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恬剛從家裡跑出來,就正好看到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一揮手,就停了下來,她想也沒想的就上車。
“小姐,去哪?”司機把空車的牌子收了起來。
蘇梓恬一上車就開始掉眼淚,聲音帶着哽咽,“先走吧。”
不管去哪,先離開這個地方。
“小姐,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司機從後視鏡打量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要去哪裡呢?”
“我去……”她拿着紙巾擰了一下鼻子,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去的地方。
以前住的公寓,早就空了,上次房東大姐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到租了,她要再租給別人了,名城公寓是不能回去了,崇文鎮派出所吧,晚上是有值班的,也是有休息的地方,可是她都請假了,怎麼再去那裡?
然後……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最後,她決定,“去附近的酒店吧。”
司機二話沒說,掉頭開始行駛。
蘇梓恬的眼淚越掉越急,從原本小聲的抽泣到後來的號啕大哭。
司機體貼的遞了紙巾給她。
她接過,哽咽的說道,“謝謝。”
“小姐,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蘇梓恬面對陌生人,開始大吐苦水,“我以前的男朋友就是出軌的,對象還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個時候我就像是被一道雷給劈了一樣,用了很長的時間,我才從那個悲傷之中走出來,遇到了現在的他。”
她開始回憶,“他很是霸道,有的時候還不講理,他的身手很厲害,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確從來都是在讓着我,漸漸的,我們……”
漸漸的,他們之間開始發生了變化,儘管他還會時不時的毒舌,但他會對她體貼,還會時不時的關心,儘管他們兩個還會時不時的打嘴官司,但是兩個人的心境都在慢慢的發生着變化。
她陪着他回家見家長,儘管他的家庭不是很和睦,但他依舊還是給她很好的保護。
她回家的時候,他在外地出任務,但他還是趕了回去。
她以爲,他們兩個之間是漸漸的有了感情。
可是,結果呢?
第一次的時候是被子宮寒不易懷孕打敗了,那個時候的她想過要離婚,是他和她說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
他是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現在懷孕了,他確出去找別的女人了?就真的有那麼的忍不住嗎?那他以前那三十多年是怎麼忍過來的?
“小姐,哭多了對身體不好。”司機再一次體貼的遞上了紙巾。
“謝謝。”因爲哭的時間長了,蘇梓恬是甕聲甕氣的說道。
她擡起頭,第一次仔細的打量着司機,他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外套還帶着黑色上衣的帽子,就連手上都帶着黑色的皮手套。
他……這是怎麼個情況?
一瞬間,蘇梓恬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車?
一想到這個想法,她趕緊打量着周圍的景色,道路越來的
越荒涼,完全不像是去酒店的地方。
“師傅,你這是帶我去哪裡呢?”蘇梓恬忐忑不安的問道。
現在她才真的是後悔死了,從曲家老宅跑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腦袋裡面只有一個離開的念頭,二話沒說的就上了車。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考慮到的,爲什麼就正好有一個出租車在那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機的聲音突然的變了,變得滄桑嘶啞。
“你停車,我要下去。”蘇梓恬一下子變得驚慌了起來。
剛剛她滿心瘡痍,此時完全也顧不上了,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離開這個出租車。
“小姐,激動什麼,目的地馬上就到了。”司機嘎嘎的冷笑。
“你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了。”蘇梓恬威脅道。
司機篤定的冷笑,“如果你不怕你跳下去孩子會有傷害的話,那你就跳吧。”
他突然間的轉頭,臉上帶着黑墨鏡,衣領很高,完全遮住了他的下巴,儘管道路兩邊有昏黃的路燈,但是他的臉,依舊還不清楚。
蘇梓恬的心咚咚咚的跳着,害怕,心慌,不安,但更多的是在想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爲懷孕,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脫身。
可是有了孩子不一樣,她要時時刻刻爲了孩子着想。
剛剛他話語裡提到了孩子,說明他對她的情況很瞭解。
那他的目地是爲何?
錢財?
還是……
有一種可能,是她不敢想的。
難道是跟上次在名城公寓遇襲那次一樣?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重,手試着打開車門,行不通,前面給上鎖了。
前面的那個司機到底是誰?看身形是個男人,但是對她的生活這麼熟悉的,又會是誰?是有何目的?
