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怎麼能帶着孩子離婚?晚晚,聽媽的話,現在跟他離婚,墨家藏污納垢,咱們不跟他們沾邊,孩子不要了,以後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啊?”莫媽媽幾乎是一瞬間就做好決定。
墨家這醜聞,與亂L也沒差別,自己閨女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既然決定離婚,那最好是連孩子也不要生,不然以後單親媽媽帶個孩子,難嫁還是其次,生活艱難,孩子也活受罪。
“媽,不可以!晚晚這個孩子必須生!”墨巖廷再沉不住氣。
“你走開!都是你害了我們晚晚!”莫媽媽牢牢把莫晚晚護在身後,像是老母雞護着小雞,而墨巖廷就是那罪魁禍首的老鷹。
莫晚晚痛苦地閉上眼:“媽,我只能生這一個孩子。”
“什麼意思?晚晚,怎麼回事?”莫爸爸也忍不住了,心頭滿滿不好的預感。
“我在Germany住院,是因爲差點出了車禍,孩子差點沒保住,身體也受了影響。醫生說,以後再懷,滑胎的可能性很大。這個孩子很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莫晚晚想到這事,眼淚就忍不住掉,心裡就恨。
她本來不想告訴父母的,但莫媽媽的觀念很傳統,看逼婚那會兒的架勢就知道了,一定會千方百計說服她去做流產。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晚晚!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你怎麼不跟爸爸媽媽說!”莫媽媽崩潰,心揪成一團。
莫爸爸臉色也很不好看,眼淚差點落了下來,強撐着冷冷道:“墨巖廷!這個孩子晚晚會生下來,但是跟你們墨家沒關係,它是我們莫家的孩子,以後也會姓莫!跟晚晚的姓!”
賀蘭君着急地看向墨衛東,希望他能說句話。
大兒子深愛莫晚晚,這是大家看在眼裡的事,以後墨巖廷很可能就這一個孩子,跟了莫家的姓,他們墨家怎麼辦?
墨衛東卻鬆了口氣,低聲道:“親家公能答應孩子生下來,已經很好了,咱們別要求太多……不管怎麼樣,這孩子流着咱們墨家的血。”
賀蘭君捂住眼睛,失聲痛哭,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她不禁怨恨周倩蓉,當年要是早點說出懷了墨巖廷的孩子,哪兒會有這麼多變故,也不至於好好的孫子變成私生子,或者那時候悄悄做了胎兒,莫晚晚這個孩子也能名正言順地跟着姓墨。
明明倆孩子,一個墨巖廷打死不認,一個不跟他姓,鬧得一個孩子沒落着。
這一刻,她也想打死墨巖青那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害得墨家快要斷子絕孫了都!
“好。”墨巖廷沒有猶豫,只要孩子能平安,他什麼都答應。
莫爸爸望着眼神一刻不離自家女兒的墨巖廷,心緒複雜,拿了檢查報告,便和老妻護着莫晚晚上車,回了莫家。
墨巖廷開車跟在他們後面,直到他們安全到家,他纔回半灣小區。
莫家老倆口揹着莫晚晚商量她和墨巖廷離婚的事,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等孩子生下來再離婚比較好,這樣孩子的名聲好聽點。
只是老倆口一想到周倩蓉和墨銳,就膈應得不行。
胳膊擰不過大腿,莫爸爸不止一次嘆氣:“齊大非偶,當時就不該讓他們結婚。”
“他們領證的時候,晚晚哪兒知道是墨巖廷!都怪那個臭小子,騙了我們家晚晚。”話是這麼說,莫媽媽也知道自己催婚佔了很大份量。
她天天晚上自責害了女兒,失眠越來越嚴重。
莫爸爸寬慰她:“這都是命!巖廷的確是個不錯的人,就是他那一家子沒幾個好的,親家公仗着有錢,兜着孩子們的過錯,親家母是個牆頭草,一會兒偏心這個,一會兒護着那個,養出兩個紈絝來,我一點不奇怪。”
“別親家公、親家母了!沒得讓我噁心!”莫媽媽總算好受了些,默默嘆了口氣。
墨巖廷人的確沒什麼好說的,每天親自送有機蔬菜上門,她扔了幾回,後來聽說有機蔬菜對孕婦好,就沒扔了,但冷臉是少不了的,再一個,防着鄰居們說閒話,偶爾還會請他進來坐坐冷板凳。
他任勞任怨,伸着脖子朝莫晚晚房間看,每次都是希望而來,失望而歸,堅持不懈,和那抗打擊的小強差不多。
墨巖廷殷勤,莫媽媽還會心軟,畢竟墨巖廷也被周倩蓉坑得挺慘的,但是賀蘭君來,她就毫不客氣了,會讓賀蘭君進門,但是會把她帶來的湯喂自家大狗“老虎”!
每次看到賀蘭君那愧疚卻隱忍怒氣的眼,她就覺得給自家女兒報仇了一樣。
這個老不修,可沒少折騰她閨女,她一筆一筆的賬,記得清清楚楚呢!
對於莫媽媽的行爲,莫晚晚看在眼裡,沒去理會,也沒阻止。
莫爸爸和莫媽媽就她一個女兒,捧在手心,含在嘴裡,這次的事,他們看在她懷孕的份上,爲孩子着想沒鬧大,心裡憋着火呢。
墨衛東和賀蘭君能心疼自家犯罪殺人的兒子、孫子,她也心疼自家父母,所以就隨着父母去折騰,只要不氣壞了他們自己的身體就好,何況,她父母頂多就是氣氣墨家人,幹不出來墨巖青和墨銳那種殺人放火的事。
這天,賀蘭君送完補湯,又一肚子氣回家,怕墨衛東不許自己再去莫家,於是強裝笑臉。
“晚晚喝了麼?”墨衛東問道。
“喝了,喝了,晚晚肚子鼓起來了。”賀蘭君唯一開心的就是看到了莫晚晚,確切地說,是看到孫子在莫晚晚的肚子里長大了。
“那就好。”墨衛東欣慰。
賀蘭君心下一鬆,遲疑地問:“老墨,巖青的事,你看……他進去的時候瘦那麼多,我很擔心他。”
“警局裡有吃有喝,不會讓他挨餓受凍,你擔心什麼?”墨衛東淡淡地說,沒一點把墨巖青接出來的意思。
“你真的要讓他坐牢?”賀蘭君心臟顫悠悠的,拔高的聲音也顫悠悠的。
“不是我讓不讓他坐牢,是法律叫不叫他坐牢。蘭君,你還不明白麼?銳銳我們可以包庇他,因爲他還小,法律拿他沒辦法。但是巖青不一樣,他藐視法律,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墨衛東神色哀傷,但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