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來,也不作嘔了。
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手裡仍舊是握着方纔給雲老爺子剪指甲的指甲刀,順手用拾指在馬桶上按了下去。
直到馬桶裡的髒物被水沖走,她這才直起腰來。
想起烤鴨的油膩味,想來一定是因爲吃了它不舒服,纔會反胃。
她也沒有想別的。
起身涮了牙,就走出去,繼續給老爺子剪指甲了。
-
樓下。
電梯剛剛到了一樓。
門朝兩邊打開,雲墨本是站在第一個位置,應該第一個走出去的。
可是迎面走來一個不算太熟悉,卻讓他很厭煩的身影——袁藝凡。
於是,他站在電梯門口,沒有走出去,身後的醫護人員和其他的病人還有家屬,已經走出去了,他還站在那裡。
袁藝凡怕電梯的門掩回去,伸了一隻手擋在門口。
後面來的人,看他們不出不進的,便繞道去了另一個電梯。
看見袁藝凡臉上掛着矜驕的笑意,雲墨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妙。
“雲少,好久不見。”
“你來幹什麼?”
“我想,你很聰明,應該能猜測得到。我是代表楚楠天而來的。”
雲墨這才從電梯裡走出來。
與之同時,袁藝凡縮回擋在電梯口的手臂。
“雲少,不如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我和你沒什麼可談。”
“那股權轉讓的事,你還想繼續嗎?”
雲墨心裡是這麼想的:就算袁藝凡喪心病狂到殺了楚韻的地步,也不至於這麼快也把楚楠天給殺了吧。
於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似她爲一堵牆似的,繞過她的身子一大圈,這才離開。
正是他這副清冷的態度,更加刺激了袁藝凡。
她轉身,朝他走開的方向望過去,“楚楠天今天來不了了,沒辦法來和你籤協議。”
雲墨邁出去的步子,這才頓下來,駐步原地,背對着她。
她又說,“如果你還想繼續簽協議的話,我想你有必要和我談一談。因爲我是楚楠天法律上的妻子,我全權代表着楚楠天。”妖物學院:惡魔校草追愛77次
雲墨拿出手機,給楚楠天去了一通電話。
仍舊是背對着袁藝凡,而袁藝凡也很在耐心的等着他的迴應。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那邊遲遲沒接電話。
過了大約四十幾秒,終於接通了。
他還沒開口,便有一個十分年輕的女音傳過來,“喂,你是病人的朋友嗎?他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監護人剛剛離開,有什麼事你等監護人回來後再打,可以嗎?”
“病人?”雲墨皺眉。
那邊的女音又說,“對啊。楚先生現在在醫院,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和肢體能力。先生,我只是這裡的護士,您要是有什麼要事,等病人的監護人回來後,再打過來好嗎?”
雲墨失落的掛了電話。
他縱橫商場這麼些年,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也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物。
可腦海裡硬是沒有袁藝凡這一號,心狠手辣,歹毒陰狠的人物。
楚韻的死,楚楠天突然成了病人,一定都和她有關。
他背對着袁藝凡,胸腔處積着一口惡氣,他呼吸嘆氣間,那口惡氣起起伏伏,似要撐破了他的衣衫。
袁藝凡自然是將他這樣的反應,盡收眼底。
踩着蓮步優雅的走上去,走到他的面前,與他正面相對。
得意矜驕的笑了笑,“雲少,怎麼樣,有興趣和我談一談嗎?”
“你連你的丈夫,你最愛的男人,也下得去手?”
“雲少說什麼?我丈夫昨夜突然頭疼,我急急忙忙把他送去醫院時他已經昏迷了,中午醒來就是這個樣子。”
“……”果然是夠能裝的女人。
“雲少,不如借一步,我們細細的聊一聊,股權轉讓的事。”
“就在這裡,給你兩分鐘的時間。”
“這裡?”袁藝凡看了看周圍走來走去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冷笑着,“這裡不方便。”
雲墨沒有下一句。
直接捏着拳頭邁步離開。
袁藝凡匆匆忙忙的追上去,又擋在了他的面前,“雲少還真是急性子。”
伊利爾丹
他擡起眼皮,淡淡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那裡面盡是厭惡。
這樣的女人,真他-媽-的賤。
“現在楠天持有的FB百分之九的股份,所有權全歸我。我可以賣給你,只有一個條件。”
他沒有說話,目光清冷的望向醫院外,那一排馬路,車輛在那裡來來往往。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倒是想聽聽,她會說些什麼。
“和我睡一夜。”
“……”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條件。
“你雲少的牀,是D市多少女人,夢寐以求都想爬上去的地方。”
“……”
“和你睡,一定很刺激。”
“……”
“只要你和我睡一覺,天亮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也會把手中的股份賣給你。”
雲墨的雙手插入褲包裡,“然後呢,拍照發給喬喬,讓喬喬心痛難過。喜歡她的男人傷害了你,你也要爬上她丈夫的牀,以牙還牙嗎?”
“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又不對我動真情,也不可能對我動真情。”
“……”
“事後,你照樣和喬小安生活,照樣可以疼她。而又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股權,你不虧啊。”
她攤手笑了笑,“倒是我,被你佔了便宜。”
“看你一眼我都噁心。”他的手從西裝褲包裡抽出來,垂在身體兩側,“噁心得想吐。你這樣的女人,骯髒。”
袁藝凡默然握拳,指節處隱隱泛白。
被如此羞辱,心裡的恨又增了一分。
她的這絲恨,被他盡收眼底,大步上前兩步,擰起了她的衣領,像是擰小雞似的把她擰起來,讓她踮起了腳尖。
感受到衣領一緊,她整個臉都憋紅了。
“袁藝凡,我警告你,你若敢傷喬喬半分,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雲少,這是雲氏投資的醫院。要是流言傳開,說是雲少和雲太太以外的女人在這裡拉拉扯扯,傳到我姐的耳裡,你說她會怎麼想?”
雲墨仍舊是沒有鬆開袁藝凡,反而擰得更緊,聲音也不怒而威,“你可以把股權賣給雲謙母子,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敢傷喬喬半分,你,還有你的家人,都不會好過。我可以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的父母沒有辦法好好生活,甚至是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