家的那些人,到時候會怎麼看待她陳雅安?
“這事情我真的不能說!”顧念兮一臉的爲難。
“大嫂,你告訴我吧。最多我不會告訴南,說這些是你說的。”陳雅安還是死死的抓着顧念兮的手不肯鬆開。
那架勢,大有你要是不說,我絕對不會鬆手的樣子。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
其實就算被談逸南知道是她顧念兮說的,那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談逸南知道這霍思雨現在還在打這談家的主意,而且還將主意打到了陳雅安的頭頂上,動手的可就不是她顧念兮了。
“這照片上的人,叫霍思雨!”顧念兮開始敘說。
單單是一個名字,已經讓陳雅安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說實話,其實陳雅安本來還抱着奢望,希望照片上的人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
誰知道,顧念兮的第一句話就將她推進了絕望的深淵。
“這霍思雨,其實也和我同樣是D市人,以前我們還算是好朋友。”顧念兮又開口說道。
“那這個人,是大嫂的好友咯?”那這樣的話,就和談逸南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陳雅安不斷的在爲自己腦子裡的某些東西尋找藉口。
“其實也不能說是我的好友,更準確的說,這人應該是小叔的前妻!”
最後這一句話,讓陳雅安的臉‘色’頓時更幽靈一樣,蒼白的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前妻……
陳雅安是想過,這個叫做霍思雨的‘女’人和談逸南的關係可能不一般。
但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談逸南那個被人人唾棄的霍思雨。
想當初,談逸南因爲娶了一個假市長千金的‘女’人的事情,可是在他們的那個圈子裡被傳了個遍。
不過因爲陳家早已落敗,一般聚會現在也很少參加。
所以陳家就算聽說過,也不可能深入瞭解到這個‘女’人的名字。
可當現在所有的事實被揭穿之時,陳雅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耍的猴子一樣。
這該死的霍思雨!
自己被人唾棄,遺臭千年也就罷了。
爲什麼,還想要扯上她陳雅安?
難道在她看來,她陳雅安就是那麼好戲‘弄’的麼?
越想,陳雅安越是坐不住。
最終,陳雅安跟瘋了一樣,衝出了談家大宅。
“你要去什麼地方?”
顧念兮追了出去。
“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解決!”
陳雅安衝着顧念兮說了這一句,便將談家大宅裡唯一一輛備用車給開了出去。
顧念兮看着車子遠去的方向,嘴角彎了彎。
現在,這兩人便是再也沒有可能勾結了!
而她顧念兮現在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
霍思雨,你不是一直想要藉着陳雅安來收拾我麼?
只可惜,現在的顧念兮已經不是當初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輕易的任你擺佈了。
我有我的家人需要守候。
你若是總在這裡邊參合的話,那也就休怪我無情了。
至於陳雅安,其實顧念兮壓根就不同情她。
她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可她明明是這個談家的人,卻要聯合外邊的人來糊‘弄’談家?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懲戒一番麼?
這一次,讓霍思雨撩得她燒心撓肺,就是最好的教訓!
站在談家大宅前,風兒吹過的時候帶起顧念兮的長髮,有幾根正好拂過顧念兮那正輕輕勾起的‘脣’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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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們這兩天就過去了,別傷心了。”晚上,殷詩琪來電話了。
說是明天寶寶的百日宴,她和顧市長都來不了。原因自然是,顧市長公務在身,不能離開D市。
聽到殷詩琪的這話,顧念兮的心裡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承擔起了安慰殷詩琪的角‘色’。
殷詩琪同志兩個月都沒有見到寶貝外孫,這會兒思念都要氾濫成災了。
一再的囑咐顧念兮,讓她過兩天一定要帶着寶寶回家,絕對不能像是前一陣子那樣,說是臨時有點事情,就不回來了。
對於此,顧念兮也有一肚子的苦水。
如果當初不是被摩托車給撞了的話,她早就回去了。
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暫且不說。
要是他們老兩口聽說她顧念兮竟然受了傷,還不得直接拋下公務直接飛過來?
“媽,我知道了。這一次我一定和逸澤還有寶寶回去,成不?”
