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發現報復墨巖青的方法了!
那就是要活得幸福,活得有人愛!
凌雲爵眸子裡滿是寵溺的笑意,看到墨巖青的形象時微微吃驚,很快掩飾過去:“墨二少,咱們又見面了。我和倩蓉訂婚比較匆忙,沒來得及通知你,日後結婚典禮,務必請你賞光。”
他正要跟墨巖青握手,周倩蓉連忙拉住他的手,嗔道:“有警察看着呢,巖青現在不方便握手,以後有的是機會。原來你和巖青認識啊,壞蛋,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一面之緣而已,墨二少不常在社交場合出現。”凌雲爵淡定地收回手,抱歉地看一眼墨巖青,並順手攬住周倩蓉的肩膀。
他還想說什麼,警衛喊叫探監時間已到,把雕塑一樣的墨巖青押出去。
周倩蓉挑釁地與墨巖青對視一眼,拉下凌雲爵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眼角餘光卻盯着墨巖青踉蹌的背影。
“雲爵,你對我最好了!我愛你。”
墨巖青氣急敗壞,目眥欲裂,轉身就想揍周倩蓉,但被警衛抓得死死的,最終消失在門後。
深吻的兩人旁若無人,引來許多人探頭探腦。
一吻過後,凌雲爵嘆息般道:“倩蓉,你太調皮了,不過,我喜歡聽你說愛我,我也愛你。”
他深深望着她,然後摟着臉紅的女人出去了。
墨銳探在門口的半截身子縮回去,默默跟在他們後面。
小小的腦袋思緒紛亂。
他仗着人小,得以坐在門口沒人攔他,所以從頭到尾發生的事沒逃過他的眼、他的耳。
他總覺得墨巖青和周倩蓉的對話怪怪的。
墨巖青說出真相的時候,周倩蓉那種眼神幾乎要吃了他。
“你明明知道銳銳……”
知道他什麼呢?
墨巖青爲什麼打斷媽媽的話?
那兩人似隱藏着一個共同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與他有關。
墨銳越想越沒有頭緒,卻不敢問自己的母親。
“銳銳,想什麼呢?快點上車。”周倩蓉拉住他的手,也拉回他的思緒。
墨銳站在車門口,沒有跟着周倩蓉上去,猶豫道:“媽媽,我想去探望巖青叔叔。”
“你探望他做什麼?”周倩蓉紅了眼,怒視墨銳,要不是凌雲爵在身邊,她早破口大罵這個小白眼狼。
墨巖青把她害得那麼慘,墨銳看他幹什麼?
“媽媽,他是我叔叔!”墨銳很認真地說道,眼神表達的意思只有周倩蓉懂得,“我聽見你和叔叔說的話了。”
周倩蓉心中一凜,立刻明白墨銳的意思,眼珠子轉了轉,微微笑道:“他是你叔叔,你去看望他合情合理。”
墨巖青指使墨銳幹壞事,那就讓墨銳去好好說道說道,墨銳的戰鬥力比她強十倍呢!看不噁心死墨巖青!
她軟軟地哀求凌雲爵,送上香吻一枚。凌雲爵無奈,指了個助理,帶墨銳回到警局。
墨銳皺起小眉頭,他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想想墨巖廷和莫晚晚的相處,一比較,就覺得自己媽媽的行爲比不上莫晚晚。
同樣是向男人撒嬌,周倩蓉的行爲顯得輕浮。
“我現在有急事要處理,倩蓉,你要陪我出席宴會,還是留下來陪銳銳?”凌雲爵看了眼手錶問道。
“當然是陪你啦,警局這種晦氣的地方,咱們早點離開吧。銳銳,你一會兒和你巖青叔叔說完話,早點跟李叔叔回來,知道麼?”周倩蓉沒做猶豫。
她如果不跟凌雲爵一起出席宴會,誰知道哪個女人會鑽這個空子?
現在,凌雲爵是那根救她的稻草,她要牢牢抓住。
墨銳點點頭,略有失望。
他回到警局裡,李助理跟警察交涉,還沒進專門的探視房間,一個警察慌慌張張喊道:“墨巖青受傷了!快叫輛車子送他去醫院!”
墨銳吃驚,就看見兩個人擡着墨巖青出來。
另一個警察嚴厲地問:“怎麼回事?”
小警察欲哭無淚:“墨巖青精神不好,剛纔和周小姐談話受了刺激,精神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間後,碰到起毛邊的鐵牀沿,胳膊劃了個大口子!他也不吭聲,還是巡邏的小趙看見血……”
不排除墨巖青自殺的可能性。
那嚴厲警察冷冷叱道:“還不快去醫院!他要有什麼事,你們都不用幹了!”
墨銳看着那紅色的血,有片刻的眩暈,想也沒想,跟着大家一起上車。
“你個小不點,跟着我們幹什麼?快下車。”
“銳銳,跟我回凌家。”
墨銳看看警察,又看看車下的李助理,搖搖頭,指指墨巖青:“他是我叔叔,親叔叔,我跟他一起去醫院。”
“銳銳?這事要跟你媽媽和凌叔叔說,你才能去醫院!”李助理耐心哄道。
“巖青叔叔不是犯人,我可以去。”墨銳很肯定地說。
最終,他還是去了醫院,車子坐不下,李助理只好回去稟告凌雲爵和周倩蓉了。
墨巖青很快送到醫院,進入急診。
本來他流那點血對正常人沒什麼問題,但他身體異常消瘦,這點血就比較嚴重了,幸虧送來及時,否則會休克。
血庫裡調來血,墨銳聽到醫生說“A型血”。
他心中一動,他也是A型血,周倩蓉、墨巖廷都是A型血。
墨銳沉默下去,腦子裡有一根弦繃得特別緊。
中途墨巖青醒來過一次,發脾氣,各種不配合治療,更不肯進檢查室,醫生沒辦法,除了輸血,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直到他睡着,墨銳才進去看他。
從知道墨巖青玩弄周倩蓉的感情開始,他就不喜歡這個人,甚至恨這個人,隱隱的,還慶幸墨巖青與周倩蓉分手,這樣一來,他的爸爸媽媽就有機會在一起。
後來,墨家把他送去上學,看多了正常家庭的小朋友,他才明白一些道理,也知道自己拆散墨巖廷和莫晚晚不對,墨巖青纔是拋棄女友的壞人,周倩蓉纔是第三者,而墨巖廷和莫晚晚無辜可憐。
可惜,他沒有回頭路,也被整個墨家嫌惡、拋棄。
他不怪他們。
直到今天聽到“真相”,他甚至連墨巖青也不怪了。
他不明白,爲什麼墨巖青把所有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是自暴自棄,還是有別的含義?
“A型血”三個字始終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