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明明是安排在祈星大酒店的,可是現在這條路明顯是要過海的,陽陽腦子懵懵的,她不怕別的,就怕倪子洋給她什麼意外驚喜,她渾然無知,最後哭的太厲害反叫人笑話了去!
“我今天妝有點濃,我一直讓化妝師給我化淡一點,她不聽我的,倪子洋,你可不能把我弄哭了!”陽陽急了,見他只顧將腦袋埋在她的肩上低低地笑,也不答她的話,她又問:“你說啊,到底去哪裡啊?”
不等倪子洋開口,小櫻桃已經湊過來衝着陽陽道:“乾媽,當然是去結婚啦!”
小櫻桃今天穿着漂亮的天藍色小裙子,跟小羊羊、花花、夭夭一起待在他們的花車裡。花車是加長款的商務車,裡面還有自帶的小酒吧跟餐桌,此刻花花正趴在餐桌上,手裡拿着一隻彩色筆,很認真地畫畫,夭夭帶着耳機,很認真地看着車裡的動畫片,小羊羊陪着小櫻桃坐在花花旁邊,兩人一起大口大口吃着蛋糕。
吧檯上有一排白色的小射燈籠罩在餐桌上,將幾個孩子各得其樂的小身影籠罩的分外溫馨。
倪子洋笑着道:“你看,小櫻桃都知道的事情,你還問我,不覺得丟人?咱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結婚啊。”
陽陽緊張地握着他的手,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錯開臉望向窗外,她看着車前設置的導航,細心地發現了設定路途竟然有20KM,那麼她猜的沒錯,倪子洋就是要帶着她過海的。
難怪這傢伙天不亮就來接新娘了!
她又瞥了眼後視鏡,發現那一條長長的豪華車隊有條不紊地追隨在後,顯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顆心撲騰撲騰直跳。
倪子洋放開她,從吧檯倒了杯牛奶遞給她:“喝點,放輕鬆。”
陽陽端過杯子,咕嚕咕嚕喝了一半,倪子洋接過她的杯子咕嚕咕嚕繼續喝完,落杯的一瞬,他笑了笑:“沒想到,咱倆都老夫老妻了,好不容易結個婚,還都能緊張成這個樣子。”
“你也緊張?”陽陽頓時樂了,兩隻眼睛彎成了小月牙盯着他,他無奈地笑了笑,擡手在她嬌俏的鼻尖上颳了一下:“當然!”
坐回她身側,他拉住她的雙手非常認真地看着她:“陽陽,我緊張得原因有很多,除了這是屬於我們得之不易的婚禮之外,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希望今天的一切安排,都可以讓你滿意。至少在將來的不論某個時候,你偶爾會想起來,嘴邊都會掛着笑意,意猶未盡。”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表情很靜,讓她不容忽視他的鄭重。
鼻子一酸,她抽回自己的小手,反手拍了她一下:“討厭,說好了今天不許讓我哭,不許讓我丟人的,我的妝要是花了,成了大花貓,就是你的責任!”
“哈哈哈,你就算不變成大花貓,也會是我的責任!”大笑着將陽陽摟進了懷裡,倪子洋只覺得這一生真是圓滿了。
時光宛若蜿蜒的溪水,寂靜流淌。夫妻二人相擁了一會兒之後,一隻白皙的小手忽然伸了過來,輕扯着倪子洋的衣襬,小聲道:“爹地!爹地!”
倪子洋俯首看了一眼,是自家帥氣的兒子。
陽陽也微笑着看着小羊羊,這傢伙今天穿着白色的小禮服,打着金色的蝴蝶領結,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還有那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簡直就是一個漂亮的不得了的小仙童。
小羊羊湊上腦袋,小聲道:“爹地,我的戒指!戒指!”
倪子洋瞭然,起身在儲物櫃裡取出自己的皮包,裡面有一個精緻的天藍色天鵝絨禮盒,他看了眼小櫻桃,見小櫻桃正在陪着花花一起畫畫,便將盒子給了小羊羊:“給。”
小羊羊咧嘴笑,背過身躲在夫妻身後,悄悄打開看了一眼。
是一對很小的戒指,鉑金做的戒託,一枚鑲了粉色的小寶石,一枚鑲了藍色的小寶石,看起來也算精緻漂亮。
小羊羊癡癡地笑,扭頭看了小櫻桃一眼,關上盒子,將盒子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謝謝爹地。”
他很快跑開了,若無其事地跟着孩子們一起玩。
陽陽見狀,不解道:“怎麼回事?”
倪子洋輕嘆了一聲,湊她耳邊小聲道:“說來話長。反正就是小櫻桃要走了,小羊羊舍不得,跟我要一對戒指,說彼此都戴了戒指纔算是一對。我便應了,讓寧婷找工人臨時做了一對。小孩子嘛,總歸不好傷他的心。”
“寧婷他們也來了?”
“嗯,來了,她跟鄒磊還有他們的女兒是昨天下午的飛機到的。現在跟賓客們在一起。”
“賓客們都在哪兒?”
“呵呵,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抓狂啊,陽陽算明白了,這輩子她都讓倪子洋吃的死死的,是套不出話的了。
罷了罷了,往倪子洋懷裡一靠,反正有個溫暖的人肉靠枕在,她且閉上眼,安靜地等着吧。
“老公,你看我的小櫻桃畫好了!顏色圖的很漂亮吧?”小櫻桃笑着把自己的畫推到了小羊羊面前,小羊羊看了點點頭:“好看!畫的真好!”
小櫻桃咧嘴笑,搶過畫給倪子洋夫婦遞過去:“乾爹乾媽,我畫的小櫻桃。”
“栩栩如生,漂亮!”倪子洋又看了看花花,她是最早開始畫畫的孩子,招手道:“花花,你畫了什麼?”
花花看了看自己畫的,猶豫了一會兒,把畫交了過去:“我...畫的、不、不好。”
陽陽眸子一亮,讚歎道:“這個蘋果畫的很漂亮啊!”
花花搖頭:“不、不是蘋果。”
“啊,是桃子!”小羊羊笑了,覺得自己不會猜錯。
花花搖頭,那表情像是要哭了:“也不是。”
倪子洋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說:“花花畫的挺漂亮的,只是,這是什麼呢,能告訴我們嗎?”
花花紅着臉,低下頭去,道:“是......是屁股!我畫的,是屁股!”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