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又撒謊吧……”這樣說自己的女兒,徐璟茹多少有些吞吐,不過質疑還是破口而出。
“媽,我已經答應錦天,下不爲例,所以凡事都會經過他的同意,這樣也免卻你們心裡的擔憂。”她懂事貼心的說。
“那你給錦天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有空沒?”徐璟茹這才放下心來。
“好,我開免提啊。”涼歌識趣的說。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而且還是很親暱的稱呼,“老婆,我剛開完早會,什麼事?”
聽語氣好像很輕鬆,她繃着的心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錦天,你之後還有會議要開嗎?”她試探的問。
心裡卻在祈求他沒什麼要緊事。
“有什麼事嗎?”他根本不給答案,反問她。
“呃……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吧。”她隨口撒了個謊,畢竟是當着徐璟茹的面,可是開了口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差勁,竟然找了個這樣的藉口。
在自己丈夫忙於工作的時候,竟然打個電話要求對方陪自己逛街。
慕涼歌,你真是作到家了。
她在心裡暗自埋汰自己。
“呃……莫太太,今天不是愚人節?”因爲了解自己的老婆不是那種喜歡逛街的人,而且是在他的工作時間點。
“是真的,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去,讓我給你打個電話,你就答應吧,我在樓下等你啊,你快開車回來接我。”她霸道的說完,根本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匆忙的收了線。
涼歌窘迫的面向自己的母親,吐了吐舌頭,“媽,這下您該放心了吧?”
“那我送你到樓下。”徐璟茹的言外之意是要親眼看見莫錦天來接她,這樣才玩才完完全全的放心。
做這一切不就是爲了讓徐璟茹放心嗎?所以涼歌不但沒反對,還抱着念槿一起下了樓。
莫錦天的速度真夠驚人,涼歌剛下樓就瞧見車子開到了樓下。
“媽,您瞧,某些人也想着偷懶呢。”她意外莫錦天時速的同時,還忍不住調侃一句。
幸好徐璟茹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笑着說:“適當的放鬆下也好,那你們先去吧,我有念槿作陪呢。”
“對了,玲媛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家?”她倒是忘了問候東方睿了。
“東方睿已經出院了,所以玲媛現在在東方睿家裡。”回答的是莫錦天。
“玲媛去了東方睿那?”她驚愕着,但礙於徐璟茹在,她只好把震驚藏住,語氣平淡的說:“媽,是我拜託玲媛去照顧東方睿的,畢竟他受傷的原因是因我而起,所以您別多想啊……”
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徐母倒是一語點破,“女大不中留啊,再說了,她也該談個男朋友了,這麼說來,那個東方睿的確不錯,蠻仗義的。”
這算是對女婿考覈通過嗎?
“呃……那我們先走了哦?”涼歌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忙着要走。
“你是不是又唬你媽了?”剛坐上車,莫錦天還沒有啓動引擎,就端睨着她。
他的眼神本就冷冷清清的,加之還有幾分
深邃,其間透出來的光芒多少又幾分犀利,涼歌心虛的撅了撅嘴,“哪有,我這叫善意的謊言。”
莫錦天就知道,用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饒恕她:“念你知道告知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倘若連我一起騙,有你好果子吃。”
他後一句又成了警告。
涼歌垂着腦袋,答應着。
“說吧,把我叫出來,不會真是逛街吧?”見她沒了後話,莫錦天又開始盤問。
涼歌側着臉,細細的瞅着他,不願拐彎抹角,直言道:“那個張子木給我發了兩條稀奇古怪的短信,你看看吧,我想自己去,可又怕中了陷阱,可我又怕不去後悔,倘若我爸真在他那呢。”
莫錦天端着手機看了幾分鐘,皺着眉,問:“蘭花草,酸菜魚?”
