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斜陽一顆小心肝,就這樣被倪子洋的甜言蜜語哄的醉了。
她垂下腦袋,還是有些忐忑地說着:“我……,倪子洋,萬一我半年內好不了,一輩子都好不了,不能生育,怎麼辦?”
“瞎說!”倪子洋不悅地凝眉,真想現在就撲倒她,狠狠堵上她這張胡言亂語的小嘴:“不可能的事情,你恢復身體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比較難懷上,不代表一定懷不了。”
“萬一呢?”
“不會!”
“什麼事情都有萬一!”顧斜陽不安地看着他:“你爸爸那麼器重你,萬一我不能生育,你還要延續後代,只怕到了最後,我們爲了懷孕的事情,恩愛不再,形同陌路……最後、離婚!”
倪子洋迎上她忐忑不安,卻又隱匿着期待的瞳孔,沉吟了好一會兒。
黑亮的眸子緊盯着她,他坦言:“如果你一輩子不能生,那咱們就不要孩子。只是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哪怕天塌地陷了,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陽陽,你記着,以後不許再提離婚兩個字!”
“你?”顧斜陽有些錯愕。
她想着,在他開口之前,她有想過,如果他真的這麼說了,可能只是在安慰她、哄着她,但是此刻他一邊說着,一邊緊緊抓着她的手,眸光裡的鄭重跟言辭間的口吻,都帶着虔誠跟堅定。
尤其,他說不要孩子的時候,還不是那麼緊張。當他說到後面,不許她再提離婚的時候,大手捏的她的小手都疼了,那麼嚴肅認真!
他在用心告訴她:孩子可以不要,婚絕對不能離!
顧斜陽的鼻子有些酸,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倪子洋~!”
“嗯,我在!”他微微一笑,將她的小腦袋摁向自己的肩頭,靜靜地拍了好一會兒,他明白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的,他對她的那顆心,一定會在將來的每一個日出日落裡,通過實踐展現給她看!
一個電話,打斷了他倆的深情相擁。
倪子洋輕輕放開她,拿過手機一看,笑了,接過道:“喂,許律師。”
“三少奶奶來了嗎?我剛剛道倪氏,已經在辦公室了。”
“呵呵,來了,這就帶她過去。”
“好的。”
掛完電話,倪子洋輕輕地捏了捏顧斜陽的小臉,道:“你最想拜師的許安冉律師,請你過去呢!”
“……”顧斜陽有些心慌,一直崇拜的偶像忽然點名要見自己,她趕緊從倪子洋的大腿上下來,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理理順,又走到桌前拿過小鏡子照了照,衣服促狹緊張的模樣特別生動可愛。
倪子洋靜靜瞧着,都覺得,這樣的小嬌妻哪怕就是養在身邊天天看着,也是賺了的。
“我今天行嗎?”
“當然!”倪子洋起身,看着她激動的樣子,拉過她的一隻手,道:“我太太不管任何時候,都是如此明豔動人!”
“貧!”
“只對你!”
就這樣,倪子洋拉着她的小手,大大方方地從辦公室裡出去了,小野寺回去工作,湛東湛南跟着。他們一起進了電梯,直接下了7層,來到倪氏的法務部,找到了許安冉的辦公室。
一進門,許安冉微微笑着,拿着公文包從辦公桌往沙發的方向走過去,道:“三少奶奶請坐!”
顧斜陽有些激動,伸出白白的小爪:“許律師好,久仰大名!”
“哪裡。”許安冉跟她握了一下,招呼她坐下,在一邊的飲水機裡沏了兩杯茉莉花茶,放在茶几上。
倪子洋剛要坐下,許安冉卻道:“三少,我想跟三少奶奶單獨談談。”
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許安然只是考慮到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罷了,一個不受寵的、有過辛酸往事的,等等難堪的過去就這樣當着第三個人的面,說給自己的丈夫聽,貌似有些丟臉。
倪子洋會意,笑了笑,擡手衝着嬌妻揮了揮:“拜拜!我讓湛東在門口等你!”
顧斜陽一陣緊張,見倪子洋要走,好像忽然沒了主心骨。
她皺着眉頭,一臉祈求,似乎希望他留下來。
看着嬌妻這副表情,倪子洋心頭輾轉難捨,卻還是狠了狠心,開門離去了!
許安冉笑了笑,道:“三少奶奶不必緊張,我們只當是一般的家常聊天好了。”
顧斜陽點點頭:“嗯,聊吧!”
倪子洋離開法務部,留下了湛東,自己領着湛南走了。
剛剛走到長廊拐角處,就看見了Kelly也在vip電梯口前等着,而且是側着身子,已經看見他了。
不知她是不是聽見風聲才趕過來的,只是倪子洋難得來一次其他樓層,偏偏她也在這一層,不是很奇怪嗎?
他眸色有些加深,很小聲地跟湛南說:“別讓她碰我。”
答應過嬌妻的,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嬌妻才能碰的!
湛南點點頭。
主僕倆一起走過去,在另一間電梯口站立,摁下了上樓鍵。既然她佔着vip電梯口的位子,倪子洋又不想跟她有交集,所以乾脆去乘普通電梯好了。
果然,Kelly一下子衝了上來!
“Andy!”
“Kelly小姐!請你自重!”
她一下子張開雙臂撲了過來,卻險些剎不住腳步砸在了湛南的身上。
湛南雖說沒有湛東那麼清冷通透,可是辦起事情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Andy!”Kelly焦急地說着:“我想跟你談談,好不好?我知道你太太現在抽不開身,我就想跟你單獨說兩句,說完我就走!我不會再纏着你!只要你給我幾分鐘獨處的時間,好嗎?”
“你可以跟小野寺說,然後讓小野寺轉告我!”倪子洋揚起腦袋看着頭頂上遲遲才肯變換一下的數字,不曾看她一眼,也不曾給她一個笑臉道:“我跟你之間,完全沒有獨處的必要!”
“我追了你四年了,Andy,你怎麼這麼狠心?你之前失落、開心都是我陪着你的,你忘了?”
倪子洋不語。
Kelly又道:“你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我們好歹在一起也度過了那麼多快樂的時光,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還從國外漂洋過海來找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