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在前天,她還真的給不了錢,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蘇晚連忙揚了揚手中的錢包:“怎麼會,師傅你安心開你的車就是。”
雖然蘇晚這麼保證,出租車司機還是不敢託大,只帶她繞了十五分鐘,又立刻將她送回了原地。
蘇晚並不在意這種小事,她微笑着付了車費,而後就大步向標有聖遠集團四個大字的建築樓走去。
因爲先前的事情,蘇晚走得格外小心,幾乎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生怕又撞上了誰。
到了聖遠辦公大樓底層,蘇晚先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衣着,纔去向前臺申明來意。
蘇晚笑容盈盈,禮貌問道:“你好,我有事情找蘇董事長,勞煩您通告一下。”
前臺小姐轉過臉來,不耐煩地掃了一眼身前的女孩,蘇董事長一向不接受臨時會見。
這個女孩要麼是不懂,要麼就是別有用心,畢竟,長得還不錯,呵,現在有一些年輕女孩仗着自己長得不錯,就想要攀高枝,都不考慮一下對方的歲數多大了……
前臺小姐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假笑:“董事長不在。”
怎麼可能?
蘇晚面容中露出疑惑,看對方不屑的眼神,立即明白自己被誤會了,她連忙開口解釋。
“我是蘇董事長的孫女,是真的有事情找他,不是來騙錢的。”
“誰不知道蘇董事長有兩個孫女,蘇語柔小姐時常來這裡,另一個還在國外養病,小姑娘,麻煩你換個藉口好嗎?而且要見蘇董事長,是要提前預約的。”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
蘇晚苦笑了一下,拿出自己錢包中的證件,遞給前臺看:“我就是蘇晚,這是我的身份證。”
前臺的眼睛瞄了一下蘇晚出示的證件,然而態度仍是懶洋洋的:“這年頭僞造身份證的也不少。”
蘇晚無可奈何,她默默地拿出手機,只能祈禱這次電話能撥通。
正當蘇晚開始按號碼時,卻突然看到右手邊的電梯門開了,那個銀髮整齊梳在耳後的老者,赫然就是蘇恆。
蘇晚眼睛一亮,連忙快步衝上前去,清脆地喊了一聲:“爺爺。”
蘇恆擡眼望向她,神色先是愕然,很快又變得一臉嚴厲:“小晚?!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知不知道前幾天你就那樣跑出去我們很擔心你……”
前臺小姐看到這一幕,手中的電話一抖——天啊,那年輕女孩真是蘇晚?自己剛剛是不是得罪了她,會不會被炒魷魚?
然而蘇晚並無暇理會前臺小姐,因爲蘇恆的話,她赧然地低下了頭。
而後她鼓起勇氣直視蘇恆,緩緩道:“爺爺,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能不能去你的辦公室?”
難得見到蘇晚這樣鄭重其事的臉色,蘇恆從小看着自己這個孫女長大,心裡到底還有幾分瞭解,蘇晚堅定要去做的事情,恐怕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蘇恆嘆了口氣,將資料交給了身旁的秘書,吩咐了幾句後,就對蘇晚招手道:“那你跟我一起過來吧。”
蘇晚連忙追上蘇恆的步伐,同他一起入了電梯門。
電梯裡空間並不大,但容下蘇晚和蘇恆卻是綽綽有餘,因爲前日裡的事情,蘇恆和蘇晚到底有了幾分隔閡,兩人同樣沉默,安靜等待電梯直升二十五樓。
還沒邁進的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蘇晚就看到一箇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藍山咖啡細品。
是大伯蘇建凱……
蘇晚的心沉了沉,她今天是想找爺爺單獨談話的,沒想到大伯竟然也在這裡。
聽到腳步聲,蘇建凱擡起眼簾,看到蘇晚的臉,他驚愕了一下:“阿晚,你怎麼會來這裡?”
“大伯好……”
蘇晚微微頷首,禮貌問好後才進門,該有的禮數蘇晚還不會缺,只希望大伯一家並不要做的太絕。
蘇建凱狐疑地掃過蘇晚和蘇恆,迅速將盛着藍山咖啡的細瓷杯放置在桌子上,他定定地看着蘇恆。
“爸,阿晚她不會是爲了顧家那小子纔來的吧?”
看到蘇晚想要開口解釋,蘇建凱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蔑視顯而易見。
“顧子航跟語柔是真心相愛的,你不會想要橫插一腳吧?他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你怎麼能不斷糾纏呢?語柔畢竟是你姐姐啊!你難道想要做第三者嗎?”
蘇晚臉色煞白,沒有想到自己還沒開口說正事,就已經被打成了來興師問罪、胡攪蠻纏的女人。
呵,大伯一家都知道她跟顧子航早有婚約,只是因爲那場橫禍而缺了正式的訂親宴。
想不到三年過去了,他們不僅沒能當成見證者,還要倒打一耙!
蘇晚生生將原本的解釋吞回去,呵,反正她從沒想過祝福那對男女。
“那在大伯的眼中,蘇語柔她趁虛而入,又是不是第三者?!”
蘇恆不贊同地瞥了蘇晚一眼:“小晚,你輩分最輕,怎麼能直呼語柔的名字……”
而蘇建凱因爲被戳到痛處,更是勃然大怒:“你在國外三年沒見顧子航,這樣不算事實分手嗎?你姐跟顧子航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蘇晚嗤笑一聲,不想跟蘇建凱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她今天是爲了更重要的事情纔來的。
蘇晚看向蘇恆:“爺爺,你能否跟我說一下,爲什麼我父母的聖然公司,會突然跟大伯的恆遠公司合併了?而且你們都不跟我商量一句?”
驟然被提起這件事,蘇恆和蘇建凱兩人臉色俱是一變,特別是蘇建凱,還隱隱約約露出了些慌張,但很快又被掩飾下去。
爲了防止蘇恆開口,蘇建凱率先道:“阿晚,你不知道你出國後,因爲你父母去世,聖然公司股價大跌,財務上虧空巨大,如果不是跟恆遠合併,恐怕早就在九州國除名了!”
蘇晚又怎麼會瞧不出蘇建凱心懷鬼胎,她還不至於就這樣被糊弄過去。
蘇晚決然道:“這不可能!我是五月去的東辰國,父母卻是二月走的,二月中旬聖然的股價確實有動盪,但很快在爺爺和顧家的幫助下恢復穩定,怎麼可能在五月又爲此暴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