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顧蘭蹭着她的胳膊提醒着。
顧芳華嚇了一跳，神色一時有些慌亂，側過身，不敢看那名醫生，幾秒鐘後，讓自己冷靜下來，回到瘋瘋癲癲的樣子。
幸好顧蘭發現的及時，差點就讓人家給看到了！看來，以後在外面不能再這麼肆無忌憚的聊天，她現在可是在監管期，還沒有自由！如果不是因爲裝瘋賣傻，她得跟顧蘭一起關監獄去了。
那名醫生從她們身旁路過的時候，還特意盯着顧芳華看。
顧蘭打了聲招呼，“醫生。”
醫生問道，“她怎麼樣？有沒好點？”
顧蘭搖頭，“還是原來的樣子，沒什麼好轉，唉。”
“是嗎？”醫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顧芳華鬆了口氣，她真擔心被醫生看出來，又要送回監獄去，那地方，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看來，我們不能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裝不下去，該想想辦法，有沒什麼辦法可以不用繼續裝，又能留在這？”
顧蘭說道，“應該沒有吧？”
“不，一定有，”顧芳華對什麼都研究過一點，她不只是會裝瘋，她還知道認真改造可以減刑，如果能得到白夜寒的原諒，有他出面，事情會好辦很多，這事不能急，要慢慢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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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程遠的生日午餐依然在歡聲笑語中進行，就連白夜寒都活躍了很多，說了不少笑話，逗的大家咯咯笑，邊吃邊聊，一直吃到了下午兩點多才散去。
柳程遠開車走了，他沒回柳家別墅，直接去了N城，去了白菲住過的那個小院，天已經黑了，買了兩瓶啤酒，一些小吃，拿到屋裡，倒了兩杯酒，對着白菲的遺像說道，“菲菲，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還記得嗎？這一天對你來說，應該是痛苦的吧？對寒寒來說，也一樣，因爲明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你知道嗎？我們的兒子爲我過了一個生日，來了很多人，有他的朋友，還有海楓和曉曉的媽媽，曉曉的媽媽，她也來看過你的，她現在，和海楓在一起了，他們過的很幸福，我想，這也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吧？海楓他爲你孤獨了大半輩子，終於找到了另一半，我也真是爲他高興啊，曉曉的媽媽美鳳，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美麗的女人，她們現在感情很好，哦對了，還有一件大喜事，我們曉曉啊，有身孕了，你快要當奶奶了！高興吧？這應該是你這輩子最夢寐以求的事吧？我們的寒寒啊，要當爸爸了！哈哈，我也要當爺爺了，我真是高興啊……”
夜晚，寂靜的山村，寂靜的小院，孤燈下，柳程遠對着白菲的遺像，訴說着心中的喜怒哀樂，就像白菲在他面前一般，兩瓶酒下去，他有點恍惚，似乎白菲就坐在他身邊，還在勸他，不要喝那麼多，不要喝醉了，不然，就會說胡話。
柳程遠說着說着，迷迷糊糊的想睡，趴在桌子上，一會就睡着了，在夢裡，他看到了白菲，白菲還是那麼漂亮，那麼溫柔，笑着和他說，她可以放心了，讓他照顧好孩子。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沒想到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他一直不敢醒來，怕醒來就不能看到白菲了。
今天是白菲的忌日，柳程遠洗漱了下，開車去鎮上吃了個早餐，隨後，買了一大束白百合，前往白菲所在的墓園。
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渾身痠痛，特別是手臂和脖子，痛的特別難受。
柳程遠來到白菲的墓地，把花放到墓前，把周圍的草拔了，坐在墓前盯着白菲的遺像發呆。
之前，他都是等白夜寒來了之後纔來的，他擔心會和白夜寒起衝突，只有今年，他比白夜寒提前來了。
在墓前一坐就是一上午，偶爾發呆，偶爾也對着白菲墓碑上的遺像說會話。
快到中午的時候，白夜寒和葉曉曉來了，後面跟着秦海楓和李美鳳，葉曉牧也來了，今天是白菲的忌日，他們一起過來看看她。
看到柳程遠坐在地上，滿臉滄桑，白夜寒有些心疼，把他扶起，“爸，地上溼氣重，你別老坐着。”
柳程遠說道，“沒事，我呀，和你媽說了會話，昨晚還夢見她了呢，她呀聽說要當奶奶了，非常的開心。”
秦海楓很是感慨，他也很愛白菲，爲了白菲孤獨大半輩子了，可是跟柳程遠比起來，他覺得，柳程遠比他更愛白菲，白菲雖然過世的早，也吃了那麼多的苦，有柳程遠這麼愛着，她泉下有知，也該幸福的笑了。
祭拜完白菲，在小鎮上找了個飯館吃午飯，吃過午飯，白夜寒他們先回去了，柳程遠說，他想回小院去，再坐會，晚上再走，明天是禮拜一，要上班，不能耽擱。
回到S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吳媽站在門口，伸長脖子張望，等着他們回來，地上放着一個大籃子，還有一個袋子，袋子中裝了幾隻雞，剪了幾個口子，雞頭露在外面，還在咯咯咯叫喚着。
白夜寒把車停好，喊了句，“吳媽？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進屋呢？大門的密碼都還沒改，你知道的呀？”
吳媽說道，“少爺，你們回來了？曉曉？喲，這位夫人是曉曉的媽媽吧？秦總也來了？”
秦海楓和她打了個招呼。
李美鳳很客氣的說道，“進屋去吧？怎麼站在門口呢？都是自己人，還那麼見外？”
吳媽說道，“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曉曉懷孕的事，就去了趟鄉下，到鄰居家撿了些土雞蛋，這可是真正的土雞蛋，雞也是土雞，真正的土雞，都是喂五穀雜糧的，沒餵過飼料，讓曉曉多吃點。”
李美鳳幫她把雞放到院子中，把雞蛋提到屋裡，“你還別說，我正想着要去鄉下給曉曉買點土雞蛋什麼的，正好你就送來了，曉曉真是有口福啊，吳媽，你呀，以後要經常過來看看，這也是你的家，可千萬別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