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一陣的嘈雜聲,爾後才聽到曲景黎說道,“不會,你安心睡覺吧。”
“好。”蘇梓恬心頭一哽。
她說不上來,似乎就是在剛剛他要出任務的時候,她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揪在了一起,想要落淚的感覺。
嗡嗡,手機傳來震動,是一條短信。
——梓梓,我等你回家。
一句話,蘇梓恬的淚就涌出了眼眶。
這一刻,她有一種衝動,一種想要現在就立馬飛回T市,飛回那個男人的身邊,哪怕此時的他不在家,她也想要在家裡,等他回來。
夜幕,暗沉的看不見天。
曲景黎臉上畫着看不清的僞裝油彩,穿着沙漠迷彩服,站在諾大的操場,面前站着的是跟他一樣的軍人,換好了衣服,帶好了帽子,揹着統一的背囊,手裡面還緊緊的握着一把槍,纏着彈袋,帶着手套,戰鬥靴踏着錚錚響……
似乎是爲了配合這一次他們的形動,老天爺居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他面前的兵們,一個個站的筆直,完全沒有一點受影響的痕跡,他們不是普通人,不像普通的兵,不是普通的軍人,他們是執行危險任務的特種軍人。
“同志們。”曲景黎的聲音響徹整個操場,“我們是軍人,我們是特種軍人,我們就要比他們能吃苦,能受罪,我們就是要怕敵人想到我們的時候就害怕,戰爭是我們的使命,人民在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就要義無反顧的往前衝,往敵人的心臟處捅刀子。”
“這一次我們抓捕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保證完全任務。”操場上,傳來一陣陣士兵們激情澎湃的嘶吼聲。
“報數……”
“一,二,三,四,五……”
“報告首長,隊伍集合完畢。”
“出發……”
一輛輛載滿裝備和戰士的軍用物資和車輛緩緩的駛出了軍營。
*
蘇梓恬一大早起來,精神不佳。
安然把坐好的早餐放在她的面前,順帶着還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喃喃自語,“沒發燒啊,怎麼感覺跟病了一樣?”
“有嗎?”蘇梓恬把自己的頭髮捌在耳後,“我感覺還好啊,阿姨,我們今天要去哪呢?”
“去了就知道了,趕緊吃飯,你爸今天沒時間跟我們一起去,不過他早上臨走之前,他跟我說了一聲,到時候會派佔陽過來,我想,佔陽會是我們的專車司機。”安然聳肩。
蘇梓恬邊吃早餐邊說道,“我發現爸爸經常壓榨佔陽哥啊,估計他也就是壓榨的命。”
“嘿,說誰呢,我可聽到了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佔陽到了。
蘇梓恬聳肩攤手,“我好無辜啊。”
“你無辜什麼。”王佔陽也沒客氣,直接坐下,“阿姨,有我的早餐嗎?我接到蘇伯的電話直接趕過來的,早餐都沒有吃。”
“當然,你蘇伯他沒有吃,自然就有你的份。”
很快,安然端了一份早餐放在了他的面前。
“謝謝阿姨。”
吃
過早餐,他們準備出發。
王佔陽依照着安然說的地址,在車上設置了導航。
蘇梓恬坐在他的右側,‘舊事重提’,搖頭頭,嘖嘖出聲,“佔陽哥,你還別說,你就是被我爸壓榨的命啊,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想啊,你以後也是被老婆孩子壓榨的命。”
王佔陽笑,“蘇伯讓我的做的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最想要說的是,只要是能和她沾邊的事情,他都是樂在其中的。
他側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黑眸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義。
“我好睏啊,我想要眯一會,到了地方好叫我啊。”蘇梓恬打了一個哈欠,頭往後面一靠,閉起了眼睛。
她昨晚幾乎沒睡,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雖然車裡的暖氣開的挺足的,但王佔陽依然還是找了一個可能停車的地方,把車停下,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大衣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時,才滿意的再起啓程。
安然看着他們兩個,心裡一陣惋惜。
剛剛王佔陽看着蘇梓恬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愛,就連蓋衣服的那個動作都是輕輕的,輕輕的,就怕是吵着她一般。
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在D省,守着她跟老蘇,那該多好啊。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佔陽,阿姨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女孩子,你有再聯繫嗎?”
