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城聽到大祭司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眼前發黑,整個人開始劇烈地顫抖!
難道早在DNA測試的那一天,大祭司就已經預料到他們如今的場面,甚至還給自己鋪好了一條後路,防止他反噬?!
蘇晚那樣嬌嬌弱弱的女人,江雪城一度懷疑就她那種孱弱的小身板,如果刮陣颱風都能被吹跑了!
可是居然有人給蘇晚下病毒!
江雪城心臟狠狠地收緊,像被人拿刀子狠狠扎過,一刀下去,鮮血淋漓!
不不不,或許只是大祭司跟他“開玩笑”呢,想要用這個試探他的底線?
“你是在騙我。”
江雪城冷冷地望着大祭司,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雪,不帶半分感情。
只是江雪城隱在衣袖下的手卻攥得死緊,甚至冒出了一條條青筋,猙獰駭人。
因爲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像這樣害怕過!
“你不信?”
江雪城決絕的質疑掠過耳畔,大祭司臉上笑容頓了頓。
江雪城聞言心中痛意綿延,他咬緊脣,將所有的難受封鎖在咽喉裡。
他不怕死,然而他卻害怕蘇晚收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那樣瘦瘦小小,看到他身上有傷口都覺得好疼的蘇晚,怎麼可能會抵禦得了病毒帶來的疼痛?!
江雪城眼中劃過一縷痛意,然而臉上的表情卻仍然冷漠成冰。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不過是隨口誆我而已,更何況,你覺得蘇晚對我有那麼重要嗎?”
以大祭司的閱歷,自然能看出江雪城是真的在乎蘇晚,現在不過是外強中乾,死撐着裝作冷漠而已。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看來還真是賭對了!
當初她親自卸任,把江雪城放在神廷帝子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不得不防止江雪城那天翅膀硬了對抗她。
所以在看到蘇晚的時候,她第一個想法是殺了蘇晚一了百了,畢竟蘇晚也是那個古老星球的來客,然而她的第二個想法,卻是留着蘇晚挾制江雪城!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無法遏制!
大祭司手裡已經有了江雪城和蘇晚的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太過弱小,纔不過兩月大就剖出來,以後養不養得活都是個問題。
爲什麼不拿蘇晚這個現成的大活人吊着?!
她暗裡有孩子那張底牌,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掉這個優勢,所以明裡也要有一條退路!
蘇晚自然再合適不過!
當初在那個手術室裡,她一聲令下,打進蘇晚血液裡的針,又豈止是用來麻醉她神經的!
……
大祭司同情地瞟了江雪城一眼,彷彿在嘲笑他到了這一刻還要自欺欺人。
“你確實可以不相信,不過我想你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了,你知道那一針CHK三號病毒潛伏期有多長嗎?”
江雪城聽到大祭司的話,他死死地咬着牙,牙齒間滲出了鐵鏽的味道也不覺。
他知道自己此時一旦稍有鬆懈露出軟弱,只怕會被對方看出更多的破綻。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先低頭,誰就是一個輸字。
見江雪城仍然不說話。
大祭司臉上笑意殷切,她伸手撫了一下懷中那隻又軟又白的波斯貓,不覺慵懶地眯了眯眼睛。
“算起來,那個姓蘇的女孩子落胎也有近一個半月了吧?說起來啊,CHK三號病毒的潛伏期也就差不多是一個半月。”
“相信用不了兩三天,你就能看到蘇晚身上出現中毒的症狀了。”
“你知道那一針耗費了我多少的心血嗎?以前只在小動物身上試驗過,就這樣用在一個女人身上嗎,我還有些捨不得。”
“那些被注入了CHK三號病毒的小動物啊,剛開始會覺得渾身麻痹,導致肢體抽搐,然後呢,就會特別想睡覺……”
大祭司每說一句話,江雪城的臉色就要白上一分,直到血色全無。
“夠了!別說了!”
江雪城咬牙切齒地逼出一句話,眼眸中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大祭司臉色很愉悅,極爲淡定地望着江雪城的慍怒。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就是江雪城現在似乎還有理智,居然還沒有歇斯底里地發狂,她心裡根本就無法滿足。
她所需要的,是一顆完全聽話,完全遵從她意見的棋子!
“你不是說你不相信蘇晚中了毒,更不在乎那個女人嗎?那我不如就繼續說一說CHK三號病毒的事情,你就當聽笑話好了……”
大祭司臉上笑意盈盈,漫不經心地繼續講述着曾經有過的實驗案例。
“被注入了CHK三號病毒的小動物,逐漸就就會癱軟無力,時常眼睛都睜不開,噢,我是不知道它們有多疼,但是似乎有好幾只會抓自己的毛皮,抓到渾身流血。”
“是那種非常不要命地抓啊!其實根據我手下人的研究,這並不是一發作就會致死的病毒,但是有趣的是,許多小動物開始撞籠子自殺了。”
大祭司淡淡地望着江雪城,聲音清婉而悠遠,像是夏夜裡撲面而來的一陣清風。
“殿下,你說有趣不有趣?”
江雪城聽到這句話,冰冷的眼底有殺意浮現。
說時遲那時快,誰也沒看清江雪城的動作,只一瞬間,江雪城就揪住了大祭司的咽喉!
他盯着大祭司的眼睛,幽黑的眼眸像是深夜裡的天空,氣壓沉沉,在醞釀着狂風驟雨!
大祭司似乎沒想到江雪城居然這麼直接。
她高貴的面容漲得通紅,因爲被江雪城攥緊了喉嚨,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整個人幾乎喘不過氣。
大祭司美眸中燃燒着慍怒的光芒。
——如果不是這些日子爲了追捕冥夜,她怎麼會體能消耗得這麼快!
不過另一方面大祭司也無比清楚,她身體這些年虛耗得太快,如果再不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補救,遲早有一天不知道死在誰手裡。
“說,那個病毒的解藥在哪裡?!”
江雪城陰測測地俯視着大祭司,面容陰鷙到了極點!
彷彿只要大祭司一個弄不好,他就直接殺了她!
大祭司面容漲紅,她極爲困難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以她現在這副情形,根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