哄了好一陣子,殷詩琪同志終於掛斷了電話。
談逸澤進‘門’的時候看到的,見到顧念兮正將電話給掛上。
“媽來電話了?”現在,談逸澤這一聲“媽”已經是非常的順口。
“嗯,媽說寶寶的百日宴他們過不來了。說是爸爸近期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都還沒有回家呢!”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難以掩飾住失落。
談逸澤其實一早就知道了顧市長不能過來了。
因爲這兩天他看到了一則新聞,說是D市發生了礦難,目前正有13名的採礦者被埋在下面。
作爲一市之長,顧印泯這個時候自然是坐鎮D市。
今天早上談逸澤看到報道的時候,說是市長還親自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去指揮救援工作。
談逸澤也有些擔心,便給顧印泯去了一通電話。
不過顧印泯當時正忙,電話是由他的秘書接通的。談逸澤只能又讓秘書代表自己,說讓顧印泯同志小心一點,安全最重要。
“沒事,兩天之後我們不就回去了?到時候,再好好的陪陪爸媽就行了。”談逸澤沒有將顧印泯那邊的事情和顧念兮明說,想必殷詩琪也不想讓顧念兮知道,所以才隻字未提。
“嗯……”
顧念兮點點頭,情緒還是不怎麼好。
正巧在這個時候,舒落心從樓上下來了。
不過舒落心的神‘色’有些慌,見到顧念兮和談逸澤坐在這裡,她問:“小澤念兮,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雅安回來?”
舒落心爲了給陳雅安補充營養,最近幾天都會給她熬‘雞’湯。
尋常這個時間點,陳雅安已經回家在家裡躺着了。
可今兒個舒落心上樓了兩三趟,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這個時間點,這陳雅安到底上什麼地方去了?
“她下午回來的時候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說是有急事去辦。”顧念兮知道,她那是去找霍思雨算總帳去了。
不過她沒告訴舒落心,不然就直接將她其實早就知道陳雅安和霍思雨見面的事情給捅出去了。
“急事?現在有什麼急事比她安安分分在家裡安胎重要?這個豬腦子,真的不知道怎麼想的!”舒落心邊謾罵着陳雅安,一邊還是給談逸南撥了電話。
雖然她壓根就不喜歡這個比豬還要蠢幾分的媳‘婦’,但畢竟現在陳雅安懷孕了,懷着的還是談逸南的孩子,她再怎麼討厭她,總不能連孫子都不管吧?
電話撥通的時候,談逸南那邊還很熱鬧,有震耳‘欲’聾的音樂傳來。
應該是公司裡的員工都在小聚,談逸南走遠了幾步才接通了電話。
“媽,什麼事情?”
“小南,你媳‘婦’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這邊撥她的手機她沒有接通,你也趕緊給她打電話,看看她在什麼地方。這麼大晚上的不休息,到時候孩子要是出‘毛’病可怎麼好?”舒落心吩咐完談逸南該做的事情,便又想到他現在可能在喝酒,便道:“對了,酒你也給我少喝一點。待會兒回家,讓司機過去接你就行。”自從上一次談逸南出了‘交’通事故,舒落心這顆心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這談逸南再一次發生上一次那樣的事故。
“媽,沒事。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你在家安心的等着。”談逸南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就擡起手錶看了下時間。
都已經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這陳雅安,到底跑什麼地方去了?
談逸南不斷的給陳雅安撥電話,可得到的結果都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已關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談逸南對這個‘女’人還了解一點,她的‘性’格比較木訥,所以認識的朋友也不多。
現在每天除了上班之外,就是呆在家裡。
要不然,最多就是去了孃家走動走動。
像是這樣夜不歸宿的情形,結婚以來還是頭一遭。
想着,談逸南又給陳家撥去了電話,看看陳雅安到底現在在不在那裡。
可得到的答案,仍舊讓他失望。
陳雅安突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談逸南壓根就找不到她的蹤影。
只是談逸南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陳雅安經過幾番查找,終於找到了霍思雨現在的住所。
一從出租車上下來,陳雅安就大步朝着這郊區的公寓裡飛奔而去。
其實陳雅安只要多想一些就會知道,現在自己單槍匹馬的來找這霍思雨,可能得不來什麼好處。
可她的腦子壓根就沒法想那麼多,腦子的內存實在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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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公寓‘門’鈴響起的時候,霍思雨正躺在‘牀’上敷面膜。
奇怪,這個時間點會是誰來?
那個老男人麼?
不是說好的,今晚上他要和他的兒子和老婆出去吃飯,所以不會到這邊來的?
還有,那個老男人就算到這裡,每一次都是自己用鑰匙開‘門’的,今兒個是怎麼了?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像是催命符一樣,不斷的想着。
霍思雨怕是驚擾了其他的住戶,便立馬起了身。
從貓眼裡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女’人之時,霍思雨的瞳仁裡一片震驚!
陳雅安,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新的一個月,新的開始。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惡人報應來的是那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