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當時沒能體會,直到墨衛東發表完退休演講詞,又公佈將會把墨蘭10%的股份劃給他大兒媳婦時,她整個腦子都是糊塗的!
墨衛東的大兒媳婦,是她?
臺下衆名流也是一愣,接着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這是對墨衛東的佩服,10%的股份說劃就劃了,CEO的職位說辭就辭了,乾乾脆脆,與他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十分吻合。
試問,有誰能如此乾脆地放手權勢?
墨蘭並沒有父子不能同時進董事會的規定,等於墨衛東是完全把墨蘭放手給墨巖廷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重新審視起墨巖廷,墨衛東如此自信墨巖廷能獨挑大樑,那麼他們可不能小覷了這個晚生後輩。
臺下的掌聲和議論聲,如一盆漿糊填滿了莫晚晚的腦袋,墨巖廷摟住她的肩膀,側頭問:“晚晚,怎麼了?”
她機械地鼓掌,不敢置信地問:“老公,爸爸把股份……”
這纔是天上掉餡餅!
把她砸的暈暈乎乎的。
“我以爲媽媽告訴你了,”墨巖廷嗓音溫和,解釋道,“外公有25%的股份,他去世時,留給媽媽15%,剩下的我和巖青平分5%。
爸爸原來是45%,給我添了15%,給巖青添了10%,巖青不管理企業,另外給他一座收藏館。
當年分股份的時候,爸爸要給倩蓉10%,倩蓉不要,爸爸就說以後平分給兩個兒媳婦。”
這麼說,周倩蓉是墨家內定的兒媳婦了。
莫晚晚腦門熱的冒汗:“這麼大事,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一點準備沒有。”
嚇得她腿軟,好不好?
墨巖廷欣然收下她的嬌嗔,笑道:“媽媽說她來說,又沒有告訴你,是要給你個驚喜吧。”
莫晚晚默默吐槽,婆婆也太調皮了,萬一她嚇暈了怎麼辦?
她敏感察覺到周圍有詭異的目光盯着他們,悄然四下掃視一圈,發現不少人奇怪地看着墨巖廷,有幾個女人眼裡毫不掩飾露骨的驚豔,還有幾個女人羨慕嫉妒恨地盯着她。
盯她的那些目光很好理解。
她拉拉墨巖廷的袖子,小聲問:“他們看你做什麼?”
墨巖廷陡然斂起淺笑,疏離淡漠的目光輕輕一掃:“不知道。”
莫晚晚也沒心思去追究,不過倒是察覺到周圍打量的目光少了很多。
墨衛東演講完,含着欣慰的淚光下臺,之後又有公司的幾個重量級部長出面講話,公關部的新聞發言人最後總結陳詞,宴會正式開始。
墨巖廷給莫晚晚介紹自己的朋友,隨後賀蘭君把她拉走,去認識她的朋友圈。
莫晚晚初來乍到,滿場裡就認識墨家人了,還有墨巖廷給她請的助理,一整個晚上謹言慎行,少說多聽,聽不懂的附和兩句就行了。
沒有出挑的地方,也沒有出錯的地方。
賀蘭君非常滿意,做媳婦的就該沉穩,又不是交際花,要弄出個大動靜來,引人注目。
再說了,墨家這樣的地位,又是在自家地盤上,沒有人敢給莫晚晚臉色,莫晚晚不需要去巴結奉承誰。
即便是這樣,莫晚晚一上車,還是累得靠在墨巖廷肩膀上睡着了。
墨巖廷給她調整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輕輕拍着她,像是哄小女孩。
莫晚晚中途醒來,哭笑不得:“真把我當孩子哄了。”
墨巖廷低頭吻她的額頭:“今天辛苦你了。”
“都有媽媽擋着,不算辛苦。”她動了一下腳。
墨巖廷目光移過去,看見她的腳後跟有些破皮,就俯身脫掉她的鞋子,捉住她的腳腕。
“哎,這在車上呢,前面還有司機。”莫晚晚的臉蛋染上春天的桃花。
嬌豔明媚。
墨巖廷看了她一眼,不容拒絕地握住她的腳:“那玻璃是隔音的,他看不見我們,也聽不見我們說話。”
他拿出角落裡的急救箱,先用碘酒擦了破皮的地方,再貼個創可貼。
“沒想到你這麼細心,車上還備了急救箱。”莫晚晚笑了笑,覺得這急救箱有點眼熟。
“結婚典禮那天,我看到你腳破皮了,這個急救箱是來的時候從家裡專門帶來的。”墨巖廷說,把她的腳放在座椅上,又把她摟進懷裡。
自己的老婆,這麼軟,這麼脆,捧在手心裡寵都不夠。
莫晚晚心裡熱熱的,主動吻上他。
老公貼心又煽情,越來越喜歡他了怎麼辦?
墨巖廷薄脣輕勾,加深這個吻。
車廂裡的溫度漸漸升高。
不知什麼時候,車停了,司機等了兩分鐘,不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出來,識趣地下車,提前給自己下班。
莫晚晚呼吸急促,她難受地顰眉,眉心欲展未展。
“晚晚,有一個月了吧,我記得今天是第三十天。”墨巖廷低喘,解開她最後的束縛。
莫晚晚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迷迷糊糊“嗯”了聲,突然,她渾身繃緊,可愛的腳趾蜷縮。
她想翻身,手臂伸過去,卻摸了個空,這纔想起他們在車裡,腦子瞬間清明:“老公,在車裡!”
驚恐的音調像受驚的小奶貓。
完了,完了,司機叔叔肯定要笑話他們。
“好,好,就在車裡……”
墨巖廷早忍不住了,順口接了她的話,扣住她的手腕,壓在她頭頂上。
莫晚晚怕極了,忍不住帶上哭腔:“不要在車裡……會有人看見……我害怕……”
“沒有人,別怕,司機走了……”
墨巖廷語無倫次,見她想掙扎又不敢掙扎,實在可憐,安撫了兩句,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他又沒出去看,怎麼知道司機走了?
肯定是司機知道他們在車裡做什麼,纔會走……
莫晚晚越想哭得越厲害,偏偏墨巖廷吻上來,堵住她的嘴,把她的哭聲化成嗚嗚咽咽的低泣。
漸漸的,這低泣破碎得不成調子,如一曲蕩氣迴腸的詠歎調,羞得月亮紅了臉,鑽入雲層……
草叢裡的昆蟲鳴個不住,搖晃的房車漸漸歸於平靜,與夜的靜謐融爲一體。
莫晚晚睜開紅腫的眼,狠狠瞪着墨巖廷。
男人滿足地嘆了聲。
她瞪得更厲害,手軟得擡不起來,手腕上紫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