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努了努嘴,強壓繫心底的不安,慢慢地說道,“嗯,這是好事,我們當然要替他高興。”
厲景晟挑眉,視線卻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微微頷首,“嗯,我們自然是要打心底爲小舅高興的。去吃飯吧。”
厲景晟說完,率先已經下車。
微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裝,確保沒有任何一絲的褶皺。
慕安安從車裡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厲景晟整理的姿勢,一貫的優雅,看在慕安安的眼底,慕安安才恍然意識到這個纔是她的男人。
她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將宋以琛一點點地從她的心裡剔除。
慕安安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這做起來,又何其的困難,只不過她會一直去努力,然後一直也努力讓以琛哥和林琪幸福。
厲景晟將她的小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大掌內。
夜裡的風微微的有些涼,慕安安不知怎的打了個哆嗦。
厲景晟的眉頭蹙起,將身上的夏裝脫下,披在她的肩頭。
“厲景晟,沒關係的,我不冷。”
慕安安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厲景晟身上的那件襯衫相對於她的而言,更加的單薄。
“一邊說謊,一邊出賣自己?”厲景晟低低地笑着,只是那笑意怎麼樣都無法抵達眼底。
慕安安想起自己剛纔打了個哆嗦,吐了吐舌頭,她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慕安安也沒有再說什麼,任由着厲景晟的西裝披在自己的肩頭,淡淡地薄荷味道圍繞着她。
停車場離火鍋店很近,這個時候,火鍋店人滿爲患。
就在慕安安以爲厲景晟又能有什麼特權,直接進入的時候,厲景晟卻是去扯了個號,找了兩張空着的椅子,和慕安安一起坐下。
慕安安的眼底閃過震驚,等號這種事情她從來都不相信是厲景晟這樣的人做的。
“怎麼了,很奇怪?”
厲景晟幾乎是能一眼就把慕安安的心思給看透了。
慕安安鼓了鼓腮幫子,撇着嘴看着他
,“嗯,是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
厲景晟笑笑,身上的手工的黑色阿瑪尼西裝與坐着的塑料凳怎麼看是怎麼樣的不和諧。
“哪裡都奇怪。”
慕安安老老實實地回答,盡力地讓自己將宋以琛要結婚的這件事情給壓在腦後。
她該有自己的生活,而厲景晟纔是她生活中的重點。
厲景晟伸手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力道有些大,讓慕安安痛得呼出了聲來,“厲景晟,你就不會輕點麼?”
“sorry。”厲景晟有片刻的晃神,回過神來,便聽到慕安安的痛呼,心底漾過一絲疼痛。
厲景晟的道歉出乎慕安安的意料,慕安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許是她此刻多心了,總覺得厲景晟有些不正常。
慕安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低地說,“我又不是小狗,幹嘛這麼老揉我的頭髮。”
慕安安的這句話倒是讓厲景晟的雙眸暖了幾分,“你比小狗還調皮。”
“你才調皮呢!”一聽厲景晟的這話,慕安安立刻就是不肯了,聲音也高了許多。
幸好身邊的環境一直都聽吵雜,這一聲也沒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厲景晟,我會慢慢地只把以琛哥當哥哥,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
慕安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讓厲景晟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僵硬。
慕安安仔細地觀察着他的反應,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底一直在懷疑我和以琛哥,但是我和以琛哥真的什麼都沒有,你不用多心。”
“我沒有多心。”
厲景晟低低地開口,臉上的神情不變。
她與宋以琛沒有什麼實際上的關係,他是知道的。
然而,心裡的呢?
這纔是他最在乎的。
慕安安的小臉失了色彩,但卻是認認真真的模樣,“那你今天爲什麼要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厲景晟站起,雙手抄在口袋內,“安安,不開心的人是你。”
“我……”厲景晟的話讓慕安
安語塞,“我……也沒有不開心,我只是……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慕安安的回答很老實,確實……確實是如此。
厲景晟緊緊地盯着她,“難以接受?如果結婚的對象不是林琪,而是……你會不會好接受一些?”
厲景晟特地掠過了那幾個字,但是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慕安安緊皺着眉頭,看着他,對他說出來的話感覺不可思議,嘴巴張了張,許久才發出聲音來,“厲景晟,我都已經說了,我會慢慢將以琛哥從我心底剔除,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慕安安被這麼一激,心頭的火氣怎麼都忍不住,只能用力地呼吸,才能維持着自己的理智,“如果你就這樣的不相信我,之前我們吵架那一次,你何必要和我和解?”
厲景晟的話一出口,他便已經後悔了。
他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必然是有他的考慮,但是唯獨除了和慕安安有關的事情。
厲景晟抿脣,所有有關宋以琛的話題,儼然已經成爲了他們之間的定時炸彈。
可是每一次,他 又忍不住地提起,不過是想要試試宋以琛在這個小女人心底的地位,然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而,他們兩個人之間。
每次讓步的,只有他。
先愛上的人,總是輸的那一個。
慕安安的臉上有怒氣,一次又一次地這樣被懷疑,“厲景晟,我不想和你吵架。”
“安安,我也是,我們好好地說,不吵架。”厲景晟接上慕安安的話,“安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我只是以爲你覺得林琪和小舅不合適。”
厲景晟的話很僵硬。
慕安安的脣緊緊地抿着,沒有開口。
“安安,我相信你,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便相信你,只是我希望這個過程不要持續太長的時間,我會嫉妒,嫉妒得發狂,你知道嗎?”
厲景晟看着她的雙眸,一個字一個字,平日裡的難以開口,此刻全部從他的內心深處而發出。
(本章完)