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無情,可人有情。
那炙熱而可怕的並不能阻擋他們心中的急切--那個被他們放在心間的那道倩影的主人可能就在裡面!
“大少!”
跟着下車的易生看到這一幕簡直是目眥欲裂,那聲呼喚簡直是淒厲異常,他像是瘋了一般去追靳少麟,只是他本來就落後靳少麟一步,現在如何追的上,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靳少麟以一去不回的姿態向火堆裡衝去。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
十米--
九米--
八米--
……
就在靳少麟只差一點的時候,一塊堅硬的物體劃破空氣帶着呼嘯的風聲朝着靳少麟而去。
靳少麟的身手不錯,若不是當初也沒有辦法在沒有人跟隨的情況下躲過一路的追殺平安的回去,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顧忌身後,那東西就重重的砸在他的腿彎處。
噗通--
正在奔跑的靳少麟咚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大少!”
易生趁機追了上來,緊緊地拉住靳少麟,生怕他又不管不顧的向裡衝。
這麼一耽擱的時間杜修也追了上來,他攔住嚴初愷跟齊=墨,然後立即說道,“少夫人,她們沒事兒,她們已經出來了!”
這話一出終於是讓發瘋的三個男人終於稍稍回覆一些冷靜,他們順着杜修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是看到有三道人影從廠區的南邊出來。
這個廠子原本是依山而建的,就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上,原本在規劃中是會有一道由主幹道通過來的公路,只是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個規劃並沒有實現,因此只有一條山間小路的廠子進入十分的不方便,這才閒置起來的。
此時,夜色下,三個正相互攙扶着,沿着那邊的山間小路狼狽的奔跑。
儘管因爲距離原因還看不清楚她們的面容,但是從穿衣打扮來看分明就是顧蘭因、齊染、慕瀟瀟三個人。
男人們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即調轉了方向,向三個女孩。
杜修撿起自己剛剛立了功的手機揣進兜裡,又追着靳少麟而去,在這個時候他必須一直守在靳少麟身邊。
易生這一次並沒有跟上去。
看着眼前考的他頭髮有些焦味的大火,他只覺得腿軟,只差一點,剛纔真的是隻差點。
若不是杜修當機立斷的扔出手機,攔住了靳少麟的去路,只怕大少他已經葬身火窟了。
“瀟瀟!”
“是他們!”
攙扶着女孩從火窟裡險險逃生的慕瀟瀟在奔跑逃的時候聽到一些動靜她下意識轉過頭,就看到一隊一隊的車子驟然把這個地方包圍住。
她心中一驚,還以爲是綁匪這會追上來了呢,正在這個時候她就聽到有人大聲的喊着她的名字。
慕瀟瀟定睛看過去,就看到那個一邊狂奔着,一邊朝着她用力揮舞着手臂的男人,她怔了一下,旋即跟着揮舞自己的手臂情不自禁的大聲迴應,“嚴初愷!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小染,你看到了嗎?他們來了!他們來救我們了!”說着慕瀟瀟忍不住有些熱淚盈眶,這個素日裡存在感很低,又有些優柔寡斷的女孩子,在今天展現了她驚人的毅力跟堅強,一直到現在纔有些情不自禁。
“恩!”齊染重重地點頭,她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之前大火就在她們身邊轟的一聲燒起來的時候,她真的以爲自己今天就要葬身在火窟了。
好在她們終於平安了。
在這個時候原本總是讓她討厭着的齊=墨也變得順眼起來,不由得跟慕瀟瀟一樣尖聲叫起來。
所謂劫後餘生大抵就是這樣了。
齊染跟慕瀟瀟實在是太激動了,一時間都沒有忘記被自己攙扶着那個被她們救出來的女孩子。
一直有氣無力垂着頭的女孩見到齊染跟慕瀟瀟忍不住朝着迎面而來的男人迎了過去,她擡頭看了一眼,剛想邁動腳步,像是想要追上去,可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只覺得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竟然朝着山坡滾了下去。
“蘭因!”
一道吼聲驟然響起,帶着撕心裂肺一般的淒厲。
原本正興高采烈的齊染跟慕瀟瀟不由得茫然了,這裡哪裡有顧蘭因。
“少夫人!”
其他人也忍不住大吼一聲,拼命的朝山坡的這邊狂奔。
如同一陣陣旋風的身影跟慕瀟瀟和齊染擦肩而過。
慕瀟瀟瞬間明白過來,她霍然轉頭,看着已經跑到山坡邊緣的靳少麟,叫道,“那不是顧蘭因!”
晚了。
靳少麟已經跟着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就在這邊一片慌亂的時候山腰靠上的叢林裡,一個黑黝黝的鐵管正衝着山坡的位置,在層層遮掩之下沒有透露出任何的光輝,就如同掩藏在草叢裡的毒舌一般,看似無聲無息又無害,可是在它暴起咬人的時候往往就是致命的一擊。
而這一顆馬上就要到臨了。
忽然一隻鳥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鳥落在他被枝葉掩蓋着的頭頂,它並未立即飛走,反而是歇起了腳,並引吭高歌,一副呼朋喚友的架勢。
但是那人還是沒有動。
他清楚他將要狙殺的人不是普通人。
那是靳少麟。
身爲靳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他好使的不僅只是腦子,從他得到的詳細資料中顯示靳少麟有些異常優秀的身手,只是顯露的機會不過纔不爲人知而已。
況且跟在他身邊那羣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很可能是隻要他妄動一下,整個計劃就會失敗。
至於那隻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都跟大蟒蛇起過舞。
殺手的思維有些發散,不過拿着槍的手卻悄然的收緊,暗自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這個等待的過程並不長,一分鐘後他等待的那人終於出現在山坡處,在他縱身躍起的那一刻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板下。
砰!
受到驚嚇的小鳥撲棱棱的飛起來,爲了表示自己的抗議一灘新鮮出爐的鳥屎留在他那從比野草好不了多少的發間,然後拍着翅膀飛走。
槍聲響徹夜空,劃破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