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杜修見到兩個人安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靳少麟抱着顧蘭因一遍一遍低聲重複着,“睜開眼睛,沒事兒了,我們已經安全了。”
顧蘭因想讓藍韻平安的心是真實的,她選擇了視死如歸,有靳少麟與她一起心中更是幸福滿滿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害怕。
三十三的寫字樓,站在上面看着人都是小小的一隻。
縱身躍下去的那一刻真的是連心跳都要停止,所有的感官都被像是被封閉了一般。
從樓頂落到落下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顧蘭因並不清楚,她只記得原本她以爲等待她的是刻骨的疼痛,緊接着的就是人事不知。
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像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反而是一道溫柔的,堅定的,熟悉的聲音一遍遍在她耳邊響起來。
良久之後,顧蘭因這才悄悄地睜開雙眼,一張含着笑意的俊美臉龐印進她的眼中。
“我們已經安全了。”
“安全了?”顧蘭因忍不住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眼中還有些茫然,那是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恩。”靳少麟捧住顧蘭因的雙頰,把自己的額頭貼在顧蘭因的額頭上,這樣近的距離,他帶着炙熱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龐。
癢癢的,熱熱的。
這種感覺透過皮膚傳進顧蘭因的腦海中,顧蘭因這才感覺到她其實是腳踏實地的。
原來真的沒事兒了。
她沒有跟靳少麟一起摔成肉餅。
而是還真真正正的好好的。
“沒事兒了。”她喃喃的重複了一次,這才覺得自己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支撐着身體的雙腿不由得一軟,要不是靳少麟先一步抱住她,顧蘭因恐怕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蘭因?”靳少麟臉色微變,“你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顧蘭因一遍遍的重複着,可是這麼說着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了。
她其實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更不覺得委屈,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哭。
或許是因爲劫後餘生,或許是因爲其他的。
顧蘭因也說不清楚,她只是知道自己現在情難自禁。
“蘭因,少麟……”
這個時候藍韻也掙扎的爬了過來。
剛纔藍韻被葉茜茜挾持着的時候雖然沒有下死手,可是爲了逼迫顧蘭因就範也沒有手下留情。
鮮血從被割破的脖頸流出來,把身上的衣裙浸透了不少,凝結在哪裡那種觸目驚心的顏色襯得藍韻那張驚懼未消的臉龐越發的慘白。
尤其是藍韻現在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流血,這種場景看起來實在是有些駭人。
顧蘭因被嚇了一大跳,她連忙從靳少麟的懷裡掙扎出來扶住藍韻,“媽,你還好嗎?”
“好,好。”藍韻一手抓着顧蘭因,一手緊緊地在靳少麟的手臂上收緊,感覺到這並不是她的幻覺之後,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媽!媽!”
……
藍韻傷的雖然不輕,不過除了有些失血過多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她卻一直是在昏睡,且爲了保險起見以外要在醫院多留一晚上觀察情況。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都平安無事。
等到鬆懈下來顧蘭因才向靳少麟問起後來發生的事情。
原本靳少麟從接到張亞打過去的電話之後在立即趕過來的同時就命令杜修立即收集這邊的情況。
在確定了葉茜茜是抱着求死的心態之後,靳少麟就決定按照葉茜茜的要求陪顧蘭因一起去‘死’。
而槍法最好的杜修暗中隱藏,只等葉茜茜心神鬆懈的那一刻,一槍解決葉茜茜。
“原來是這樣啊。”顧蘭因窩在靳少麟的懷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是真的想陪我一起去死呢,結果沒有想到竟然只是演給葉茜茜看的一齣戲,真是白讓我感動了。哎……”
一副長吁短嘆的模樣,完全是忘記了自己才知道其實沒有掛掉而是平安無事之後感動的要哭出來的模樣。
靳少麟哭笑不得,他抱緊顧蘭因,“瞎說什麼?”他頓了一下,才道,“誰說我不願意了?我,願意。”
別說他來之前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了,就算是沒有做任何的準備他也會跟顧蘭因一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顧蘭因了,他更是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顧蘭因被碰着一下。
等了半晌,竟然沒有等到顧蘭因一言半語。
靳少麟忍不住垂眸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的顧蘭因竟然已經伏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靳少麟哭笑不得,到底是忍不住擡手彈了顧蘭因一下,真是浪費他這一番情感了。
不過並沒有用力,他的妻子向來是又怕苦又怕疼,很是嬌氣。
這樣想着靳少麟卻是情不自禁的抱緊顧蘭因,脣角揚着,依靠在沙發上緩緩地睡了過去。
藍韻是半夜被驚醒的。
她夢到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手裡握着一把一尺來長的刀子狠狠地朝着她的心窩捅去,那種猙獰,狠戾的模樣,張狂的笑着,喊着,“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不要!不要!”藍韻想要逃跑,可是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動不了了,無論是她怎麼的努力,都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了。
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女人把長長的刀子扎進她的心口。
“啊!”讓藍韻大聲的驚叫着猛地睜開了雙眼。
因爲光線昏暗,看起來有些模糊的房頂印入她的眼底,剛纔那張在她面前無限放大的猙獰面容已經消失不見。
藍韻重重地喘息着,聞着空氣裡蘇打水的味道,這才確定她已經完全的安全了。
只是她的心跳依舊很快,無法從那種驚懼中緩過來。
“媽?”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藍韻這才轉頭看過去,卻沒有想到竟然看到兒子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少麟……”
“做惡夢了?”靳少麟細細的觀察着藍韻的臉龐,輕易的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殘存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