出租車停下了。
蘇梓恬並不認識這個地方,周圍荒涼,雜草叢生,雖然不認識,但看得出來,是一個偏僻的地方。
他到底要做什麼?
司機拿出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
“喂。”聲音似乎經過了變聲器,變得嘶啞滄桑,“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
一句話,頓時,蘇梓恬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一定是在給曲景黎打電話了吧,那面前的這個司機,一定是和上次在名城公寓遇襲的那事脫不了關係。
電話那頭的曲景黎並不奇怪,對於這個電話,他早就預料到了。
“人呢?”
司機冷冷一笑,“現在自然是活的好好的,只不過一會兒我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好的了,一個女人事爲小,更何況,還是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曲景黎開着車,到了郊角的邊角之上,根據地圖上面的顯示,他與那輛出租車並不相差多遠了。
對於剛剛司機說的那些話,知道蘇梓恬是他的女人,並不奇怪,知道她懷孕了,知道的人並不多。
或許,是軍區裡面的……
“你不許動她。”
“哈哈,原來還真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司機哈哈大笑,經過變聲器的處理,格外的刺耳。
曲景
黎硬生生的掛斷了電話,再次啓動車子,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的車子停在了出租車的不遠處。
司機下車,身材消瘦,身上穿着黑衣黑褲,還帶着鴨舌帽。
今夜的月色並不明亮,郊外的地方偏遠荒涼,連路燈都沒有,曲景黎站在自己的車前人,並看不清楚來人。
“你是‘毒瘤’?”
曲景黎與‘毒瘤’親自過手的機會少之又少,視頻的機會到是不少,那黑衣黑褲,又帶着黑色的鴨舌帽,說話的時候又和的是變聲器。
這種習慣用的人少之又少。
“哈哈……”‘毒瘤’大笑出聲,經過變聲器的處理,格外的難聽刺耳,“‘冷閻王’的稱號果然不是白來的,一眼就認出了我是誰。”
“你我打的交道並不少,但是真正見面交手的時候並不多,但是我們對彼此的瞭解就是這麼的……深。”‘毒瘤’特地找了一個比較符合他們之間的形容詞,“我們的口味一直都差不多呢,眼光,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把目光放在身後出租車裡的蘇梓恬身上,“我之前特意的‘叮囑’過你呢,讓你離你的女人遠一些呢,你說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你們能想像出來,一個黑衣黑褲的黑衣人,朝着另一個男人皺着眉頭說:你怎麼就是那麼不聽話呢?
明明就是一副語重心長,爲你好的意思,但是經過變聲器的處理,格外的詭異。
“你放開她。”
曲景黎並不知道蘇梓恬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隱約的可以看到坐在出租車的她。
“不是我不放開她,而是她自己不下來呢。”‘毒瘤’連連搖頭,嘖嘖出聲,“你也不想想,是個女人又怎麼可能受得了你呢,她與你的開始並不情願的,你一個男人又不以身作則,人家當然會後悔的了。”
“不過好在還不晚,又這麼‘好願’的碰上了我,你說,我怎麼忍心拒絕呢,我給你打的那個電話,並不是想讓你過來做些什麼,只不過是就是想讓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已。”他聳肩,攤手,“在你和我之間,她選擇了我而已。”
“你放屁。”曲景黎心急之下開始爆粗口,“你讓她下來,你留在這裡,你讓她下來離開。”
他出來的着急,什麼武器都沒有帶,剛剛是在家裡洗澡,隨身的武器也被放在了抽屜裡,現在的他並沒有把握對付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蘇梓恬離開。
只有讓她平安的離開了,他才能安心,哪怕,他今天可能……死在這裡。
“你怎麼就是這麼的冥頑不靈呢?我說過了不是我放開她,而是她自己不下來。”‘毒瘤’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出租車嘀嘀的響了兩聲人,解鎖了。
他拿着鑰匙搖晃了兩下,“你看,我都解鎖了,她還沒自己下來,是她自己不願意下來,不是我不讓她下來。”
曲景黎的黑眸一沉,抿着薄脣,沒有說話。
蘇梓恬坐在出租車裡,出租車所有的玻璃車窗都關着,只是看得到他們兩個在交談,但具體談了些什麼,她聽不清楚,聽到了車解鎖的聲音,她心裡一喜,爾後又再一次的失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