“上上次啊,他送我回錦園的那一次。”涼歌以爲莫錦天健忘,重新提了一遍。
“這個我瞭解,我的意思是說,你確定他說的有可循之處?”莫錦天一點也不含糊的問。
“我從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我爸給我煮的酸菜魚,因爲桐鄉盛產魚,所以賣得很便宜,隔三差五都能吃上魚,我之所以吃不厭,全然是因爲我爸的一手好廚藝,而且他的手藝一吃就能分辨的出來。”涼歌細細回憶那天的情形,連着那魚的味道一起回味,心裡的疑慮越發清晰。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莫錦天篤然決定。
“但是錦天……”涼歌想起張子木那日說的話,爲莫錦天的安危起了擔憂,還是不敢讓他冒這個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吧,我會事事謹慎,再說了,如果爸找不回來,我們心裡會一直懷着歉疚。”莫錦天打斷她,決意要去。
“錦天,那張子木說的不會傷害我,他說他只針對你,所以我不想你因爲這件事而中了他的陷阱。”儘管他淡定安慰,可她還是免不了替他擔心。
“如果連保護你的安危都做不到,那這個丈夫豈不做的很失敗?”他又拿這句話來反問她。
涼歌忽然想通了,她擡眸看着他,眼裡是如許的澄澈,“老公,你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老婆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雖然說得像是赴刑場一樣,可莫錦天心裡還是暖流激盪,一言不發的瞅了她半晌,最後將她擁在懷裡,輕聲呢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豪華轎車在蘭草園停下,四下無人,安靜得讓人心生惶恐,不過有莫錦天牽着她,她表情淡定了不少。
“就是這裡嗎?”莫錦天指着那扇門,側頭問涼歌。
“嗯,就是這裡,裡面種了許許多多的蘭花草,是我爸最喜歡的植物。”涼歌確定。
她走上前去,敲門,但手一直不肯鬆開莫錦天。
本來是他握着她的手,這會兒倒換成她反手相握了。
緊緊相牽不僅是爲了消除心底的恐慌,還因爲莫錦天的安危。
握住他的手,至少能知道他的存在。
莫錦天像是瞭解她這份心理,任她牽着,心中滋生出層層疊疊的暖意。
敲了才兩下,門便開了。
開門的不是
別人,正是相邀的張子木。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居心,她還是禮貌問好:“張先生,您好。”
涼歌很清楚的看到他漫在脣角的笑意在一瞬間驟失,而且是因爲看到她身後的男人之後。
他就那麼明顯的把他的不悅擺在那張看起來十分俊朗的輪廓上,可見他對莫錦天的成見有多大。
“張先生,你好。”莫錦天跟同涼歌向張子木問好。
這倒是驚住了張子木,不過短暫的詫異之後,勉強的笑了笑,側了側身子,不鹹不淡的說:“請進。”
儘管從張子木的表情裡覺察出了一絲不速之客的感覺,但莫錦天十分淡定沉穩。
進門就聞見蘭花馥郁的香氣,初來的莫錦天和涼歌第一次到這裡同樣新奇,表情再淡然也掩飾不住眼眸裡的那抹驚訝。
“我爸呢?”涼歌不似第一次來時那麼耐心,開門見山就追問慕楚克的下落。
莫錦天也因爲涼歌的話而轉移了視線,把等待回覆的目光投向了一臉深不可測的張子木。
“慕小姐,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慕先生的下落,這樣的急躁,讓我很不情願讓他來見你。”張子木直截了當,語氣輕,可話的分量卻重過威脅。
“張先生,既然你在電話裡邀約了我的太太,那麼請你信守承諾。”莫錦天把顯得焦急的涼歌攬在自己身後,語氣沉穩道。
張子木黑眸一下子冷沉,不悅的回到:“可我並沒有邀約你一起。”
“想必張先生也知道,我老婆經常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綁架,爲了防止這樣的危險再次發生,我必須親自陪同。”
他理由充分,竟讓張子木沒有還擊的餘地。
三言兩語就聞到了戰火硝煙的味道。
“莫先生還真是好丈夫,只不過慕小姐三番兩次遭人綁架,可見你對她的關心程度也不夠深?”他繼續不客氣的挑戰莫錦天的耐力。
“張先生,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用你來作評價。”涼歌實在不喜歡張子木說這些有的沒的,更何況莫錦天很少這樣耐着性子去接受另一個人對他的故意挑釁。
“你那麼着急幹什麼,我得探探對方的誠意度啊。”張子木抖了抖肩膀,嘴角挑起一抹笑,很隨性的那種。
“什麼誠意度?”涼歌不明白他那話的意思,追問。
“莫氏不是財力雄厚嗎?隨便給幾塊地給我,我會考慮讓你和慕老爺子見個面。”張子木一開始就打好了算盤,所以字字句句裡都暗藏玄機。
“幾塊地只是一個會面機會,我不是來探望,我是來接他老人家回去的。”莫錦天一語道破他言語裡的用意。
張子木先是一陣驚奇,而後是一陣寡淡的笑,捂了捂口鼻,接着道:“那恐怕得多加幾塊地才行。”
他面色淡定的獅子大開口,激怒了涼歌。
“張子木,你別趁人之危,再說了,我爸爲什麼會在你這裡,是不是你們設計陷害,然後把他綁架?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讓警察來治理你!”涼歌是怒爆了,言語混亂的之時,一點也不屈服的與張子木叫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