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雪凝是程宇宴唯一支撐和努力下去的動力,所以,沈雪凝一定要比程宇宴更有信心,她有信心了,程宇宴對未來的成功也纔能有信心拼搏下去。
可是,沈雪凝的假裝堅強,假裝對程宇宴有信心,程宇宴看得出來,其實,她對程宇宴的未來成功很沒有信心。
“我們離婚吧,我決定好了,把公司給關了,我只身一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去哪兒就去哪兒,而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們離婚吧!
程宇宴這一句非常傷人的無情話,沈雪凝曾經也跟程宇宴說過,可是,她沒有他說得這般傷她的心。
但程宇宴沒有答應,他非常堅持不跟她離婚,所以,程宇宴覺得,他這聲無情的話,能讓沈雪凝爽快的跟他離婚嗎?
“老公,我們不是說過的,有苦一起嘗,有難一起扛,我們爲什麼要離婚,難道,曾經我們許下的諾言,因爲一樁失去的生意,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沈雪凝不相信,程宇宴已經把對她的一切承諾都給忘了,程宇宴一定是爲了她好,所以纔要跟她說離婚。
程宇宴站起身,面無表情,冷着一雙眼俯視她,“沈雪凝,我直到今天才發現,跟你在一起太累,太折磨了,所以,我想解脫。”
程宇宴的解釋很簡單,變很無情,很殘忍。
沈雪凝抖着身體,雙手扶着辦公桌用力撐起痠軟的身軀。
她不可置信望着近在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爲什麼突然變成這麼無情,這麼殘忍了。
他竟然跟她說,跟她在一起太累,太折磨了,她有讓他累,讓他折磨了嗎?
是因爲開公司太累了,是因爲接不到生意太折磨,還是,是於凡要將他置於死地。
因爲於凡現在比他還要強大,他不敢把氣撒在於凡身上,所以,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到她身上。
“程宇宴,從認識你的第一天,從知道你是富家公子,我從來沒想過要貪你些什麼,從你一無所有,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可是,你竟然說跟我在一起太累,太折磨了,我試問,我沒有逼過你,要你開公司,你怎麼能這樣傷我。”
程宇宴滿臉的絕情和責備,所以,讓沈雪凝相信了,相信他真的把一切罪責怪到她身上。
沈雪凝反過來責備程宇宴傷她心,程宇宴好看嘴畔,勾起一抹冷笑,“我怎麼傷你了,你情我願,能稱得上是傷害嗎?”
沈雪凝心碎一地,忍着不讓流下的眼淚,崩塌而出。
程宇宴竟然能說得出口,是你情我願。
明明那個晚上,在酒吧是他強行把她帶回家,是他奪走她的清白,然後用於凡的病情威脅她跟他結婚。
他的威脅,竟然變成了你情我願,竟然想用你情我願,洗清自己曾經對她的傷害和逼迫。
沈雪凝越想,越覺得自己太冤,不是程宇宴跟她在一起太累,太折磨,而是要反過來,是她跟這個虛僞的男人在一起,太累,太折磨。
“程宇宴,你想離婚,那就離吧,我會成全你的。”
在一天之內,沈雪凝看透了兩個最重要的男人真面目,她全身已被傷得千瘡百孔,生無可戀。
一個是弟弟,對她這個姐姐
已經沒有一絲姐弟之情的存在,一個是她愛得死去活來的丈夫,當着她面撕下醜陋,噁心的真面目。
沈雪凝立即拿起包包離開,沒有回頭,沒有轉身,走得很決絕,沒有一絲的留戀。
程宇宴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那一刻,他一隻手撐在辦公桌上,將虛弱無力的身軀撐住不讓倒下,另一隻手用力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
他現在才知道,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裝絕情,裝卑鄙,竟是如此消耗體力,心臟也痛得無法呼吸。
但是,他得要稱讚一下自己,稱讚自己有這麼好的演技天分,演技要是差一丟丟,肯定會被聰慧的沈雪凝給識破。
他這般苦心演了一場絕情戲,就是爲了讓沈雪凝離開他,而沈雪凝是真的相信了,只要她相信了,她就會離開他,跟他離婚劃清界限。
公司已經無法經營下去了,還有爺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龐大醫藥費,他沒有權利讓沈雪凝跟他一起承擔。
他只想沈雪凝,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着。
沈雪凝回到家裡,氣惱的把屬於程宇宴的衣服,鞋襪都全用一個垃圾袋裝起來,丟到家門口。
這輩子,她都不想跟程宇宴有任何交集。
原來,程宇宴也是一隻披着羊皮的豺狼,對她膩了,就撕下自己的真面目跟她一刀兩斷。
程家的男人不是禽獸就是豺狼,她沈雪凝惹不起了,她沈雪凝一定要跟程家的男人劃清界限,永不相見。
離開公司的程宇宴,隻身一人回到程家。
