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月本想轉移話題的,在這個時候,羽嘉又開口了。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做錯了那麼多,怎麼樣,都不夠贖罪的。到最後,她還是不知悔改,我又何必去找她。”
羽嘉說得輕描淡寫,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當初,她勸過母親,可是她根本不聽自己的。選擇和她斷絕關係,是她自己的決定。
誰是誰非,她還是分得清的。就算那是自己的母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曉月沒有繼續接話,反倒是羽嘉灑脫一些,讓曉月不要在意。
“現在,我們算不算扯平了,我們都只有父親了,也好。你和哥哥不計前嫌,我已經很開心了。”
話題不知不覺就被轉移開了,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
說起雲舒,羽嘉才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姐,你就不擔心,雲舒會贏過你選中的小助理嗎?我看你那個助理不太愛說話。”
曉月卻笑了笑:“她可不是不太愛說話,而是要看是什麼人。像雲舒這樣的,誰遇到了她,都會不太愛說話。據我所知,她來到公司才一個星期,倒是和各部門的人關係挺不錯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不然你怎麼會這麼輕易答應了雲舒的要求。她心裡怕是很開心,你對她有求必應,她就等着成爲市場部經理讓你顏面掃地了。”
“那也要看,她有這個本事才行。”
慧通的項目,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容易。如今剩下洽談方面,她其實是想看看羅悅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若是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做事,也不是不可以的。
慧通負責這次項目的是他們公司的老總,那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之前因爲一直要求曉月親自見面去和她談,曉月沒有那麼多時間,便一直擱置到現在。
那個女人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所以說,她想看看,這兩個人誰能夠自己搞定這個女人,那纔是真的有能力。
雲舒她是不看好的,她那樣的,也只會私下靠着點裙帶關係做點事情,據她所知,慧通的老闆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她敢保證,雲舒去找她的話,肯定會灰頭土臉的。
所以,這些天,她大可不用太管,就讓她自己去折騰一陣子再說。
她已經讓趙助理盯着了,有什麼情況,隨時和她說。
曉月也不知怎麼,總是在無意間,想起羽嘉隨口和雲舒說的那些話。這不,雲天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手裡拿着畫紙,上面還是空白一片。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你回來啦?”曉月笑了笑:“媽媽把兩個孩子接回去住兩天了,我想幾個長輩都在老宅,就答應了。反正,孩子們現在也吃的輔食,應該沒關係了。”
“這兩個小傢伙倒是不認生。,剛纔在想什麼?”
“哪有想什麼,這不,今天羽嘉來了,非要拉着我去公司,鬧騰了一天,這會我才休息一下。”
雲天霖寵溺地看着身邊的人,將她手裡的東西拿走,伸手將人攬在懷裡。
“這才叫休息。”
“阿霖,我問你一個問題,當時,你查到的,雲舒的親生母親,是因爲難產死的,是嗎?”
雲天霖有些奇怪,她今天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嗯!怎麼了?”
“今天,羽嘉當着雲舒的面說了一句話,我剛纔,正是在想那句話。”雲天霖洗耳恭聽,姑蘇羽嘉這個小魔女,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她問雲舒,當初,真的就那麼巧合,鄧茹需要一個孩子來圓謊,而云舒的生母,就正好在生產的那一天,難產死在了產房裡嗎?”
這話不禁讓雲天霖也愣住了,他當時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而且,那個時候,他只讓人查明雲舒的身份,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羽嘉是不是知道什麼?”曉月這麼一說,雲天霖也覺得有些可疑,真的就有這麼巧合不成?
“我問過她了,她說,自己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可當時,雲舒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曉月剛纔想了想,越覺得這話有些可怕了。
“阿霖,你說,如果雲舒拼命想要治好鄧茹,付出了那麼多。最後發現,當初她生母的死並沒有那麼單純。這會不會……太可怕了。”
曉月甚至有些不敢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雲舒會怎麼做。
“羽嘉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雲舒,她生母的死,可能和鄧茹有關嗎?”雲天霖輕笑着,不愧是姑蘇玉峰的女兒,這挑撥離間的本事,連他都不得不佩服了。
話雖這麼說,終究沒有落實去查。雲天霖覺得,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而且,那不過是羽嘉隨口說的罷了。可她這隨口說的話,卻讓雲舒記在了心裡。
表面上她並沒有在意姑蘇羽嘉說的那些話,可當她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她的腦子裡還回蕩着姑蘇羽嘉說的那些話。
當年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嗎?
正巧自己的生母難產,母親就收養了她?
爲什麼自己會在夢裡夢見,是母親當初故意見死不救,害死了自己的生母,事情敗露,母親居然還要拿着刀來殺她。
她在驚恐中醒來,夢境裡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彷彿真的發生過一樣。
雲舒起身,用冷水沖刷着自己的臉,許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着鏡子裡這張臉,仔細看的話,她真的和鄧茹一點都不像,沒有一個地方是相似的。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會不會真的像夢裡一樣,殺了她。
雲舒厭惡這樣的自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不知不覺就會想起那些事情。她本不該想起的,她不該懷疑自己的母親。
可是,姑蘇羽嘉爲什麼突然會那麼說,是不是她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那麼問自己的。
她母親當年的死,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這個疑問,在她的心裡逐漸擴散開來。她也不知道,姑蘇羽嘉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噩夢中醒來,她沒有再睡着,看着黑夜慢慢消失,她知道,自己就這麼坐了一個晚上,可那個問題依舊在自己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要去找姑蘇羽嘉問清楚才行。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