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辦公室撞見了倪子洋跟小野寺的那一幕之後,夏輕輕再次看他倆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下午在辦公室裡工作,湛東過來敲門,順便端了個托盤,給她送了一杯咖啡跟一塊蛋糕。
看着她身上換過一套衣服,不禁詫異:“換衣服了?”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湛東也沒多問,只是放下了托盤,深深看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微笑,就走了。
這件事情的直接影響,就是讓夏輕輕腦洞大開,把倪子洋想成了一個男女通吃、無所不能的神!也讓她在後來的人生重要時刻,鬧下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笑話。
下午五點。
大家都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相互敲敲門,詢問着對方收拾好了沒,該下班了,晚上吃什麼。
看起來好似平時在家裡一樣輕鬆自在。
可是小野寺的表情卻一直很凝重。
陽陽從辦公室裡剛剛出來,就被倪子洋拉過了小手去,磁惑嗓音如霧般瀰漫開來,帶着魅惑人心的力量:“今天,咱們搬家!顧家大宅已經收拾好了,大家的房間什麼也都安排好了。伊藤已經帶着小羊羊先住進去了,咱們回去拿上行李,直接搬過去就好。”
倪子洋說完,瞧着夏輕輕驚訝的表情,笑了:“你嫂子的意思。你嫂子說,以後咱們三對,就開開心心、溫馨美滿地住在一個別墅裡,咱們一家人,永遠這樣快樂地生活下去。再者,輕輕,爸媽都不在了,你便是我跟陽陽的責任,小野寺跟伊藤也是小羊羊的乾爹乾媽,咱們總是住在公寓裡,看起來挺近,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的感覺。昨天陽陽跟我提起之後,我就讓人着手安排了。現在都收拾好了,咱們這次,是搬家,搬去咱們以後、天長地久、安身立命的家!”
如果說,大家對於“家”這個字還在嚮往着、憧憬着,而當顧家大宅真的赫然眼前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夏輕輕捂着嘴巴,樂得眼眶裡泛起淚痕。
自從爸爸媽媽出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過家的感覺,一顆心總是沒着沒落的,現在有了哥哥的那句話,有了現在這個房子,她的心被濃濃的感動填滿,轉身撲進了湛東的懷裡,抱着他不願意出來。
湛東也笑了。
他從小就是孤兒,除了湛南,就是喬歐。眼下可以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組成他們的家庭,將來相親相愛、延續血脈,這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了。
小野寺更是淚眼婆娑地瞧着站在別墅門口對他微笑得伊藤,伊藤穿着圍裙,左手拿着兩根燒烤棒子,上面串着雞翅,右手則是提着一罐啤酒,道:“走吧,天台上我讓人打點好了,咱們今晚在天台上燒烤、看星星!”
目眩神迷的晚霞,大口吞噬着蒼白色的天空,不一會兒,整個顧宅就沉寂在一片奼紫嫣紅中。
倪子洋看着陽陽瞳孔中也漾起的波瀾,微笑着把車鑰匙給她:“有個禮物送給你。在我車子後備箱,去取。”
陽陽咬着脣,心頭洋溢着驚喜,周圍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看着她步步如蓮地上前,看着她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隻精緻的禮盒。
禮盒是長方形的,上面繫着棗紅色的蕾絲帶,襯着晚霞的絢爛,顯得格外雍容華貴。
美睫調皮而好奇地對着倪子洋眨啊眨,倪子洋勾勒下脣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她當即拉開了帶子,打開盒子。
原以爲,應該會是珠寶一類。
因爲倪子洋送這個比較方便。
結果,裡面卻安靜地躺着一塊木質的小牌匾,上面用清雋的金漆寫着閃閃發光的字:驕陽居。
“這是”她詫異地看着倪子洋:“門牌?”
“嗯。”倪子洋點點頭,上前拉着她的手,緩步走到大門的石柱前,在最醒目的地方,已經有人提前釘好了釘子,倪子洋將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微笑着與她一起,將門牌掛了上去。
鬆手的一瞬,倪子洋攬過她的腰肢,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以後,所有驕陽居里的人,都要做驕傲的小太陽,快樂地生活。”
這便是,他們今後相濡以沫的愛巢。
須臾。
倪子昕帶着嬌嬌,喬歐帶着洛天星,全都來了。大家其樂融融地玩了很久,鬧騰到後半夜才肯結束。
小野寺今晚喝多了。
啤的,白的,紅的,三種酒他都喝了,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伏在伊藤的身上,被伊藤揹着下來的。
兩人的房裡。
伊藤端了盆溫水出來,再把小野寺剝了個乾淨,給他身上擦擦,這才幫他換了一套睡衣,讓他安然入睡。
伊藤自己衝了個澡,哼着小調出來的時候,卻看着小野寺竟然趴在牀頭哭。
他抱着枕頭,肩膀一抽一抽的,面色因爲酒精而起的紅潤尚未下去,酒勁也還沒過,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一隻可憐的貓咪。
凌亂的髮絲慵懶而性感,微露的香肩也勾勒着嫵媚的線條,伊藤從未發現,小野寺原來也有如此妖嬈的一面。
他瞧得小腹一緊,嚥了咽口水。
鳳眼一眯,伊藤緩步過去,丟掉了擦着頭髮的浴巾,掀開被子鑽進去,直接趴在他的後背上:“寶貝,怎麼了,哭什麼,乖,不哭不哭,是不是喝多了頭疼?來,我給你揉揉。”
“嗚嗚”小野寺一個勁地哭,誰也不理,彷彿伊藤不管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這一下,伊藤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
聯想到今晚小野寺一個勁地喝酒,他當即從小野寺身上下來,幾乎強制性地將小野寺的身子扳了過來,捏着他的下巴:“純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嗯?”
一個“嗯”字,千迴百轉,小野寺的防備徹底鬆懈,他伏在伊藤懷裡,傷心地說着:“嗚嗚子洋說,子洋說kelly可能在大阪偷偷生下了我的孩子,嗚嗚爲什麼會這樣,嗚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