他以爲,爺爺把程家開鎖指紋都給換了,沒想到,兩扇大門的指紋仍然是以前一樣。
程家一個人都沒有,滿屋都是灰塵,空氣也十分冰冷。
程宇宴沒有開燈,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藉着手機的光芒走上二樓,進入他和沈雪凝的房間。
他打開房間的大燈,燈火通明的偌大臥室,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只是,他和沈雪凝睡過的一牀大張,坐過的沙發,已經嗅不到一絲屬於沈雪凝的氣息。
嗅不到屬於沈雪凝一絲氣息,程宇宴纔想起,他剛剛已經把沈雪凝給氣走了。
他精湛演技,把沈雪凝氣得,毫無留戀的從此離開他的世界,以後,他的世界和人生,再也不會有沈雪凝的存在,更別說是屬於她專屬的氣味。
三天後。
這三天時間,沈雪凝都把自己藏在家裡,不想見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聯繫。
李怡,蕭瀟和陳以琳,給她打過好多遍電話,她都沒有接聽。
她們也到家裡來找過,一直拍門叫喊,可沈雪凝都沒有迴應。
她就只想讓自己冷靜冷靜,讓自己想清想楚,是不是真的捨得,跟程宇宴結束這段虛僞的婚姻。
三天時間,沈雪凝想出的結果是,她不想輕言放棄。
她是一個認定和愛定一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專一女人。
所以,她想知道程宇宴到底是不是真的捨得跟她一刀兩斷,希望三天時間過去,當天受打擊過度的程宇宴想通,他是跟她一樣,捨不得跟她離婚。
沈雪凝稍微給自己打扮一下,穿上一條程宇宴最喜歡的粉色裙子
,離開家坐進計程車去公司找程宇宴。
可是,到了公司,公司的兩扇門都鎖着,程宇宴沒有在公司。
還是,程宇宴這三天時間都沒有回公司,這三天時間他都沒有回家,她還以爲,他這三天時間是睡在辦公室裡,他現在除了回她家,還能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難道,程宇宴真的完全氣餒,絕望,對繼續經營公司不抱任何希望了,真的要把公司給結束了。
寧易南,莫以帆等人突然找不到程宇宴,去公司找沒有人,也找不到沈雪凝。
寧易南等五人直到今天,纔想到去程家找找,看程宇宴有沒有回程家。
結果,程宇宴真的回了程家,而且,程宇宴人在地窖裡,喝得爛醉如泥,整個人睡在空酒瓶上。
三天時間,不吃不喝的程宇宴,都快把地窯裡的紅酒給喝完了。
寧易南五人合力把程宇宴擡出地窯,擡上二樓房間,讓程宇宴舒服的睡在大牀上。
五人分別守在牀邊,俯視醉得不醒人事的程宇宴。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爲什麼突然又喝得爛醉,公司也不開門,嫂子也找不到人。”莫以帆很生氣,氣程宇宴出事了,都不第一時間找他們五個兄弟。
“我們生氣也沒有用,還是先找到嫂子吧,找到嫂子就能知道出什麼事情了,宇宴醉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清醒不了。”寧易南理智說完,馬上走到一邊給陳以琳打電話,讓陳以琳趕緊找到沈雪凝。
莫以帆和凌澤軒也立即分別給李怡,蕭瀟打電話,讓她們務必儘快找到沈雪凝,讓沈雪凝來程家。
找不到程宇宴的沈雪凝,走在路上,她一邊魂不守舍的漫無目的向前走,一邊在絞盡腦汁在想,程宇宴還能去什麼地方。
包包裡的手機響起,她恢復清醒神志,焦急的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她以爲是程宇宴給她打電話了,來電話的人不是程宇宴,而是陳以琳。
沈雪凝這次沒有拒絕接聽,她接聽了陳以琳的來電。
電話一接通,陳以琳立即破口大罵,“沈雪凝,你這幾天去哪兒了,你和程宇宴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趕緊去程家,程宇宴都快死在程家了。”
程宇宴死在程家?
陳以琳這句氣急敗壞,把沈雪凝嚇得臉色煞白,手一顫抖,手機掉到地上。
陳以琳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故意嚇唬她,還是,是在說真話?
膽戰心驚,驚慌失惜的沈雪凝,蹲下身把手機從地上撿起,但手機已經死機了。
她沒有太在乎手機有沒有摔壞,焦急的跑到大馬路邊攔計程車趕去程家。
沈雪凝坐計程車趕到程家,非常巧合的是,李怡,蕭瀟和陳以琳同一時間也坐計程車趕到程家。
三個女孩終於看到消失三天時間不見的沈雪凝,三個女孩都哭着訓罵沈雪凝,罵她讓她們擔心,焦急。
“你們三個如果罵不夠,可以打我,打我能痛快,能消氣的話,那就原諒我吧!”沈雪凝沒故意要讓她們擔心,焦急,只是,三天時間裡,她真的不想見任何人,包括她們三個。
沈雪凝心甘情願捱打的話一落下尾音,李怡,蕭瀟和陳以琳立即激動的,一起抱住沈雪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