說起這個事情,還得從一個月前提起,王佔陽是安然從小就認識的孩子,自然而然的跟在他們的身邊。
也知道他對蘇梓恬有情意,但是,郎有情,妾無意啊。
她就想着法子,給他介紹對象。
王佔陽微微的蹙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溫和,“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側睡着的小女人,“我最近沒有談對象的打算,所以,那個女孩子我後來也沒有再聯繫。”
他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
最愛的女孩子,嫁爲他婦,他覺得,生活,對於他來說,已經就是白開水,平淡無味了。
沒有了她的陪伴,結婚與不結婚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工作了吧。
其它的,他沒有想法了。
到達南山角下的一個寺廟,來來回回進出的人很多,看來,慕名而來的人不佔少數。
安然下車,活動了一下坐車變得僵硬的身體。
王佔陽輕聲的叫着睡着的某個人,“梓梓?梓梓?起來了,我們到來。”
蘇梓恬動了幾下,長長的睫毛猶如一把小扇子一般,撲閃了幾下,慢慢的張開,一下子,還不太適應外面刺眼的光線,伸手擋着,繼續眨巴眼睛,過了三分鐘之後,她才感覺好了很多。
“這麼快就到了。”
“還快嗎?”王佔陽被她逗笑了,“我們從七點一刻出發,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我已經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了。”
他甩動了幾下手臂,都酸了。
“有那麼長時間嗎?”蘇梓恬揉了揉自己的長髮,她感覺才睡了
不到一小會兒的時間呢,怎麼就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呢?
他們三個人,走向寺廟。
剛走到寺廟的門口,就碰到了一個老和尚。
安然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老和尚摸着自己的鬍子,笑眯眯的說道,“命有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凡事,看開一點,不用強求,自然,就會是另外一番境界了。”
“大師,我們今天是來找星天大師的。”安然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以前的時候她就只是聽朋友提起過,並不認識星天大師長的什麼樣子。
大師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地方,朝着大師鞠躬,“星雲師叔,我叔父在大堂等你。”
“告訴他,我馬上就來。”
“你就是星雲大師。”安然顯然是很興奮,“我們找的就是你,我們今天是來……”
“不必說,我自然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星雲大師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目光看着蘇梓恬,“人的這一生,總是充滿着很多不定的因素,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如你,正如他,正如你們……”
“老頭子我今天就說這麼多,你們回去吧。”星雲大師說了這麼一通他們三個聽不懂的話,離開了。
安然在後面大聲的叫喊,“大師,大師,你等……”
旁邊的小弟子友好的提醒,“星雲師叔正是如此,你們也不必再叫了,就算是再找到他,他也不會再說些什麼了。”
王佔陽站在她們的身後,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安然惋惜,“如果大師能再多說一些就好了。”
“阿姨,他是唬人的吧。”蘇梓恬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就憑他剛剛的那幾句話?什麼命裡有些終需有,什麼不用強求,還有什麼……”
“梓梓。”安然緊攥着他的手,左右看了一下,示意她小聲點,“大師說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走,你們跟着我進去,磕個頭,拜一拜,然後捐一點香火錢。”
“阿姨,你確定他們不是爲了騙我們的香火錢?”蘇梓恬依舊還是不相信。
就像是別人嘴裡說的那個神乎奇神的大師一般,她看着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和尚一樣,她們說的神在哪裡?
“別多說話,你乖乖的跟着我就好。”
安然佯怒的瞪了她一眼,結果,王佔陽和蘇梓恬就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進去燒香磕頭,捐香火錢。
跪在蒲團上,蘇梓恬閉着眼睛,爾後睜開偷偷的一看,看到周圍的人都是閉着眼睛虔誠的期待着。
就連身側的王佔陽都在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許願。
那她……
安然先是洗手,爾後‘請’香,三炷爲自己祈福,六炷爲兩輩人祈福,她虔誠的拜佛上香,跪在蒲團上面,雙手合十。
我沒有別的希望,我就想着,能讓我們家老蘇可以健健康康,還有梓梓,我沒有能生下一兒半女的,梓梓就是我的閨女,我希望她可以幸福,婚姻事業都可以更上一層樓,最重要的就是可以生個孩子。
在心裡面默唸,許願,爾後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