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曉有些彆扭,她原本也以爲經過這些天和柳言的相處,她可以慢慢的愛上他,其實,從骨子裡來說,她對柳言所存在的依然只有感激甚至是感恩,但不是愛。
每次一說起婚戒、婚紗照,她首先想到的人,還是白夜寒,穿上婚紗、戴上戒指,這是每個女孩從小就有的夢想,而她的夢想不只是婚紗和戒指,更重要的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柳言一臉期待的看着她,“曉曉?明天就去吧?明早我去接你,國際百貨的幾個品牌店不錯,可以去那看看。”
葉曉曉回過神來,“好,不過,現在是大冬天,而且,我們的婚禮也是定在教堂舉辦,婚紗照的話,取內景拍幾張就可以了吧?結婚更看重的是實質性的東西,我覺得,還是不要太折騰的好。”
這一點,跟上次一樣,上次她是因爲剛回國,時間倉促,也是隻隨便拍了幾張婚紗照。
柳言心裡有點堵,他覺得,葉曉曉這麼做太隨便了,結婚是一輩子最大的事,怎麼能如此的敷衍?
柳程遠卻說道,“曉曉說的對,就這麼辦吧,時間很緊,你們明天就去選,還要印請柬,結婚只是一個形式,重要的是兩人的感情。”
他是擔心弄的太張揚,會讓白夜寒不好受。
柳言從小就環繞膝下,他所有的父愛都給了柳言,而白夜寒,卻什麼都沒給過,從心裡來說,他是更心疼白夜寒的。
柳程遠都這麼說了,柳言也不方便再反駁,只好默認,一切都聽從葉曉曉的安排,就對了。
第二天,柳言一早就接上葉曉曉去了一家新開的婚紗店,這家店前幾個月纔剛開業,是法國人開的,爲了排除一切有可能的不利因素,柳言沒有選擇上次那家婚紗店——儘管,那是整個S城最具權威的,這次的婚禮,他不希望再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店員們很熱心,一一爲他們介紹,都說葉曉曉仙女下凡,穿什麼都好看。
葉曉曉興致不高,比起上次,更多了幾分彆扭,她是喜歡穿婚紗,但不是跟柳言一起穿,而是跟白夜寒!
可惜,白夜寒和她就領過一張證,連婚紗照都沒拍過。
店員拿了幾套給她去試穿,葉曉曉選了一套自己喜歡的,乳白色蕾絲邊抹胸婚紗,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柳言就在站門口,眼前一亮,比起上次的婚紗,這件看起來更能襯托出葉曉曉的清純和柔美。
柳言走過去,站在她身旁,“真漂亮!”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葉曉曉都被自己感動了,確實很漂亮!不知道白夜寒看到的時候,會不會也眼前一亮?
葉曉曉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覺得不能再有這樣的想法了,必須把白夜寒從心裡移開,否則,對不住柳言。
店員根據葉曉曉的風格給柳言搭配了一套禮服,柳言換上後,和葉曉曉站在一起,所有店員都說,太般配!簡直就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估計他們說習慣了,說多了倒像是真的一樣。
柳言湊到葉曉曉耳邊,“怎麼樣?喜歡嗎?”
葉曉曉嗯了聲,“挺好,就這套吧?”她也不想換來換去了,反正,一個形式而已,穿什麼都一樣。
婚紗和禮服都定下了,約好了專業的攝影師改天去拍婚紗照,就在室內取景,拍幾組就好。
訂好婚紗和禮服,已經到中午了,這離摩登百貨不遠,便去了蘇記吃午飯,有些日子沒來了,一進門就被李蒙和王朗圍住,檢查了她的臉和脖子,已經基本上好了,加上化了妝,已經看不出任何瑕疵。
葉曉曉特意去了趟廚房,跟蘇老伯打了聲招呼,她老是不來,蘇老伯心裡也慌,自己年紀漸長,希望能儘快培養出接班人,王朗他們學的挺快,只是,他最看重的還是葉曉曉,早就有心要把蔥燒海蔘的秘方傳給她。
葉曉曉說道,等有空了一定會回來廚房!
走出廚房的時候,李蒙特意把她拉到一邊,“前兩天白夜寒和秦莫北還到這來吃過飯,這段時間,有來過兩次,我還跟秦莫北說過幾句話呢,白夜寒提到過你,問你的傷怎麼樣,問你去哪了,怎麼沒來飯館上班?我說,你在你媽媽的房子休息,等傷好了再來,我覺得,白夜寒還是挺關心你的。”
葉曉曉一怔,白夜寒!這三個字,不管在什麼時候聽到,都能讓她心頭一顫,渾身緊張,“他、怎麼樣?”
“誰?白夜寒?”李蒙感嘆道,“他能怎麼樣?一個連男人都不算的男人了,說起來,也挺可憐的,雖然擁有那麼多,卻唯獨沒有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葉曉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腦袋嗡嗡作響,白夜寒連男人都不是了!爲什麼會這樣?而她,卻要和柳言舉辦婚禮了!白夜寒該多尷尬?
“老大,你沒事吧?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因爲白夜寒不是男人才離開他的,對吧?”李蒙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刺激她,急的話都不會說了,“不過,秦莫北上次還看了我幾眼,真的,他那眼神非常的睿智、非常的有魅力,讓我緊張了好久。”
葉曉曉愣愣的站了幾秒鐘,走向柳言,柳言找了張靠窗的餐桌,見她過來,忙起身拉開椅子,請她坐下。
葉曉曉神情恍惚,看着窗外,一想到白夜寒就心痛。
柳言從餐桌上拉過她的手,溫和的說道,“怎麼了?在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葉曉曉苦笑,“沒什麼,點好菜了嗎?餓了。”
“早點好了,應該很快吧?現在客人還不算多。”柳言很敏感,她只要一分神,他就會聯想到白夜寒,就會想她是不是又在想白夜寒了,但他不會表露出來,他對她好,是發自內心的好。
等了十幾分鍾,於大廚親自把菜端了過來,他已經在這熬了幾個月了,還是沒有一點進展,蘇老對他依然不信任,他也默默的受着,拿着服務員的工資,做着打雜的活,有時候有大廚請假了,他也會去幫着炒菜,反正,是豁出去了,任勞任怨,無怨無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