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涼月眼一瞪,把莫晚晚擋在身後:“你來幹什麼?”
“我來做志願者,打掃衛生。”周倩蓉揚了揚手中的抹布,銀牙緊咬脣角,略顯侷促,小心翼翼問,“晚晚,我們很久沒見,能單獨跟你談談麼?”
辛涼月警惕起來:“談什麼談,晚晚,我們走。別跟這種人說話。”
她抓起莫晚晚的手,小心扶着她出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瞪周倩蓉。
她聽莫晚晚說過,當初周倩蓉可憐兮兮請莫晚晚喝咖啡“告別”,結果呢,說是告別,不如說是“踐行”,走的那個人是莫晚晚,而不是周倩蓉。
“這女人滿嘴謊言,沒個好話,晚晚,別聽她瞎說。”辛涼月低聲告誡莫晚晚。
莫晚晚點頭:“我現在破罐破摔,都這樣了,她還能怎麼打擊我?放心吧,她說什麼,我們就當放那什麼好了。”
辛涼月抿嘴一樂:“就是。”
倆閨蜜一點不避諱周倩蓉,當着她的面說起她的壞話來。
還沒出教室,周倩蓉蹬蹬蹬從後門出去,又蹬蹬蹬堵到前門,臉色漲紅,乞求道:“晚晚,你們怎麼說我壞話都行,我只求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你這人怎麼這樣?讓開!”辛涼月毛了。
莫晚晚沉下臉,看這架勢,周倩蓉嘴裡肯定沒好話——有好話直接說了,還怕辛涼月聽見?辛涼月可是有功夫的,隋晉都被她打怕了。
“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周倩蓉,你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一眼就想吐。”莫晚晚毫不客氣地說道。
周倩蓉看看她的肚子,眼圈紅了,神色更加哀憐,攔在教室門口不走:“我不走,這件事對你、對我、對巖廷都很重要。”
莫晚晚一個字不想聽她說,周倩蓉的聲音軟軟的,尤其是這樣弱弱的、糯糯的,能酥了人的半邊心,可惜,她的聲音在莫晚晚耳朵裡跟金屬劃過玻璃一樣刺耳。
她厭惡顰眉,擋下辛涼月的拳頭,轉身從後門走,沒想到兩人才到後門,周倩蓉踩着她的高跟鞋,又跑來堵後門。
“周倩蓉,離晚晚遠點,不然我的拳頭不客氣了!我的拳頭不打女人,可不保證我不打賤女人!”辛涼月拳頭揚得高高的。
周倩蓉嘴角咬的發白,顫着音兒害怕地說:“你打我,我也要說。”
“你!”辛涼月徹底惱火,莫晚晚連忙按住她肩膀:“小月,別衝動!”又冷冷道,“我們就聽聽她能說什麼。周倩蓉,你可以說了,說完你快點消失,不然我告訴墨巖廷你在國內,你可想有好日子過了。”
最好滾得越遠越好。
相比較墨巖青的瘋狂,殺人放火,周倩蓉對她來說還算是安全係數比較高的,因爲周倩蓉通常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從這方面來說,只要周倩蓉不出現在她面前,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她無所謂,別來膈應她就行了。
“晚晚!你心軟,只會讓她得寸進尺!”辛涼月氣惱。
莫晚晚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沒事,聽幾句話而已,回去洗洗耳朵。”
辛涼月差點繃不住噴笑,也不惱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周倩蓉,有事趕緊說,我是不會讓你和晚晚單獨呆在一起的。至於原因,你也清楚。”
原因就是,周倩蓉神經不正常。當着莫晚晚面,她沒說出來。
周倩蓉臉色難堪,心裡恨了又恨,暗罵莫晚晚平時的賢惠端莊樣全是裝的,把整個墨家騙的團團轉,又罵辛涼月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憑什麼給莫晚晚出頭拐彎抹角罵她?
她憋了一口氣,眼圈慢慢泛紅,像個受虐待的可憐小兔子:“晚晚,我是來談談你和巖廷的孩子的。你和巖廷打算離婚了吧?不然你也不會住到孃家去養胎。
銳銳是巖廷的親生兒子,你從他身上也能看到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有多不幸。你生這個孩子,將來會跟銳銳搶奪父愛,造成兩個孩子都不幸福。晚晚,你喜歡孩子,你可以跟別人生,能不能別自私,把孩子打了吧!這樣,大家都不會痛苦。”
從她開口第一句,莫晚晚和辛涼月的臉色就變了,聽到最後,那簡直是如聽天方夜譚一樣!
“周倩蓉,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辛涼月揚手就想給周倩蓉一耳光,肺都要氣炸了。
“小月!”莫晚晚喚了一聲,抓住她的胳膊。
“晚晚!”辛涼月跺腳,怒其不爭。
周倩蓉微微得意地看一眼辛涼月,然後又哀求地望着莫晚晚,時不時看她肚子的目光滿是愧疚和恐懼。
好像莫晚晚懷的不是孩子,是個炸彈,是個禍害。
“晚晚,你看,你也明白我說的有道理,既然要離婚,那就乾乾脆脆地離婚,何必留個孩子糾纏不清,對你二婚不好,對巖廷也是困擾,銳銳已經那麼可憐了,你就放過他一個小……”
啪,清脆嘹亮的的耳光聲打斷周倩蓉的喋喋不休。
“晚晚……”周倩蓉傻了,不自覺捂住被打的那半邊臉。
莫晚晚緩緩放下手,努力平復胸口滿漲的怒火,冰冷開口:“周倩蓉,我阻止小月,就是親手想給你一耳光,而不是認爲你說的有道理!
說句難聽的,你的兒子是奸生子!身份永遠見不得人,我的孩子哪怕以後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也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做人!”
這一刻,她是真的氣瘋了,恨不得拿出手撕鬼子的勁兒撕了周倩蓉!話怎麼難聽怎麼說。
周倩蓉由錯愕轉爲憤怒,臉頰漲紅:“你憑什麼說我的銳銳?莫晚晚,你醜陋的真面目露出來了吧?人人平等,在你心裡,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只會遷怒小孩子!”
“別的私生子我能平常心看待,偏偏墨銳不可以!他是什麼人,你這個當母親的會不知道?你自己跟神經病一樣,孩子也教成那樣,我說墨銳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莫晚晚嗓子嘶啞得厲害,不停用手安撫肚子,剋制飆升的怒火。
周倩蓉當然知道墨銳乾的那些事,說實話,她也害怕墨銳的手段,一時詞窮:“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打掉這個給所有人帶來痛苦的孩子是吧?莫晚晚,你別假清高,你罵我,你跟我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想用孩子拴住巖廷!你這麼卑鄙,我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