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麟等了一會,顧蘭因一直都沒有動,她依舊沒有動,環着他腰的手臂緊緊地。
女孩的身子柔軟,芳香,貼在他後背的感覺很舒適,像是能一直軟到他心裡一樣。
靳少麟的神情有片刻的扭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握住顧蘭因的手腕,手腕用力,輕易的就拉開她的手臂,順勢上前,把扒在他後背的顧蘭因拉開。
他轉身,看着眼前面容上盛滿了震驚的顧蘭因,“別鬧了,早點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轉身打算離開。
顧蘭因難以置信。
她真的沒有辦法相信這個男人是那個哄着她,寵着她的靳少麟,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身影,多日的隱忍,多日的壓抑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顧蘭因衝着靳少麟的身影高聲吼道,“我沒鬧!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沒有鬧!”
靳少麟的腳步頓住,他並沒有回頭,聲音卻很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波瀾,“蘭因,你醉了。”
顧蘭因很想笑。
她剛纔是說自己沒有醉的時候,他說她醉了,她現在承認她是裝醉的,結果他卻說她醉了。
一定要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非得顛倒事實才開是,實在是可笑之極,是不是?
可是顧蘭因笑不出來。
她真的笑不出來,她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堵着一樣就連呼吸都是爲難之極的。
蘭因她一定很難過。
儘管靳少麟始終沒有回頭,可是從她壓抑着的呼吸也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除了繼續進行下去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他穩住自己的嗓音,“你稍坐一下,我去叫在張亞。”
你稍坐一下,我去叫張亞。
這樣平淡的一句話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利劍狠狠地向刺進她的心臟。
什麼叫萬箭穿心顧蘭因現在算是感覺到了。
她看着靳少麟擡步離開,在他走到房間門口,準備拉開房門出去的時候,顧蘭因再也忍不住了,“靳少麟!”
她的聲音高亢而尖銳帶着說不出來的尖銳,顧蘭因猛地發力,如同炮彈一般朝着靳少麟衝過去。
她擠進他的懷裡,腳墊踮起,擡起頭來。
她要吻他。
靳少麟猜到顧蘭因要做什麼了。
他本能的就要後退一步避開,顧蘭因卻搶先一步。
她擡起手臂環住靳少麟的脖頸,她的身子順勢的依偎進他的懷抱裡,送上她的紅脣,把觸感微涼的吻印在他的脣角。
顧蘭因開始吻靳少麟。
她先是啄吻,細碎的吻一下又一下的,然後她開始加深這個吻。
她粉嫩的舌尖探出來細細的描繪男人脣瓣的形狀,溫熱、****的口水很快就把他的薄脣染成亮晶晶的。
顧蘭因繼續。
舌尖想要叩開他的牙關,讓這個吻變得火辣。
不得不說顧蘭因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生,這一年來靳少麟教給她的,她早已經學會了,雖然是還是第一次真正的用出;來。
雖然還有些生疏跟怯意,可是效果不錯,只那麼片刻靳少麟就覺得自己心底的火焰被引燃了。
他不由暗暗的抽了一口氣,在心底鄙視自己意志力不堅定的同時,並下定決心要推開顧蘭因——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做什麼,那過多的留戀只會加深她的痛苦。
他擡起手臂抓住顧蘭因的肩膀。
像是猜到了靳少麟想要做什麼,顧蘭因的纖細的手臂收的更緊,脣舌之間的吻依舊在繼續。
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在靳少麟準備用力的時候,他的舌尖忽然傳來鹹鹹的味道。
他幾乎是本能的擡起眼眸來,當他的眸光觸及顧蘭因的時候忍不住頓住了。
她在哭,無聲無息的,眼淚卻已經盈滿了眼眶一次又一次的滑落,口中鹹鹹的味道就是她流出來的眼淚。
經過眼淚洗滌過的雙眸更加的晶瑩乾淨,如同兩顆最純粹的寶石一般,只是她眼底深處的悲傷讓這份美麗染上一份悽色。
偏偏就是這份不完美更加震撼人的心靈,讓見着的人恨不得雙手捧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哪怕是心臟,只爲了能夠博她一笑。
靳少麟心裡難受的厲害,無論他現在有多少的不得已,無論他對當前的局勢知道的多麼明白,更明白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沒有用。
知道的再清楚,再明白都沒有用。
顧蘭因在傷心。
她在難過,還是因爲他。
顧蘭因敏銳的察覺到靳少麟的情緒變化,她的本能告訴她如果她不抓住這個機會靳少麟又會變成那種疏遠,冰冷的模樣。
她討厭那樣的靳少麟,那讓她不確定,不安極了。
顧蘭因讓脣舌間的吻變得更加纏綿繾綣的同時,雙手也沒有繼續閒着了。
微涼,柔軟的小手拉開他的襯衣鑽了進去,帶着涼意的指尖在他的後背上游移。
她跟靳少麟是夫妻,就算是她很多事情粗心一點、大意一點,可是彼此都坦誠相見那麼多次了,就算是無意識的她對男人的敏感處也瞭若指掌。
她一下又一下撩撥着。
她在試探靳少麟能夠承受的底線,也是在逼迫,她想知道這樣靳少麟是不是還在無動於冬。
顯然不是的。
男人,不管自制力多麼強大的男人在這方面的自制力都是少的可憐的,尤其是如果懷抱着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又隱忍了那麼久的。
“蘭因……”靳少麟的雙頰赤紅,喚着她名字的時候氣息不穩,剋制已經讓他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
“恩……我在這裡……”顧蘭因也喘息着,她雙頰酡紅,整個人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絕豔,挑(禁)逗男人其實是一件體力活,尤其是這個男人並不一般。
“夠……夠了……”現在叫停對於靳少麟來說真的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這種激動的關頭,真是太要命了。
可是他依舊開口了。
靳少麟從來都不是那種被下半身控制的人,況且他擁抱着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他摯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