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凡沒有說話，低垂着頭，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但是他的眼角泛着藏藍色的幽光，就像是隨時會撕碎獵物的狼。
“我對不起季菲菲，雖然我恨她，但是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季嫣嫣繼續幽怨的說道。
印凡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一字一字，就像是冰冷的刀刃，“你，夠了！”
季嫣嫣笑得很是清澈，“怎麼了？我是實話實說啊！”
“實話實說呵，你的話有人會相信嗎？”印凡凜冽的眸光在她看似真誠的臉上掃過。
在商場這麼多年，是人是鬼，他一眼就能看透。
“的確，她出事，我並不傷心，甚至說有些高興，但是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季嫣嫣繼續說道，語氣甚至有些……委屈。
“我說夠了，你聽不懂麼？”印凡的語氣慢且緩，但是他的眼神卻兇猛而殘暴，彷彿下一秒就能擰斷她的脖子，“我覺得你真像個演技拙劣的小丑。”
“我……”
“我說夠了，你聽不懂嗎？”印凡終於爆發，一隻手提起季嫣嫣的脖子，眸光陰狠的瞪着她，“想要扮無辜，扮純情，也要看你夠不夠格。”
季嫣嫣纖細的脖頸被他掐得通紅，卻不怒反笑，“也是，你們眼中就只有一個‘善良’的季菲菲！”
“我說過，你再敢動她，我就會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印凡死死的盯住她，把她的身體狠狠的一砸，她的腦袋竟直接被砸在了一旁的玻璃門上——
“嘭——”的一聲響，她的額頭上滲出鮮血，她笑得悽然，卻悽美，“殺了我，你心愛的季菲菲醒來之後會傷心的。”
“你不用替我操心。”印凡俯身，脣邊咧出清冷笑意，“我大可以跟她說你回到原來的地方。”
說完，他便雙手掐住她的脖子，猶如嗜血的狂魔。
“凡，你在做什麼？”身後響起驚呼，卻是印淺夜的聲音。
“哥，你自己問問這個女人對她親妹妹做了什麼！”印凡沒有鬆手，相反愈發的用力。
季嫣嫣雖然全身痛苦的要命，印凡那強悍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一點，讓她絲毫動彈不得，但是她卻對着印淺夜甜笑着，不是求救的笑容，而是告別的笑。
印淺夜心底的某一寸地方被莫名的扯動，他神情複雜的看着她臉上的血跡，又看了看依舊亮着紅燈的手術室，終於深吸一口氣，“凡，你放開她。”
“哥，給我個理由。”印凡緩緩回頭，用一種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印淺夜。
“我相信，不是她傷害菲菲的。”印淺夜的眼神很是堅定，眸底一片碎金。
“憑什麼你這麼篤定？”
“就憑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印淺夜微頓，緩緩揚起蒼白的笑臉，“我已經完全想起來了。”
印凡似乎早就料到，慢慢鬆開了季嫣嫣，目光緊盯着手術室的燈，“你相信，可我不相信。”
“啪——”的一聲脆響，在手術室外爆破開來。
簡小沫放聲怒吼，“你他、媽的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