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阮濱微笑着介紹道:“這是周小伊,小伊,那位看起來很嚴肅其實真的很嚴肅的男人叫江浩,旁邊的是他的老婆喬心唯,這位看起來厚道其實一點都不厚道的男人是陳敬業,旁邊的這位是他更不厚道的老婆雲清。”
阮濱的這通介紹是一針見血,不是真兄弟說不出這樣的評價。
周小伊,人如其名,她青春活潑,純美而無害的笑容有着巨大的殺傷力。
既然雲清被評價最不厚道,那麼她就不厚道一次,“阮總,不簡單啊,空窗了這麼多年我們還以爲你快出櫃了,還好又拾起你那花花公子的性子了,我們真爲你感到高興。”
這話聽來是褒,實則是貶,雲清向來這麼牙尖嘴利,大家都習慣了,她的話也引起了衆人的陣陣歡笑。
周小伊萌呆萌呆地看着阮濱,“你還是花花公子?”
阮濱好無語,半摟半哄着說:“小伊,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在倚老賣老。”
雲清奮力抗辯,“誒,你……誰老了,誰老了?!我還沒到三十。”
大家笑得更歡了,喬心唯拉了拉雲清讓她給阮濱點面子,畢竟還是她們的上司啊。
席間,大家有說有笑的,江浩的心情一點都沒受父母的影響,好像上午的爭執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並不是人人都有江浩的好心態,喬心唯一想到江母那種失望傷心的眼神就笑不出來,再看到江浩與朋友們談笑風生的樣子,她總覺得江浩太過冷血。
陳敬業:“小伊,今天的飯局可是阮濱專門爲你而設的,來來來,我們大家都敬你一杯,恭喜你們,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謝謝,可是我不會喝酒,我拿酸奶代替行嗎?”周小伊用徵求的眼神看着阮濱。
阮濱摸了摸她的額頭,笑笑說:“行。”
陳敬業調侃道:“小伊妹妹,你找阮濱可真是找對人了,今後你有福了,他最會照顧人了。”
周小伊害羞地笑了起來,兩個小梨渦顯得她格外的乖巧,她說起話來,聲音也格外的清脆童稚,“謝謝大家,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他白頭到老。”
說這話的時候,周小伊眼神盈盈地看着阮濱,可阮濱一直看着酒杯,對此絲毫沒有迴應,“來,乾杯,乾杯。”
飯局過半,喬心唯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忽然在走廊的轉角看到了周小伊。她剛想上去打招呼,卻聽見周小伊對着電話說:“你不要老是用墮過胎來威脅我,你有種就去把這件事公開,可是你別忘了,你纔是那個罪魁禍首你也逃不掉。”
“還有那些照片,如果流傳出去你就等着警察來抓吧,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不要再來騷擾我,不然對你不客氣。”
打完電話,周小伊定了定神,習慣性地用手整理了下頭髮。轉身過來的時候,正巧與喬心唯對了個正着,她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心唯姐姐,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來啊,”喬心唯甩了甩未乾的手,也不管她信不信,先應對過去再說,“小伊,你怎麼站在門口?”
“我也想去上廁所,呵呵。”周小伊笑得依舊甜美,“哦對了,雲清姐姐他們好像家裡出了點事先走了,她讓我轉告你一聲”
“嗯,我知道了。”
周小伊拿着兩邊的頭髮,若無其事地走去洗手間。
喬心唯深吸一口氣,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希望只是一個誤會吧,如果不是,那阮總豈不是遇到大坑了?要不要跟他說?
這時,服務員正巧過來送酒,他開了門,喬心唯就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包廂,一面屏風將包廂隔成客廳和餐廳,客廳臨門,餐廳靠窗。
“阿浩,我對你跟喬心唯這麼快登記的事情真的非常錯愕,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是這麼衝動的人。”阮濱的聲音從屏風那邊傳了過來,“阿浩,你對喬心唯是認真的嗎?你真的愛她?”
喬心唯駐足停在原地,她也很想知道江浩是如何回答的。
江浩不緊不慢地反問了句,“半個月的時間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人?但是我沒有衝動,一切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哦?”阮濱很好奇,好奇他怎麼就選擇了喬心唯,怎麼就正好選了他喜歡的人。
服務員放下酒就出來了,喬心唯立刻對他作了一個“噓”的手勢,拜託,別說話。
服務員點點頭,不聲不響地出去了。
“因爲我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來搪塞心急如焚的父母。”江浩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給我介紹的那些女人,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而且她們大多看上的都是我家的權勢。嫁給我,成爲一個軍嫂,這種女人根本不合適。而喬心唯出生於普通家庭,相對於那些家裡有權勢的千金大小姐來說,她更能吃苦,也不會給我製造麻煩。你知道的,官場複雜,我可不想因爲親戚的錯誤而令我家受到牽連。我爸媽是沒想到這一點所以才反對,但我這種長遠打算他們會理解的。”
阮濱聽明白了,他深深地爲喬心唯抱不平,“那你怎麼就偏偏找上了她?出生普通家庭的女人多得是,我告訴你,喬心唯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能拿她當擋箭牌啊,這對她不公平。”
“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人,雖然我對她說不上愛,但我挺喜歡她那二愣子的性格。我想她對我也不可能是愛,她也正巧需要一個優秀的老公在家族裡顯擺顯擺。不愛反而更好,不惦記,不黏人,不煩我,我們是各取所需,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
站在屏風後面的喬心唯腦子一片空白,說愛是太早,可江浩如此赤 裸 裸的真心話實在令她噁心,就好像她咬開一個肉包,愕然地發現有半條蛆夾在肉裡。
“別說我了,我都登記了,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呢,怎麼這麼突然找了個大學生?”
阮濱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前天在酒吧喝醉了酒,醒來她就在我旁邊,她是第一次。”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